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嫁娶
在武林大会开始之际，有一个更热闹的消息悄然炸开了锅。
棠家山庄的大少爷棠锦，要和有本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季盼烟成亲了。
这门亲事在外人看来，其实并不算毫无耳闻，当年棠锦英雄救美的故事早就名扬千里，毕竟才子佳人的故事无论哪里都惹人喜爱。
这些天，棠家山庄可谓是热闹。
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各路达官贵人、武林英雄纷纷来贺。一是给棠家山庄面子，二来则是探探虚实。
毕竟，睡不好奇同在府上的丐帮心帮主那个女魔头。
不过，很可惜，全都扑个空。
倒不是，苏叶有多神秘，闭门不见。而是人已经走了。
明烛离开后不久，便收到四大长老的来信，说是已经准备妥当就欠东风，望帮主速来汇合。于是，苏叶不得不舍弃棠家山庄的高床软枕还有那些香喷喷的精品小菜，带着两只妖怪，告辞了。
临行的那天上午时候，见过一次棠锦。
棠锦看起来比之前记忆力的要消瘦了很多，似乎有心事。
这些日子的相处，苏叶倒是觉得棠锦的为人不错，甚至做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她也十分清楚，他们两个人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又看琴谱啊？”苏叶探了探头，看了眼棠锦正看得入神的琴谱。
一直对着琴谱发呆的棠锦，被这突入起来的声音搅了沉思。一瞬的恍惚，看着眼前如此丑陋的人，竟又觉得很像她。
苏叶见棠锦盯着她发呆，不由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已回过神的棠锦立刻满脸厌恶的挥开：“关你何事！”说着，小心翼翼的合上自己的琴谱，犹如至宝的收入锦盒中。
苏叶也不觉得恼，看着唐锦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询问道：“你很喜欢这琴谱？”
棠锦的手放在锦盒上，轻轻的摸索了下，神色沉了下：“……也不是，一位已逝的朋友送的。”
苏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故人已逝，棠公子节哀。”说完，人便转身要离开。
棠锦看着那一抹背影，那种隐隐的熟悉感更强了，可是心底本能的对即将接近的事实感到抗拒，他说不清楚，总之，却是一旦冷静下来就会凭空多出很多怨恨。
“苏帮主，可认识一个叫齐叶的姑娘。”棠锦对着苏叶的背影忍不住喊出声，道。
苏叶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下一惊！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吧，都化成鬼，声音也变了，还能认得出来？属狗的？？？？
“……认得。”后尾音，仔细听都有点发飘。要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拆穿，她在棠家装神弄鬼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彻底砸锅了！万一传出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过，她因为叛逃丐帮，已经与我们丐帮形同陌路。”苏叶还是很有底气的，虽然心底已经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巨浪。
这句话，似乎轻而易举牵动了棠锦的逆鳞，看着的苏叶的眼神竟闪过一丝杀意：“她死了，帮主可知道？”
苏叶也是练过武的人，虽然不算是顶尖高手，但是那段日子被恭喜发财四大长老猛喂药塞秘籍的日子，敏感的小神经还是感应的到杀气的。
棠锦的功夫她虽然是没有试过，但是小册子看过啊，紧跟在明烛的后面，能差了？类似全国二强能差喽？恭长老曾经精辟的总结过，小册子前十名，全国前十强帮主看见能不动嘴可千万不能动手。
苏叶慎重点了点头：“我们丐帮弟子众多，要是连齐帮主的女儿死亡的消息还不曾知道，恐怕也太孤陋寡闻了。”
“既是知道，帮主可知道这幕后指使会是谁？！”
看着，棠锦一副强压杀意怒火的质问，要不是实在每一定点说服人的证据，她真想立刻就真相：你爹，你爹，就是你爹！！
不过，她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我们也在查。”
果然，棠锦一声冷哼，一直握紧的手，好像随时就要发力，直取她狗命！
“棠公子的敌意如此强烈……莫非，是在怀疑在下了，”苏叶冷笑了下：“恕我直言，以齐叶那点功夫，我若要杀她，何必要等到她躲到棠家山庄之后再动手？
棠公子，若真是有心要为她揪出个是非，不如好好想想究竟什么人，能如此轻而易举进入守卫严密的山庄，轻而易举的杀了这个和你有媒妁之言的女子？”
“……”
“别怪我没提醒你，能只得有人冒险杀她，肯定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诱惑。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好好想想，她若是死了，你觉得何人的利益最大？”
……
“我现在无凭无据，帮主怎么说都可以，但是无论多久，但凡我能找到证据，我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你开心就好。
就怕你知道真相，觉得毁三观。
“我静候公子佳音。”说完，鬼气森森的笑了笑，便洒脱离开了。
只留下，棠锦站在原地，抱着怀里装着琴谱的锦盒，问过之后，毫无答案，然后便是心底更多的茫然……
……
棠家的亲事虽然有些仓促，但是因为有臻王爷的做主，一切看起来极其顺利。不过几日的光景，棠家山庄偌大的府邸，已经满是四处洋溢的喜色，红色遍眼。看得出，棠家一点也不愿意委屈这位未来的儿媳妇。
这样额喜色中，似乎西厢曾经住过的那个女子已经成了烟云。
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不少仆人，吃过饭，闲暇的时候，总会谈起那个略有点奇怪，期初讨厌，随后又觉得念念不忘的女子。自称了要嫁进棠府那么久，最后还不是死于非命。所以说，这个福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沾的。
……
“锦儿，最近怎么闷闷不乐？”棠尧山自从解了毒，却一直不安好转，反而越发显得身体沉珂，可是似乎又不尽然……这具日渐灰败的身体，却又好像要蜕皮一样，总让人觉得这层干枯的皮下正酝酿着一个恐怖的真相。
“父亲多虑了。”棠锦俊朗的脸上浮现一层君子如水般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却不打眼底，有些勉强。
“这门婚事父亲为你做主，你是不是觉得仓促了点。”
“……”棠锦沉默了下，想要安慰父亲一句不用，谁知道，自己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忘不了齐叶那个丫头？”
“……没有。”再听到她的名字，竟觉得心口那股气越发堵在喉咙。
棠尧山自然看得出棠锦脸上的僵硬，知子莫若父，他当然之道棠锦对齐叶动了心。好在，这个儿子从小听话，从不会忤逆他的意思。最重要的是，那个要饭的丫头已经死了。
“你满不了我，”棠尧山叹了口气：“我也想促成你们这一桩指腹为婚，可惜……只能说我们棠家福薄，娶不了这个儿媳妇。”
“……我只是觉得她的死……可惜了。”
“我们是江湖中人，你们已经阴阳相隔，活着的人只能放下。何况，你也输了，你只是觉得可惜，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她，只是觉得未能为她手刃仇人感到愧疚……季姑娘是的好姑娘，若不是为父当初冒失，给你允了这么一桩‘指腹为婚’，你们郎才女貌说不定早已经婚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算是给季姑娘一个机会……”
“我……”
“父亲答应你，就算天涯海角也会将杀害齐叶的人揪出来，算是给你，也是给我们棠家一个交到。”
……
棠锦微微叹息。
如父亲所言……最好。
他应该只是放不下。
只是，觉得亏欠。
能万众瞩目的在武林大会前夕，能有这么一出好事临门，自然不少途经此处的英雄豪杰要来上门恭贺。
成亲当日，棠家山庄几乎集齐了半壁武林人士，由此可见棠尧山的影响力。
吉时到，鞭炮临门，热闹非凡。
……
棠锦一袭红色的新郎官衣衫，拔卓挺立，站在府门前，看着正徐徐朝着他移动而来的花轿，脸上并未浮现出多少笑容，一头绸缎似的黑发束起后仍垂到腰间慵懒的随风微微摆动，面冠如玉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苍白。
来来往往的人，只是觉得新郎官紧张，谁都不会在意，棠锦袖口里放着的琴谱。
媒婆手中递来的红绸，他牵起红绸，另一端的女子被红盖头盖着，小心的由人扶着进入棠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一切都顺其自然，喜气洋洋。
棠锦却只觉得疲惫。
洞房里，红烛摇曳。
棠锦和季盼烟并排坐在床边，季盼烟的盖头随着呼吸微微动了动，棠锦却依旧呆坐，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楚神色。
一旁侍奉的丫鬟，笑呵呵的提醒：“少爷，少爷，要掀盖头了。”
棠锦回头看着盖着盖头的女子，心里蓦然有了个渴望，若是……若是这盖头下的人，是她？
轻轻地掀起盖头。
女子满脸娇羞，眉不描而黛，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美得国色天香，却不是她。
心中的失落，犹如万丈深渊一股脑的袭来。
一天的忍耐和连日来的茫然，似乎终于找到了个出口。
一项待人温和的他，第一次狠狠地撕开手中的盖头，发泄般将布置精致的喜房乱砸一通，然后一股脑的冲出了房间，身后传来季盼烟和丫鬟的哭泣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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