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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牙痒


徐仲卿欣然答应,他没想到岑清清还会画画,只觉得很是惊讶。

        不过目前,她必须要尽快去鄞州一趟,想到此处,她望了一眼躺矮床上的傅朝。

        “朝朝,你既然生病了,鄞州我便自己去好了,万一舟车劳顿引得毒入心肺,”岑清清哽了哽,忧虑道:“我……”

        傅朝瞥见她手腕的牙印,抬眸对上她的眼睛,左手搭在屈起的长腿上:“怎么,不是一心想着要去知行书坊?来去鄞州一趟,最快也要二十天行程,如今书坊遭遇火灾损失重大,正是用人之际,你就这么走了?”

        她摇了摇头:“我可以不去书坊,可以继续摆摊卖画,但我不能让你死,大夫说了这个毒很好解的,你只要等我几天就会没事了。”

        大夫一边捣药一边朝这边笑:“公子,方才他们二人将你抬过来时,把这姑娘总揪着问我你是不是要死了,把人急得哟。”

        岑清清指了指他包扎的伤口,再三提醒道:“小心不要碰到伤口,如果你觉得牙痒也千万别咬自己的舌头,可以吃东西缓解。”

        交代好一切后,她从腰间挂着的布包中又拿出了一腚银子,把它放在傅朝手心。她数了数剩下的银钱,来往路费应该够了,路上随便买些干粮,幸好她对吃的并不挑。

        徐仲卿上前一步:“岑姑娘,不如我与你同行?你独身一人实在不太安全。”

        傅朝这才发现这还站着个书呆子,只觉得后槽牙忽然又痒了,他伸手扣住岑清清的手腕:“小鬼,边境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没有我这江湖高手你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还没等我毒发说不定你就横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这么一说,岑清清忽然想起,在原著中曾介绍过,北梁国边境并不和平,时常与南边蛮族发生一些大小战事,原文男主就曾带兵与蛮族打过仗。

        她认真思忖了一下,深深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徐仲卿的提议也不错,有人同行总比独自一人好。顿了顿,她道:“徐公子,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除了为你的书插画,我好像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报答你。”

        徐仲卿眉眼温煦,完全没看见傅朝脸色更白了,他们二人打好商量,决定即刻动身,早去早回。

        忽然一声石破天惊的哭喊声横插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话。

        “呜呜呜呜呜呜,我终于找到您了——”

        只见一道迅疾的身影闪进医馆,噌的一下跪趴在了傅朝床边,这人一身行头很是花里胡哨,腰间挎着一把剑,剑穗挂了三四个颜色的结,腰侧挂了好几样颜色的香包。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似的吼道:“殿——”

        傅朝慌忙一掌堵住他的嘴,嫌弃道:“别瞎叫。谁是你爹?”

        配剑男子愣了愣,确认自己没认错人。

        岑清清见他配剑,生怕会是傅朝的仇家,忙伸手拦住他道:“你是谁?”

        冯祯站起来,轻蔑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长得还挺秀丽好看的。

        他又转头看了看傅朝,一副苍白小白脸刚被包养的柔弱样,顿时心生怀疑是不是眼花认错人了?

        他们殿下不是一向矜贵威严,难道说鄞王府那些传言根本就是有人信口胡诌,殿下分明是因为被美色耽误才不回家?

        岑清清被打量的有些浑身不自在,徐仲卿观他一身打扮恐怕来历不简单,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冯祯:“大胆,你可知……”

        “咳咳咳咳咳,”傅朝给他一记识相的眼神,冯祯顿了顿道:“关你什么事?”

        “你都不知道,你离开上京后鄞州派人来接却不见人影,找你半年都快找疯了,敢请是跟姑娘跑了?你带回鄞州又能怎么着,你爹还能拦着你不成?”

        傅朝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闭嘴。”

        岑清清看他们如此熟络,又听到“鄞州”字眼,放下了心中的戒备,问道:“你是从鄞州来的吗?”

        冯祯哼一声,点了点头。

        岑清清喜极,忙不迭道:“那你可知鄞州何处可以拿到千痒蛊毒的解药?”

        “你知道这种蛊毒?”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呸的一声啐道:“这不是那些蛮族惯用的伎俩,打不过就耍手段,老子也遭过暗算,咬了一个月老树枝才好!咋的,边境守得密不透风,你们这还能有蛮子不成?”

        “不是我,”她指了指傅朝:“是朝朝。大夫说这种解药只有鄞州一带才有,所以想请你告知,何处才能拿到。”

        “?”

        由于蛮族惯会下毒下蛊,鄞州军中士兵常会随身携带一些解毒丹药以防不时之需,冯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顺道在他老爹千叮咛万嘱咐之下也带了几颗解毒丹在身上。

        只是,中毒的是他们世子殿下?

        傅朝的行踪在覃州一带暴露后,只有鄞王和几位将军知晓他的踪迹,蛮族之人若有心坑害也跑不了这么远啊。

        那必定是边防做的还不够好,让那些阴狠毒辣的玩意进来了。

        傅朝对岑清清道:“小鬼,给我买几块硬糖,牙又痒了。”

        徐仲卿随岑清清一道出去。

        冯祯不可置信:“世子,你真中毒了?”

        傅朝揉揉眉心:“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爹叫我来的,不来就打断我的腿。派出去的人说在覃州有你的消息,我来了以后又恰好看见有人放信号,就赶过来了。”

        傅朝冷声道:“若是与那些人一样来劝我,你现在就可以滚。”

        “这有什么不好吗,王爷就剩您一个儿子,”冯祯嘀咕道:“您还不乐意。”

        傅朝勾唇莞尔,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上京待久了,受不了鄞州的苦,你爹他们若是能劝说那个老东西回京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冯祯无言以对:“你明明知道王爷他……”

        “好了,”傅朝扫了眼他腰间挂着的花花绿绿的香包,伸手道:“解药,带了吗?”

        冯祯挑挑拣拣,从一只黄色小香包中掏出一粒黑不溜秋的丹药,道:“不过殿下你怎么会中了这种毒,难道你碰见蛮族之人了?”

        傅朝嗤笑一声:“这还得问问傅承安那老东西,他不是戍边元帅么,怎么让人进来了。”

        他服下解药后缓解了许多,只是偶尔还会有想要咬东西的冲动,想起方才那一节截白藕般的小手腕,忍不住又磨了磨后槽牙。

        岑清清回来时见傅朝起身,忙将买来的糖纸包展开:“给你磨牙。”

        “这什么东西,”冯祯掏起一颗丢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直让他打颤:“甜过头了,他不会吃的。”

        说着准备全盘接过,转头冷不防对上傅朝阴恻恻的眼睛,又默默收回了手。

        傅朝接过:“谢了。蛊毒已解,不必再去鄞州了。”

        “啊?”

        她不过离开一会,蛊毒这么久就解了嘛?

        冯祯指了指自己:“当然是我解的了,靠这个破医馆,啧啧啧。”

        岑清清闻言惊喜不已,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不过,”傅朝勾唇,戏谑道:“余毒彻底清理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想咬点什么呢。”

        她忙塞一颗糖进他嘴里,“那多嚼一嚼这个,千万别乱咬舌头。”

        冯祯看的目瞪口呆,他们殿下不是一向矜贵的很,那架子摆起来皇子都不敢招惹,陛下面前都敢顶撞,如今是彻底栽在温柔乡了吗?

        傅朝慢条斯理地嚼了几下,颇为满意地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确定傅朝没事后,她回头与徐仲卿道:“对了,方才路上你说要作什么书?”

        徐仲卿道:“本意想写一本孩童可看的书,语言通俗生动,以灵动的故事为基,借故事或传说讲述道理。现在许多孩子不愿看晦涩拗口的古文,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激发他们读书的热情。姑娘若是愿替在下插画,那便再好不过了,仲卿先在此谢过。”

        初来覃州时她便想作一册童话集,可惜既没有资金也没有渠道,如今想法恰好与徐仲卿不谋而合,正好先试试水。

        他背靠知行书坊这样大一个出版社,也不愁没有销路,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徐仲卿住在知行书坊特地为他安排的一处小院子,白日著书写文,岑清清打算明日过去根据他的小说内容再作插画。

        书坊大火已灭,然而火来的蹊跷,官府却也查不出什么头绪来,书库烧去许多,损失惨重,好在无人受伤,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离开医馆时天已黑了,月亮高旋在天边,夜里冷风袭来吹得人瑟瑟发抖。

        冯祯被傅朝赶走,说是明天再碰面。

        只剩下岑清清与傅朝两人同行在山间夜路中,一长一短俩影子凑得很近。她特意走在傅朝左边,生怕触碰到他受伤的右手。

        山路越走越发崎岖不平,傅朝没注意脚下被拦路石绊得踉跄一下,她忙立马扶住他的左手,用脚踢开了路上的碎石,低着头道:“天太黑了,都看不清路了,朝朝没事吧?”

        夜里她也看不清傅朝的脸色,只听见他低低地道:“牙痒。”

        他的声音太小,岑清清也没听清,见他又愣着不动,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谁知她的手腕被一下子紧紧纂住,傅朝没忍住低头咬了一口。

        轻轻的咬了一口,像蚂蚁爬过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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