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万荣中毒
天元灵界的炼气士，在淬体境的时候，和地球世界的武者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他们不仅仅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还要洗涤穴窍，容纳真元。
炼窍，才是两个世界力量差距的不同。
但这也是因为天地元气的客观外在，才造成了后续的修行不同。
方岩这次给秦万荣的方子，是一种能让武者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惊人速度的药剂。名叫百里追风散，是元磁无量山蛟魔洞洞主年轻时候炼制出来的逃命药剂。
一副药剂粉末捏制成丸，关键时候含一颗在嘴里，双脚的穴窍会立刻被药力激发出惊人的真元。
实际上，真元不会凭空产生，这是药力刺激人的潜力后，使得武者本身的真元，被凝聚在了双脚的穴窍上。如此一来，原本能跑二十里的人，一口气就能跑一百里。而且气息浑厚，没有受累的痕迹。
只是等到脱力后，才会知道分外难受，毕竟这是真材实料消耗的自身力气。不过能保住小命，多少元气都能补回来，蛟魔洞洞主的想法，还是很划算的。
“穴窍？竟然用药剂从内部刺激穴窍，倒是闻所未闻的法子。如果武者本身的实力足够的话，的确能够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秦万荣所有所思，此刻，他正穿着白大褂，在那里仔细地揣摩着方岩的方子。实验室是私人性质的，外人不能进来。门口守护着高手都是秦家的供奉，此时也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老掌门这么高兴。
“大爷。”
忽地，电动门被打开，门内的供奉恭敬地向秦慎行问候。
“爸爸怎么忙了一整天？”
秦慎行也听说父亲回来后，就一直亢奋地做实验。方岩给他的东西，看来是很有价值。
“老爷说不要打搅他，现在要做药理实验，明天几位族老要过来试一试药。”
秦慎行眉头一皱，“就不怕方岩做手脚吗？爸爸真是太大胆了。”
供奉们没有接过这样的话头去说，主家的事情，他们不掺合就是最好。
扫了一眼实验室，原本还想进去的秦慎行了无兴趣，转身离开了实验室。而车上，秦科脸色难看地问道：“爸，难道方岩真这么大方，好东西愿意拿出来分享？要知道方家和楼家可是用尽了办法，也没有从他嘴里翘出一个字。”
方法一样吗？
秦慎行心中如是说着，他其实也明白，草根逆袭的方岩比一般的普通草根过的还要艰难些。因为他的老子方远山平白给他的人生增添了难度。
但正因为如此，方岩的骄傲反倒是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楼家和方家以怜悯赏赐的心态去交易，去索取，去抢夺，迎来的只会是方岩冷酷无情的反击。
楼家痛到现在，方家更是进退两难。
“爸，你先回去吧。”
秦科见秦慎行没有回答，便下了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爷爷竟然彻底的迷上了。”
秦慎行没有理会，吩咐了一下司机，汽车缓缓发动，返回了秦家豪宅。
自华园内，方岩在房间中翻阅着复制的古谱，仔细回忆着玉玲珑和他所说的炼丹制药各种法诀。神采奕奕地惊叹道：“难道真是传说中太上魔道的东西？这可是比阴阳剑宗还要庞大的宗门，天元灵界曾经的一方霸主。”
“像，真是太像了。五行丹法的残片，万金归一方的传说用法，似乎就是眼前的东西。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按照秦老所说，这是春秋之前的东西，岂不是有三千年左右历史？”
方岩静下心来揣摩了一番，脑子里一团疑惑，不过他大约也能猜到，大概是有那么一两个倒霉鬼正好被扔进了地球世界。而那些修炼者，无意中就把这些法诀流传到了人世间。
炼气士就算命长，也无非是几百岁上千岁，非元神级数高手，一千年也就差不多寿元到头，即便是在天元灵界，也是如此。
难得有几个老怪物，也无非是转世重修，但智力要大打折扣，甚至转世后和白痴一样，彻底沉沦。
“如果真是万金归一方，那就真是太好了！”
方岩激动万分，这是和玲珑炼药诀有着本质区别的东西。
如果说玲珑炼药诀还只是让人怎么把普通药材变得稍微精炼点，那么万金归一方就是将五行属金的灵物彻底地炼制成上品灵丹，甚至是大成金丹也不无可能。
一个是入门图谱，而另外一个，则是登峰造极。
太上魔道非同小可，诸多大魔头的想法千奇百怪，创造了无数辉煌。和阴阳剑宗万剑齐发天下无敌的凶猛不同，太上魔道就是魔道昌盛的标志，只是因为一些意外，莫名其妙地就解散，不过比起阴阳剑宗分的七零八落，解体后的太上魔道还是要好不少。
“五行丹法的残篇，这对玲珑来说，是有如神助。至少那些灵物，就能够真正地被利用起来。”
方岩目光闪烁，突然想到，“秦家有这样的珍藏，那么其他大家族，应该也有这样的珍藏。或许方家也会有。”
将手中的古谱副本收好，方岩推门出去，便看到柳湘月在亭子里抽烟下棋。弘念方丈刚从玄光寺过来，带来一些素斋，味道倒是不错，吃完了就在那里陪着下棋，心境也淬炼了不少。
“小石头，看你神色，似乎是赚到便宜了？”
柳湘月眼明心亮，笑呵呵地问道。
老妇人聪明的很，哪怕方岩如何掩盖自己的情绪，一举一动，仅仅是肢体语言，就出卖了内心。
“奶奶，你眼睛真尖。”方岩一跃而起，落到亭子一侧，将一些鱼食扔在池塘里，然后道，“秦老送来的东西，对我有莫大帮助，可以说，比琉璃三圣塔这种东西重要的多。”
“什么？！”
弘念和尚一惊，手里的棋子差点抖落，半晌才追问道，“方施主，你说话怎么这么惊人了？”
“大师不信也不为过。”方岩笑着点头，然后继续问柳湘月，“奶奶，不知道方家有没有类似的珍藏？这些古谱孤本，我很感兴趣。”
“有。”
柳湘月点点头，吐了个烟圈后，眯着眼睛思索了起来，“四十年前给京大考古系拿去研究过，也没什么头绪，只是说有什么报告之类。后来就换回来了，反正我公公没去世的时候，一直很想猜透里面的奥秘。”
老妇人的公公，也就是方占铎的父亲，战争年代怎么得到的东西，又是怎么念念不忘，倒也有些神奇。
方岩正要问这个疑惑，柳湘月自己就说道：“东西呢，并不是方家祖传的，而是公公的战友送给他的。后来辗转，方家落脚中海的时候，公公的战友已经解甲归田，彻底的急流勇退。三十多年前一堆将军们聚会，却发现少了好些人，不是因为去世，而是真的彻底找不到了。”
话一出口，震的方岩目瞪口呆：“打仗的人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高人？”
弘念和尚神色微动，张口想要说什么，结果憋了回去。
方岩若有所思，暗道：看来和尚庙也曾接纳过这些人，还有南真观华阳夫人所说的不世出‘隐门’……这里面的水，还真是深的厉害。
他冷静了一下，顿时觉得海东三岛的实力和南真观差了太多，和明王寺也是天差地远。但不管是华阳夫人还是弘法禅师，貌似都对那些不世出的“隐门”颇为推崇。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道德高尚，方岩更相信这是实力使然。
无他，老和尚老道姑的脾气可不像是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拳头可比嘴巴凶猛多了。
“看来，得让方家的人把东西拿出来看看。”
方岩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柳湘月哈哈一笑，“总是有机会的。”
万金归一方，本身就是残篇。是太上魔道五行丹法的其中之一。而现在秦万荣给他的东西，却是万金归一方的残篇，很不完善，断断续续，只说了灵物淬炼的正法，还有些奇门偏门鬼门神门地门天门……全都只有一鳞半爪。
这让方岩仿佛心里面有七八只猫儿在抓挠，揪心不已。
正在方岩琢磨着怎么收集万金归一方残篇的时候，突然门外一阵喧哗，侯耀宽突然冲进来喊道：“方先生！大事不妙，秦万荣中毒昏迷过去，正在抢救！”
“什么？！”
方岩猛地一惊，站起来时候，就听到元妙小妞在门口大叫：“大哥大哥，外面好多人，好多车子啊！”
弘念和尚脸色一变，这光景还真是心惊胆颤，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阴沟翻船。怎么这么巧，方岩前面刚给秦万荣方子，后面秦家老掌门就中了毒？
小人心态一点，老和尚甚至以为这是秦万荣大奸似忠，是要专门下个套让方岩钻，好谋取利益。
不过多年交情，弘念也不认为秦万荣会这样做。
“哼哼，方岩，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给有毒的药方，这次你惹上秦家，就彻底得罪了华亭四府，看你怎么办！”
方碾陡然出现，得意洋洋地在那里幸灾乐祸，只是目光对上柳湘月冷冷的眼神，他顿时讪讪然地退到一旁，而片刻后，方占铎带着方家的众多成员出现，为首的老东西目光狠辣，进来就一句话：“小子，只要拿出点好处，秦家那边，我可以帮你做说客。”
“滚。”
没给方占铎机会，方岩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字，方占铎等人全部惊在那里。
“你！”
“滚，没听到吗？我说滚。”方岩厌恶地看着他们，“秦老中毒和我没有关系，不过我会去秦家看看他。金刀王达赞我能治好，秦老我同样也能治好。至于是意外还是有人准备栽赃陷害，时间会证明一切，高兴的太早，小心乐极生悲。”
说罢，方岩转身返回房间，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是达赞先生吗？我现在急需一些可能要用到的药材，麻烦您帮忙送往中海。”
将所需之物全部说好之后，方岩挂断电话，目光陡然肃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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