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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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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上!”未央宫门口,小太监一路小跑额前竟是渗出了汗珠。品书网

  “何事?”刘彻面前,一份明黄的绸缎端正地摆着,他此刻正奋笔书写,只是在那最后一笔上犹豫了许久。

  “皇上,陈妃娘娘又闹了。送进去的瓷碗被砸了稀烂,守门的小太监刚把碎片夺了下来,可,可娘娘伤着了……”小太监说得有些提心吊胆。

  刘彻微微闭了眼,心头的酸涩泛滥而来,淡语道:“拖出去斩了,以后的饭菜都用荷叶包了。”

  小太监无奈地闭了眼,心中为那可怜的兄弟难过着,垂头领命而下。

  而刘彻在那最后一笔圣旨上狠狠地划下了一笔,砰地扔了狼毫,脸上彰显了浓重的怒气。

  “传旨!”

  平阳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料到刘彻会给她这样一份圣旨,哆嗦了唇看着那面色为难的传旨小太监,想笑却咧不开嘴,这……怎么可能呢?

  “皇上想必是弄错了,怎么回事佘妙儿?”窦茵茵也不敢相信,看看颤抖的平阳,再看看一侧呆住的卫青,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公主,圣旨没错,皇上指婚卫将军,夫人是佘妙儿佘姑娘。”小太监叹息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居然被皇上这么棒打鸳鸯了……

  “为什么?”平阳说不出话来,卫青额前青筋暴起,他出生入死,却娶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卫将军,皇上这么做自然有皇上的意思,将军还是接旨吧。”小太监对上卫青尚显了一分不耐。

  平阳只觉得自己似乎天都塌了,双眼蓦地一黑,身子歪在了地上,吓得一府的人都慌了手脚,佘妙儿此刻也想上前,却被一个小丫鬟狠狠地推了出去,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了深深地敌意,此刻她也委屈,却不知道要怎么辩解,她只是个小小的丫鬟,随侍平阳还没有多久,皇上知道她的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娉儿……娉儿……”平阳床前,卫青急的一张俊逸的脸是惨白一片,握着平阳的手颤抖不已。

  平阳幽幽地睁开了眼,只希望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梦,可是……那宣读圣旨的小太监还在,大家脸上一片担忧和难过的表情也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可,为什么?!

  “卫将军,公主,先接旨吧,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卫将军的宅子,皇上已经备好了,皇上还有一份口谕,要为将军今晚就搬过去……”小太监此刻已是面色平静了,只是对眼前两人的境遇有些唏嘘罢了。

  “青儿。”平阳气若游丝,望着帐顶微吐了口气。

  “娉儿……”卫青紧紧地握住平阳的手,凑上前。

  “接旨。”

  短短的两个字,似乎耗尽了平阳的气力,让卫青狠狠地怔住了,顿时红了双眼,这旨接下了,就没有再返回地余地了,可,他能不接旨吗?就算他可以死,娉儿不行,姐姐不行……

  “好……”沉默在无限扩大的时候,卫青终结了它,从床沿下直接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强撑着伸出双手,小太监慌忙将圣旨放在他手里,吁了口气。

  平阳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外的一众人,隐忍着哭咽几乎窒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搅她,卫青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窦茵茵按下了,将他拉出了房门。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什么都别说了,让她静一静,公主让你接了旨,将军与公主之间,就算是结束了,公主明白,也希望,将军明白……”窦茵茵的声音很轻,听在卫青耳中却犹如惊天震雷一般,让他半分都动弹不得,不是权宜之策,不是障眼之法,她……选择结束了?!不!不会的……他们才刚开始,才刚开始啊!

  “啊!!”蓦地,平阳房内,一阵嚎啕的哭声传了出来,卫青浑身一个激灵,转身就要进去,却被窦茵茵狠狠地拉住。

  窦茵茵拧了眉:“你还不明白吗?!这是皇上的报复!”

  “什么……报复?”卫青呆愣地转回脸,迷茫地看着窦茵茵,窦茵茵暗觉多了嘴,不由得咬了唇,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躲闪了起来。

  “别问了,这是皇上和公主之间的事情,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击退匈奴,打胜仗,才不枉费公主对你的期望和爱,让公主,在这里,在离你那么远的地方,也能知道你的情况……她就满足了。”

  “不,我不信你,我要娉儿亲口跟我说……”卫青较上了劲儿,恶狠狠的抿着唇,瞪着那紧闭的房门,他现在只想一脚踹开它,带着屋内大哭不已的自己心中的女人远走高飞,去***匈奴,还有大汉……他是个孤儿,这一辈子都是!谁都别想束缚他……

  窦茵茵死死地拉住卫青的衣袖,他不能进去,进去了,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死了他自己是个小事,要是连累了公主和卫夫人那就糟了,更何况,子夫肚子里的还有皇上的长子,公主为了那个孩子付出了多少代价,不全都白费了?!

  屋内的哭声渐渐地停歇了,不知不觉中,卫青的手心里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额前的青筋在黝黑的皮肤下也显得狰狞恐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依旧紧闭的房门,恨不得洞穿它。

  “吱呀”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平阳略微低着头从屋内走了出来,依旧一身的镇定和云淡风轻,只是那双殷红的双眼以及微肿的痕迹泄露了她已经哭过的事实。

  卫青看得心中一揪,想要上前,只是窦茵茵拉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青儿,本宫为你收拾行装。”平阳的声音有些沙哑,笑容也勉强得厉害。卫青的心一阵紧缩,喉头动了一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这样?”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疑惑,就这样?!

  “青儿,皇上始终都是一国之君,君之令不行,君威何在?本宫作为姐姐,怎么可以让皇上难看?更何况……这是本宫的报应……”平阳颤抖着闭上了眼,心中却被戳穿了一般,汩汩地冒着鲜血,彻儿啊彻儿……

  “姐姐,能与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姐姐看上去很快乐……”

  “可与自己最爱的人分离……却是最痛苦的。”

  刘彻的两句话犹在耳边,彼时,平阳也曾震动,只是以为刘彻只是因为要调卫青戍边而对她心存愧疚,现下想来,竟是觉得自己的想法那样的可笑……彻儿,是在述说他的愤怒……她,是她,强拆了他和阿娇……

  紧闭的眼眸里,一滴清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鼻头酸酸的,平阳竟是觉得有些窒息,心口疼的让她想要缩起整个身子。

  “你,难道就不想想我吗?”卫青握紧了拳头,怒红了双眼。皇上皇上!她心里一天到晚只有她的皇上弟弟,她就不能为他想想吗?!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本来是要结合的,却被她最爱最护的弟弟横打一棒……他心里有怒,有气,可她却依旧开口闭口还是皇上!

  “青儿,本宫,为你整理行装。”平阳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股急于发泄的气息,颤抖了声音回复。

  卫青浑身一震,死死地咬了牙,做了选择……依旧是他吗?!扭头,卫青快速地消失了身影,冰凉的空气里只剩下了一句决然的话依旧震荡。

  “不敢劳烦!”

  “公主……”窦茵茵小步上前,扶住平阳前后摇晃的身子,撑不住她的重量,两人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他恨我了……”平阳显的有些害怕,窦茵茵无法开口,她不知道平阳口中的他是刘彻,还是卫青……

  “怎么办啊……”平阳焦虑地攥了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都显示了她的害怕,如今的她,被她所深爱的两个男人联手推入了绝境。

  爱情没了,青儿伤了心,亲情没了,彻儿也伤了心……她做错了吗?她做错了吗?!

  “皇上,太后娘娘求见。”未央宫里,刘彻一手撑着额头,显得疲惫不堪,眼下的阴影浓重,身子也明显地瘦削了下去,让入门的王娡看得心疼。

  “皇上还在看奏折?”王娡的声音平缓,满是柔情,刘彻猛的从思绪里拔了出来,慌乱地掩下面前的帛缎,让王娡略略瞥了一眼,缓步上前,纤细的手从刘彻手中将那帛缎抽了出来,一双眼眸瞬间湿润了。

  帛缎上的女孩儿娇笑嫣然,挽起的发髻,明亮的眼眸,身后是一方梅花,雪白的狐裘衬着她柔嫩的小脸可爱得紧,身上朱子红的大衣分明是一身嫁衣,也好看的厉害,金丝的凤袍没有将她拽入沉稳和高贵,反而衬托了她的明媚和快乐。

  “彻儿……”女子微张的小嘴似乎还会时不时地逸出那两个字,晃了王娡的眼眸。

  “孩子……放手吧。”王娡闭了眼,泪珠儿滚落了下来,“不要把自己困在恨里,不值得,不值得啊……”

  刘彻原本哀伤的脸蓦地阴沉了下去:“平阳公主让母后来做说客的吗?”

  王娡陡地一惊,不敢置信地眼眸看向自己的儿子:“做什么?她是你姐姐!就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为了你好!她从小为了护你,受了多少伤?沾了多少血?!”

  刘彻懊恼神色一闪而过,桌上交叉的两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再握紧。

  “母后……阿娇,阿娇她……”刘彻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母后知道你苦,阿娇也苦,可这都是命啊,你是帝王,阿娇偏偏无子……又是一身的傲气,你们……怎么能善妥?”

  “是啊……我们何苦执着?呵……”刘彻惨淡地露出一个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候,恢复了那冷然的面容,“那么,朕那权势霸然的姐姐,又让母后带什么话来了?”

  “娉儿没有让母后来,是母后自己要来的!娉儿自从你将卫青赶出平阳府后,就已经三日不曾出门了,皇上还要怎样?”王娡有些恼火了,这个儿子怎么如此固执?

  刘彻顿了一下,这才转回脸看向王娡:“那母后来找朕,有何事?”

  王娡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才道:“哀家今日去看过阿娇了,瘦得厉害,你得空,多去看看她,哀家命人好生照顾了,可,阿娇心里最想的还是你。”

  “朕……不能去……”刘彻闭了眼,别过头,双手插在发丝间,狠狠地拉扯。

  “为何?”王娡不禁一惊。

  “是朕的禁令将她害成那般模样的……朕,朕见了她,她只会发狂,朕对不起她……朕……”刘彻忏悔的言语还未说完,王娡便一把抓住了刘彻几近有些自残的双手,对上自己儿子那双几乎无神的双眼。

  “彻儿,这不是你的错,不是……这……”

  “朕知道,不能怪姐姐,姐姐为了朕失去了太多了……可朕忍不住,朕恨自己,朕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可朕找不到……母后,朕该怎么办?”刘彻求助地抓住王娡的衣袖,急切地询问着。

  王娡一顿,闭了下眼,才缓缓的说:“彻儿,你也不希望阿娇如此下去不是吗?”

  “是,是是!”刘彻赶紧点头。

  “那就……放了她吧,放她出宫,给她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刘彻呆住了,紧抓着王娡的双手也从她的衣袖上滑了下来,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

  “您说……什么?”

  “放了阿娇,哀家会安排一个人住在长门宫,来代替她,不会有人怀疑的。”王娡急急地说。

  却换来刘彻猛烈地摇头,不,不!只要想到阿娇会离开他的视线,看不见,看不见她的笑容,听不见她的声音,刘彻就几乎想要抓狂……不!!

  “彻儿!这样下去,会害死阿娇的!”王娡急了,她看着阿娇长大,看着她与彻儿一路走来,阿娇在她心里就如女儿一般,心疼得很的。

  “不,朕不要。”刘彻坚决地拒绝了起身甩开王娡大步地走了出去。

  王娡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看着那仓皇而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出了宫门,乘着步辇回了永宁殿,屋内,一个肚子明显凸起的女子正望着门外有些焦急。

  “母后,您回来了,怎么样?”卫子夫微托着后腰,小步上前。

  王娡看得有些胆战心惊,赶忙命人扶着她,莫要摔了,这才慢慢地走向高坐,叹息地摇了摇头。

  卫子夫施罗地低了下头,复又抬起,坚定地道:“陈妃不离开皇宫,会死的,母后,公主说了,如果皇上真的不同意,就……暗中进行。”

  王娡眼眸悠地有些凌厉地看向卫子夫:“是娉儿的意思,还是你的?”

  卫子夫呼吸一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竖起三根手指,面容坚毅:“黄天在上,子夫的话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王娡听完,谈谈的出口气,名人将她掺了起来:“你现在怀着身孕,别动不动就下跪,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是……”卫子夫淡淡地低头,看上去有些卑微一般。

  “这件事,哀家还要从长计议,什么时候,娉儿进宫了,让她来哀家这里一趟,听说,你弟弟要成婚了?”王娡不动声色地看了卫子夫一眼。

  卫子夫黯然地点了点头,都以为卫青能娶了平阳公主呢,却不料……

  “青儿是个好孩子,哀家看了也喜欢,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既然青儿已经要成亲了,那哀家也要经准备为娉儿指婚了,有缘无份的就不必挂念了。”

  王娡的话虽然清淡,但还是让位子夫狠狠地揪了心,不别挂念了,意思就是说让青儿别再打搅公主了……她可怜的弟弟……

  “是……”只是,她却如此地无奈,帮不了,也……帮不上……她在皇宫如履薄冰,活的战战兢兢,虽有平阳为她保驾护航,但宫里大人不喜欢她,嫌弃她的身份,甚至几度曾欲下毒害她,若不是平阳派的人识破了,如今,她还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呢……她,自身难保啊……

  平阳知道刘彻定然拒绝送阿娇走的提议,可,平阳也知道,刘彻最终会想明白的,因为比起与阿娇在一起,刘彻更希望她活着。

  她不知道今日来求见是不是合适,因为此时此刻,那新置的将军府里,她最爱的男人正与别的女人拜堂成亲,平阳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

  “姐姐来,为何事?”刘彻没有去看殿下站着的平阳,不敢,或者不想,平阳无从考究,但平阳一双眼睛,却怎么也不想错过眼前那站在权力制高点上的男人,脸上所有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冷酷?预示着他真的能担当起一国之重。愧疚?说明他还是血肉情长。

  可,她什么都没能看到。

  “皇上。”平阳缓缓地跪下身,双手交叠在额前,深深地伏下了身,“平阳想与皇上交换一个条件。”

  “姐姐与朕做交易?”刘彻冷笑一声,“姐姐什么时候会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了?难道不用再自作主张了吗?朕,姑且听一听,姐姐有打算将朕这一国之君,如何玩弄再鼓掌之上呢?”

  平阳无力地闭了闭眼,心中为刘彻的话刺痛了一下,眼前的帝王,再也不是那个追在她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地喊她的男孩儿了……

  “请皇上赐卫夫人皇后之位,平阳为皇上送上一员戍边大将,保大汉百世平安,平阳迁居普法寺,没有皇上传召,绝不下山。”平阳的话铿锵有力,砸在刘彻心口落下一记记震动,刷地抬眼看向地下的平阳,身子不由自主地半抬起来。

  “姐姐是要出家?!”

  “不,平阳只是怀念一下十四姑姑……十四姑姑客死匈奴,平阳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想在普法寺为她超度,也,为大汉祈福。”平阳伏着的身子没有起来,声音也显得闷沉。

  “但是,你却让朕立卫子夫为后?”刘彻抿紧了唇角。

  “将才难求,卫青有大将之风,初战便告捷,立杀匈奴淫威,平阳认为,卫青可担退敌大任。”

  “只是,朕让他心中存了怨气,得不到姐姐,卫青想必心里会恨死朕的,戍边大将心存怒火对大汉不是好事,所以,姐姐想让朕立卫青姐姐为后,以安他的心,对吗?”刘彻声音没有多大起伏,平静的厉害,平阳抿唇也不言语,她知道,刘彻心中必然有了主意。

  “哼,一个不算起眼的小将军,却要朕放下后位这个诱饵,会不会太不划算?”刘彻声音魅惑,却透着一股阴沉。

  “用卫青,皇上决不会后悔!”平阳掷地有声的保证,让刘彻心中动了一下,微微闭了眼,他,也是亏欠平阳太多的,十四姑姑的代价,刘荣之死,特别是曹寿的离去,刘彻此刻突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补偿,更何况,初战告捷,卫青的领兵之才确实让他眼前一亮,可用之才,他怎么会不爱惜,既然如此……那就给吧……

  “姐姐先退下吧,朕,会再想想。”

  平阳吐了口气,缓缓起身,看着头顶依旧不曾看她的刘彻,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许久,才缓缓地,犹豫不决地说出一个请求来:“皇上,平阳……能不能去看看陈妃?”

  “不必了!”刘彻断然拒绝了,一直不曾直视平阳的双眼悠地射向她,带着恨意,“陈妃,谁都不想见。”

  平阳苦笑了一下,弯身退了下去。

  都说人生四大快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卫青稳占了后面两个,虽然不是金榜题名,但是却是又上了一级官衔,只可惜,两大快事,却不曾让他脸上的表情有任何的松动,看着眼前大红盖头的新娘子,他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将军,掀盖头了。”喜娘笑眯眯地弯了眼,忍不住催促。

  卫青闭了眼,手下翻动,大红的喜帕被他挑开落在了地上,卫青却看也没看一眼,转身坐在了桌边,将桌子上白玉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喜娘一看这气氛有些不对,当下也不敢再多逗留,拉了人全都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两对新人。

  “将军。”佘妙儿微微抬眼,看着那独坐桌前一杯接一杯独饮的男人,别开了头。

  “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告诉你。”卫青冷漠的声音透出一股怒意,佘妙儿不动声色,这些,她早就预料到了,如果可以,她也想反抗的,她虽然爱慕卫青,可她从不做棒打鸳鸯的事,更何况,卫青爱的人是公主……

  “我不会碰你。”

  佘妙儿苦笑一下,双眼不由自主地扫过卫青手里的酒壶,微微摇了摇头:“将军,妙儿也有话要说,妙儿反抗不了圣旨,也不怪将军,可,妙儿是个女人,一个嫁给了将军的女人,将军爱着公主,所有人都知道,可如今,坐在这里的是妙儿,不是公主。妙儿想要自私一次,别的不求,只求将军,给妙儿一个孩子。”

  卫青的身子蓦地僵直,孩子……冷冷的笑意从他嘴角里逸了出来,低沉的好听,却冰冷得骇人。

  “不可……”卫青刚想辩驳,便觉得浑身一股燥热,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那与平阳一起翻滚的画面,白皙的肌肤,殷红的小脸,卫青有些把持不住,一双虎眸狠狠地瞪向手中的酒壶……

  “你下药!”卫青猛的回神,却诧然看到佘妙儿已是半退了衣衫,如奶脂般白嫩的肌肤让他瞬间呼吸有些苦难,而更可怕的是,眼前的佘妙儿竟是慢慢地变成了平阳的脸,交叠着,相似起来……

  “娉儿……”卫青踉跄着站起身,朝着佘妙儿不稳地走了过去。

  佘妙儿一张小脸早已泪流满面,抱住身前高大的身影呜咽出声:“恨我吧……就让我自私一次,就一次……我会成全你们的……”

  夜,红了也暗了,徒留下北风呜咽,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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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拍我……我爱各位亲,所以表拍我……还有啊,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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