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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一案的尾声


  一切并没有都好起来。

  法国特工局给落水的那一对披上了毯子。佩芝小姐彻底清醒了,她披着毯子安静地站在塞纳河畔,福尔摩斯搂着她的肩膀。他们默默地不说话,只是看着特工们手里的灯光晃来晃去。雷斯垂德颓废的站在一边。

  他们在寻找黑阁,那个天真的,善良的,懦弱的男人。他保护了许多的巴黎市民,保护了自己的朋友,但现在,他消失在河水里了。

  黑色吉姆的首领也没找到,不知是死是活。

  特工局开始从河里往上捞人,这些家伙没淹死也要上绞刑架了。

  佩芝小姐的长发逐渐被风吹干。福尔摩斯紧紧搂着她,但被她挣开了。只见她径直走向特工们,自然得到了令人失望的答复。除了彬彬有礼的“我们尽力了,但是很抱歉”,她没能得到任何有希望的答复。

  “那都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她的嘴唇在颤抖,“但是他做了。”

  “是的,他做了……”雷斯垂德探长蹲在河边,“他做了,他做了……”他的声音像是某种受伤的动物。我们纷纷把脸扭过去,不忍看到他的泪水。佩芝小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

  “我要带他回家。”她说。

  福尔摩斯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抬头看她。

  “你要走?”

  “回家。”佩芝小姐简短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你可以走,”我的朋友喃喃的说,“当然,走吧,只要你想。我说过的,只要你想……”

  特纳太太慢慢靠近他,温柔的搂住了他的肩膀:“甜心,还好吗?”

  福尔摩斯立即转向她:“我们还有账没算清楚。达莲娜?这名字真难听。”

  “歇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智力残缺?需要特别保护?什么都瞒着我。无论是爸妈的事,还是,你的事……”福尔摩斯握紧了拳头,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迈克罗夫特呼出一口气:“我很抱歉,歇利,我是真的很抱歉。”

  “你确实应该抱歉,你把我养在温室里。我该谢谢你吗?让我无知无觉度过这些年,让我错过一切,让我……”他激动得几乎说不下去,直接拽住迈克罗夫特的领子。迈克罗夫特很绅士的不还手,特纳太太则试图安抚他:“亚瑟,冷静点好吗?听我说……”

  福尔摩斯猛地松开手,暴躁不安的转了两圈,然后立即转回来,一把抱住哥哥,直抱得对方骨节咔咔作响。

  “对不起,”他嘶嘶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迈克,我知道这都是为了我好,都是为了我……你们所有人……爸爸妈妈让我离开家,你一直照顾着我,还有你,”他看向特纳太太,“你,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你保护了我多少次?”

  “很多次,我亲爱的亚瑟。”特纳太太自动忽略了第一个问题,“讲讲你是怎么发现的,大侦探。”她微笑的看向他,我从未见过她的脸上会出现这种类似于慈母的表情。

  “整容的痕迹,不过也正常,特工嘛。以及,染发剂的味道。发根有亚麻色,那是新长的头发。达莲娜这个名字一听就像你起假名的水平。但最终让我肯定下来的是你把我拉上救生艇的时候,我握到了你的手。你可以伪装容貌,伪装气质,但你无法改变你的手型。你以前用你的手抚摸过我很多次。”

  特纳太太愣了愣,长长的叹了口气:“但我走时你才十二岁。”

  “你……”福尔摩斯欲言又止,他的眼神很悲伤,“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忘记你呢?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很抱歉,亚瑟少爷。”特纳太太伸出手,直接搂住了这对兄弟,“很抱歉。”

  福尔摩斯在哥哥肩膀上蹭了蹭,然后吻了吻特纳太太的脸颊。“我一直很想你。”

  “不该让你承受这些的,歇利。”迈克罗夫特拍拍弟弟的背权当安慰。

  看上去像是个大团圆的结局,我应当送上自己的祝福才对,但事实是我不得不提出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拜托,告诉我!”

  福尔摩斯冲着我笑了起来:“简单地说就是我小时候的保姆假死成为特工,为了以后一直保护我。这个情节你喜欢吗?请写到你的回忆录里,亲爱的华生。”

  我会的,我当然会,连同接下来的圣诞节一起写进去。一个福尔摩斯向我许诺过的(注1),很愉快的完美的圣诞节。

  一个多月过去了,发生了很多很多。这个案子总算是终结了。在这个案子里,我遇见了堪比战场的危险,也发觉我朋友的人生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与之相比,案子之后的安宁简直不太正常。雷斯垂德交上了他的报告,并且再次拿到了奖金,但有一阵子他情绪低沉,办案水平有所下降,以至于会拿着几个没什么难度的小案子来咨询福尔摩斯。而福尔摩斯也难得的没有绕着弯子讽刺他,而是高效率的给出意见,把他打发走。

  “我觉得他需要休假。”在一次去贝克街拜访我的朋友而巧遇了神情忧郁,容貌憔悴的官方侦探后,我不能不给出点专业的医学意见。

  “他需要完全的休假,放松身心,从那种世界末日的情绪里挣脱出来。真的,自从黑阁……”我像急刹车一样闭了嘴。不能提,那是一个不能提的名字,无论是对雷斯垂德还是对福尔摩斯。

  但是福尔摩斯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他的手抽搐了一下。“你不用太担心他,华生,说真的,他的生活还没丧失希望,恋爱可以抚平他的伤口。”

  “恋爱?”我完全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

  “啊,你是说,雷斯垂德他……”

  “应该是他在法国结识的女士,千里迢迢跟着他来到伦敦,喜好法国的露莱希(注2)口红,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一点口红印,一般人会把它当做红墨水的但红墨水干涸后不会是那样子而且我也想不到红墨水要怎样蹭到他手上才会有那种形状与香气。同样是露莱希品牌的香水,其实那个牌子比较没品。而且跟他的烟味一混起来……味道真是妙不可言啊,我都有点受不了了。今天早上特地亲手给他刮胡子,手法很烂,从角度来看个头大约比雷斯垂德矮一头,顺便说一句我也是受不了雷斯垂德用的刮胡泡了。把他的脸刮伤了一点不过我看他也不介意。不幸的是这位女士可能有点话唠,以至于他得和她说个不停,喝了那么多水嘴唇都是干的,最近伦敦的天气可湿润了吧。说真的,他的日子会过得很热闹,可以预想得到。这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哦……”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看也是……”

  “所以我除了祝福,也就没别的看法了,他会好起来的。”福尔摩斯看向窗外。天气越来越冷了,窗户上结了一层水雾。

  我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现在只要一有时间,我就来贝克街看看他,为的是他如果感到悲伤,我能在他身边守着。可是并没有。我知道他感到自责,因为是他要求黑阁去拆炸弹。他把黑阁给他画的那幅画(就是黑阁要我转交给他的那副,在美国西部草原时画的)好好的放起来了。我也知道他感到孤独,因为……很奇怪,我本以为他会和佩芝小姐水到渠成,可是没有,他们甚至断联系了。佩芝小姐直接从巴黎回了利物浦,并没有和福尔摩斯做任何约定,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似的,既不打算再见面,也不打算再联系。

  我想佩芝小姐也需要时间恢复,但她这样毫不在乎的做法还是让我挺生气。而福尔摩斯同样令人费解,他并不试图去寻找她,好像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似的。他回伦敦,回到贝克街,好好地休养了两天,又开始接案子。他甚至离开了一个星期去解决一个私人案件,没有案子就在屋里做实验,使用他的7%的液体,把我的劝导置于脑后。总之,他过起了原先的生活,这未免太让我意外了。

  我不是没做过努力。我旁敲侧击,有意提醒,连赫德森太太都看出我话里有话,他居然无动于衷。实在不行他就不耐烦的回应我:“我和她说过,华生,如果她想走,完全可以走。那是她自己的事,你何必总对着我唠叨?”我只好无奈的以转移话题收尾了。

  有一次赫德森太太担心的拉住我说:“哦,医生,那位佩芝小姐到底和福尔摩斯先生怎么回事啊,你可得告诉我啊。”

  “就是……你想的那回事呗。”

  “哦,”她又惊又喜的捂住胸口,“这可太好啦,这是好事啊。嗯,真没想到,还有姑娘看上他这么古怪的人。我记得我见过那位小姐,还挺好看的……”

  我哭笑不得:“等等,赫德森太太,别高兴得太早好吗?你看这状况,他好像是漠不关心了。你还记得桐山毛榉案(注3)吗?”

  “不记得,”她直截了当地说,“我就记不住你给案子起的名。”

  “好吧,就是那位维奥莱特·亨特(注4)小姐,剪了头发去做家教的那个……”

  “我记得!”她一拍大腿,“就是那个长雀斑的,头发长长的,很可爱的小姐啊!”

  “你还记得咱们那时说什么来着?‘这回可有门儿了,福尔摩斯要恋爱了吧。’可实际上,案子一结束,他就把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赫德森太太不满的嘟囔着:“可不是吗,白高兴一场。哦,医生,你是不是觉得这回也和上次一样,他把她忘了?”

  我叹了口气:“我见过他俩之间是多么的……我不敢确定。”

  赫德森太太露出得意地笑:“这个就不用担心了,他一定没把她忘了。自从他回来后,经常神情恍惚,问他怎么了又不肯说。有一回他甚至问我,有没有恋爱建议,说是办案需要了解一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还有,他晚上总拉他的小提琴,每一支曲子不是浪漫至极就是充满了哀伤,满屋子的失恋气息。每天早上都问我:‘赫德森太太,有邮件吗?有电报吗?是从利物浦来吗?不是?那拿开……不对,拿回来,我看看是不是委托……’我的天,简直就是牵肠挂肚嘛。医生,只欠东风啊,快把那位佩芝小姐找回来,然后终成眷属。”

  我无比尴尬的看着她。

  她恍然大悟:“天啊,那位小姐看不上他!”

  “我不知道,”我无奈的耸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是让人费心啊!我和赫德森太太一起发出了叹息。

  圣诞节如期而来,不管你对它是不是期待。福尔摩斯一直挺喜欢圣诞节的,尤其是在认识了我之后,这样就有人陪他过节了。即便是我结婚后也不会让他自己一个人,我会把他请家里来。不过由于他更喜欢宅在贝克街,今年我决定和梅丽一起去贝克街陪他。梅丽对此毫无意见,她甚至比我还积极。她提前一星期开始准备各种食物,装饰,圣诞树,不停地询问我福尔摩斯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酒,喜欢什么颜色。至于佩芝小姐的事情,她给出的建议却是静观其变。“你不能插手,约翰,知道吗?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自己会做一个决定的。”

  于是我默默地静观其变了。

  变化发生在圣诞节当天。

  那天在下小雪,伦敦的路面上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而雪花也是薄薄的,轻巧的落下,慢慢堆积在树枝,房顶,窗台上。我们把贝克街的客厅装饰起来,把被福尔摩斯搞得乱七八糟的起居室收拾得异常干净(在我的记忆中,它都没有干净过)。不过我们放过了福尔摩斯的房间和起居室里的实验,因为他一直在强烈抗议,还声称混乱邋遢的房间有助于思考。我们在客厅里装饰了五颜六色的,被福尔摩斯嗤之以鼻但其实他自己也很喜欢的拉花。我们也把圣诞树装饰起来,福尔摩斯亲自动手,在上面挂了很多分子原子模型,居然有一种诡异的节日气氛,我们也就随他去了。梅丽与赫德森太太一起烤火鸡,满屋子的香气,我都快饿死了,但是赫德森太太坚持宣布还有两个小时才开晚饭,这让我捂着胃痛苦地倒在沙发上。

  “得啦,别这么孩子气,”福尔摩斯说,他的眼角眉梢都挂着满满的笑,“吃点饼干和司康饼,嗯?”

  “比不上美味的火鸡啊。”我难过地说,不过还是乖乖吃了饼干,不让自己那么丢人。

  很快雷斯垂德探长居然也带着他的法国未婚妻到了,可真让人意外,更让人意外的是福尔摩斯说是他发出的邀请。我看着两位侦探坐在沙发上高谈论阔,为一个案子争执不下,彼此尖利的讽刺与嘲笑。还有未来的雷斯垂德夫人,她真是……有她在可太热闹了,就像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而此时两位侦探的争吵转移到了圣诞礼物上,雷斯垂德表示绝不相信福尔摩斯能用演绎法推理出每个人最需要的东西然后据此送上完美的礼物,而福尔摩斯表示他觉得应该给雷斯垂德送一个脑子。眼看一场战争又要爆发,他们的话题突然又转到了火鸡上。我成了无辜的受害者,再次饥肠辘辘的捂住胃,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距离晚饭一小时后,门铃再次响起来。我们疑惑的互相看:还会有谁来访呢?在这个时候?

  “敲错门了吧?”我说。

  福尔摩斯的神情在不停地变换,我知道他在推理来访者的身份。门铃又响了几下,他大大松了口气。

  “是我亲爱的哥哥不请自来。”他宣布说,然后亲自去开了门。迈克罗夫特魁梧得像一头熊,晃进了客厅,扑打着身上的雪,特纳太太紧随其后,身着枣红色长裙,裙撑把裙子撑的很好看,难得的淑女了一把。

  “你的裙子颜色真不怎么样。”福尔摩斯说,但还是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她微笑着接受了。迈克罗夫特向我点点头:“我记得你说我都没有陪歇利过圣诞节,医生。所以我来了。”

  “呃……”我尴尬的眨眨眼,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

  “你不仅来蹭饭,还没有给我准备圣诞礼物。”他的弟弟评价说。

  迈克罗夫特深吸了一口气:“你也没有给我准备,歇利。”

  而雷斯垂德探长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他先向迈克洛夫特鞠了一躬(这可是绝对的上司),然后摆出要宣布大事的架势:“我想告诉大家,明年我……”

  “你要结婚了,邀请我们参加婚礼。对不起雷斯垂德,我不喜欢婚姻所以我不去。”福尔摩斯快速说道。

  “你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啊……”

  这时雷斯垂德夫人又兴奋起来,开始哇啦哇啦的讲述她对婚礼的计划,而福尔摩斯兄弟用了极其礼貌的态度倾听(事后福尔摩斯说他当时感觉好像有一百个雷斯垂德夫人一边哇啦哇啦一边钻进他的脑子,组成了一辆长长的火车在里面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演讲结束,迈克罗夫特才说:“既然你对婚姻与爱情这么不在乎,我就不送上我的礼物了……”

  “你也要结婚了?”我好奇地问。

  “他已经结婚了,”福尔摩斯说,“看看他们两个的婚戒。”

  特纳太太感兴趣的看着他:“也许我们的戒指只是伪装啊?”

  “里面刻着对方的名字缩写,真不是有效的伪装。”

  “你什么时候看过里面。”

  “没看过,”福尔摩斯诚实的说,“哥哥告诉我的。”

  然后看着一位掌控大英政府的,魁梧强壮的男人被妻子瞪了一眼后立即露出温顺的笑真是太有趣了!而福尔摩斯又抱怨说特纳太太以前明明很温柔怎么变成了这样……这时迈克罗夫特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对街。

  “圣诞快乐,歇利。”

  “少废话,迈克,礼物拿来。”弟弟开玩笑地说。

  “那你知道自己多了位新邻居吗?前几天刚搬来,而你跑出去办案一个星期,大概是不知道的。”

  福尔摩斯站起来,走到他哥哥身边,一起在窗前看着对街。

  “那是卡姆登私邸。”他说。

  但是慢慢地他瞪大了眼睛,因为对街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她关上了门,锁好,开始向这边走来。

  福尔摩斯立即就反应过来了,他跳了起来,冲出了门,我们全都挤到窗前,看着这一幕。只见他跑到街心,跑到她面前。

  “你回来了。”他的目光游移,“你回来了。”

  佩芝小姐咬住下唇,有一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马上又抬起来:“我回来了,你说过,我可以走……”

  “也可以回来。”他立马接上。

  她在冲他微笑。

  “我很抱歉没有联系你,我只是需要平复心情,处理一些事情。你知道……庄园不能放着不管……”

  他死死的盯着她,完全被喜悦埋没了,有一个瞬间他的大脑干脆就不思考了,难得一见。上帝啊,他才不管她是为什么走的,反正她还回来就行。

  “你回来了……你还走吗?”

  她慢慢伸出手,去抚摸他被雪花打湿的脸庞:“我把卡姆登私邸买下来了。”

  他愉快的看着她,感到分外快活。她栗子色的微圆的眼睛,压在帽子里的栗子色的长发,还有消瘦的,姣美的脸庞,眼睛里的那些星星……回来了,全都回来了。现在,她看着他,她真的看着他。

  “圣诞快乐。”她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然后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他们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

  他吻了她。

  “圣诞快乐。”

  “你会一直住在这儿吗?”

  “也许……”她隐喻的弯起嘴角,“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搬家,反正搬到自家对街也挺方便。”

  “那……你怎么处理的庄园呢?”

  “留给管家打理了。我觉得那儿度假挺合适的。”

  “度蜜月也合适。”

  “什么?”

  “没什么……”

  “快来吃晚饭,孩子们,你俩不能总在沙发上腻歪而不吃晚餐啊。快来切火鸡。”

  “让迈克和华生切,赫德森太太……对了,迈克,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啊,亲爱的歇利?”

  “莫娜这么久才出现,而且我居然会没发现她搬到对街。是你抹去了痕迹,全是你策划的吧?”

  “是我,亲爱的歇利。毕竟即便是本文作者也不得不承认,我才是原著中最厉害的那个,你也得请教我。”

  “但不代表你可以这样耍我。你还与达莲娜秘密结婚,都没有邀请我参加婚礼。你也别想参加我的了!”

  “是谁说对婚姻与爱情毫无兴趣来着?”

  “……”

  “真的吗歇洛克?”

  “莫娜,你说什么?”

  “你毫无兴趣?”

  “我……”

  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幸福的圣诞节,就像福尔摩斯向我许诺过的那样,也像是我在这个案子刚开始时做的那个梦(注5)。唯一让人感到不快的是,梦与现实果然是相反的,我和福尔摩斯这个坏蛋打牌时——一次没赢,而且迈克罗夫特根本就拒绝帮助我。

  第一案:疑心重重的新娘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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