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对赌对堵
连续过了几天饭来张口,题来伸手的残废生活,整个人骨头都要酥了,愈发懒洋洋的,她趴在桌子上,下巴放在臂弯上颓废着。
“慕思你是不是亲戚来造访了,无精打采的,恨不得把桌子当被窝一样滚出一个洞来。”看连反应弧粗的能表演走钢丝的李宝静都看出来了,可见她是真的成了病骄女了。
“小心眼的探子来了,老一套。”李宝静朝前努起下巴,侧了个身,说完鄙视的呲了下。
脸圆体圆脖子圆连镜片也圆圆的原浩搓着手,腼腆难为情的扭捏着问:“慕思你考得怎么样?”
慕思皱了下眉头作头疼状:“最后的大题基本都没把握,估计是悬了。”
话刚落下,原浩提着的脸就坠了下来显得更圆了,回了个“我也一样”顺带给个同情加安慰的眼神步履轻快的飞走了。
她是真不知道,题都是宁梵写的,连作业也没能幸免,一以贯之他的承诺。
“球一样的家伙假模假式得瑟给谁看,不就是怕你夺了他第一位置嘛。”李宝静这边还在替慕思忿忿抱不平,“下次咱争口气,考个第一气死他。”
“话说你是对千年老二是有什么误解,怎么蹲着这个银茅坑也不知道挪挪步,去尝尝那金茅坑是什么销魂的味,值得那球球淹死到里面也不要愿意出来喘口气。”她推搡着慕思的背,“怪不得他一过来就好大一股味。”
粗鄙的家伙,就不能换个像样的修饰词,怎么一点少女的敏感娇羞的情怀也没有,实在不想搭理她,传染了可不好。
也不知道会栽在那个倒霉蛋手里,嫌人家味大,还怂恿着让她去,心还挺大。
一节课一节课的像春风乱翻书一样呼呼啦啦的过去了,试卷发下来的,各科的成绩一汇总,相互之间一询问,想要知道自己的排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慕思心里偷着乐,某人不是会模仿她的笔迹嘛,谁不会一样;某人不是想要代劳要帮她考个第二嘛,那她也送给他大惊喜当作谢礼吧。
班级第一怎么样,也省的每次考完试原浩都要在她面前晃一回,次数多了烦心。
慕思对着宁梵目光殷切,双眼濯濯,唇畔还带着看热闹的坏笑。
“这么高兴。”
“当然。”
那笑容太璀璨,那眼睛太明亮,晃了眼,从心里刮过一阵大风,颤巍了一下。
随她高兴,怎么胡闹都行。
她太聪明,太随心所欲,只挑自己看顺眼的,觉得2不错又怕麻烦,就次次考第2。
想逗他,想气他,就模仿他的字,试卷上一道题也不放过,直接把他从中等生送上了年纪第一优等生的宝座。
她调皮,她古灵精怪,她喜欢就好。
只要这个对象是他就好。
最近慕思沉浸于恋爱前暧昧朦胧期的甜蜜温存中,要不是第昱襄这个瘟神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她还不一定能记起还有这么号人物。
宝静蹦哒到半空的小心脏也冷却急坠下来,可也没见她捧心哀嚎有几分落寞迹象,只是撂下了一句感叹。
“这少男的心和我脸上的痘痘一样,想来你就来,想走你就走,放个屁还有个响,留阵香呢。”
之后反而开发了新乐趣——逗齐冉。
齐冉是皮薄馅多的水晶包,一逗就自动变幻颜色,红嫩嫩的,溢出浓香里料,扑鼻入胜,让宝静爱不释手。
之前还有一丝担忧的慕思看到活似鲶鱼跳蹿的宝静,觉得该长点心是自己。
明明是之前一样俊朗的脸和奶乳般的丝滑的笑,慕思却品出了不同,好似最深沉之处的沉郁阴森如丝般抽走,泄入了粼粼湖水清澈了几许。
他最近也就是字面意义上单纯的出现而已,不找茬不挑事不卖弄风情不勾人,来了就无所事事的发个呆,要是时间允许睡个觉也不在话下。
这位大爷造访,看心情看天气,只不过时不时盯着宁梵恻恻略思索的愁容,让慕思心里毛毛的。
这家伙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之前一直在释放□□吧。
他是不是看上······
慕思搓了搓突然冒起的鸡皮疙瘩。
看来要加快进程了,肉再好吃,到碗里了才算自己的。
在最易犯困的季节里,在最能让人安眠的课堂上,卧倒几个也不是什么难得的景观。
那个半秃微胖的弥勒佛是学校公认的好脾气,他本姓倪,被学生调侃成叫老倪(参考老尼),他也不生气,整天乐呵呵的。
他转身看见折腰俯趴的场景也没有丝毫发火的迹象,双手撑在讲台上继续着自己的进程。
此刻弥勒佛正对着教室里眼睛最明亮求知渴望笼罩一脸的慕思开讲,深入浅出面面俱到,生怕怠慢了似的。
他心里感叹着,好学生就是不一样。
慕思的眼睛的确是在盯着台上的,神色也很专注,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关注的可不是唾沫横飞的知识点,而是那葫芦瓢上的一圈光亮。
慕思心里叹了口气,老倪的头发比昨天又少了五根,不会是师母又给他出难题了吧。
师母就是那位刻板严苛的教导主任,莫主任。
老倪是年纪组长,怎么样也还是在师母统筹控制下。
老倪佛性,师母魔性,也不知当初怎么看对眼了。
慕思只希望自己毕业前老倪他最好不要全秃了,要不然每次上课会少了许多乐趣的。
看在老倪费心教导的份上,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考个医学院啥的,顺便攻克一下脱发谢顶的这个世纪大难题当作回报。
慕思眼睛一亮,歪着头用手虚掩着唇边。
“宁梵,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赌什么。”宁梵身形未动,低低的问。
“就赌我们毕业前老倪的头发会不会掉光。”她眯成星星眼俏皮的笑。
听完她的话,宁梵的唇角的线条勾出了一个慕思喜欢的愉悦的弧度。
他眉宇俊雅,鼻梁挺直,柔和清晰的侧脸轮廓,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唯一可惜的是他一切情绪都被掩盖在镜片底下,让她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慕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和他呆在一起,那有着沉闷笨重大摆钟的房子里所有的烦闷和克制通通淡薄远去。
她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十几岁朝气少女,在最纯净的年华里过着单纯的日子,不是华丽房屋里一个会呼吸的摆设。
他有种能安定人心的独特气质,无关长相,她空旷压抑的心能从他那获得片刻的安宁。
“赌注是什么。”
“我赢了,你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你赢了,我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当然要提前把宁梵预定下来,万一在毕业前她没有把人搞定怎么办。
宁梵手抵上眉角,镜片下的眼睛清明瘆亮。
慕思的心里毛毛躁躁,一口气提着。
“好。”
她松松呼着气。
“不过这个赌时间跨度有点大,要兑现也要很久之后,暂时先存着,你再挑一个容易点的。”宁梵思索着给出建议。
慕思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黑亮的眼睛打着转。
“这样呀,那就赌明天老倪会不会掉头发,我赌会掉而且不止一根,你呢。”她的笑意按捺不住从眼中溢出,流连嬉戏在脸上每个角落。
“我选他明天一根头发也不掉。”
慕思捂着嘴笑起来,稳赢的局,就算天可怜见的老倪明天不掉,总不会宁梵和她一样无聊数过吧,少不少还不是她说了算。
宁梵侧眼望了一下,只见那眼眸像盛满了晶石折射出的七彩光,缤纷闪烁。
粉嫩水润的唇瓣也堆着笑意,是甘甜糖果融化的细腻香气,和很早之前虽笑可依然能让他感觉到清冷完全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那笑容太璀璨,那眼睛太明亮,晃了眼,从心里刮过一阵大风,颤巍了一下。
“我这有两张电影票,你赢了就可以和饶冉他们一起去了。”
宁梵抛出赌注,她自然接招。
“我要赢了,电影票就是我的了,至于到时候要怎么用,那也该是我说了算,不可以有异议,如何?”
“好。”
孽缘之所以称为孽缘,就在于它的坚韧不拔和死性不改。
老套的剧情老套的戏码老套的情节,齐冉这个恨不得把“我好欺负”几个大字纹在脑门上的人再一次被木师姐眷顾了。
“我弟弟高大威猛,活泼开朗,人又有精神,你呢内向又害羞,也就成绩好点,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优点,这不是跟他互补正好吗?天生一对呀,绝配。”木师姐大人颇为自得,“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呀。”
话里话外都是我找上你是瞧得起你的口吻,换了一副面孔的师姐,依然赶鸭子上架,当起了红娘。
估计也就会那几个吉祥成语了,都排上用场了。
“你们在一起了之后,你就是我弟妹了不是,我怎么也要罩着你,谁要想欺负你还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威逼不行加利诱。
你弟弟的体重和身高两厢换换不找钱,多动症加不间歇语言永动机——俗称话痨,也真是敢说大话,还绝配,是绝—呸还差不多。
“你什么意思,到底答不答应呀,我弟弟也不是非你不可,要不是看在你还算听话懂事的份上,不知道几时才能轮到你呢。”她轻蔑的自在,“这个星期六下午五点,你们去电影院约会,票我都买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叫我弟弟等你。”
这边人还没应声,那边都安排起约会了,天下无敌的脸皮也是要让路的。
最近很流行送人电影票吗?这个木师姐可真会败人兴致,想放过她都难。
看到拐角的透明玻璃里闪过的人影,慕思从阴影里跳出来,一把拽过白目师姐手上的两张电影票,塞了一张给饶冉,还冲她眨了个眼。
“木师姐,不是我们不想去,是我们家里管的严,星期六星期天必须在家复习,而且下午五点之后也不能出门,这电影票我们不能收。”慕思为难不解道,“也请转告你弟弟,我们都是学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约会是什么,是相约一起开研讨会吗?。”
装无知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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