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葬礼
距离上次计划敲定已经过了几日，这几日整个长沙的大夫一个接一个的被接到红府为红夫人治疗，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整个长沙都知道红府夫人已经病入膏肓，想到之前红夫人好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的样子，不由得让人叹息这红二爷宠妻一世，终是逃不过命定的生老病死。
果然没过多久，几天后的半夜红府传来了丫鬟仆人的哭泣，长沙的人就知道约莫是这天妒红颜，红夫人已经撒手人寰了。半夜得到消息的张启山带着龙葵来到红府送夫人“最后一程”。二月红借着和夫人好好告别的由头把所有仆人谴离，屋内只剩下张启山，龙葵，二月红，陈皮和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丫头。
“那个假死药真的不会对丫头姐姐有损害吗？”龙葵明明知道丫头只是假死还是不由得担心，这不已经是第五次揪着张启山的袖子问了。
“放心吧，”张启山拍拍龙葵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安慰道。
“陈皮接来下就要看你的了。”二月红对陈皮吩咐着，“所有的事佛爷都安排好了，注意安全。”
“是，师傅，”陈皮弯腰离去前看了一眼丫头，一只手紧紧握拳，然后离去。
三日后，红府的棺材已经停在内室，只不过里面的早已不是丫头的尸体，而是九爷从西洋留学回来的时候带的雕塑，人死后硬化重量非同一般，装别的怕是有破绽，刚好九爷怕自己这从西洋淘回的雕塑被砸，就拿来替代丫头的尸体了。并且为了以防万一早早地钉了棺，对外就统一口径说是怕二爷再见夫人的遗体伤心难过，这才未等出殡的日子就钉了棺。为了不出现差错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那日，整个长沙的百姓都来了，满天的纸钱冥镪，到处都是白的，唯独那二月红一身红装，目色冰凉，走在最前面为丫头开路。张启山也来了，他带着他的军队在后面。至于那真正的丫头正跟新月和龙葵在一起，她们穿着红府下人的衣服混在棺材两边，为了不让人认不出还特地在脸上涂了灰。
原本不该凑这热闹的龙葵，原本该准备行囊去北平的丫头都被新月那句“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参加自己的葬礼啊。”给诱惑了，集体胡闹，真是好奇那三个男人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脸色。
同天除了二月红的夫人下葬之外还有一件大事——陈皮傍晚血洗一个庄子之后火烧，无人生还。刚刚参加了葬礼的张启山听张副官汇报这个消息还来不及回府一趟就直接从葬礼上离开，去追捕陈皮。
计划顺利进行的同时，另一边陆建勋一听到这个消息乐了：现在的老九门就是一团乱，而且他知道陈皮这个人心狠手辣，又是老九门红二爷的唯一徒弟，对老九门更是了如指掌，在码头有有自己的势力，不可谓是自己扳倒张启山的好棋子。陆建勋也不管是不是夜里他也派出人去拦截陈皮，还吩咐下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陈皮完好的带回。他似乎都忘了自己曾对陈皮严刑拷打的事。
这陈皮可不仅仅是心狠手辣，还小气记仇，陆建勋可是陈皮除了裘德考之外最恨的人，可惜陆建勋现下才没空思考这么多，他一心只想着把陈皮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利用他先解决了张启山再说。而这恰恰入了圈套。
整个长沙好像都空了，张启山的军队去追捕陈皮，陆建勋的眼线们也都被派了出去，谁都没留意到深夜一小队张家的兵护送着女扮男装的新月和丫头离开张沙。
“龙葵，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我们，在北平还没人敢动我尹新月。算命的，无论如何活着回来，我还要欺负你呢。”新月临走前仔仔细细地嘱咐着，虽然这话她这几天天天叨叨。
“你们也是，我会回来，我还等着你欺负我呢。”齐铁嘴男难得的苦笑，睡都不敢保证这一去是不是能够平安归来，而张启山就是怕自己不能回来，龙葵又要孤独等待，才坚持带在身边的。
“二爷，”丫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像新月那样敢说敢言，也不像龙葵那样懵懂，这样的离别已经让她够不知所措的了。
“等我。”二月红明白丫头的心思，也不多说，两个字也算给她一颗定心丸吧。
眼看着天快亮了，被护送的尹新月和丫头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八爷把龙葵送回张府，现在张府里并没有多少人手，齐铁嘴自然留在张府了。至于二月红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葬“丫头”的地方，那里其实是红家的祖坟，他蹲在石碑前抚摸着石碑上“红府夫人丫头，二月红之合墓”，只不过二月红那几个字还是红的，这个石碑是二月红最大的心愿：和心爱的人生同衾死同穴。
蹲了许久二月红再次站起，蹲的太久了他脚一麻踩到一个洞，脚下一空，他就掉到洞中了，二月红好奇之下查看一番，竟发现这是一个反打的盗洞。他顺势摸到洞中，一路走着居然走到一间密室。密室里面有两具尸体，二月红震惊不已这些是自己的祖辈。他站起来仔细观察盗洞的墙壁：墙壁上贴满了《鸠山报告》的相关资料。二月红细细阅读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祖辈曾和鸠山一起进入盗洞，并且探知了许多秘密。二月红知道该把这件事告诉张启山，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资料，出了洞就往张府跑去。
“佛爷，”二月红跑到的时候发现张启山已经回来了，可见计划的开头已经成功了，“佛爷，我大概知道关于矿墓的事情了。”
“二爷快说。”张启山还没开口，齐铁嘴就忍不住了。二月红把资料放在桌上，张副官在张启山的示意下不动声色的把门关上了，整个客厅就他们四个。
二月红慢慢理着资料，理好了才娓娓道来：“当年我舅姥爷跟鸠山一起下矿入墓，舅姥爷途中因不想中国的东西落入日本人手中，于是趁鸠山不备与另外两名同伴离队，走其他路进行调查。鸠山一行人走着，突然发现有三个人不在，便猜测到这帮人怀有异心。此时鸠山发现墙壁有很大的腐蚀性。还能把活物吞噬，想到下墓就要做血祭，于是决定把随行的中国人都按到墙上血祭，以示警戒。”
“这鸠山真不是东西，想动我中国的东西还拿中国人做血祭。”没等二爷说完，八爷就已经义愤填膺了。
“老八，听二爷说下去。”张启山低沉地开口，熟知他的人知道张启山这是生气了，当然肯定是气鸠山这个小人的行为而不是气齐铁嘴随随便便打断。
“舅姥爷等人则洞里困了二十七天终于找到出路。沿路上途径鸠山血祭同伴的那堵墙壁，发现上面有血的痕迹，舅姥爷觉得奇怪，立即挖开一看，发现里面这些尸块都是自己的兄弟。”二月红想想就觉得痛苦，稍稍平复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舅姥爷等人在洞里中了毛发病毒，就知道命不久矣。虽然他们难逃一死，但为了不让日本人的奸计得逞，把我国的宝物拿走，于是在洞里埋下了只有红家族人才能破解的机关，随后留下了一些资料，以便后人得知当时的情况。”二月红的故事讲完了，当场寂静，谁能想到当时的情况是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下的决定啊。
“佛爷，这些机关只有我红家的人才能破解，所以我有这个使命帮您闯墓。”二月红打破安静，这是红家世世代代相传的爱国情怀，当一切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二月红又怎么会躲在还暂时平静的长沙唱着戏曲呢。
“还有我，”张副官和八爷该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当然了，张副官大部分时候是正经的，八爷就......
“多谢。”张启山觉得这辈子够了，有心爱的女子，坚定地兄弟，哪怕这次一去不返也值得了。
另一边正在逃亡的陈皮被自己最恨的人请了去。裘德考品尝着绿茶：“陈先生，你知道你师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师娘怎么死的？”陈皮脸上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心里则暗笑裘德考的愚蠢。
“还不是那张启山，他为了你师傅能帮他下墓，居然特意把你师娘的救命药藏了一部分，害得她...可怜你师娘还那么年轻就香消玉殒了。”说实话裘德考着猫哭耗子的样子真是可笑极了，陈皮猜测裘德考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你说的可是真的？”陈皮见裘德考点了头，陈皮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裘德考，“等我验证你的话之后再说，要是你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如果你的话是真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张启山。”说着陈皮双手握得死死的，裘德考看到了顺手端起杯子遮掩自己的笑意。
果然陈皮还是回了红府“打探情况”，只不过他是向二月红禀告去了，按照之前说好的密语写出事情，藏在秘密地点，滴水不漏。完全没让裘德考派的人发现端倪，他看到的是陈皮拉着一个“知情人”问了一会儿，然后愤怒的离开。
其实是陈皮装模作样的问了二月红的心腹——红豆，其实两个人也就胡乱扯了些，顺便叮嘱红豆记得告诉二月红自己放的东西。随后陈皮就赶回裘德考那儿表示自己恨意去了，如此陈皮也就顺理成章的跟裘德考合作。
天亮了，红彤彤的太阳没有正午时候那样耀眼，反而多了几分温柔，暖暖的照向大地，给人类带来光明，一夜未睡的张启山看着这样的太阳，也不知道这样的美景还能见到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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