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舞剑
“师傅，你怎么了？”墨离的声声呼唤拉回了玉沧澜的深思。
察觉到了失态，玉沧澜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以往的温婉面容：“今日就到这里吧，多了你也学不会，也不指望你能一日学成，依照你的资质，三月内能完整舞出招式已是大成。”说完扔下了剑谱，转身离去。
玉沧澜独自回房，只留下墨离一人在竹林中练剑。师傅也不知怎的，原先还兴趣满满，突然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似乎有什么心事。
因为早成仙体，所以相貌也与以前没有半点变化，不过百年的历练脸上多了几分清冷，似乎也没有当年那般热情了。
想想也是的，以前同门众多，大家一起习武修行，有说有笑，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这份失落不是人人都能体会的，自然不再像以前那般从容。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推脱掉了掌门的职务，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住在忘情殿，也不要侍童，也不收弟子，甚少与人接触，说是潜心修炼，却也是在对自己做着默默的惩罚，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像那个阑夜了，墨离望着玉沧澜远去的背影，垂下了眼帘。
不过幸好，他脸上的笑容亦如当年那般温柔，那气息更是使人如沐春风，待在他的身边，那种感觉百年未变，永远那么令人心安。
想及此墨离翻开了剑谱，回想着刚才玉沧澜的演示。
玉沧澜剑法虽好，却并不是个好师傅，剑招舞起，出手华丽，却速度不减，似全然忘记月琉璃的那点资质，如何看得清他这一系列连贯的出招。
墨离不由想起了玄真子，恰恰与他相反，功夫虽差，教学经验却丰富，同样的教剑法，玄真子将那招数一步步拆分开来，动作缓慢，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也难怪月琉璃学不会，不过还好现在变成了自己，没有她那么笨。墨离抽出了佩剑，按着剑谱挥动起来。
也不知练了多久，竹林光影变幻多次，已然到了傍晚时分，墨离已将那清尘剑法学会了大半，还有些不懂的地方，见到天色已晚，便打算明日再问过师傅。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琉璃好兴致，竟然在练功呢。”
墨离一看原来是冷无影。
“无影，你怎么来了？”
“看你今天一天都没下忘情峰，特意来看你下。”
“我不下去很奇怪吗？”
“以前的琉璃可是一天都呆不住的，想着法子下去玩呢，哪会像今天这样，认真的练剑，难道昨夜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冷无影说到“特别的事”的时候语气加重了几分，似乎有意提醒墨离。
“也不算什么特别啊，师傅只是答应我学会了剑法就把他的御君剑赐给我。”
“原来如此。”冷无影哦了一声，“不过奇怪，我记得法尊的真气幻化是火凤，是纯炎的真元方能幻化出的，不过为何他的御君剑却是阴寒属性呢，冰火相克，可是影响功力发挥呢。”
“原来你也见过啊，那火凤好看的很呢。”回想起那昨夜就见到那火凤，当真被惊艳了一下，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亲切，若不是它样子有点凶，真想上去摸它一把。
不过素闻法尊玉沧澜以剑法过长，所使的剑法也是阴柔的招式：“你说的我也想到过，是有点奇怪，会不会那剑也是别人送他的，也就不管什么阴寒炎阳了。”
“大概吧。”冷无影不置可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墨离，“或许那东西原先并不是他所有，别人的东西为己所用，也当花费一些时日融合吧。原先的法尊也并不是那么厉害的，那东西当真对他帮助不小。既然琉璃没出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练功吧。”
次日清晨，墨离拉着玉沧澜看他学的如何。
舞了两招，墨离自觉样子与师傅的有七八分想象了，侧目望去，指望着玉沧澜夸赞几句，却却发现师傅满脸的疑惑，方才想起，月琉璃是个笨丫头，不过一天时间怎么能将剑法学的如此流畅，于是便开始故意破绽百出，有些地方甚至自创了几个动作，扭捏了半天，墨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练得是什么剑法了。
所幸玉沧澜也看不下去了，叫了声停。
要挨骂了吧，没想到玉沧澜摸了摸她的头，很是欣慰；“真是不错，九九八十一式的轻尘剑法竟然舞对了十招，果然有长进了。”
“离儿学的不好，师傅再教教我吧。”
玉沧澜原本满脸的笑容有点阴沉了下来：“你往日不是自称琉璃吗，怎么这几天改了离儿。”
“师傅不喜欢吗？”墨离无辜得看着师傅。
玉沧澜别过脸去，不再看那一双红眸：“不太习惯，你还是叫回以前的琉璃吧。”
“哦。”玉沧澜并不知道她就是墨离，似乎并不喜欢别人也这么自称，墨离郁闷的同时又透出一丝欣喜，“那师傅可不可以再教琉璃一下，昨天都没有练完。”
玉沧澜欣然，，又舞了一遍完整的轻尘剑法，顺便讲解了一下墨离刚才练错的部分，比之昨日热情了许多。
如此过了片刻，玉沧澜回屋打坐，墨离继续一个人独自练剑。
或许是因为回忆起了与玉沧澜的许多过往，墨离总觉得他备感的亲切，不似以往那般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茫然的面对一切，心里有了寄托，练起剑来也丝毫不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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