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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朝堂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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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阳信手中的剪刀连带着那尚未做完的夏衣全都掉在了地上。品书网

  “你不要激动……”曹寿担忧地上前握住阳信的手,看着她泛白的脸色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知道那失去亲人的滋味……

  “太医已经在救治了,太后和皇后都已经赶过去了,我让车夫在门口等着了,你先去换件衣衫,我们立刻出发。”曹寿的安排果决而干脆,阳信此刻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只是呆呆地,不住地点着头,哆嗦着唇说不出半个字。

  当马车飞快地从平阳府飞奔出来的时候,未央宫里已是一片慌乱了,宫女太监们进进出出,一盆盆水往外端着,又有漆黑的药汁端进来,十多名太医跪在汉景帝的床前,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医正施着针,一侧的小太监给他擦着汗,病床上,汉景帝昏迷不醒,唇色发白。

  “怎么样了?”外殿,王娡几乎坐立不稳,窦太后虽然一副静然处之的模样,但手中不断拨捻的佛珠却出卖了她的慌张。

  “回皇后娘娘话,皇上……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刘太医诊断了,是积劳成疾了,皇上身子本就不好,除夕那会有所好转,但三个月来朝事颇多……怕是……”

  “够了!”外派出来的小太监话还未说完,便被窦太后打断了,站起身的窦太后身上充满了威严,双眼微敛,看着小太监的眼神里充满了寒冷。

  “拖出去,斩了!”

  “太……太后娘娘……”小太监吓呆了,他,他没说错话啊……

  “母后……”王娡皱了眉,这小太监不像说徦啊,为何要斩?

  “霍乱宫闱,哀家说斩,就斩!还不拉出去!”窦太后厉喝,顿时守在门外的侍卫匆匆进了来,将早已被吓得忘记求饶的小太监拖了出去。

  “皇后也出去吧。”窦太后闭上了眼,心中对王娡极其不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待在这里何用?

  “母后!”王娡大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母后,皇上生死不知,母后,臣妾怎么能走呢?”

  “闭嘴!”窦太后皱起了眉头,连额角的青筋都微微突了起来,“皇上好得很!有惊无险地渡过了,皇上没事,听清楚了吗?”

  “可是……”王娡刚想辩解,却猛地愣住了,呐呐地点了点头。

  “那就出去吧。”窦太后重新闭上了眼,“皇上刚刚度过危险,需要静养,除了太医和哀家,什么人都不见,太医就在未央宫侧殿安置闲杂人等,一律殿外问候。”

  王娡咬了咬唇,不敢质疑,提起裙摆缓缓地退了出去。

  “妹妹!皇上怎么样了?!”闻讯赶来的馆陶公主刚到门口就与退身出来的王娡撞在了一起,赶忙拉住她问道。

  “已经度过了危险,只是需要静养。”王娡脸色灰暗,但不敢透露半点消息,现在的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异姓王虎视眈眈,匈奴也是骚扰不断……还有彻儿……对,彻儿……

  这个时候的时间总是难忍的,馆陶公主与王娡来回地在未央宫宫门前踱着步,而那些不上级别的妃子们则全都在宫门外候着,皇子皇女也都身随其后,不敢妄动。

  “都站在这做什么?”匆匆赶来的阳信皱眉看着未央宫门外的一群人,眼中闪过了疑惑,大眼扫过了所有人却没有看到她想要见得,吩咐了曹寿和紫儿在门外等她,阳信从翘首相盼的众人中间走了过去,抬眼便瞧到了高高阶梯之上的母亲和姑姑。

  “母后!”阳信轻呼了一声,提起裙摆大步跑了上去,也顾不得皇家女儿该有的矜持和礼仪了。

  “娉儿!”王娡眼神里多了一抹激动和安心,她的女儿来了!

  “怎的都在外面?父皇如何了?”阳信上前,气喘吁吁地一把抓住王娡的手,小脸通红。

  “已,已经过了危险,太医在救治了……”王娡眼神有些躲闪,心头有些焦急。

  阳信微微眯了眼,王娡很少说谎,她一说谎,眼睛就会躲闪,阳信瞟了一眼一个劲儿地瞅着宫门的馆陶公主,心下了然,死死地抓了王娡的手一下,凝视着那双大而弥漫了水雾的眼眸:“父皇不好?”

  没有出声,但那口型,王娡也必然知道她在说什么。狠狠地点了点头,王娡忍不住地哭了。

  阳信一惊,伸手快速地抹掉了王娡脸上的泪,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刚刚在来的马车里,阳信依然收拾好了自己的慌张和害怕,她现在不能倒下。

  “还有谁在里面?”阳信急急地问。

  “母后在……”王娡死死地咽下哽咽。

  “母后?!”馆陶公主猛的回身,眼神复杂地看着王娡。

  “对……”王娡呆愣愣的回答,窦太后在不是很正常吗?那是皇上的母后啊……

  馆陶公主抿了抿唇,与阳信的眼眸相对,两人对视了片刻,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吱呀”宫门被打开了,窦太后被人扶了出来,不算苍老的脸上甚至带了一种微笑,像是舒心,或是安慰。

  “行了,皇上没大碍了,在休息,你们都先退下吧,等皇上好点了再来请安,哀家已经吩咐了太医在侧殿守候了。”窦太后语气轻快,似乎真的是松了口气呢。

  “母后……皇上真的没事了吗?”馆陶公主有些猜疑,忍不住地上前问。

  “嫖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弟弟有事不成?!”猛的窦太后拉下了脸,不悦地看着馆陶公主。

  馆陶公主一惊,赶忙躬身退到了一旁,阳信与王娡一起行礼,目送了窦太后离去。

  谁也没有看见窦太后背过身后,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那双失明的眼睛里更是蒙上了一层灰暗。

  “母后……彻儿呢?”阳信猛的想起此刻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看到澈儿。

  “本宫,没有看到啊……”王娡愣了一下,呐呐地回答。

  阳信陡然瞪大了眼,该不会是又跑出宫去了吧?在这个当口?!

  “我去东宫!”丢下这句话,阳信大步迈下了阶梯,朝着东宫奔了过去。

  东宫大门紧闭,一副概不迎客的模样,阳信来的急,只有紫儿随行,当下阳信也不管了,亲自上前撩起衣袖拍起了门板。

  “谁呀?”门口,一个微小,却谨慎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宫女谨记着上次阳信公主来的教训,不敢在太子不在的时候再放肆了。

  “给本宫开门!”阳信声音几乎冷到了极点。

  门内的小宫女打了个激灵,这下有些慌乱了,这可怎么办?!太子不在,公主怎么赶到这个时候来了?!

  “开门!聋了?!”阳信见大门迟迟不开,咬紧了牙,脸色铁青。

  磨磨蹭蹭地,小宫女终于将门打开了,却不料迎面遇上了阳信的巴掌,一下子歪在了一旁,嘤嘤地哭了起来。

  “本宫叫你开门,磨蹭什么?!紫儿,掌嘴!”阳信丢下一句话,大步朝里迈去了,东宫里的宫人们,顿时乱作了一团,三四个小太监和宫女跟在阳信身后,企图见机行事,奈何阳信根本不理会他们,大步直直地朝着刘彻平日里的书房而去。

  “砰”地一声推开门,阳信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凉了半截,退出身,转回刘彻的卧室岂料,床前层层叠叠的纱幔挡住了她的视线,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纱幔后的床上是有人相卧的。

  “彻儿?”阳信的心微微放下了一点点,撩开纱幔就要上前,不料身后的小太监赶忙阻拦。

  “公主,太子身子不适,睡前交代了不准人打扰的。”小太监陪着笑脸,却虚假的不得了,阳信一眼便看穿了他眼眸中的那抹闪烁。

  “得了什么病不请太医瞧,自个儿歇着就能歇好了?更是连父皇病了也不去瞧看了?”阳信忍不住地冷笑,心口像漏了风一般,凉的厉害。

  小太监“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双腿抖得厉害。

  阳信也不再瞧看那床上的到底是不是刘彻了,抿紧了唇,一甩衣袖除了卧寝,来到厅堂坐定。

  “紫儿,给本宫喊禁军来,将这一干欺上瞒下的东西给本宫清理干净了!”

  “公主!”

  “公主饶命啊……”

  “公主……”

  顿时所有人都哭爹喊娘了起来,东宫里也乱成了一片,紫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不多时,一队禁军快速地进入,并包围了整个东宫。

  “再去浣衣院瞧瞧,郭舍人还在不在!”阳信心头怒火丛生,如果郭舍人也不在的话,等找到了彻儿,她一定第一个摘了郭舍人的脑袋!

  “说吧,太子去哪了。”阳信死死地从齿缝里逼出这几个字,地上跪着的太监宫女都浑身一哆嗦,刘彻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别人他的去向,他害怕被阿娇知道了跟去,也害怕被阳信知道了抓回来,却独独没有想到被敌人知道了会追杀他。

  “呵,嘴巴都挺严实的啊?看来不动真格的你们都不会吭声了,怎么,上次郭舍人的四十大板子没让你们长记性?!”阳信几乎不敢置信,这帮子不长脑子的东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未彻儿的不懂事掩藏。

  “前些日子,奴婢端茶水去书房,听到太子跟郭统领看什么地图,奴婢也没细看,就瞧见了平阳县三个字。”一个小宫女实在受不得这帮恐吓,霹雳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惹来身后几位资深的小太监的瞪视。

  阳信咬牙闭了闭眼,果然……

  “公主,郭舍人不在了。”紫儿回来复命,声调无波地回禀。

  “本宫知道了,你,根本宫走。”阳信指着那个小宫女道,刚到得门口,阳信又顿住了脚步,强忍着怒火喝令,“床上那个,本宫现在不追究,你们,本宫也先记着,等太子回来了,这帐,本宫一一给你们算,现在,你们怎么瞒本宫的,就怎么瞒别人,本宫会找太医来此,你们好生配合,出一点岔子,你们就洗干净了脖子等本宫来砍了!”

  鸦雀无声的东宫殿里所有宫人都摸了一把汗,长出了口气。命算是捡回来了,等太子回来,还会让公主动手?他们就不信这个邪!不过,这隐瞒的事,没有阳信公主的帮忙,他们还真不行……

  于是,当天傍晚,阳信在平阳府里接到了太子因为为皇上祈福而偶感风寒的事,似乎传染的还很厉害,所以,太医严禁所有人探视,包括王皇后和馆陶公主。

  “你不要太忧心,皇上不是已经没有危险了吗?”夜间,曹寿破天荒地在阳信屋子里用膳,一个劲儿地给她夹着菜,看她毫无胃口的模样,心不禁揪了一下。

  “你不恨我吗?”阳信幽幽地抬了眼,“如果不是我,父候也不会……”

  “生死由命,怪不得你,更何况,你也是被冤枉的……”曹寿话出了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后却释然了,这才是他心底最想说的话吧,他不怪阳信,早就不怪了,怪的只是她不爱他……

  阳信哭了,心中这些年的委屈就这样在曹寿几句话的谅解下淅沥哗啦地流泻了出来。

  “莫哭……”曹寿有些急了,他何时见过如此无助的阳信,心中不禁感叹,亲人的离开,果然是最伤人的。曾经老平阳侯去的时候,他几乎崩溃了,曹寿心中思索着,也承认了,若不是当初阳信的坚挺和傲然,他怕绝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了,这次……就让他来支撑她,搀扶她吧……

  “侯爷,馆陶公主来了……”门口,小丫鬟低声禀报,话还未说完,馆陶公主已是大步迈了进来,曹寿皱了下眉,却没有发表自己的不悦。

  “娉儿,出事了。”馆陶公主看起来很慌张,坐下就要与阳信商讨。

  “曹寿你先出去吧。”阳信打断了馆陶公主的话,让曹寿出门。曹寿一愣,抿了抿唇,却不说话,站起身,低垂着眼眸走了出去,顺带还关了门。

  “你让他出去作何?这件事,说不定他能帮上忙!”馆陶公主不解,她一来便开口,显然是没有避开曹寿的意思,如今,她们很可能需要平阳侯的势力。

  “姑姑,不管我们做什么,不要把曹寿牵扯进来,我答应过父候,要保他平安的。”阳信脸色严肃,馆陶公主气恼地瞪了她一眼,怨她的自找麻烦,但还是没有多说,毕竟,现在什么是重要的,她还分得清。

  “看看这个!”馆陶公主将一个纸条扔在阳信跟前。

  阳信挑了挑眉,伸手捻开了纸条,看着纸条上墨迹尚未干透的字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刘武进京

  “梁……王……”阳信颤抖着手,有些不稳。

  “这是母后今日密书出去的信件,本宫的人抄了下来,连夜递出来的!”馆陶公主也是暗沉了脸。

  “为何?!”为什么是刘武?她没想过刘彻不再宫中的事会瞒住窦太后,但,为何宣刘武进京?!

  “不管怎样,刘武决不能进京!母后或许还不知道,武儿在封地私自设定了赋税,招养了军队,甚至还做了龙袍!”馆陶公主越说越气愤,阳信却越听身子月冰冷……

  皇祖母不是要亲自培养彻儿吗?当初不是说……为了彻儿才会放任自己与栗妃相斗的吗?为了彻儿才会眼看着太子哥哥被贬的吗?这才多久……怎么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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