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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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卫子夫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闭目养神的男子，一张小脸因为害羞而显得红扑扑的。品书网
“孩子乖吗？”刘彻顿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粘着卫子夫的肚子有些出神。
“有些调皮了，动来动去的。”卫子夫幸福地一笑，“皇上要不要摸摸？”
“摸？”刘彻皱了眉，疑问地望向卫子夫，“可以吗？”
“呵呵。”卫子夫的笑容有些俏皮，没有回答，只是拉了刘彻的大手轻轻地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或许是感应到了父亲的触摸，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配合地踢弹了一下，吓得刘彻慌张地收回了手。
“在动！”刘彻看起来有些惊慌，但看着卫子夫娇俏的笑意，那股子惊慌劲儿也蓦地消失了，再次小心地探出手，抚上那方突起的小腹，细细地感受着。
“怎么不动了？”刘彻有些郁卒，拧起的眉毛有些失望。
“皇上……”卫子夫双手交叠着覆盖在刘彻的手背上，抬眼温柔地看着他，“孩子睡了，饿的时候，才会动的厉害。”
刘彻点了点头，想要收回手，却被卫子夫攥住了，刘彻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挑眉，示意她放手。
卫子夫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抬了头，微微笑着，忽视了刘彻暗沉的脸：“放皇后娘娘出来吧，那里没有人伺候，皇后娘娘娇贵惯了，受不得那样的苦的，前些日子，子夫还听说宫人们老是欺负她……皇上，子夫愿意把孩子给皇后娘娘，子夫可以出宫。”
看着卫子夫认真的小脸，刘彻舒展了双眉，微微叹了口气，将她揽进了怀里：“皇后的事，你不要再操心了，你怀了朕的孩子，全天下都知道了，怎么可能再给皇后呢？子夫，你是个好女人，在你身边，朕从来都不觉得压抑，很轻松有很舒服，朕，舍不得送你出宫的。”
卫子夫心中一暖，淡淡地笑了，或许，她也有些自私了，这个男人，她爱着，爱了好些年了，从那一方手帕开始，那个温柔的笑意，温柔的眼神开始……
“可皇后娘娘……”卫子夫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彻一根手指按在了唇上。
“朕会处理的。”
卫子夫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卫青打了胜仗了，可周亚夫病死边关了……
一喜一忧，平阳分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何感想了，凯旋而归的三军，一身的缟素，长安城外，卫青亲自抬棺，一步步迎上那城门外十里处迎接的帝王和百官。
“末将，卫青，携大将军周亚夫，凯旋归朝！”
刘彻跟前，四个铁血的汉子扛着肩头的棺材跪了下去，黑色的铠甲，去了盔帽，凌乱的青丝和着脏污的脸，显示出一方刚气。
“平身。”刘彻的声音是颤抖的，周亚夫是他的启蒙之师，小时候顽劣不懂事地捉弄过他，闹过他，但他对他的尊敬和崇拜绝不比那些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少了一分一毫。
将军府上摆了灵堂，周亚夫的夫人一夜间白了全部的头发，眼角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只是，她没有哭，淡笑一直都挂在嘴角，向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行礼。
刘彻拿了三炷香，点燃后深深地弯下了腰，一个帝王，在两代帝师面前低下了高昂的头，周夫人微微别开了眼。
“师傅，走好。”刘彻将香烛插在炉子上，便转回了身。
平阳诗第二个上香的，看着漆黑的牌位，心中涩然，那个男人，就这般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曾经，本宫喜欢过他。”周夫人面前，平阳淡笑了一下。
“妾身知道，那是他的荣幸。”周夫人握了平阳的手，笑的也是和蔼的。她又怎么会不知呢？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瞒她的。
“对不起……”平阳顿了一下，敛了眼眸。
周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公主，在亚夫心里，呵，说出来，您也别怪罪，在我们心里，你就像是女儿一样，亚夫他一直都很为你自豪，他说在他所教的所有孩子当中，只有公主最有灵气，只是生了个女儿身。”
平阳一愣，继而释然地笑了起来：“男儿心，女儿身，本宫也是这么觉得的……”
周夫人笑着拍了拍平阳的手：“他走了，但我知道，他走得很安心，卫青是个好苗子，完成了她这一辈子的梦想，让他看到匈奴惨败的一天。”
“是……”平阳别开脸，看着那棺材旁站着的男人，心中暖暖的。
大汉失了一个将军，这对用人在即的刘彻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情，卫青虽然打了一个胜仗，但毕竟年轻，要他做大将军的位置，刘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皇上，卫青能退敌，少年刚毅，用此人，皇上绝不会后悔。”东方朔将白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直白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旁添茶的卫子夫微微抬眼看了那并不突出的中年男子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子夫，你怎么看？”刘彻没有回头，捏了棋子细细地思索着路数。
卫子夫想了一下，才道：“臣妾与青儿从小就分离了，聚少离多，青儿到底有何本事，臣妾并不清楚，皇上不妨去探望长公主，如果青儿可以担当，公主必然盛情款待，如果青儿还需锤炼，公主必然称病在床。”
刘彻眉头微动，唇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姐姐果然如此之神？
“哈哈，卫夫人果然了解长公主，东方是献丑了，来之前，已经探望过长公主了。”东方朔笑道。
“哦？那你是喝了茶？还是吃了羹？”
“茶，还是上好的清茶！”东方朔笑眯眯地弯了眼，刘彻微挑眉，终于落下了一子，淡淡地直起了身子。
“那就依长公主的推荐，卫青拜为关内侯，半月后，出征。”
关内侯？不是大将军？东方朔又一瞬的愣怔，这是……
“哦，对了，关内侯出征前，先把终身大事给办了吧。”刘彻淡笑着，在阳光下别样的好看，东方朔再次呆住了，这皇上，唱的哪出戏？
卫子夫却是惊喜了，高兴地咧了嘴。
平阳府里，卫青此刻正窝在平阳的院子里喂鱼，周亚夫的死让他消沉了有段时间，边关现在还算和睦，匈奴递来了降书，现在只等着皇上谈条件了。
“青儿，干嘛呢？”平阳从一侧云儿的厢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卫青心不在焉地撒着鱼食，嘴角淡淡地一笑。
“娉儿……”现在这个名字，已经很是顺口了，那些分离的日子里，他每天都要念上好几遍的。
“做什么呢？”
“喂鱼。”
“我又不傻，看得到，我是想问你，想什么呢？”
“娉儿……”蓦地，卫青将手里的鱼食全都抛向了水中，转身钳住平阳的肩头，一双眼眸有些火热，“我，我想你了……”
霎时，平阳的小脸红透了，微微想要挣脱，却被卫青攥的更紧了，回来的这些日子，平阳因为顾及了府内的人，对他是不冷不热的，他心里如猫爪子挠一般，痒得厉害，想念那些吻，想的有些发疯。
“今早，东方先生来过了。”平阳想要转移话题，不敢抬头去看卫青的眼眸，只是羞涩地低声呢喃。
“然后呢？”卫青皱眉了，为何在这个当口说这这些？
“问我卫青可有大将之才。”平阳笑了，平静地窝进了卫青的怀中。
“你怎么回的？”卫青揽了她，蹭着她的发顶。
“我说没有将才，怎么能被周将军赏识？又怎么能带领左翼军击垮匈奴进攻？”平阳深深地吸了口气，卫青身上清爽的草原气息让她迷恋。
“你还真不害臊。”卫青被她夸得脸有些红，点了她的鼻子笑道。
“我说的事实，有什么可害臊的？”平阳不满了，嘟着小嘴有些孩子气，但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实在逗得卫青有些把持不住，搂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娉儿……”卫青的声音有些喑哑，平阳的小脸一红，头埋得更深了，卫青见她没有推开他，心中一喜，接下来的天翻地覆让平阳有些发晕。
打横抱着怀中的女子，卫青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脚下焦急地朝着她的闺房而去，不是他着急，在没有得到卫子夫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之前，卫青绝不敢动一下平阳的，毕竟不能毁了她的清白，可，今日的消息太让他兴奋了……
“青儿，你，你做什么？”平阳有些惊讶，一把抓住那扯着她衣衫的手，瞪大了眼睛。
“娉儿，皇上同意了，姐姐说的，皇上说要封我为关内侯，还要赐婚……娉儿……可，半个月后要上战场……一去又不知要多久了，我……”卫青先是洋溢的笑脸在之后的言语里黯然了下去，他们聚少离多，真是折磨人。
“青儿……”平阳有些心疼，微微抬起身子，覆上了那一方刚毅的薄唇，她的主动让卫青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狂热。
平阳从来都不知道欢爱也是一种可以让人生死的东西，曹寿给她的除了温柔便是淡然，她从来不知道这些原来也是可以快乐的……
“娉儿……娉儿……”卫青的呢喃和着他的吻一下下落在平阳的肩头，口中，动荡的纱帐激起千层的涟漪，羞红了一室的气温，吟哦声噬骨**，这一场情事彻底地打开了两颗心。
长门宫里，阿娇看着眼前一双明黄的锦靴，呆呆地抬起眼，手中的嗖饭传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刘彻看着一地的杂乱和眼前有些呆傻的女子，怎么都不敢相信。
“阿娇……”刘彻颤抖的嗓音中夹杂了强烈的哽咽，缓缓蹲下身子与女子平视，看着那双曾经倔强傲气的双眼如今一片无神，心如被凌迟了一般，让他透不过起来。
阿娇没有言语，看了刘彻半天，之后缓缓地垂下了眼，望着手中的饭菜，淡淡一笑，自顾地吃了起来。
“别吃！别吃了！”刘彻砰地一下打碎了阿娇手里的瓷碗，他，他只是想要关她几个月罢了，想要她知道她一意孤行的下场罢了，想要她了解没了他他什么都不是罢了，为何……会这样……
“饭……”阿娇低泣了一声，看着拿洒了的饭菜忍不住地嘤嘤哭了起来，却不敢哭的太大声，一双眼睛害怕地瞄着门口。
“起来！”刘彻大吼，将阿娇从地上拽了起来，却被阿娇脏兮兮的小手捂上了嘴巴。
“嘘嘘……老公公会打人，不要吵，不准哭！”阿娇孩子般的模样让刘彻有些天塌了一般的感觉。
“阿娇，是朕啊，彻儿……”刘彻不死心，狠狠地摇晃着她的肩头。
“彻儿死了……彻儿跟阿娇一起死了……”阿娇胡乱地摇着头，出其不意地狠狠推开刘彻，转身朝着那破破烂烂的屋子走去了，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嚎啕的哭声随之从破烂的窗户里传了出来。
“彻儿死了……跟阿娇一起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彻疯了，一拳打在院子正中粗壮的老槐树上，留下一道血痕。
“皇上……”门口，卫子夫挺着一个大肚子，满面的愁苦，看着几乎抓狂的刘彻，心中疼痛极了，他……还是爱着她的……
“为什么……会这样……”刘彻抱头蹲了下去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这几个月来，您不准任何人探望皇后娘娘，臣妾，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时常哭，太监们便打她……不给饭吃……皇上，接娘娘出去吧……在这样下去，娘娘会死的……”
“闭嘴！朕叫你闭嘴！”刘彻狠狠地挥开卫子夫，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而去，绝怒的气焰几乎烧了所有人，“是谁看守长门宫？”
刘彻的脸色阴郁，黑沉地可以滴出墨来，门外候着的四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他们绝对没有想过被废的陈皇后还会有翻身的一天……所以才……
“拖下去，腰斩。”刘彻的话有些冷，不，是冰寒，耳旁顿时响起的求饶声一点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重回那破烂的屋子里，一床薄被下，阿娇瑟缩地蜷着身子，她曾是天之骄女，所有人都护在心坎儿上的，或许刚开始她后悔过，当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睡在这潮湿阴暗的屋子里的时候，当受太监欺侮，忍饥挨饿的时候，她想过死，可娇生惯养的她还是害怕的……当绳索套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退缩了……她求绕过，拍着冷宫的大门要见皇上，可那一刻，除了讥笑，她什么回复也没有得到，多少个夜晚，她绝望了，她以为会有人来帮她，母后，母亲，外祖母……可，谁都没有来，他们将她遗忘了……在这个生不如死的冷宫里，将她遗忘了……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了，那是小时候的刘彻，他冲她笑，小心地亲吻她的额头，她的唇，那么缠绵……
伸出手，刘彻不敢去触碰那被自己毁了的女孩，一双膝盖，就那么无力地弯了下去，跪在了她的床边，那双向来坚毅的眸子红了，湿润了，落泪了……
他的女孩……就这么，离开了？
“皇上……”卫子夫也哭红了眼睛，她不止一次地想要送些东西进来，可，刘彻的命令在上，她什么都送不进来……
“让我们安静地待一会。”刘彻的声音沙哑低沉，却无可反驳，卫子夫别过头，出了屋门。
“阿娇……”刘彻伸手，想要将被子里的女孩拉出来，却惹来她一声尖叫。
“疼……”阿娇缩着胳膊，使劲地挣扎。
“疼？哪里疼？”刘彻有些慌张，掳开她单薄的衣袖，在触及那几乎布满了她胳膊的青紫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双眼喷了火，放开她袖子去看别的地方，可，当他的手触上前襟的时候，阿娇凄厉的叫喊几乎震碎了他的耳膜。
“放开！放开！”阿娇手脚并用，慌乱中一个耳光呼在了刘彻脸颊，但，刘彻却不还手，看着阿娇如受惊的小猫一般，炸了毛，死死地瞪着他的模样，刘彻身子晃了晃，下一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死死地扣进了怀里，连人，带着那床薄被，都被他抱在了怀里……
“彻儿？”蓦地，耳边阿娇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彻一惊，赶忙推开怀中的人儿，激动地看着她。
阿娇似是刚刚醒来一般，看着刘彻，因为与她之间有些挣扎，所以那一向整齐的发丝有些为乱，阿娇淡笑了一下：“你来了。”
“朕带你出去，不在这了……不在这了。”刘彻哭出了声，他受不了了，他不能让她再在这里受苦，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放任她一人在这里不闻不问的，馆陶姑姑求过他，母后说过他，就连皇祖母都骂过他，可他倔强，他只是想惩罚她一下，只是想等着她先妥协……可是却忘了这皇宫里的落井下石和阴暗残忍……是他，害了她……
“不，出不去了。”阿娇抿了抿唇，初时清醒的疲惫让她不想说话，身子向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止住，望着眼前的男人，淡笑，“我有些饿，可不可以给我一碗白饭？”
“阿娇……”刘彻的泪再也止不住了，将头埋在阿娇的怀中，耸动着肩头。
“我恨你们，恨你，也恨刘娉，更恨我母亲，我想明白了，当初外祖母是多么地明智，像我们这种出生贵族的女子，只要平安，就好……”
平安就好……
刘彻说不动阿娇，似乎几个月后，她比之前更固执了，但刘彻绝不会再让她受苦，换了太监派了宫女，这里可以是冷宫，但不能是刑场，他再也不限制别人去看阿娇了，但阿娇又把自己关起来了，他们之间就像风，一直彼此追逐，当她痛苦到想要抓狂的时候，他铁了心地惩罚，可当他发现自己错的时候，她却死了心地绝望，爱，不该是这样的……
“皇上来了？”平阳府里，平阳与卫青同时立在门口，看着那从马车上步下的帝王，微微笑了起来，行了礼，福了身，刘彻瞟了一眼一旁的卫青，径自走了进去。
平阳命人摆了宴，她与卫青同坐，刘彻坐于高位。
啜了一口酒，刘彻放下杯子，幽幽地道：“子夫说，朕来探望姐姐，若姐姐大开府门迎朕入宴，就说明卫青有大将之材，姐姐会力荐，若姐姐称并不见，委婉拒绝，就说明卫青尚需锤炼，难当大任。”
平阳一愣，有些失笑：“青儿的本事，皇上心中比姐姐清楚，后宫不干政，更何况姐姐已是出嫁的人了，更不能在朝政上指手画脚了，皇上是个惜才的人，姐姐就算不荐，皇上也会慧眼识人的。”
刘彻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朕，已经拟了旨，明日只待朝堂宣读了，卫青是个将才，朕，惜才。”
“谢皇上赏识！卫青一定全力以赴，解边关匈奴之危！”卫青顿时热血沸腾，跪在刘彻跟前狠狠地磕了个头。
“那就立下军令状，不灭匈奴，不回长安。”刘彻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让还没来得及高兴地平阳顿时僵住了笑容，对刘彻的行为不解。
卫青却毫不犹豫地竖起了三根手指，一字一顿地立下了誓言。
刘彻满意极了，挥手让他入座，菜色依次上齐了，刘彻望着盘子里那些平阳亲手做的小甜点，心酸涩地厉害。
“其实，朕不怎么爱吃甜的，阿娇爱吃……”刘彻的话很轻。
平阳跟卫青听得不真切，并未在意，卫青将一箸菜夹在了平阳碗里，轻声嘱咐：“多吃点。”
“你也是……”平阳心中幸福极了，羞涩地笑着，反夹了一箸菜在卫青碗里，两人的动作很小，不易察觉，但还是被刘彻看到了，刘彻眼眸中一道寒光闪了过去，搁下筷子，拿起酒杯，遮挡着自己眼眸中的恨意，看向平阳。
“姐姐，能与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姐姐看上去很快乐……”
刘彻的语气是平淡的，甚至带了一点点调笑，平阳顿时红了脸，嗔怒地瞪了一眼刘彻，看着他嘴角碍眼的笑意，脸，越发的红了。
“可与自己最爱的人分离……却是最痛苦的。”刘彻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叹息了一声。
“皇上……”平阳脸上的笑意凝结，今日的刘彻让她摸不透，看不清。
“姐姐不会怪朕不近人情，半个月后再让卫青出征吧？”刘彻笑弯了眼，似乎刚刚那一闪而逝的冰冷只是一个玩笑。
平阳松了口气：“保家卫国，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卫青笑了笑，没有吭声。
刘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置了酒杯，却站起了身：“好了，朕吃得差不多了，今日就是来看看看你们，也该走了。”
“皇上吃的不多啊。”平阳有些担忧，看着刘彻跟前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皱了眉。
“不饿，来之前，垫了肚子了。”刘彻淡然一笑，毅然地转了身。
“皇上！”平阳蓦地出声，咬了咬下唇，看着刘彻疑惑询问地目光有些犹豫，许久，才开口，“阿娇……还好吗？让她出来吧，那孩子受不得苦。”
原本，平阳已经做了再次被刘彻怒吼的准备，却不料，刘彻却是轻轻地一声笑：“她不愿意，随她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平阳看着没入黑暗的身影，叹了口气，只是不知，当第二日明黄圣旨再次降临的时候，她的命运竟然彻底地被扭曲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护了一生的弟弟，会那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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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的第四个转变，最伤心的不是失败，而是最亲之人的伤害，平阳尝到了，所以在她端坐权力之峰的时候尝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这也可以说就是报应，阿娇是她和刘彻心中最深的伤痛。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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