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我就是不救
慕容雪羽倏然顿足，前方莫小凡那黯然的目光，好似一双无形的手掌，紧紧揪住自己的心，压抑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很想解释，却悲哀发觉找不出任何语句来解释。顿了半响，慕容雪羽只是呆呆地与莫小凡对视，竟说不出半句话，哪怕是一句对不起。
“莫小凡，你身为异能者，却对普通人下狠手，其心何其狠辣。谅你是初犯，只要你将祛除寒气的法子说出，我可以饶你一次。”皇甫离说。
莫小凡将目光收回，看向皇甫离，冷笑道：“饶我一次？怎么饶？让我安然无恙地离开，还是废了我，让我像狗一样的爬出去。呵呵，皇甫离，你让慕容叫我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让我安然无恙地离开吧。”莫小凡冷笑说道。
“你已经触犯了隐龙组的规矩，所以，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一定要废了你，让你不能再去毒害别人。”皇甫离冷声说道。
闻言，慕容雪羽身子一震，本就白皙的脸庞，越加苍白。
“规矩？谁定的规矩？龙神定的，三位组长定的，还是你皇甫离自己的规矩？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凡是要加害我亲人的人，不管是谁，下场只有死。”莫小凡说道。
“冥顽不灵。”说着，皇甫离已是身形一闪，若猎豹般前扑而来，其速度迅捷无比。
同时，空气中倏然出现无数团炙热的火焰，疯狂的朝着莫小凡围着轰来。
皇甫离的实力，本就在莫小凡之上，如今愤怒地全力一击，其威力更是恐怖。都还没临身，莫小凡就感觉很压抑，有种喘不上气的郁结堵在胸口。
冰墙再现，堵在皇甫离冲来的正前方。莫小凡不退反攻，凝气成冰剑，直向皇甫离刺来。
瞬息之后，冰墙碎裂。皇甫离的身影刚穿过四溅的冰碎，莫小凡的剑也已经到了。
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那是冰剑断裂的声音。
再然后，众人便是瞧见莫小凡迅速往后倒飞，这次没能再站稳，直接撞倒后面的一个盆栽，他人也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而皇甫离，却是没停下，身形再次急冲而上，痛打落水狗。
这边，慕容雪羽秀拳紧紧攥着，眼睛直直盯着院中的打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原本那冷若冰霜的眼睛，此时却多了很浓的焦急与担忧。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院中已被战斗中的两人，搞得乱七八糟。焦黑的树木，被翻起的草坪，还有被撞翻的盆栽，一片狼藉的模样让谁也看不出大院原本的样子。
毫无悬念的战斗，以皇甫离的胜利而暂时告一段落。然而，当两人分开，众人惊奇地发现，皇甫离虽胜，却也显得有些狼狈。身上的灰袍被划出几条口子，甚至能瞧见里面似发枯的蜡黄皮肤。而且，似乎还能看见有些许小伤口，隐隐有血迹沁出。
“竟然能刺伤长老。”铁塔神情有些异样，再看莫小凡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慕容雪羽可不关心皇甫离是不是被刺伤了，她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远处，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莫小凡。
此时的莫小凡，就像是被雷劈中过后那种半焦半黑的状态，全身衣物满是大小不一的黑洞，泛着焦臭的味道。应该是被火焰溅到导致的。
等莫小凡休息够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慕容雪羽才看见，他的嘴角还沾着血迹，脸色苍白无比。
“莫小凡，现在你还嘴硬吗。只要把祛除寒气的法子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皇甫离从未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已经动了真怒，语气冰冷。不过，在未得到祛除寒气的方法前，还不会痛下杀手。
“你这算是施舍吗？”莫小凡说着，竟是咳嗽起来，表情有些痛苦。看来，刚才的战斗让他受不小的伤。“我莫小凡命虽贱，却还不至于要别人施舍。”
“执迷不悟，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皇甫离再次变脸，冷意盎然。“别以为你能伤了几道口子，就真的能与我一战，我不过是悲天悯人，不想开杀戒罢了。你若再冥顽不灵，可就别怪我狠心。”
“哈哈哈。”莫小凡竟是大笑起来，道：“就你，还悲天悯人？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恶。”皇甫离暴怒之下，竟是再次急冲上前，这一次的出手更狠，速度更快。就算莫小凡及时出手阻挡，无奈实力差距在那里，再次被一掌拍飞。
以实力来看，皇甫离的实力，该是在炼气**层左右，才能这样死死的压制着莫小凡。
一掌之力，生生地将莫小凡震飞几米开外。鲜血从口中飞溅而出，划过的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雾。
一掌之下，莫小凡体内的伤势更重了，要不是脱胎换骨后体质强横，此时怕是站不起来了。就算现在莫小凡还能勉强站起来，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一般。
“莫小凡，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皇甫离冷冷盯着莫小凡，厉喝道。
狼狈至极的莫小凡，慢慢抬起头，盯视着皇甫离，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很冷的笑。“全天下，只有我才能救得了萧军。但，我就是不救。”
“混蛋。”皇甫离怒啸一声，身体再次前冲，朝莫小凡攻来。
这次莫小凡没躲，也没闪，就静静地站着，看见皇甫离的身影越来越近。说来也怪，都到了如此时候，他居然没有一丝惧意，那嘴角浮着的冷笑，变得更冷了，甚至是有些阴森。
因为，谁也不曾注意，他垂着的手，有两只手指，紧紧地插在裤兜里。
“长老，手下留情。”在远处旁观的慕容雪羽，竟是再也忍不住了，焦急地大呼起来。如此失态，还是她第一次。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莫小凡就这样死去，那样她往后都不会心安的。
就是那站在慕容雪羽旁边的萧定远，也变得焦急无比。因为他是清楚地听见，莫小凡说这世间，只有他一人知道祛除寒气的法子，也就是说，莫小凡要是死了，萧军也得死。此时，就是萧定远也大呼起来，“前辈，留下活口。”
然而，杀心已起的皇甫离，那里能听得进去，也那里收得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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