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起源

“我并不清楚，”那个中年教师回答，“自从她未婚夫的死讯传来，她就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努力学习课本，而是寻找残缺的神秘学知识。她好像要问她的未婚夫什么事情，所以非常执着。

        “她总认为自己是幸运的那一个，她能通过神明与他对话。”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回答。”西里斯若有所思的道。

        “你们能找到她吗？让她回来上课，她的课程已经落下许多了。”中年老师拧着眉头道。

        “我们会尽力的。”卢修斯安抚着这名老师，但不能确定的说道。

        她应该是没法回来了。西里斯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大致清楚了她的行为动机。”卢修斯在办公室整理着手中的资料说道。

        “……”西里斯从出了校门开始就没在说过一句话，原本他就爱板着脸，现在加上微微下拉的嘴角显得更加严肃。

        “西里斯，当一个人犯错的时候，他就必须得付出代价，无论他的理由是什么。”卢修斯认真的看着西里斯，“我知道你对那些不幸的人总是充满同情，可是那些受害者也是的不幸。

        “好了，这是十位受害者的资料，你拿一半，挑出他们的共同点，等下我们进行整合。”卢修斯将一打纸张递了过去，示意西里斯该工作了。

        “我知道了。”西里斯打起精神接过资料，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只吸水钢笔。

        经过一个小时的整理时间，他们把犯罪者的共同点罗列了出来:

        他们都当过医院的护士或者护工！有着丰富的照看病人的经验，并且在档案中都有一段当无业游民的经历，且时间都在三个月以上。

        “这么来看他们应该都从事过一些不为人知的工作，”西里斯翻看着手里的纸张道，“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吧？”

        “嗯……”卢修斯斟酌着话语，缓慢的说道，“卡罗和你提过弗洛雷医院吧，那是一个……”

        “并没有。”西里斯打断卢修斯的话，“他和我说他不担这个责任，免得被人找上门。”

        “……”卢修斯用右手两根手指捏了捏左手无名指的指节，“这要从贝斯尔上将熬死了三代国王说起。”

        西里斯把书桌上放着的一盘小糕点拿过来放在手边，靠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加西亚，眼睛炯炯有神。

        贝斯尔上将是两族的混血儿，他的父亲是利兹王国的中将，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吸血鬼。

        当然，普通只是吸血鬼之间相比较，对于人族来说，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的父母结婚后生下了贝斯尔，按照规定，王国内部高层不接受具有混血特征的孩子，也就是说将军的爵位、军衔等等混血儿都无法继承，但是贝斯尔却成了一个例外。他的吸血鬼特征呈现隐性，人性基因则为显性，这使得他既没有血族的红瞳也没有尖尖的耳朵，并且直到成年都和人族的孩子无异。

        他有着稳定的异能，强健的体魄，几乎是人族所追求的完美的异能战士。

        国王马丁一世破格准许他继承父亲的爵位，而贝斯尔在两族交战当中多次立功，使得他的军衔越来越高，最后稳坐中将的位置。

        而到了马丁二世的时候，贝斯尔又一次在两族谈判中立了大功，促成了两族的和解，他被提拔为了上将。

        此时据马丁一世破例，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这位人鬼混血儿终于展现出了他和寻常人的不同之处。

        他拥有着和吸血鬼一样的生长周期，也就是说，他是长生种。

        不过，长生并不代表着不老，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依旧会逐渐衰老，走向死亡。当然，他能否像吸血鬼一样用长眠来延缓衰老或者蜕化新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回贝斯尔被提拔为上将，这之后的六十年里，贝斯尔一直在当外交官，为两族的合作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高层歌颂他为‘友谊之桥’，当然，他绝对配得上这个称呼。

        “马丁二世去世之后，马丁三世继位，也就是现在的国王，那个方形脸高发际线的男人。

        “他和自己的父亲、祖父都不太一样，他是一个既不开明又刻薄的人，他在位的这些年，提拔的将领只有他父亲同期的三分之一，除了有些决策力，我实在是挑不出他身上的其他优点。

        “这个快要秃顶的男人快到六十岁才继承皇位，当年甚至有传言称马丁二世会把皇位直接传给他的孙子特里特！

        “哈哈！他差点被马丁二世熬死！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他上位以来一直很阴郁，也不是很喜欢贝斯尔，当然，他拿这位元勋老将没辙。

        “那些只知道谄媚的人类贵族为了讨好他，创立了一个以生命科学研究为课题的医院。

        “——这就是弗洛雷医院的由来。”卢修斯用像是在感怀着什么的语气说道。

        “所以弗洛雷医院研究的是如何让人变的长生？”西里斯追问道。

        “是的，至少最初是这样的。”卢修斯点了点头。

        “那现在呢？为什么从那里出来的护工会被追杀？”西里斯继续追问，把手边仅剩一个的点心塞进嘴里，通过卢修斯的故事，他已经清楚了这些人档案被抹掉的那段时间里，都在这家医院工作。

        “……这不是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吗？”卢修斯有些好笑的道，“你不能把他当成在杂志上连载的小说听啊！”

        “……”西里斯往靠椅上一摊，说到“好吧，最终还是要工作了呢。”

        “外表努力工作内心消极怠工，这还真是你一贯的作风。”卢修斯无奈的笑了笑，“把你做笔记的纸给我，我把任务交代出去。”

        西里斯用手帕擦了擦残留着糕点碎屑的手，然后把身边的笔记递了过去，“要查萨福克还有哪些和他们一样有护工背景且当过无业游民的人吗？”

        “是的，不过萨福克这个城市太过庞大，虽然能排除很多地方，比如南区那个流浪汉聚集的区域，但还是很大的工作量。”卢修斯有些皱眉道，“希望能尽快完成。”

        卢修斯将任务布置出去，返回办公室掏出怀表说道，“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西里斯，我们去吃饭吧。”

        “我们去吃萨福克大学对面那趟街上的香料小吃，他们在外面贴的海报太诱人了，”西里斯有点期待的道，“我还没有尝过流心蛋包饭，还有薯条冰淇淋卷。”

        “一定满足你的要求。”卢修斯笑着说道。

        等快到晚上九点的时候，执法小队把有着三个月以上无业游民经历的护工和护士的调查结果送到了卢修斯的住处，随着这份报告一起提交的，还有一个小时前遇害者的档案。

        “依旧是一位当过无业游民的护工。”西里斯把看完的档案递给卢修斯，坐回躺椅，在重力的作用下椅子慢慢摇晃。

        “如果调查的再快点就好了。”西里斯闭着眼睛道“那样我们也许有时间去制止这次刺杀。”

        “……去休息吧西里斯，”卢修斯叹了口气说道，“明天让执法小队去这些人家的周围埋伏着，等她一出现就逮捕她。”

        “好。”西里斯没有多说，腿部发力，让躺椅摇晃的幅度大了一些，然后顺势站了起来。

        “这样并不绅士，西里斯。”卢修斯道，“这是一个很轻佻很孩子气的动作。”

        “没有关系，这里并没有美丽的小姐和太太们。我们估计会在一起生活很久，我不可能一直这么拘谨，而且我本身也不喜欢古板的绅士礼仪。”西里斯毫不在意的回答，大步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那是不喜欢束缚自己的礼仪。”卢修斯发愁的看着西里斯的背影，“别人不遵守时候，你只会罚他们去清扫马厩，真是一个不知自省的大龄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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