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药事故
之后几天，托那条密道的福，哈利和罗恩总是尽可能多地享受赖床时间，而伽里卡也不想显得过于特立独行，她放弃了早上呆在休息室的“巫师观察计划”，被赫敏拉着吃饭、学习，至于课后，她依然沉迷于探索事业，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会按时出现在餐桌上，否则赫敏将会在晚上的寝室里对她不厌其烦地说教。
对此，伽里卡有些烦恼又有些享受，赫敏总是试图对自己的用餐食谱做出改善，“你会得蛀牙的！”然后换掉甜食的部分，这让她感觉自己看到了阿蒂亚。
“我可没有这样的妹妹。”赫敏说，但她看起来很高兴。
说到阿蒂亚，伽里卡上午让猫头鹰把信寄出去，晚上就得到了回信。前一天睡前，她在信的末尾补充提到了厨房，于是阿蒂亚随信附赠几张食谱，都是伽里卡最爱吃的，十分鼓励她去开小灶。
课程有序地推进着。伽里卡本以为黑魔法防御术是最让人失望的了，教室里充斥着一股大蒜的臭味，奇洛教授一直紧张得不能好好教课，他总害怕得词不达意，但伽里卡觉得他没有在担心授课或者别的什么，反而是出于自身的原因，时常处在高强度的精神压迫下。
但糟糕的上课体验让伽里卡没法思考这些，灵敏的嗅觉让她走出教室时险些站不稳。
伽里卡很快决定找一个空教室练习黑魔法防御术，她从书上抄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咒语。看来在哪里都逃脱不了自学。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等着他们，周五的魔药课简直是灾难，适用于任何一个非斯莱特林学生—即使是他们也战战兢兢，尤其是格兰芬多，特别指哈利波特。
斯内普教授似乎将他的大部分精力用在了为难哈利身上，再迟钝的人也能轻易看出他的不喜和针对。
伽里卡越过赫敏高高举起的手臂同情地看着哈利，她觉得自己唯一能帮上他的就是安分守己，否则任何引起斯内普教授的不快，最终都将痛苦转移至哈利身上。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与此同时，哈利吸引了斯内普教授的全部火力就意味着，伽里卡得到了偷偷揣摩斯内普的机会。她恍然发现斯内普教授恐怕是一道高难的课题，最佳的观察对象。他面对哈利时看上去阴沉、冷漠、恶意，明嘲暗讽，但直觉告诉她还要复杂。
在她浅陋的微表情知识不能解决难题的时候，直觉同样也很重要。
困难从不能阻止她，反而催生了好奇心的滋长，换言之就是宁愿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可悲精神。
那或许是一个漫长，而又艰涩的故事。
尽管如此，斯内普教授的高超魔药水平依然叫人钦佩，如果学生们能以平常一样的心情上课，他们会发现，斯内普教授的魔药知识相当渊博，除开讽刺，讲的内容深入浅出，可他实在算不上一个好老师。
“一下子就被扣了两分，”哈利走出教室懊恼地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你要知道，哈利，其实你做的魔药还算不错，”伽里卡说，“试试看在斯内普教授找茬的时候把他说话当成听音乐，别去想每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那该是多难听的歌啊，恐怕我做不到。”哈利垂头丧气道。
伽里卡无奈地笑了笑，塞给他一颗糖，顺便分给罗恩一颗。
“打起精神来，你被扣的分弗雷德和乔治根本看不上。”罗恩说，“我能和你一起去见海格吗？”
伽里卡没跟着去，但是罗恩的话又一次提醒了她，除了城堡内部，周围还有很多地方等着她去探索。想到这里，她又雀跃起来。
“瞧瞧这是谁—”一个刺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马尔福三人组就站在走廊尽头，好像早就等在那里了，“一个落单的麻种。怎么，被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抛弃了？”
他身后的两个男生立马大笑起来，就像早就排练好的剧本。他们得意洋洋，已然忘了火车上丢脸逃跑的洋相。
“真是一出烂戏。”伽里卡淡然地评价，目不斜视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马尔福恼怒地跳脚，用拿在手上的魔药课本挡住伽里卡的路，等她终于回过头来，又惺惺作态地用手帕擦去书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将那块手帕轻飘飘地丢开。
“拦下我就是为了欣赏你浪费的品格？好兴致，马尔福先生。”她掀起一个眼神，似笑非笑。
马尔福的脸慢慢变红，但那全然不是有关羞恼的情绪。他手里拿着魔杖，作出一个要施咒的手势：“会耍耍魔杖摆样子让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但我得帮你记住，一个真正的巫师从来不是像你们这样的人可以比拟的—…哎哟！”
咒语的影子都没能从他嘴里蹦出来，马尔福“咚”地一声闷响栽倒在地上，他僵硬地看着伽里卡，不住地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了，黑发女巫面无表情地攥住他握魔杖的手，然后、然后…
一个漂亮的弧度，他摔了出去。
伽里卡松开压制住他的手，后退两步，露出一个有些张扬的笑容，轻松地说：“就这？谢谢你给我了信心，马尔福先生。看来巫师和麻瓜也各有各的长处，是不是？”
马尔福傻傻地看着伽里卡，一时间忘了说话，等终于反应过来，他爬起来恶狠狠地喊：“你这个粗鲁、野蛮、肮脏的泥巴种！你怎么敢…！”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他身上爆炸，一股恶臭散发出来。伽里卡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远处楼梯上有两个红脑袋凑在一起笑嘻嘻地冲自己挥手，那是弗雷德和乔治。
扔得漂亮！
她也笑了，对他们做了感激的口型，然而两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雅辛托斯小姐，看来我不能指望格兰芬多出一个聪明人，是不是？”
她回头，一个黑影翻滚着长袍出现了。斯内普教授先是不耐烦地给马尔福一个清理一新，然后对伽里卡厉声道。那表情可怕极了，比幽灵还阴冷。
他们挡在魔药课教室到斯内普办公室的必经之路上，他没理由不会出现在这里。
伽里卡毫不退让地盯着他：“或许您没错，毕竟我不知道泥巴种是什么意思。您能告诉我吗，教授？”
闻言，斯内普教授的嘴角肌肉抽了抽，本就不好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格兰芬多扣三分，斯莱特林扣三分。”他丢下这句话，用眼神逼迫着双方不得不离开。
这个决定异常耐人寻味，斯内普教授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且额外偏心的那一个，似乎很少给自己学院扣分。伽里卡并不那么在乎扣的三分，她一边走神一边想。
马尔福站在斯内普教授后面，张牙舞爪地做了个表情，惹得伽里卡差点憋不住笑出来，然后不情不愿地带着他的跟班走了。这件事远没有结束，照马尔福的行为模式来看，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伽里卡莫名觉得这个男孩就像是校园故事里的恶役npc，在小打小闹惹人厌烦上有相当出众的本领，她偶尔会觉得马尔福还挺有趣的。
“傻得可爱。”伽里卡说。
“我觉得你的评价很贴切，伽里卡。”弗雷德说。
“只是产生的观感是不是朝着完全对立的方向去了？”乔治接话。
“有趣？”
“可爱？”
“那个斯莱特林？”
“你们不觉得马尔福每次来找麻烦都吃瘪的样子很有意思吗？”伽里卡说。
“哦，当然！”他们异口同声到，兴高采烈地伸出胳膊，一左一右轻搭在伽里卡肩上。
“我们了解到，你为霍格沃茨深深着迷着—”
“茶饭不思地探索她。”
“作为冒险的前辈，”
“恐怕全校都没几个比我们更熟悉她的人。”
“值得庆幸的是，”
“大哥哥们很乐意为你提供经验。”
“了解，不是听说？你们看到我了？”伽里卡完全没管他们想表达的重点，她很确信自己没碰上过双胞胎们，而这两位在某些时候也还是神出鬼没届的前辈，不知道暗地里在计划什么恶作剧。
他们耸肩露出神秘微笑：“你猜。”
“—看来没有了，这又是你们自己的小秘密。”伽里卡斩钉截铁道。
“哦，甜心。”
“你开始让我们觉得害怕了。”
双胞胎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把伽里卡给逗笑了。
“那我们回到上面的话题。你们想传授给我一些经验，是想要我用什么来换。”伽里卡说。
“别担心，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们鬼鬼祟祟地拢成一个小圈，三个人头碰头像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这个姿势苦了双胞胎，他们比伽里卡高上太多，不得不将腰弯得很低。
窸窸窣窣了一阵，双胞胎直起身子，红色的短发带起黑色的长发。
静电效果！伽里卡的关注点又飘走了。然而双胞胎们从不考虑麻瓜知识，他们对视一眼，两只大手不约而同将那团黑色揉地更加凌乱。
“嘿！”伽里卡有些不满地抖了抖脑袋，他们见好就收，心安理得地站在一旁看小姑娘梳理自己的头发。
“我接受。你们的想法很有前途，”伽里卡认真地说，虽然双胞胎们都将注意力放在她翘起的碎发上，“…不过关于探险的就不必了，还是自己寻找比较有成就感。”
“那就说好了，莉卡。”他们早有预料地点点头，乔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片。
“费尔奇在宵禁后的巡逻路线。”他弯起眼。
“顺带一提，小心他的猫。”弗雷德又伸出手捣乱，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又变得毛茸茸。
两人勾肩搭背，说笑着跑远了。伽里卡再一次无奈地用手指理顺长发，盘算着以后把它们扎起来。
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拿下手摊开，一颗看不出是什么味道的糖果曾经静悄悄躺在她的头顶，现在是在她的掌心。
伽里卡看了一会，拆开糖纸吃了。
“唔…橘子味的。”还挺好吃。
她慢悠悠晃到礼堂，走到赫敏旁边坐下。一路上有很多双眼睛看过来，早已习惯的伽里卡没放在心上，这让她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什么的变化。
“今天下午你打算做什么？”赫敏问，又补充道，“我要去图书馆，一周下来我有太多的东西要做重点了，下周的内容我也还要再预习一遍，这周末可想而知的忙碌。你呢，莉卡…莉卡？”
她看着伽里卡，诧异地问：“你将头发染成金色的了？”
“什…？哦，原来如此…”
伽里卡轻声嘟囔，拿出镜子，和里面金发金眸的女孩对上视线。原本顺直的长发也微卷着，堪堪齐肩，她这下子看上去真的像个活泼的小鸡崽了。
“男孩们…”她又一次叹息道。
“但是看上去很不错，莉卡。”赫敏放下矜持，对她的新造型上下其手、爱不释手，“别担心，没什么发型是你驾驭不了的。”
伽里卡觉得这个感想过于乐观。
下午伽里卡就呆在寝室里画图纸，她想做一个霍格沃茨的立体模型，用以向梅尔特炫耀。经过一整周对时间的无所不尽其用，城堡很大一部分的基本构造已经被她熟记于心，以霍格沃茨为雏型的思维宫殿也初具规模。
“酷毙了…”被罗恩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脱口而出，伽里卡躺在床上畅想。
然而剩下的部分才是重点，密道之类的也不是她一寸一寸研究能轻易尝试出来的，何况尚且空缺的四楼长廊，白天费尔奇总是盯紧了那边，一有人经过就会恶狠狠地让他们赶快离开。
“我需要一些灵感…”伽里卡自言自语，将乔治给自己的纸条展平，“—是时候开始了，夜游！”
伽里卡顶着一头柔软的金毛在床上打滚，将自己埋进被子。
突然嘭的一声，鼓起的一团变成了一小团。很神奇，居然能从那其中读出些难以置信。
一小团沉默了一会，奋力向被子边缘爬去，手掌大小的金灿灿、毛茸茸钻了出来。她飞到窗边—虽然到半空中才发现自己居然在飞，差点掉到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啾—”
伽里卡终于绷不住地哀嚎。她变成了一只金灿灿、毛茸茸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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