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等待不是爱情
王婉这段时间尤其地忙，又尤其地有兴致，徐傲每次与她碰面也只是寥寥数语。有那么几次，徐傲碰见她跟那天在宴会上看到的女孩一起，也就是张天然的妹妹张亦然。刚从国外回来，人人都叫她rainy，她也到这个公司上班，职位虽然普通，但身份却是高高再上，王婉竟能与她在一起聊得火热。
徐傲不怪王婉冷淡了自己，王婉跟自己不同，她是另外一个圈子里的。
再邀王婉下班之后一起吃饭，已经又过去了个把月。王婉这段时间每空理会徐傲。这一次也拒绝了，说自己在公司还有事，马上走不了。徐傲就一个人走了，想想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就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了又随意的走着，不问目的与方向，渐渐地城市华灯初上，经过江畔的木桥，露天的咖啡厅里，坐着三个熟悉的人——起码其中的两个是再熟悉不过的——王婉，纪忱，还有一个是rainy。徐傲站在里他们较远的地方，听那三个人想谈甚欢，聊不着边际的话。
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吗？也许吧，应酬交际，打通人脉，所以才不能早早回家。她不明白，只是拍个宣传片而已，至于这样无休止地“洽谈”吗？
徐傲正想着过去打声招呼。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徐傲一看是纪忱的短信：“今天晚上有点事，可能回去的迟一点，早点睡宝贝。”
徐傲刚抬头时，那三个人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徐傲走向木桥的栏杆，那三个人下了桥，来到车旁，又交谈了几句，那个rainy与纪忱很熟稔的样子，一会儿，王婉上了车，而纪忱和rainy上了另外一辆车，分道扬镳。
徐傲无奈回了家，洗澡上网，老样子，纪忱很迟都没有回来。徐傲自然难以入睡，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听。
直至凌晨，纪忱才回家。见徐傲开着灯，坐在桌前，有些诧异，问她怎么不睡，徐傲直接问道：“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到底在忙什么？”
纪忱听出她话里的火气，柔声解释道：“跟广告公司的rainy一起吃饭，王婉也在的。本来是可以早回的，但跟对方也算是朋友，所以晚了点，以后不会了。”
听起来没有隐瞒什么，可是这完全不能让徐傲释然，她是看到“他们俩”离开的。
“你跟那个rainy是朋友？”
“算是吧，她那个人很活泼热情，自然熟的那种。”
徐傲说不出什么了，心中芥蒂难以解开，怀着心事也不知道何时入睡。第二天去了公司，买咖啡，影印文件，打电话跑腿，都心不在焉的。直到下班的时候，王婉来找她，她问王婉：“rainy跟纪忱认识多久了。”
王婉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恢复常态：“没多长时间，上次宴会之后吧。本来是因为广告的事情来往，后来就成了朋友。怎么，你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昨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我不知道原来你们很熟。”
“哦—”王婉的表情似乎在思考，很快又说，“本来是工作上的事情，就没跟你提过了，不过----rainy跟纪忱的性格的确比较投缘，所以很容易成了朋友。”
王婉的话像是解释又不像是解释。说的都是实情，轻描淡写的。
“下了班一起吃饭吧。”
徐傲整理着桌上的东西：“好的。收拾好去叫你。”
王婉点头离开，走到徐傲看不见的地方，才轻叹了口气。
徐傲的力量太弱小了。除了纪忱对她的爱，她毫无资本。这才刚结婚呢！再过个几年，自己又不觉悟，不努力。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同情徐傲，但也深知这件事不是由自己决定的，她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小小的角色，是非对错，可能不是那么重要吧。Rainy是摆明了态度的，从那次宴会上看到纪忱，就念念不忘。她第一次毫不掩饰地流露对纪忱的钟意时，王婉便告诉她他已经结婚了。Rainy自然很惊讶，但是并没有因此打消念头，她只说放弃的困难大于前进的困难，对于这样一个铁了心的人，自己做什么，站在那一面，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总要有个原因啊，即使她什么也不做，至少也是在帮着欺骗。这一点很清楚，她还清楚的是在这件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中，获利的可能只有自己。
那次晚归之后，纪忱的确兑现承诺，每天都回家吃饭，除了上班之外，所有的时间均留给徐傲，只是徐傲满意了，谢之兰却又不满起来。当然，她不会当着徐傲的面说什么，私下里母子因为公事私事也发生了不少龃龉。
Rainy打电话约纪忱，纪忱都拒绝了。Rainy问他是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他回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rainy在国外长大，不太明白这句话，她去问王婉，王婉想了想解释道：
“君子之间的交往就像水一样清淡，如果成天聚在一起，太过甜蜜，就不是君子之交了。”王婉斟酌字句，按照自己的意图解释。
“那是什么？”
“那就跨越了朋友的界限，他是在拒绝你。”
“你认为他不可能接受我吗？”
“大小姐，他是有老婆的人了，再接受你，那就是犯错！”
“我当然知道那是犯错，可是，如果他爱我的话，不是可以离婚的吗？”
王婉看着她，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傻，末了点了点头：“他要是爱你，就没什么问题，不过，中国人不轻易离婚的。”
“所以你要帮我。你帮我打电话给他，你们是朋友，他一定会赴约的。”
“你好像忘了，我跟徐傲是朋友。我不能撮合你俩。”
的确如王婉所想，即使她不去撮合，也有的是人去撮合，光是那两个人站在旗鼓相当的位置上，就值得身边的人将他们拉在一起。
Rainy被纪忱坚定的态度挡在门外，她本来是想着，先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然后他自然能发现她的魅力而爱上他。那天晚上她示意王婉找借口先离开，然后要纪忱送自己回家，纪忱送她至郊区别墅，她又千方百计挽留，纪忱一再拒绝，虽是温柔的，但也是不容置疑的。她只好说有东西送他，叫他在客厅里等一等。等她出来的时候，身无片缕，她站在他的眼前，院子里温柔的光线泻在她的身上，有如夜的精灵一样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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