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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蛊毒


岑清清本就是想与陆居敬合作,如今他的书坊出了问题,她不可能置之不理,转头便道:“朝朝,我们也去看看吗,说不定能帮上忙。”

        傅朝面色也并不好看,他盯着远处城郊的浓烟看了半晌,头也不抬道:“你去了能做什么?浓烟如此之大,火势必定不小,陆坊主已经赶回去了,你何必再去凑热闹。”

        “可是……”

        下一刻,又是一道烟花炸开在天边。

        傅朝摁了摁她的肩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你就待在此地,我去看看情况,若我没回来你便先回城外茅屋等我。”

        话音刚落便没了影。

        岑清清观他言语举止,似乎对那边发生的情况很担心,船已重新入驶内城河,她并未听傅朝的话回茅屋,一下船便直奔知行书坊。

        百姓将书坊附近围得水泄不通,现场乱成一锅粥,她望了几眼,根本没有看见傅朝的人,她正要靠近些看看,身后有人拉住了她,“岑姑娘,里面危险!”

        岑清清转过身来,面前之人青衣玉冠正是徐仲卿。

        “我要找我朋友。”

        “他或许在别处救火,你这样贸然进去会有危险。”徐仲卿问道:“姑娘的朋友与陆坊主有交情?”

        岑清清从未听傅朝说起过,想来是没有,可他如此急迫的样子也不假,难道是有别的事情引他过来?

        傅朝寻了一圈,在书坊内院角门处撇见几道鬼祟的身影,火势蔓延很快到了这里,他们似乎也是事成要走的样子。

        他沉声一笑道:“好大的胆子,敢当街纵火。”

        那一行人清一色蒙面黑衣,被发现了也并未再躲,为首之人率先单膝跪地,身后又跟着跪了三四人。

        “请世子随我等回京,王爷之命,不敢不从!”

        这人的口音很奇怪,声调发音均很蹩脚,没耳力的乍一听会认为这是北梁民间的乡音,傅朝面不改色,威严顿生:“那个老东西叫你们这样找人?怎么不干脆叫你们烧杀抢掠来得痛快?”

        黑衣众人眼神戒备,忽地抬起头来:“我们在此地发现世子踪迹,那书坊中人言语中对世子不敬,属下本意只想教训,谁知道……”

        “哦,无意为之。”傅朝淡淡地扫视一圈,将他们手里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笑道:“昨日来的酒囊饭袋前脚走,你们来得不及时了,还要装到何时?”

        黑衣人目光倏地一变,“你知道?”

        傅承安这个老东西在鄞州待了这么久不敢回京,一身傲骨只身镇守边境,巴不得抽干了自己贡献给北梁朝廷,怎么可能借放火烧民引他出来?

        傅朝凤眸微凝,手中暗暗蓄力,周遭的气息都如数九寒冬般凛冽。

        “你们不是北梁人。”

        这些人既知他的行踪,还会使用鄞州王府驻军专用联络的信号弹,来头恐怕不简单。

        “不愧是鄞王的好儿子,比你哥哥傅明鹤聪明。”

        这话如瞬间触了傅朝的逆鳞,他生平最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他哥哥的名讳。傅朝笑意尽敛,取而代之的是暴戾凶狠,下手处处是死招。

        黑衣人不过三四人,根本招架不住。

        然而附近百姓此时忽有人惊道:“哎哟,火势如此之大,这小姑娘怎么还要往里冲,这不是送死吗!”

        “还不快将她拉回来呀!”

        “岑姑娘!”

        傅朝手下一顿,黑衣人钻了空子抽出匕首在他臂弯之处刺了一刀。他咬咬牙,抬腿将人踹翻,黑衣人借势撤退,消失无影。

        他一手捂住伤口,拨开书坊外人群问道:“可是有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姑娘进去了?”

        一位围观的大娘道:“是啊,好像说找她朋友。”

        傅朝一阵牙疼,不是说让她回茅屋等人吗!

        这下他也完全顾不上伤了,急步进了书坊内院,火势连带着烧着了书库附近的其他房间,内院几乎被火包围。

        他一进去便见徐仲卿焦急地拉着岑清清,这才没让她冲进正燃烧的屋子里去,傅朝松了口气,颇为疲惫地叫了她一声:“岑清清。”

        水绿裙的姑娘陡然转过身来,辫子被甩得一前一后耷拉着,见了他立马便跑了过来,眼眶都红了一圈:“朝朝,你没事?我以为你冲进去救火了。”

        她的保镖也太有正义感了。

        傅朝面色难看极了,偏偏还不自知,他扯了个苍白的笑容:“我能有什么事,火势太大,官府已经加派了人手来灭火,不必担心。”

        徐仲卿注意到他的异样:“这位仁兄,我见你脸色不大好看,许是浓烟吸食过多,我们都先出去再说话。”

        傅朝点点头,还没踏出几步忽觉视线一黑便轰然倒地,岑清清慌忙扶住人,惊然发现在他手腕处有一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

        难道他又碰上了仇人家?

        徐仲卿冷静道:“就近有一处医馆,我们扶他过去。”

        两人一高一矮架着他出了书坊大门,官府的人已至,将院子围了起来泼水灭火,百姓们纷纷加入,火势愈来愈小。

        傅朝右手血渍泛黑,是中毒的症状,他紧皱着眉,额头涔涔冒汗,黑发如墨铺散,衬得脸色苍白如纸。

        岑清清焦急地问大夫:“大夫!他怎么看起来这么难受,您快给他看看!”

        和春堂的坐堂大夫承父亲衣钵,行医也不过七八个年头,他把脉过后叫小童取来针,掀开傅朝的衣物点着几处穴道。

        徐仲卿本想叫岑清清回避,可她脸色很是焦急,几乎目光不离,半点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因而也没多言。

        做完这一切,大夫才收了针,岑清清忙上前询问:“大夫,怎么样了?”

        “这位公子乃是中毒之症,毒性不烈,但若是久久不解仍是会有性命之虞,我方才已施针暂时压制了毒性,一会便让药童抓一副抑制毒发的药,但是治标不治本,一月之内若还未解恐怕……”

        药童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给傅朝灌了下去,他呛了几口水,幽幽转醒,岑清清想过去查看伤势,看他面色仍旧很担忧,“大夫,为何喝过药仍旧不见好转?”

        大夫道:“姑娘,这汤药只会暂时抑制毒发,此毒应当源于异域,边境州域或许会有解药。”

        朝朝的仇家原来并非北梁江湖中人么?

        须臾,傅朝眼睛睁开一条缝,岑清清想提醒他小心碰到伤口,却见他眸光一凝,负伤右手倏地截住她的手,一口咬在了她细白的手腕上。

        岑清清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徐仲卿忙上前阻止,她抽回手,腕内侧赫然一排牙印,透着血丝,若是再使一点力气便能咬破皮肤了。

        徐仲卿博览群书,曾见书中描述过这种症状,当下便道:“这是蛮族的千痒蛊毒,确在鄞州较为常见,是蛮族折磨俘虏专用的手段,中毒之人全身奇痒无比,挠抓无法缓解,迫使人通过牙齿咬合麻痹自身,严重者一不小心便会咬舌自尽。”

        大夫点点头:“不错,正是此毒。蛮族的蛊毒为何会出现在此?自鄞王亲自镇压边境之后,北梁与蛮族便再无来往,两国并不互通,这蛊毒怎会万里之隔传到了覃州?”

        傅朝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比之孩童夜里磨牙的声音还响,岑清清担心他一个不小心把舌头咬掉,伸手用力掐住他薄唇两侧,不让他咬合。

        傅朝被迫噘嘴,声音虚弱:“你???”

        可她总不能一直这样,若是朝朝一个没注意咬舌自尽了该怎么办?

        徐仲卿意会,体贴地出谋划策:“岑姑娘只需一直让他吃点较硬的食物即可,孩童磨牙的糖也可以。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毒入心肺之时依旧会毒发身亡。”

        岑清清郑重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怎么着也算是工伤,她不能不管,生命可贵,不就是鄞州,再远她也得去跑一趟。

        可若她走了,谁来照看朝朝?

        傅朝喝过药此刻好受一些,挣扎着起身,状似无意地撇了一眼右手手腕包扎起来的伤口,不痛不痒地道:“就这点小毒还毒不死我,小鬼,你这脸色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人没了呢。”

        岑清清其实有些愧疚,她不应该让他救火,或许这样就不会碰到仇家而受伤中毒。这种慢性毒直接让她联想起穿书前在医院的日子,那种感觉到生命点滴流逝的煎熬有时候会叫人忍不住崩溃。

        想到这里,她便更加不好受,低着头不敢看他,道:“是我太莽撞了,连累了朝朝,我马上出发去鄞州给你找解药。”

        傅朝直截了当拒绝:“不用。”

        大不了他再将那一伙人找出来,打一架把解药抢过来,这些蛮族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越过边境守卫进入北梁,一定是心怀不轨,正好抓来丢给上京去审。

        不过现在医药费也是一个问题,岑清清出门时并未带够银钱,好在徐仲卿慷慨解囊,她更加不好意思。

        “我本是知行书坊的写书人,不想书坊突发大火,还要多谢两位相助,区区这么点医药费,何足挂齿。”

        岑清清从不白拿他人便宜,想了会问道:“不知道徐公子写的什么书?可缺书中插画,我会一点画画,若是公子不嫌弃,我可以为公子的书作插画以此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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