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痴缠
暖香阁的莞室中，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尴尬，毕竟是深夜，雾隐突然被云溪请来，只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燕玉锦的脸色也似有为难，可她急于了解玄曦的过去，又不好去问雪千颜，以免让她以为自己不够大度，思来想去，也只有私下问问雾隐最为妥当，于是就着云溪连夜请了雾隐来。
燕玉锦先开口道：“坐吧。”
雾隐道了声谢，才坐下。
云溪端来刚沏好的一壶热茶，斟了两杯，分放在两人面前。
闻着茶香阵阵，两人渐渐放松下来。
燕玉锦开门见山地说道：“雾隐，我想了解玄曦哥哥的过去。”
雾隐眸光一闪，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对于玄曦的过去，在雾隐看来，绝对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玄曦已忘了他该忘的一切，绝不能因为他一时的疏忽再让玄曦疑心。
“我……雾隐，其实我就是想知道玄曦哥哥与陌尘上卫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燕玉锦说着，脸上已绯红一片。
关于玄曦与陌尘之间的关系，雾隐是最清楚不过，那绝对是一清二白，可除他以外，菁华宫中人人都当陌尘是玄曦的女人。
原因无他，当年两人一番羞死人不偿命的对话，真可谓是惊天动地，全宫上下谁不知道，谁可真就是个棒槌。
“陌尘是玄曦成年后第一个与他同房的上侍，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与他同房过的上侍。那夜玄曦中了情毒，相就陌尘实属情非得已，从那之后，两人就再没有同房过，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雾隐之所以不告诉燕玉锦真相，完全是怕事情节外生枝。为免她伤心难过，又特意让她知道，玄曦那夜是身不由己。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燕玉锦自然知道玄曦身为菁华宫少主，成年后便会有人为他侍寝，这么多年来，每每思及至此，她都忍不住伤心。
哪个女人不希望成为她所爱的男人的唯一，但她爱的男人是他，她便连希望都不敢有了。
可就在刚刚，她得知她的玄曦哥哥，除了陌尘以外再没有过其他女人，而且他们仅有过一夜欢/爱，又发生在玄曦中毒之时。时至今日，她完全可以当做没有过，对玄曦的感情更加覆水难收。
…………
萱室内出奇的安静，玄曦坐在床边专注地看着熟睡中的蝶儿，越看越爱，几次都差点吻上她的唇，却又怕惊扰了她的好眠，只深深地看着她。
蝶儿徐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她魂牵梦萦的他，嚯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张开双臂抱紧了他，侧首贴上他宽厚的肩膀，在上面来回婆娑。
此时此刻，他若再顾及身份而刻意隐藏自己的感情，不去回应她，那么七日之后，他便更没有勇气去亲近她。
玄曦紧紧抱住蝶儿，只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永不分开。
过了好一会儿，蝶儿轻轻推开玄曦，正欲说些什么，微启的唇瓣却被玄曦突然覆上来的唇堵得严严实实。
他左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颈后如瀑的发丝，温柔抚着她滑嫩的颈项，右手臂环住她一束纤腰，锢紧她的身子与他紧紧相贴，投入地吻着她的唇。
蝶儿错愕地看着玄曦，任由他的吻逐渐加深，那一条灵活的舌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的贝齿，闯入她的口中，寻到她的，迫她与他交缠。
对他，她从来就没有抗拒的能力。他身上温香清冽的气息蛊惑着她，她早已魂不附体般任他摆布。她合上双眸，生涩的回应。他霸道地索取，不留余地的占有。一时间，气息交融，抵死缠绵。
这个吻太绵长，太炽烈，无异于惹火烧身。
当玄曦发现蝶儿已被自己在不觉中压在身下，瞬即终止了这个几乎要让他失控的长吻，急着翻身倒向一边，努力克制心头横生的欲念。
蝶儿蓦地睁开眼，侧头看向躺在她身边喘息不止的玄曦，玄曦也侧头看向蝶儿，四目相接，深情暗涌。
激吻过后，蝶儿的脸颊明显浮着娇羞的红晕，好似三月里初放的桃花，明媚鲜妍，一抹朱唇比着先前饱满许多，唇色娇艳欲滴，如一颗等待采摘的成熟樱桃，透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眸，却依旧清澈见底，不染半分欲念。
相较蝶儿，玄曦委实难受得紧，看着娇羞可人的蝶儿，眼里有隐忍的难过。
蝶儿心系玄曦身上的伤，想坐起身来看看，却发觉浑身酥麻，竟无几分力气，眼中登时闪过不安。
玄曦留心捕捉到那抹不安的情绪，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蝶儿？”他的声音因为感染了情/欲透着蛊惑的沙哑。
“没什么，就是浑身使不上力气，也许是蝶儿刚刚恢复人形，有些不适应吧。对了师父，蝶儿怎么会……”蝶儿一脸认真的说道，模样纯真而美好。
玄曦见了难免自惭形秽，听着蝶儿的话，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醒时可是一下子坐起来的，抱着他那么紧，浑身都是力气，此时却说浑身使不上力气，他岂会想不到，定是他刚才对她过分亲昵的举动，让她有了身体上的反应。
爱人之间，身体最是诚实，只是她不懂，所以她的身体与她的思想才会分离开来。他太懂，所以才只会在她面前，失了冷静和自持。
玄曦有意避开蝶儿的问题，实在是不想把她也牵扯进这场荒唐的交易。
蝶儿良久没得到玄曦的回应，也不再问，觉到身子好些，便坐了起来。
“师父，快让蝶儿看看你的伤！”蝶儿边说边伸手去解玄曦的衣服。
玄曦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任由蝶儿在他身上忙活个不停。
蝶儿也不客气，只顾低头忙活，无意瞥见玄曦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两只灵巧的手也变得不听使唤，双颊绯红，不胜娇羞。
她本不害羞的，只是她的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刚才与玄曦亲吻时的画面，一对上玄曦的眼睛，她就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又害怕又紧张。
玄曦看着一脸娇羞的蝶儿，越发觉得她好看，坐起身子，自己脱去外衣，只着了单薄的中衣，伸手轻轻托起她娇巧的下巴，定定的看着她，感受不到她半点儿的抗拒，慢慢凑近她的脸，微凉的唇贴上她的，像对待珍宝，绵绵细吻着。
蝶儿自醒来后便发觉她的师父哪里与从前不同，她不知道在她沉睡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她的心里隐有不安，却无比贪恋他的温柔，双手柔柔地攀上他的颈项，主动回应着他。
若时间就此凝固，他和她也必定是甘愿的。当他极为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她却流下两行灼热的泪。
他慌地伸手接住，看着手心里的两颗泪珠迅速融为一体，竟不忍弃之碎向冰冷的地面，低下头，吃入口中，咸得苦涩，吞入腹中，心里又觉到一丝甘甜。
蝶儿看着玄曦吃下她的眼泪，心中越发感到有苦难言，她到底舍不下他。
想到自己命不久长，蝶儿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紧紧抱着玄曦，一双小手来来回回抚在他的脊背上，用心感受着他，仿佛要倾尽她的温柔，给他她所有的温暖。
这是个温情的夜，却又冷得叫人发颤。
玄曦紧拥着蝶儿，唇与舌缠绵不住，情至深处，慢慢将蝶儿压向床榻，抽出一只手灵活解开了她的衣服。
在玄曦的记忆中，这已不是第一次，在他救蝶儿回灵雪峰的第一夜，他就做过这事，只是当时的心境与此刻全然不同。若然要真实的形容这前后两次的区别，只能说当时是情非得已，而此刻却是迫不及待。
蝶儿呼吸着玄曦灼热的气息，加之与他唇舌间仿佛无休无止的缠绵，只觉身子阵阵酥麻，直至绵软无力，竟似要化去一般，魂儿也不知飞去哪里，又感到莫名燥热，任由玄曦解开她的衣服，扯了去丢开一旁。
玄曦断不敢与蝶儿肌肤相贴，只脱了蝶儿的外衣，稍稍去了她的燥热。此时见蝶儿脸颊绯红，身子发烫，看向他的眼神水雾迷蒙，便知她再也经受不起他这般不要命地吻她。热烫的唇离开她的，看到她已被他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心里疼惜，却十分难舍，轻啄了下，翻身倒向一旁。
蝶儿顿觉身上一空，周遭的冷气一并袭了过来，意识一下子清醒，目光也渐渐恢复澄澈，望着帐顶轻轻摇曳的流苏，有些不敢相信今夜所发生的一切。若然是梦，她情愿一直做下去，至死都不要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缱绻在两人身上的燥热才徘徊着散去。
玄曦怕蝶儿着凉，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自己也窝了进去，看看蝶儿，仍旧一动不动，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玄曦搂紧蝶儿，回想这夜同她的温存，思及此时与她正躺在一个床榻，共枕一个枕头，同盖一床被子，只当是对恩爱夫妻，早已将师父的身份抛开重重，留待来日甘受煎熬。
…………
拥着你，抱紧我，结束冰冷的颤抖
爱给我，心给你，爱到死也不放手
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我都和你一起承受
痛你的痛，爱你所有，没有你留着我何用
给你此生，我的温柔
为你倾尽，我的所有
来世你心口，可还为我保留
轮回的尽头，能否再度相守
我的灵魂，投没入你的胸口
你的世界，我渴望全部拥有
若无法拥有，这一吻就是给彼此的所有
若难逃诅咒，这一生可算是比永久更久
徘徊奈何桥头，回望红尘渡口，我不信天长地久
倾尽一生所有，甘心化为乌有，换与你一世白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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