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忆少帅俏医仙
那位外冷内热的大师姐刚稳定下情绪在听到程灵素的一句孤身一人时差点没又哭了出来。
程灵素也不知道她到底脑补了什么。
其实看到程灵素一个弱女子虽然面目娇美但是掩盖不了疲惫和沧桑（赶路累得），梳着妇人的发髻（出行方便），面带病气（胎里带的没办法），孤身一人（刚甩了前夫），这位大师姐已经心中有了一百种不好的猜测，这才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毕竟师父就像她的亲生父亲而师父的女儿那就是她的亲生妹妹了。
大师姐张嘴想问她的境况，但是似乎有什么顾忌张不开口，只是那眼中的心疼和怜惜都要具象化了。
程灵素倒也没有隐瞒，况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对着师门她内心的那份归属感和安定感终于是有了着落，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大师姐。
这位大师姐红着眼眶，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火，咬着牙说着“我去杀了他”，小童子在后面抱着她的大腿，差点没拉住她。
程灵素心中感动之余倒是注意到这位大师姐原来不是冰冷的性格，应该只是单纯的面部表情缺少。
这不，虽然一副要去拼命地样子，但是她脸上的的表情就像是说去吃个午饭一样平常。
程灵素很不厚道的想笑，但也极力的忍住了。
“师姐，稍安勿躁，他也没有对不起我，只是这种情况我们都没有预料到，不，当初选择他时我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他是否已经娶妻这种问题，但是当时就是不去想这方面，只想着哪怕是一分一秒，两个人相守着，”说到这，程灵素本来已经放下的心中难免平添几分感慨，“说起来，感情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啊，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人冲昏了头脑呢，”那位大师姐听着心中怜惜，心中猜测程灵素到底还是受了情伤，但是，程灵素只是想起了那感觉很遥远的上辈子，前后两世，感情上总是没有善终，心中有些怅惘罢了，她转头看着对面两人眼泪汪汪的样子。
程灵素笑了起来，“说起来，比起自己当初所求的一分一秒，我与他相守三年多，到底还是我求仁得仁呢。”
说这话的时候，程灵素脸上的笑容娇俏可爱，看不出一丝的阴霾，大师姐和小童子虽然心中酸软，但都不再提这个话题了，生怕已经笑起来的程灵素再伤心。
“嗯……师妹饿不饿？”大师姐磕磕巴巴的转移着话题。
已经是吃饭的点了，而且程灵素来的时候观这位大师姐是刚刚从外面赶回来，怕也是还没有吃饭，“还没呢，看来我还是很幸运的，刚来就赶上了饭点。”
旁边的小童子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口气又骄傲又自豪，“我师父的厨艺比谷外的大酒楼的师傅们还要好呢。”
倒是那位大师姐脸上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表情，只是耳尖微微发红，眼睛里也闪着不好意思的窘迫，“小七。”
小童子听到师父颇为眼里的唤声，立马捂住了嘴，圆圆的眼睛鼓得像个小金鱼，滴溜溜的在大师姐和程灵素之间转着，一副“我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掩耳盗铃的样子。
程灵素看得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过，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她现在对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十分配合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大师姐看到这两个小可（智）爱（障），笑了起来，至少她以为自己应该是在笑的，但是从程灵素和小童子的角度来看，大师姐/师父好恐怖哦，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嘴角却扯出了僵硬的弧度，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好怕她下一秒冲上来打人啊。
“稍等一下，我去准备午饭。”
大师姐走了，程灵素便凑到小童子跟前和他叽叽咕咕的说起话来。
“谷中现在就只有你师徒二人吗？”
“没有师徒，只有我和师父两个人。”
程灵素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内心憋笑都快疯了，“那你师父叫什么呀？”
那小童子一脸深沉，思索了半天，“师父就叫师父呀，”似乎觉得自己回答得很机智，他还一副“你笨笨的哦”的样子看着程灵素。
程灵素到没有觉得小童子怎么熊，她只是觉得这孩子的一本严肃的回答问题的样子简直能让她笑两天，她刚开始还咬着唇想要压下到嘴边的笑意，忍着忍着还是没忍住，但是又怕对小孩子不好，她索性将脸埋进胳膊里，无声的笑着，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染上了红晕，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小童子看着埋在胳膊里的人，肩膀轻轻地抖动，就像是哭了一样。
小童子一想，这个姐姐可能不太聪明，平时估计也不想别人说她笨，还喜欢哭，自己刚刚那样看她估计伤到了她的自寸（尊）了，诶，果然，女人好麻烦哦，刚刚应该看在那颗糖的面子上不计较她的。
“姐姐，人笨没关系。”
“咳咳咳”程灵素差点没笑呛住。
……
过程不提，程灵素终于从小童子口中问清楚了，大师姐名叫白术，小童子叫三七，谷中凋敝，只有这两人了，程灵素其实早就想清楚了，那就是重振师门，这或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程灵素上辈子临死前就想过的。
师父给了她生命，师门给了她庇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自己就先殒命，现在处在这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地方，她想找回自己曾经的那个自己所熟悉的药王谷，自己的师父和师兄们所为之奉献的信仰。
不过，眼下先把饭吃了再说。
*
慕容沣看着三小姐担忧的神情，轻轻一笑，“三姐不用为我担心，你要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不准备再说下去了，三小姐也看出来了，只是，这种事情不像是走路，过程中走错了路，只要方向正确总归还是会到达的，这种事情，拖着不行，随意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但是看着慕容沣眉间化不开的褶皱，想要说什么，轻叹一声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慕容沣准备推门出去，三小姐还是说出了口，“沛林，心是不会撒谎的，你心中其实都清楚的。”
慕容沣从一开始心中就很清楚。
正是心中清楚，理智才不知如何抉择。
所以，他想了很多借口，什么静琬有信之照顾，素素身体不好，只有他一个人，这些都是他给自己的心找得借口，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卑鄙。
他没想过离开程灵素，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对尹静琬公平。
这不是当初的慕容家的府邸，只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四合院，窄窄的廊檐，青青的石阶，院子中种着两盆最常见的兰花，叶片清润，可见平日里被照顾的很好，慕容沣看见院子里正在给兰花浇水的尹静琬，改良的旗袍勾勒出秀丽的背影，长长的头发挽成圆髻，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看见她旁边的程信之脸上开心的笑容，倒是能猜出她此刻的好心情，慕容沣不由得想起了程灵素，程灵素也种了很多植物，但多是入药的药材，既能制药，也能制毒，大黑小黑也被她养得口刁得不行，她虽然口中狠狠的威胁着两只鸟“断肉”，但是偷偷给它们吃肉的还是他，大黑小黑后来飞走了，程灵素还低落了好久，自己担心她，结果她还反过来安慰他……
慕容沣想着，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尹静琬转身看见了站在三小姐门口的慕容沣，以及他脸上的笑容，“沛林，见过三姐了吧，三姐这些天一直写信催着，这下子看见真人总算放心了吧”。
慕容沣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向旁边的程信之打了声招呼，程信之虽然还是笑着，但是脸上的愉悦倒是散了些，有些时候便是这般，慕容沣生不见人时，程信之心中便是将慕容沣摆在很重要的位置，无论是两人还是两家之间的芥蒂都仿佛不存在，但是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是，之前的那些芥蒂就像是两人之间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
尹静琬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之前，信之一直很担心你，这些年，也是他一直没有放弃在找你。”
慕容沣领了这份情，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们两个人就不可能再相交莫逆，现在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些更不可能让他们之间恢复原样，所以领情归领情，两人的关系也就这般吧，更何况他知道这三年的坚持里，怕是更多的也是为了身边的尹静琬，看着尹静琬看向程信之有些担忧地目光，慕容沣心中竟有些轻松。
程信之知道那位程灵素小姐选择离开了，现如今尹静琬身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了，那些前程往事现下想来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如果可以选择，他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盖一个小小舒适带院子的宅子，种点菜，养点花，养些牲畜，不要大富大贵，就这样平平淡淡。
“索性，我就不用再一一跟你们说了，我后天就走了，你们也不用给我送别，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分离时的那种氛围。”
程信之说这话时脸上倒是露出了洒脱的笑容，像是曲终终要散场，那些过往都有些灰白了，慕容沣倒是有些复杂，看程信之脸上的表情认真，他轻叹了一口，伸手轻轻地锤了一下程信之的肩膀，两个人都笑得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什么时间，到时候我去送你吧。”
程信之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感觉到身边的目光终究心中轻叹，没有转头。
“为什么？”
尹静琬轻轻问道，声线有些发抖，额上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程信之转头看着她，脸色复杂，想要说什么。
慕容沣倒是轻轻拍了拍程信之的肩膀，从两人身边走过。
慕容沣心中有些伤感，对程灵素的思念像是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想，为信之送完别之后就去接素素，也不知这些天素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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