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早恋
早恋并不是青少年互交男女朋友，并伴随着身体萌动般简单，我先声明，那样不能称作早恋，那不过是简单的人类意识的觉醒。真正的早恋，先脱离于身体萌动而存在，比方说初恋为什么美好？就是这种恋爱，它涉及到人类最纯真的情感，那是真心的流落，没有任何附加成分，就只是喜欢，喜欢你这个人，跟你在一起开心，够了。
因而，请别随随便便说自己早恋了，请别随意玷污这种纯美的情感萌动。
这是我对于早恋的解释。
所以，早恋是情感的萌动，因而单纯身体的萌动已然避让开来，而我则有幸遇到了这份上天的恩赐。
曾经，我每次看到美丽的女孩从身边走过，脑海里就充斥着各种黄色影碟里的情景，我会将那女孩的面容带到脑海里，替换掉影碟里女主角的脸，而男主角也自然换成了我。这是我在初中最常有的冲动。这或许就是朦胧的性冲动吧。
这种冲动也伴随着我进入高中，成了一种戒不掉的瘾。
我高中生活的开始，就奠定了整个高中生活的基调。第一天上课报道，我路过高二某班的时候，看见一位老师正在体罚一位学生，只听见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响声，那位老师单手来回十来下个大嘴巴子，我的心一惊，赶紧迎了上去，心里涌现出英雄主义的情怀，刚到老师跟前就是一通骂：你他娘还有没有人性了，这是为人师表的老师嘛，这他娘是禽舍，连禽兽都不如。这个老师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毛头小子，让他有点难做。我一转身，发现学生们都趴在窗户边看热闹，有几个大胆的，直接跑出来围观，还有几个在教室门口的，像蜥蜴一般，头续伸续缩的，如同留恋着一场好戏。
“怎么了，你刚刚不是打的很欢乐嘛，看到学生们出来嫌丢人了，你不是有能耐嘛，你有能耐你来打我呀！你个龟孙子，背地里装英雄，其实实头实尾的狗熊王八蛋。”我怒不可遏，都停不下来嘴，我也没注意到自己说了这么重的话，根本让老师下不来台。
那个老师有些灰溜溜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就像古时候，赵云单枪匹马横渡千军万马救出阿斗那般的酣畅淋漓。
少顷，那老师转了身，问了一句:“你是哪一班的，叫什么名字。”
“高一四班，黄作人，新报到的学生。”我骄傲地竖起了脖子，其他人却都惊讶地张大了嘴，我还自作多情地认为，那是一种崇拜。
“我记住你了，黄作人。”他说完就转了身，继续走着。
老师的背影不见了，这群人七七八八地议论开了。
“你可惨了，那个可是校长。”一个人说着话，我都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当时脑袋有些懵，其他人还在议论着。然后，他们说腻了，就一个个进教室了，唯有我蹲在原地，发着天呆。我都不知道脑袋里在想着什么，只觉得有点晕，天旋地转的。
“你不该多管闲事的。”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吃力地抬起头，看见了那张正流着鲜血的嘴巴。
“没事的，我没事的。”我结结巴巴的，想伪装的无所谓。虽然我看不见自己，我也能想象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为什么还要死要面子了，或许这就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基因里流淌着的，哪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的。
“我叫刘建仁，兄弟们都尊称我小旋风。因为我人长得帅，打架快、准、狠，旋风一样。所以有了这么个称号。我也记住你了，今天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小旋风，有我罩着你，万事都能成。”他说完就走了。
“哎，我叫……”我还没说完，他就高耸着右手，声音远远地飘过来。
“我知道，黄作人嘛，很屌的。”
我不禁被他给逗笑了，我赶紧看了看时间，拍干净了裤子，向教室的方向跑去。
同一天，被两个人闹闹记住，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幸运的是：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学校的流氓势力中，那些泡马子、打架、没事出去瞎转悠的事情一件都没少参与，也是过足了瘾，所有事情都正按着填志愿时的预想进行着。不幸的是：得罪了校长，第一天就被所有老师学生贴上了“劣质学生“的标签，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老师们视我为重点看护对象，时刻注意着我的一言一行，学生们也都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随后，我加入了学校的流氓帮会，我的班主任好像早就料到似的。
由于“育才中学”是市重点中学，特别在意自己的声誉度，因而这所学校很少开除学生，毕竟每位考生都是通过自己的真才实学考进来的，一旦开除一位学生，就会有家长来闹事，谁家家长都不愿自己的孩子被这么好的中学开除，一旦有家长闹事，势必引起媒体的关注以及报道，必然会对学校声誉产生不良的影响，所以学校也非常聪明地规避了这类问题，方法就是：只要学生不犯致命的错误，都不会将他们打道回府，毕竟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而已，大多数学生考进这所中学，都是为了考上好的大学，以及拥有好的前途。
班主任找我谈了话，语气诚恳，他告诉我：只要我不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闹事就行。他还知会了各科老师也这样做。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就跟他无形中定了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之后的生活，我完全自由自在，上课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睡大觉，平时跟着小旋风他们校内外到处闲逛。
酒吧、迪厅、电影厅、游戏室、网吧等场所，早就成了我平常必去的地方，我不像小旋风，到了这些地方只为了疯玩、解压。
小旋风刘建仁比我大二届，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他绝对算是资深的前辈，或许他已经玩够了泡妞，因为他对女孩很少有感兴趣的，每次我咨询他这类问题，他会眉飞色舞的讲着他的光荣榜，并且告诉我如何与女孩搭讪，怎么样让女孩喜欢。一旦真遇到事了，我想让他给我打个样，他却总会临场退缩，每次都推给我一句：腻了，然后就只剩下背影。我特别想搞清楚他的病根，也就对他的事情上了心。
那段时间，既训练了我搭讪的本领，以至于命中率越来越高，我似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浪子，到处沾花惹草，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跟十四五岁的女孩接过吻，跟十□□岁的女生上过床，更大的也有，还邂逅过一位已婚妈妈，展开过一次刺激十足的婚外恋，这段恋情还保持了二个月，事后想想，当时的我也真够疯狂的。也玩够了各种活动，半年的时间，就让我对网吧、迪厅等场所感到了厌烦。
高一下半学期，我遇到了一位姑娘，十七岁的年纪。她的名字很好听，叫陈雪茹。她的肌肤如雪般白皙，我有次触摸到她嫩的出水的皮肤，竟然有股电流从身体内流过。她有双澄净的大眼睛，长睫毛，每次我想逗她开心，她的眼睛就不停地眨巴眨巴的，然后两个酒窝就完美地绽放在我的视线里，可爱极了。她跟其他女孩都不同，我们认识了一段时间，她一直害羞，也很少言语，我约她就会出来，不约，她则不会主动找我，多次想要搂她的腰，她都极力排斥，更别说亲吻她的嘴唇，唯一能触碰的，只有她的手，前几次排斥我还能理解，可是次数多了，总让我格外扫兴。
“为什么出来，难道只是单纯的散步嘛？”
“不是嘛？”
“你不喜欢我？”
“喜欢呀！”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吻你？”
她突然变了面孔，挣脱开我的手，一个人蹦蹦跳跳的，手舞足蹈，“因为你是我爱的人。”
她的笑脸如莲花般绽放，吐露着醉人的芬芳。
“如果爱是排斥，倒是不要的好。”我不甘示弱道。
“可是，你吻了我，我就会给你身子，我害怕你会抛弃我，再也不理我。”她皱着眉头，委屈地说道，一番话，像阳光。
得不到才会珍惜。
突然，我的心头涌过了一阵暖意，我已经不再是对□□陌生的嫩头，不会一脑门扎在□□的泥淖里，真挚的情感远比掰开大腿动动□□更加令人心动。我并不想肆意破坏美好。所以，我一个跨步，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拽着她奋力奔跑着。
“那我们就一直牵着手，一起跑，直到你不再害怕。”我回过头说道，她的头发在风中变得凌乱，却害羞得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我对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是强吻了她的额头，别无其他。
陈雪茹，是高一八班的学生。我们学校分班比较早，从高一下半学期就开始分出了文理科以及艺术类班。她酷爱画画，分进了艺术班。而我虽然经常旷课，不爱学习，不过每次考试成绩也都还算中等，并没有丢多大的脸，所以分班时，也学着那些尖子生的思维方式，选择了理科。当时总认为学理科的才叫学生，这种刻板印象，我也保持过一段时间，都是传统教育、传统习惯留下的毒瘤，很少人按着自己内心戏走，都在人云亦云的口水习惯中迷失了道路，却误以为踏进了光芒四射的圣殿，可悲呀!那就用一辈子去弥补吧。
陈雪茹所在的艺术班，平时课表比较少，大多是自己出去采风，或者老师组织出去采风，所以我们可单独相处的时间俯拾即是。
每次，跟她在一起，她都会拿着画笔，在画纸上画出各种表情、姿势、侧面的我，她总会突然间喜滋滋地乐着，我一问她，她俏皮地说道：你猜。然后就没了下文。而我则把这段时间充分利用起来，看了许多书。刚开始是父亲的圈子:鲁迅的书，然后是老舍的，再然后感觉国内作家写的东西都不是很过瘾，就开始从学校的图书馆，或者市图书馆，借阅一些国外的书籍，比如麦田里的守望者，基督山伯爵、百年孤独、挪威的森林等一大批优质的国外文学作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一类的文学作品，毕竟我高中的时候，网上已经有了各种没羞没臊没深度的快餐作品，可我偏偏都不爱，却选择了优质的文学作品，我想可能由于父母的熏染，以及陈雪茹的影响，因为她总带给我正面的情绪：乐观、向上。我觉得我要配上她，就该向她看齐，所以我选择了优质文学作品。亦或者我骨子里就流着文学的血液，这才是我真正的归属。
大多数父母对早恋深恶痛绝，说是影响学业，甚至虚度青春的光阴，扣着硕大的道德铁帽，因而联合学校、老师，无所不用其极，对于稍稍抬头的早恋扼杀于摇篮，青春成了他们的说辞，成了学业的陪客，变得无足轻重。难道青春就该卑微得让道，对于萌动的□□，叛逆的性格刻意压抑，成为成年后的追悔嘛？我，黄作人不服气，一千一百个不服气，即使优质文学作品也多以苦涩压抑的青春作为讥讽的对象，这些真正优秀的文学家、思想家也大肆讽刺单调而乏味的学业，以及父母老师无谓得横加干涉，这是桎梏，是迫害，为何不加以反抗，活出我们原本的模样。
青春若没了模样，我怎么知道曾经有过。
陈雪茹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单纯、美好、高尚。
所以，我享受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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