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现实
陆洋站在人群外，脸拉的老长，平时看着有这个女干部白宁为自己争风吃醋颇有面子，但现在竟让自己在顾盼和那几个女生面前大大的丢了一回脸，自然脸上下不来。他推开众人，拉住几个姑娘就走，任凭身后的白宁如何呼喊。
走到外面，顾盼猛地甩开陆洋的手，丧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们的节目算是完了。”说着眼眶一红。
陆洋一怔，转而笑道：“哪里至于，下次我找个白宁不在的时候再去把名字报上。”
顾盼冷笑，自己这个好友没想到竟变成这种人。白宁虽然可恶，但也不是没有可怜的地方。陆洋不喜欢人家也没什么，可他总爱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一味含糊着不肯说明白，人家姑娘付出了心血却没个准话，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不舍得折腾他，自然去收拾他亲近的女生。到了现在他还是想着怜香惜玉，不肯说句狠话，给个明白。单想着绕过去，只怕这次没这么便宜的事了！
梁璐抿着嘴，拉起顾盼，并不接陆洋的话茬，几个姑娘挽着手一路安静的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后，苏素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珠子一般落下，呜咽着把脸藏进枕头里。梁璐叹口气，坐在她身边伸手拍拍她的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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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次我没想到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放学后，陆洋在教室门口堵住梁璐，低声道歉。
下课了的学生们纷纷从两人身侧穿过，暗暗打量，猜测校草找级花有什么事。“我…我先回宿舍了。”高玉低头抱着书匆匆跑开，眼角隐隐有一丝晶莹闪过。
梁璐阻拦不及，只能看着高玉跑远。陆洋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示意梁璐和他一起离开。梁璐只是摇摇头：“学长你没什么需要单独和我道歉的。”阳光透过爬山虎的枝叶在梁她白皙的脸上洒下浅绿的光，犹如妖娆的孔雀绿的眼影。
陆洋被吸引住了，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梁璐侧身躲开，冷冷的看着眼前阳光帅气的男孩：“学长，我说了就个人来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影响的是我们的节目与努力。也请你放尊重一点。”说完，她挤进人群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你没听说吗？学校已经禁止摇滚类节目参选艺术节了！”陆洋不甘心的提高嗓门，“我已经去骂过白宁了，可是这个决定没法更改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梁璐猛地一震，只觉的心底一片冰凉，捏紧拳头，咬牙继续向前走。
回到宿舍，梁璐几乎站不住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手脚冰凉。
“璐璐，你这是怎么了？”苏素、顾盼正安慰着哭的哽咽难言的高玉，一见梁璐的样子顿时慌了手脚。
“有人向她告白了，也不用这么激动吧。”高玉想起刚才自己心爱的男孩子满目温柔的走向梁璐，心里就又酸又涩。知道这种事是两厢情愿，可是还是暗自羞恼，为什么自己明明成绩也很好，可老师却偏爱梁璐，连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都对她青眼有加。伤人的话冲口而出，她又开始后悔了。
梁璐本来想发火，可看着高玉双手互相撕扯，咬紧嘴唇，眼睛红红，一副想道歉又赌气不肯开口的样子，心头一软：这高玉活生生就是自己上辈子年轻时候的样子，好强又倔强。叹口气，接着苏素的力从地上站起来。苏素担忧的拉住梁璐的手，怕两人真的吵起来，梁璐按按她的手，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顾盼继续安慰眼泪拼命掉下的高玉，苏素则扶着梁璐走到阳台上去透口气。“璐璐，今天你们是怎么了？什么告白不告白啊？”苏素问道。
梁璐鼻子一酸，忍了这么久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今天陆洋跟我说他去把学生会的那个白宁给骂了一顿，然后…”她抬手猛揉眼睛，“学校就下了通知说摇滚是不能上艺术节表演的。而且白宁还在后面专门顶风把我们的节目给报上去。结果当然是给否了，现在，我们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了。”她的声音艰涩。
“什么！他陆洋不知道白宁她舅舅的身份吗？难不成他就这么直接找上门了！”苏素气的在空中挥舞自己的拳头，“难怪学校这个指示出的真么奇怪，原来是为白宁找场子了！不行，我非把这事情捅出去！”
梁璐拦住苏素：“你就是把这事情说出去了也没几个人会信。先别说白宁在学校里出了名的对陆洋百依百顺，谁信她会找人抱负陆洋。再说你就是出去说了，那别人只要咬死了没关系，我们能怎么办？”
苏素哑口无言，手指紧捏到指尖发白。两人僵在阳台上。
梁璐闭眼深吸一口气，要是上辈子的自己那现在肯定要找爸爸把场子找回来，可这种行为说到底都是对权力的滥用，都重生了一次，自己哪里还有胆子再重复上一世额轨迹！就怕一不小心打开了权力的闸门。
苏素看梁璐脸色不好，勉强打起精神，开玩笑：“璐璐，不说别的，今天真像玉妹妹说的那样，陆洋找你告白了？”她伸手拍拍想反驳的梁璐，“先不想他给咱们找了多少麻烦，这可是个校级帅哥啊！”她故意做出一副□□的表情，擦擦口水。
梁璐含着泪也忍不住笑起来，擦擦眼泪，白了她一眼：“这再帅也不是我的菜！再说，我还是喜欢稳重一点的男生。”身后的紧闭的窗帘后面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还有一声嬉笑。
苏素努力忍住笑，故意提高嗓音说道：“原来璐璐你不喜欢陆大帅哥啊！”说着，又暧昧的挤挤眼，“你是不是喜欢开学时你提到的成哥哥啊？”
梁璐脸色一红，追着打苏素要撕她的嘴：“素素，你真是坏透了！你才喜欢…那谁呢！”
苏素一面跑一面笑：“你说那谁，我怎么知道那谁是那谁！”
房间里，顾盼半揽着高玉点她秀气的鼻头：“看吧，凡事别光听半句。先不说陆洋这人怎么样，人家璐璐根本不喜欢他，那你这眼泪岂不掉的冤枉。”
高玉闻言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垂下眼，淡色嘴唇抿在一起，不好意思再出声。
顾盼接着说道：“其次啊，都是一个宿舍的，平时大家为人如何你也都清楚。璐璐这人是性子冷了点，可对咱们宿舍的人那可是没话说的吧？不说姐妹聚会她从不推辞，生病了也帮着照顾，那次你发烧了她还熬夜守着你呢。”她伸手揉揉高玉的头，“我知道玉妹妹你人好，就是有点小性子。可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姐妹，今天你说话是不是过了一点呢？”
高玉一下子坐直了，僵着脖子不肯服软，却在顾盼含笑的拍打下，慢慢软化下来，最后低下了头。
顾盼一看就笑了：“好妹子，咱们姑娘之间难免有些口角，也懒得分什么谁对谁错。只要别为了一点小事老是吵来吵去的就还是姐妹。”说着，她走到微掩的阳台门旁，对高玉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猛地一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顿时扑进了宿舍。
高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扑到在自己脚下，哂笑着的梁璐和苏素。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笑的到处打滚的梁璐，她觉得心底那个几乎完美的像仙女似的形象一下子碎的连渣都不剩。
顾盼忍着笑示意高玉和自己一起把地上那两个到处打滚的“团子”捡起来，没成想梁双手抓住她们就是一拽，两个姑娘也应声滚到地上，一时间医大的5a宿舍在地上实现了大团圆。
顾盼气的一下子就扑在梁璐身上，拼命挠痒。高玉也尖叫一声加入战团，梁璐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拼命反抗。唯有苏素坏笑着四处游走，到处煽风点火。宿舍里到处都是尖叫嬉闹的声音。
打闹了一会，几个姑娘脸色通红、一个枕着一个的躺在地上，平复呼吸，转头看着舍友从未有过的狼狈形容，都忍不住放声大笑。清越的笑声从宿舍里传出，久久回荡。
“现在可好了吧。”被垫在最底下的顾盼努力挣扎着一边呼吸一边说：“你们这几个小姑娘这次可吓死姐姐我了！”
躺在她身上的苏素一听就笑：“你说是姐姐，我看倒想妈妈。你一看璐璐和玉妹妹闹别扭就心痛的样子，正好应了一句老话！”
高玉好奇的问：“哪句老话啊？”
苏素笑的掉泪，话也说不清楚，追问几遍才隐隐听清：“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梁璐抱住身上的高玉，两人笑的打颤。顾盼则气的用手指猛戳苏素腰间的软肉：“小没良心的！”
梁璐笑的更厉害了：“这下更像了！”
“可是这次艺术节怎么办啊？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太可惜了。”高玉无意识的嘟囔一句。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想起那些一起训练的傍晚，女生们都换上短袖，绑起头发，满头大汗的训练自己的指法、技巧。旁边顾曦乐队的人则板着脸严肃的在一边督战，时刻指出偏差的地方。特别是还有那首寄托了大家希望、被改变过希望能贴合大众审美、将摇滚带进大众生活的歌曲，里面浸满了宿舍全体的汗水和顾曦彻夜改编的辛劳。
顾盼勉强笑一下：“这就算是重在参与了，大家一起合作过，增进了感情不是比什么都强嘛！”
“可是，我答应了师傅路森要好好唱给他长长脸的！”苏素带上了哭腔，“要不我去找学校闹闹一下，说不定能成呢？”
梁璐摇头苦笑：“这可不成，别说别的同学根本不了解摇滚是什么，没法支持我们。就是学校也不会为了我们几个学生就去改刚颁布的指示，而且我们要是闹大了，我们三个还是新生不怕，盼盼马上就要去实习了，下个绊子再简单不过。别为了这事害了盼盼。”
宿舍里刚刚活跃一点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几个姑娘无精打采的爬起身走回自己的床位上。高玉看着几个难过的好友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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