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堡探秘

格兰芬多休息室在霍格沃茨的塔楼，第二天上午，伽里卡收拾好了东西倚在窗边的凳子上写信，阳光暖洋洋的扑下来，为她的发丝镀上金色。

        再有二十分钟就是变形课了，伽里卡停下笔，打算再等五分钟。赫敏在前一天晚上到处向高年级打听来了消息，教变形课的麦格教授，她们格兰芬多的院长，是一位严肃、聪明的女巫，伽里卡没打算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因为迟到被扣分，如果哈利和罗恩再不下来，可能就要惨遭抛弃了。

        “伽里卡？”

        幸好，两个人影卡着时间从男生寝室匆匆跑了下来，他们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看到伽里卡惊讶地喊。

        “真早，先生们。”伽里卡收好信件说，哈利分辨出那是一个相当官方的微笑，他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嘿，真抱歉，伽里卡，”罗恩沮丧地说，“八楼到一楼，还要找教室，我想我们肯定要迟到了。”

        “是吗，”伽里卡的表情变得狡黠，又有些小得意，她站起身，“我刚刚碰到了你的哥哥们，顺便玩了个猜猜谁是弗雷德的小游戏，要是猜对了他们就告诉我一条密道，那能省下很多时间—我赢了。”

        “万岁！”男生们举起双手欢呼。

        他们赶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到了教室，哈利和罗恩在教室最后找了个位子，伽里卡则告别了他们走到最前排和赫敏坐到一起。

        “我猜你没能吃到早饭，对吗？”赫敏从课本中抬起头来，斜了她一眼，从袍子里拿出一块面包。

        “谢谢你，赫敏，真好有你！”伽里卡把眼神从讲桌上的虎斑猫身上拉回来，真诚地说。

        很快就上课了，教桌上的虎斑猫伴随着上课铃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位女巫！这一手相当彻底地震慑住了小巫师们，麦格教授沐浴在崇拜的目光中，又把桌子变成了一只小猪再变回来，她严厉地警告了新生们，然后开始上课。

        可惜第一节课打破了新生对马上能学习魔法的幻想，他们记下了一大串繁杂晦涩的原理笔记，痛苦不堪地被要求全部背会。

        “那是阿尼玛格斯，她真了不起。”赫敏答对了一个问题并获得了本学期第一个加分后坐下，伽里卡小声说。

        “是的，我在《现代变形术》上看到过，好像本世纪在册登记的只有几位。”赫敏连嘴唇都不动地赞同道。

        她们的轻声交流引来麦格教授警示性的一瞥，毕竟虽然在奋笔疾书时钻空子的人并不算少，但第一排总是太显眼了。赫敏立刻紧紧闭上嘴端正地坐好，伽里卡也规矩地翻看课本。

        第二节课他们每人得到了一根火柴，被要求试着把它变成针，大家迫切地尝试着，然而收效甚微。“我感觉自己是个哑炮。”伽里卡听到身后的男生说。

        赫敏也慢慢变得焦躁，她的火柴颜色明显变浅了一些，泛着点点银光，这从一根火柴，变成了一根昂贵的火柴。

        过了一会，伽里卡很成功地将火柴变成了一根很细的银针，麦格教授满意地笑了下，说：“很好，雅辛托斯小姐。格兰芬多加五分！”

        “你是怎么办到的？”赫敏请教。

        “坚定、具体地想象你要变成的东西，赫敏，”伽里卡说，“我其实在家里试过好几次了。”

        不一会，赫敏也成功了，麦格教授欣慰地为格兰芬多又加上了五分，而直到下课前也再没人能很好地施展变形。之后的魔咒课和草药课也很顺利，赫敏很积极地举手回答问题，她一天加上的分估计可以超过好些人一学期能得到的。

        下午的课上完也不过四点，晚上也没有课。伽里卡从温室出来后甚至没能顾及脸上沾着的泥点，她将课本放回寝室又匆匆跑下楼，一边含着糖，闭上眼，一座壮美的城堡拔地而起，外形和霍格沃茨是那么相似。她推门而入，里面空空荡荡，角落里摆着杂物箱，伽里卡走过去打开，文件夹里记录着梅尔特从小到大的糗事，其他还有几大箱。

        伽里卡心满意足，睁眼，开始在整座城堡乱跑。

        她乐意花上十几乃至几十分钟观察某段旋转楼梯的运动规律，最后迫不得已承认，有些楼梯就是随着它的心情变换的，谁也奈何不了它。伽里卡上上下下地走，有时踩进一个小洞，有时候整段楼梯直接消失了，直接摔了一跤滚下楼梯，幸好只有几节就到下一个平台了。

        “惊喜！”经过一系列在空中的高难度动作变换，趴在地上的伽里卡猛地抬起头，然后旁若无人地站起来，心情诡异地更好了，小声念叨。

        魔法城堡，必然有着超乎常理的部分，但是大体内部结构也不会和普通世界的偏离太多。伽里卡一边无限期待那些难以预料的小惊喜，一边赞叹人类伟大的艺术结晶。

        于是偶尔有路过的学生都疑惑地看着一个格兰芬多新生若有所思地盯着楼梯和走廊，很长时间才闭起眼睛念念有词，或者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紧皱着眉，然后突然惊喜地合掌，又或者沿着走廊一步一步丈量，谨慎而严肃，这看上去非常奇怪。

        “格兰芬多…”

        他们大多感叹一声离开。

        “大工程…”被自己激起挑战欲的伽里卡站在楼道里喃喃道。画框里的人虽然一直自由自在的走动，但好在画框的位置几乎不会变，所以她首先能够做的，就是将他们全部记下来。

        “你还好吗？需要帮助吗？”有人问。

        “我很好，谢谢。”伽里卡没法把自己从思绪中扯出来，她随口答，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某个地方。

        过了一会，她才回过神，被身边笼罩着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踮着脚尖后退一步。

        “噗…咳，不好意思。”男生看到伽里卡的动作不禁笑出声，又马上收住，“我只是想问你是迷路了吗，这里太偏了。”

        的确，伽里卡尽管心系建设大业也时常注意着周围，这个赫奇帕奇的男生是四十五分钟以来第一个经过这里的人。

        “感谢你的好意，我只是在复刻一些…”伽里卡的语气飘忽不定，脸上带着熹微的笑意，很明显沉浸在自娱自乐中，是仅剩的理智牵引着让她礼貌回话。

        “抱歉，或许这看上去有些奇怪。”她定了定神说。

        “当然不。”男生肯定地说，他每一年都会认真观看新生的分院仪式，包括昨天。事实上，他觉得伽里卡现在看上去比昨天鲜活多了。

        “只是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恐怕你还没有吃晚饭？”他问。

        “噢，八点二十七，我想我已经错过了。”伽里卡想了想不甚在意地说，“你呢？药水和草木香，至少三个小时没怎么动过了是不是？”

        “是的，我在研究之后会学到的魔药。”男生温和地说到。他一点都不在意伽里卡没收住有些冒犯的语气，反而觉得她眯起眼笑的样子更让他想起某种猫科动物，因此很难升起不满的情绪。

        他转而又问：“我打算去厨房看看，家养小精灵会很乐意给我一些食物。愿意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伽里卡闻言惊喜地说：“厨房？我当然愿意！谢谢你！”

        他们在路上交换了姓名，伽里卡终于知道这位好心的学长叫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三年级，她问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塞德里克都一一耐心地回答了。很快，在两人的相谈甚欢中，他们来到地下，停在一幅水果盘画前。伽里卡算了算，这里是礼堂大门的正下方。塞德里克上前一步，伸手挠了挠画中的一颗梨，它立刻变成了一个绿色的门把手。

        “哇哦！”伽里卡十分捧场。她跟着塞德里克走了进去，那里面和礼堂几乎一样大，又高又亮堂，四张长桌的摆放也和学院长桌一模一样。

        伽里卡环顾周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看来食物果然不是凭空出现的，又一个解决了。”

        “什么又一个？”塞德里克问。

        “嗯…霍格沃茨七大未解之谜之—突然出现的豪华晚宴？”

        “七大？”塞德里克感兴趣地重复。

        “只是一个虚指，她的秘密不胜枚举。而且你不觉得七这个数字很特别吗。”伽里卡说。

        “晚上好，先生小姐们！”在里面忙活的家养小精灵看到学生，热情地迎上来，“有什么是可可能做的吗？”

        塞德里克彬彬有礼道：“你好，可可。能给我们一些食物吗？”

        “可可很荣幸！”那只家养小精灵在伽里卡好奇的注视下夸张地鞠躬，鼻尖狠狠砸在地上。

        他很快端出几盘食物，很丰盛，伽里卡在塞德里克透出淡淡不赞同意味的眼神下心安理得地拿了好些甜点，说：“谢谢你，可可。”

        可可在身后几个小精灵羡慕的目光中发出刺耳的激动尖叫：“小姐感谢了可可！可可帮上了小姐的忙！”

        伽里卡不由得缩了缩手，她虽然在书上看到过家养小精灵，但也没能预测到他们略显过激反应的见缝插针能力。塞德里克立刻上前一步：“是的是的，感谢你，可可，不过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拿着食物离开厨房，塞德里克提出送伽里卡回格兰芬多塔楼，伽里卡拒绝了。

        “我记得回去的路，而且赫奇帕奇休息室就在这，请不要麻烦多走一趟了。”伽里卡说。

        塞德里克也没再坚持，只是又叮嘱了一遍注意安全，让她赶紧回去。

        “谢谢你，迪戈里学长。”伽里卡挥手道别，并得到了一个笑和同样的动作作为回应。

        回到寝室后伽里卡将甜食放在桌子上，然后直挺挺地仰倒在床，阖上眼像一尊雕塑。

        “你去哪了？一下课就跑没影，没人找得到你。晚饭你始终没出现在长桌上，哈利还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你。要知道这才第二天！”赫敏放下书气势汹汹地问。

        她们的室友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正在楼下公共休息室和别人聊天，伽里卡路过时看了几眼，哈利和罗恩不在下面。寝室里现在很安静。

        伽里卡还是一动不动。

        “好吧，你在做什么？”看着隔壁床上一团，赫敏咽下担心，没好气地说。

        “重建…和整理。”伽里卡把自己缩在床尾一角，缓声道。

        “什么？”赫敏问。

        “霍格沃茨真是太棒了，我爱她！”伽里卡突然弹射一般坐起来，眼里亮晶晶的。

        “是的，她是很棒。但我假设你还记得我们还要写变形课和魔咒课的论文？”

        “得了吧，亲爱的，那只是几分钟的事。”伽里卡语速极快地说，“想想看！魔法城堡！一定有很多痕迹留下来等着我们去发现呢，历史的起承转合，前人的智慧和遗产，魔法高深复杂的应用，这些难道不能吸引你吗？我真是遗憾而又欣喜地确定，没有人能找出她的全部秘密…是的，一个独属于她自身的宝贵财产！这个定义在我心中曾经只是一个美好的幻象！”

        她激动地看向赫敏，对方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原来我还存在啊”的微笑。

        “抱歉，赫敏，我又…”伽里卡让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我又得意忘形了，连同现在，以及没提前和你们说一声导致你们担心的事，我请求你的原谅。”

        她露出诚恳中带着点可怜兮兮的表情，直叫人没办法。

        赫敏双手抱胸轻哼一声，说：“如果你要进行探险活动，至少把它放在学业之后。”

        伽里卡没说话，还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那股金色氤氲成一片雾茫茫。

        赫敏叹了口气：“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了。”

        伽里卡连忙凑上去，张开双手，很快如愿得到了一个轻柔的拥抱。

        之后寝室里一直充盈着和谐安定的沉默，一人坐在床头看书，一人窝在床尾沉思，两人相安无事地做着自己的事，直到伽里卡猛地睁开眼，轻巧跳下床拿来校服长袍，从内衬拿出什么，心虚地看起来。

        “怎么了？”赫敏问。

        “我忘记寄信了！”伽里卡说，相信她们姐妹心心相印，阿蒂亚一定能理解自己沉迷于魔法忘了给她寄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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