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古谱
秦家宅邸，秦万荣将几本古谱拿了出来，轻抚之后，对几个老者说道：“古谱中有许多不通透的地方，我想从方岩那里得到验证。如果我猜测的不差，他的修行方式，和我们迥异，当是独辟蹊径。”
这个老头儿猜的其实不差，但有一点他说错了。比起方岩的玲珑剑派正法，他们所练的气功之类，才是真正的蹊径，算不得正道。
“放着也是放着，听说王家也有一些残篇，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根脚。”
一个族老叹了口气，有些舍不得，但一想到放着也是无用，索性就听秦万荣的。
“王家一家子从古至今都是篡逆，弄来的东西也是七拼八凑，估计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万分之一。多年前讨要一两件孤本做做实验，居然也不肯，真是抱残守缺之辈。”
秦万荣想起这件事情还很不爽，五年前在京城做学术交流，本来说好大家把自己的珍藏孤本拿出来交流一番。伤寒和内经两个派别也是放下的偏执，准备互通有无，但京城最大的藏家王家，却连一根毛也不拔，反而把别人的古谱看了个遍，不可谓不恶劣。
所以到了今天，秦万荣只要是京城的交流会，就决计不会去的，用他的话来说，看了王家的人想吐。
但是谁能想到，他大儿子的老婆王熙荃，正是王家的人呢。
大厅内，准备好东西，秦万荣和子女们说了一下具体的事情。就准备前往自华园，这时候秦科惊呼一声：“爷爷，难道你真的要把秦家的珍藏给那个小杂种看？”
“你说什么！”
秦万荣听到秦科口无遮拦，顿时勃然大怒，“你以为你很高贵吗？没有家族的庇护，凭你这些年做的蠢事，早就该把牢底坐穿，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秦科的父亲秦慎行脸色一变，连忙喝道：“小科，还不快向爷爷道歉！”
一旁的浓艳女人眼神闪烁，不过也连忙劝说道：“儿子，快向爷爷道歉！”
秦科顿时怒不可遏：“不过是方家弃子的儿子，侥幸走了****运，就尾巴翘起来了。中海他嚣张的不行，万象城里出尽风头，难道我们还要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
啪！
一个耳光抽刀秦科满嘴是血，秦万荣冷冷地看着他：“我现在还没死，我可以明着告诉你，秦家不会交给你这样的人，趁早死了这条心！哼！”
冷哼一声，秦万荣带着几个族老，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秦家。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那个浓艳女人才连忙过来查看秦科的伤势，一边看一边愤怒地扭头盯着秦慎行：“你就这样看着儿子眼睁睁的被打被欺负吗？”
秦慎行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平静地说道：“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小科也不至于嚣张跋扈到这种地步。万象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王家的供奉手伸的未免有些长，还轮不到他们这帮下人来教秦家男人怎么做事！”
王熙荃见丈夫语气森冷，顿时更加恼怒：“你这是责怪我王家的人不是喽？我不会教儿子，那么你会吗？万象城的事情本来十拿九稳，要不是这个方岩捣乱，怎么可能灵玉不会到手！金刀王早就有落叶归根的心思，这本来可以做成大生意，偏偏竹篮打水一场空，你难道还要叫我们心平气和，看着那个小子得意吗？”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金刀王的实力不容置疑，那么多的产业，玉石、矿石、木料、香料、药材……
每一样拿出来，那都是百亿级数的生意。可以说只要秦家治好达赞的病，这些生意将来在国内，就必然会成为秦家或者王家的囊中之物。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以达赞家族的实力，又没有有求于人，自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样大的损失，却仅仅是因为一场小小的意外。
如果南真观没有给方岩灵物出世图，方岩就不会去万象城，那就不会遭遇依依雯。而如果方岩不去万象城，风万重也不会杀到那里，一场大战也就不会让方岩名动一方。
环环相扣，让人瞠目结舌的巧合组成了一团更大的巧合，以至于秦家的要挟和王家的谋划就成了东流之水，怎么都捞不回来。
“你不必再浪费口水，现在爸爸已经决定和方岩合作。至少现在方岩给出来的几个方子，几位族老都十分认可。两个月内就能转化成产品供应，利润十分可观。而且对武者的效果十分明显，你觉得家族会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的合作？”
秦慎行冷笑一声，怜悯地看着妻子，然后看到儿子怨毒的眼神，沉声道，“就算再怎么恨方岩，现在不是对付他的时机。别说是我们，就算是方家自己，在看到爸爸和方岩合作之后，都会小心翼翼。谁都不会允许一个可以提升自己实力的人物被干掉，谁这么做，谁就是所有在中海武者的公敌。”
一言既出，惊的秦科脸色数变，他心中怨恨到了极点：武者，又是武者，武者有个屁用，武者的实力境界关我屁事！
王熙荃脸色数变，她还想说什么，却见准备出门的秦慎行停下脚步，转过头告诫她说道：“如果以为王家的实力够深厚，足够挑战中海武者们的底线，你们王家财雄势大，的确可以试试。”
说完，也理会大厅中母子二人数变的神色，秦慎行叹了口气，吩咐了一下司机，前往中海议会大厦。
议会大厦，楼半水听到消息后，微微地点头，然后笑道：“看来是要发力了。”
他的忠仆奇怪主人的沉稳，小声地问道：“三爷，王家的王熙康可是打算来中海闹一场的，方岩虽说有些实力，也有些盟友，但王家篡了上千年的国，全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调动的资源人力，一旦真的要对付方岩，恐怕就是供奉朝发夕至，瞬间就灭了啊。”
楼半水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你太高估王家的决心，又太低估方岩的倔强。一个能在万象城中，被数百高手围攻，然后翩然离去的人，肯定是有很大的底气避开锋芒才这么做的。而且你仔细想想看，几个月前，他不过是外劲，几个月后的现在，他是什么实力了？”
这样一问，两人才眼神各异起来。
“三爷，大小姐和他关系僵硬，总得缓和吧？”
楼半水想了想，眼神严肃地摇摇头：“阿雪性格傲慢，是因为她的实力和天赋。加上楼家的地位，她自然而然可以傲视四方。但从底层爬起来的方岩，算得上是典型的草根逆袭，并且还很成功。甚至可以说，远山兄当年做的事情，加重了方岩崛起的难度。但现在他的的确确可以在中海的地界上站稳脚跟，这很不容易。”
顿了顿，楼半水又道，“底层上艰难地爬起来，就很容易对压迫他的人、组织、阶层不满。他们针锋相对，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和情绪、性格其实关系不大，只和立场有关。况且……方岩不还有个奶奶吗？老夫人可是正经和人造反过的。”
忠仆听完楼半水的话，半晌才道：“三爷，咱们和他关系不错，还是应当好好拉近一下，现在秦家的老掌门和他交流制药的心得，有几个方子已经流了出来，家里的供奉族老都说不错，很适合外劲高手。三爷，您看是不是帮小少爷专门量身定制一下，方岩掌握的资源不低，适当拿点人情出来，他也会卖您这个面子。”
楼半水想了想，微微点头：“好，帮我递个帖子过去，我会去自华园拜访一趟。”
“好的，三爷。”
自华园中，秦万荣将古谱递给方岩看了一个上午。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方岩才微微展眉，有些拿不定地问道：“看上去，似乎和很多五行属金的药材有关。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传说，但也拿不准是不是真的就是那样的东西。”
秦万荣一惊：“你真看得懂上面的文字？这些文字虽然和古字有些相似，但不是甲骨文也不是篆体，战国时期的诸国文字，也没有这样的。实际上，在那个时代，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纸张。”
正经的造纸术是东汉蔡伦开始，但要说完善，其实还得隋唐乃至宋。而秦万荣给方岩浏览的古谱，的的确确是纸张，年代也极为久远，被严格鉴定过。
“教我武功的人，也教了我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如何看懂这种古字。”在天元灵界，万古文字也并不普及，很多东西都是残本，不过一鳞半爪之下，对于很多天才来说，一个字就能推测出许多东西，甚至揣摩创造出许多神功妙法。
这就是文明体系的不同，力量方式不同。
倘若在地球，想必只能研究出多少个千年前，通过什么样的技术，可能造出什么样的纸……
“竟然真的能看懂！”
秦万荣大惊之余，更是惊喜，不过他也心中暗暗叹道：看来他的的确确是遇到了神秘的“隐门”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和东海三岛那种依然在世俗中摸爬滚打的不同，是真正的不世出！
他脑补了许多东西，脑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前辈随意教了一个小地方年轻后生，只因方岩根骨不错，天赋很好，爱惜人才之下，所以把一些本领教给了方岩。
而方岩凭借这么一点点本领，就足够搅合的中海天翻地覆，能让万象城群雄纷纷为之侧目。
不过方岩面色严肃的同时，心脏却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他暗暗惊诧：这些古谱上的文字比较错乱，但大概也能判断出一点头绪出来，如此多的五行属金药材用法，甚至还涉及到了灵物的淬炼，貌似和玲珑说过的一样炼丹制药法很像。
方岩压制着惊喜，沉声道：“秦老，这本古谱，我可以复制一下吗？”
秦万荣连连点头：“可以，完全可以。留在秦家已经将近两百年，根本没人能够参透，放在我这里是废品，在你那里能变废为宝，是好事，大好事！”
方岩从各方都知道秦万荣是个善人，与人为善不说，医德也是极高，于是微笑道：“我也不会白拿你的东西，我这里有两种凝练体内真元的方子，你可以先拿过去试验一下。但是有一点，内劲之下，绝对不能用，劲道会突然暴涨，撕裂肌肉和血管。”
秦万荣大喜过望，连忙笑道：“快点给我，我现在就回去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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