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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老平阳侯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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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平阳侯病倒了,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整个身子都垮了。品书网(wWW  .VoDtw.coM)平阳府里笼罩了一层阴影,下人们见到阳信都会自动地退避三舍。

  老平阳侯的病是阳信没有料到的,站在亭堂下,遥望着那静雅的院子,抿了抿唇,怀中的孩子睡的很熟,甚至带了细微地小呼噜。

  “公主……”紫儿担忧地抿了下嘴,看着阳信依旧望着那对她禁足的院子,心中有些愤恨,当日听说了老平阳侯的事,阳信来不及防下孩子便赶了过去,没想到曹寿居然不让阳信进屋,当着她的面将门摔了上。

  “走吧。”阳信收回视线,温和的目光望了一眼怀中的孩子,一股母性的温柔由内而外地升腾着,慢慢地暖了她的心,“本宫,就不去碰壁了。”

  “是……可是,我们去哪?”紫儿舒了口气,又有些疑惑地问。

  阳信没有回答,抱着孩子朝着正门走去,门口已经停了一辆不算起眼的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绒毯,暖和极了,吹动的风也掀不起厚实的车帘,阳信在紫儿的搀扶下费力地登上马车,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脸上弥漫了一层悲伤。

  秋风,越来越凉了,枯黄的树叶飞满了整个长安,人们也都披上了厚实的衣服,阳信隔着窗帘,看着那些忙碌的人群,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她的耳边,有些羡慕那些朝起夕歇的人们,平凡,却实在。

  马车跑了几个时辰了,早已出了长安城,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荒凉的郊外被黄草覆盖了,被风一吹,呼呼地倒向一边。

  “公主……咱们到底要去哪?”紫儿皱了眉,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这么荒凉的地方,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到了。”阳信微微掀开眼皮,低下头,却意外的发现怀中的孩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黑黢黢的眼眸泛着一层层水汽显得有些迷惘,小眉头皱着,一副困惑的样子,阳信忍不住地勾了唇,她爱这个孩子……

  下了马车,紫儿浑身一顿,胸中一股哭意涌了上来,让她狠狠的吸了口气才压了下去。

  “公主!”一队身穿铠甲的侍卫见到阳信,有些惊讶,领队向她行了一礼,双眼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阳信怀中的襁褓,皱了眉,传言阳信公主才刚刚生产……怎么跑到这来了?

  “本宫来看看皇爷爷,和临江王,你们不用顾念本宫。”阳信淡淡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威严,侍卫赶忙让开了路。

  这里一眼望去,只看得到连绵的青山,可谁也不知道,这里的地下埋葬着多少宝物,和殉葬的冤魂,这是大汉的皇陵……

  阳信抱着孩子迤逦而行,紫儿紧随其后,在一座巨大的坟冢前停了下来,阳信扫了一眼墓碑前燃烧殆尽的三炷香和一叠叠供品,闭了眼,跪下身去。

  “皇爷爷,这是刘家的孩子,娉儿抱来让您瞧瞧。”阳信将孩子微微竖了一下,将那小脸露了出来,孩子好奇的看着眼前冰冷的石碑,可不一会就不耐烦地扭转了头。

  “这个孩子,不能写在刘家的族谱里,可,娉儿还是想让您知道他的存在,皇爷爷一定不会怪娉儿的……”阳信微微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她其实并不大记得汉文帝的容貌,只是,她觉得有必要来报备一下,毕竟,这个孩子将是他们刘家的一个空白,也……算是弥补了……

  与汉文帝的坟冢相隔甚远的另一边,青山掩埋下墓穴小上很多,坟前的石阶野空旷的厉害,阳信看着这清冷的一切,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太子哥哥……我把孩子带来了……”泪,还是不可遏制地落了出来,阳信轻轻擦了去,扬起笑脸,“你看,他多可爱啊,长得像你,将来也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

  身后,紫儿低垂着脸,看不清神色,但那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滴落在草地上的时候,那股悲伤便不言而喻了。

  “你怎么……那么傻……”阳信强压下喉头的哽咽,“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丢下这一切……”

  “公主……”紫儿抬头,早已是泪流了满面,扑通一声在阳信身边跪了,看着那冰冷无温的石碑哭出了声。

  “哥哥……娉儿委屈……真的好委屈……”阳信将孩子紧紧地搂在胸前,许是有些紧了,孩子呜呜咽咽地喊了起来,吓得阳信赶忙松了力气,抽了抽鼻子。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把他养大的,佘云儿死了,她下去陪你了,你最爱她,娉儿不想你在寂寞了,挣扎了一辈子,娉儿,娉儿都帮不了你……佘云儿或许不是个好女人,但她是个好母亲……生产的时候那么难,她都挺下来了……但娉儿不能留她,你不会怪我的……”

  “娉儿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云,叫刘云……刘云,流云,你一辈子没有得到的,娉儿会让孩子拥有,像云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对了,他娘也叫云呢……”

  就这样,絮絮叨叨了许久,阳信才起身,若不是害怕孩子太小受不得这阴风,她必然要在这里好好地跟太子哥哥说上一些的,如今……来去匆匆了……

  站起身,阳信微带了一些不舍,这里,那么静,那么冷,却让她的心能够沉淀下来,这里埋葬的都是她的亲人,那一肚子无法说出口的话,在这里说给他们听,说给他听,她觉得好多了……

  阳信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堵在心窝中悲哀,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可在这是被面前,却只能说出那么一句委屈……

  马车再回到平阳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孩子也饿得半路便哭了起来,阳信没有多少经验,并没有带奶娘出来,彼时慌张地乱了手脚,到了府里,孩子嗓子都已经哭得有些沙哑了,阳信心疼极了,慌忙大喊着奶娘,将孩子交了过去,看着那小嘴咕咚咚大口地吃着奶,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子,阳信长舒了口气……发誓下次不管去哪都带着一个奶娘!

  “公主……”门口,窦茵茵挺着突起的肚子走的小心翼翼,远远地站着,看着奶娘喂着孩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羡慕,双手也温柔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阳信转身,看到来人之后冷了脸,冰冷的出口:“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要给本宫找晦气。”

  窦茵茵脸色阵红阵白,抿紧了唇,有意思被侮辱后的怒气,却,隐忍了下去不开口反驳,反而说道:“妾身是来给小侯爷送礼物的。”

  小侯爷?阳信挑眉心中嗤笑不已,怎么,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以退为进了?一个眼神示意,紫儿点了点头,复走到门口接过窦茵茵手中的锦盒,却并没有让她进门,窦茵茵身后的丫鬟很是不满,却不敢吭声,毕竟眼前的是公主,而她家小姐……只是个妾室……

  紫儿将锦盒打开了,里面一对桃胡绑了红绳的镯子静静地躺着,看起来并不名贵,却有些别致,阳信挑了眉询问地看向窦茵茵,一手捻起那根红绳将镯子放在自己手心里,仔细端详。

  “这是妾身母亲家乡的习俗,桃木有避邪之用,小孩子眼睛亮,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带着这个,晚上就不会哭闹。”窦茵茵低头解释,双眼温柔地看向那奶娘怀中依旧吃着奶的小娃娃,从他出生到现在,她还没瞧见过他的脸呢,真想看看……

  瞧出了窦茵茵眼中的渴望,阳信却不屑冷笑,将桃胡扔进锦盒,懒懒地道:“放着吧,等拿给御医瞧瞧,没什么机关了,本宫在给孩子戴。”

  “什……”窦茵茵身后的小丫鬟皱了眉,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她家小姐是来送礼的……居然……

  窦茵茵一手拦下了冲动的小丫鬟,对阳信的做法虽然有些受伤,却无法反驳,毕竟,这孩子还没生下来之前,她确实想过要他死的……可现在……听说了佘云儿难产死于血崩,而导致她这般下场的,分明就是她和父候,心中慢慢地都是自责和愧疚……

  “公主考虑的极是,那妾身先退下了……”窦茵茵规矩地行礼,带着丫鬟转身走了。

  “小姐……你怎么不骂她?!公主就了不起了?开口就冤枉人!”小丫鬟有些生气。

  “你懂什么?”窦茵茵皱了眉,低喝着身边的丫鬟,“不是因为我,佘姑娘就不会死,刘娉很看重那个孩子,万事小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忍得下这次的气,但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小姐,你准备怎么做?”小丫鬟顿时来了精神,小姐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她就听到老爷的教诲,阳信公主刘娉是个没心的主儿,陷害了栗妃不说,还杀了自己的亲小姨,更是将栗太子拉下了马,厉害着呢,如今她家小姐嫁过来,那是凶多吉少,如果不能立足,就很可能被阳信公主给整死的!

  窦茵茵没有开口,只是一双大大的眼睛陷入了沉思,双手抚过微凸的肚子,顿了一下,继而仿若受了惊吓一般,收回了手,眼眸闪过慌乱……不,怎样都不能打这个孩子的主意……这是他的孩子啊……

  “公主?”紫儿刚想盖上锦盒,却被阳信拦下了,紫儿有些惊讶地看着阳信,看着她重新拿起那根红绳,扭转了头去看那吃饱喝足如今正打着小呵欠闭眼睡觉的孩子……公主该不会是……

  “戴着吧。”阳信将红绳套进了孩子小小的手腕内,桃胡的褐色与孩子白嫩的皮肤相互映衬着,显得好看极了。

  “公主……这怎么行?!”紫儿大惊,伸手想要将那东西取下来,却被阳信一手拦下了。

  “窦茵茵虽然蠢,却还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亲自上门送的礼物上会有毒药。”阳信微瞥了一眼紫儿,紫儿呐呐地收了手,想要反驳,却又无法开口……

  “走吧,去看看老侯爷,听说下午我们出去那会,人已经醒了,想必,他有话要对本宫说得。”阳信嘱咐了奶娘好好照看孩子便起了身,出了门。

  紫儿紧随其后,两人不大的步子与其说是去探望,倒不如说是去散布,或许阳信真的可以未卜先知也不一定,两人刚走到花园,迎面而来的小丫鬟便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公主,老侯爷要见您。”

  紫儿惊了,阳信却冷冷地笑了,没有做声,跟着小丫鬟大步朝着老平阳侯别致的院子走去了。

  屋内,除了曹寿,还有三四名大夫随时候着,阳信来的时候曹寿正在喂老平阳侯吃药,几位大夫纷纷下跪给阳信请安,阳信挥了挥手,抬眸去看,老平阳侯一脸的惨白和憔悴,前些日子里的那股威严早已不复存在了。

  “老侯爷找本宫?”依旧疏离的语气,阳信兀自在桌前坐下。

  老平阳侯无力地推开曹寿手中的药碗,冲大夫们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这才将暗沉的双眼落在阳信身上。

  “是个男孩?”老平阳侯问,声音透着一股疲惫。

  “是。”阳信也不隐瞒。

  老平阳侯微微扬起了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公主一世英名,怎么就……”

  “老侯爷,本宫以为就这个孩子的事情,我们早已达成了一致呢,当初老侯爷不是也没反对吗?”阳信狠狠地拧了眉,很显然的不悦了。

  “呵呵……”老平阳侯低沉地笑了起来,曹寿一边帮他抚着背,显得很是担忧,“本侯是没有反对,可也没有答应啊……”

  阳信顿时瞪了眼,老狐狸!他是没有答应,他没有明确的说出答应两个字……可这算什么?!

  “可公主依然我行我素啊……咳咳……”老平阳侯看着她一脸怒火的样子摇了摇头。

  “你到底想怎样?”阳信站起了身,拉下了脸,这老头又想玩什么花招?要不是看他现在身子虚弱的厉害,她一定再骂一顿的!

  老平阳侯止了咳嗽,长吸了口气,抬眼,直直的看着阳信:“本侯的身子不行了,但这平阳府却不能没有本侯,寿儿心善,是个好孩子,却不懂得怎样在着黑暗的政治里营生,本侯求的不多……公主,你是曹家的媳妇……”

  老平阳侯懊恼地微微摇了摇头,说不出口,那高傲的自尊让他说不出口,可,他有多少时日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次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而寿儿……扭头,望着儿子眼中的担忧和心疼,还有一丝害怕,老平阳侯心都碎了……为了儿子,这张老脸,这些面子,还有什么不能丢的?

  “父候求公主,保平阳府平安……”

  不再是本侯,那改了的称呼让曹寿拧紧的眉松了一下,带了点惊讶,也让阳信愣怔了一下,但之后,却紧紧地抿了唇。

  “本宫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阳信冷了声,微微别开眼。

  “公主要恨,就恨父候一个人好了……父候求的不多,公主难道连父候的这一点心愿都不肯完成吗?”老平阳侯有些焦急。

  “本宫说了,没那么大的能耐!”阳信被逼急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老头用他的死比她担下承诺,凭什么?他凭什么?!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顿时充斥了整个屋子,老平阳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曹寿惊得大喊,却被老平阳侯一把按住,一双沧桑的眼睛直直地看向阳信,眼眸中的恳切那么真挚和强烈。

  阳信懊恼地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咬了咬牙道:“本宫只能保曹寿。”

  “还有……孩子……”老平阳侯松了眉,却又皱了起来。

  阳信狠狠地闭了眼,许久,才开口:“本宫保证放窦茵茵一马,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她不再招惹本宫,本宫就不会为难她。”

  老平阳侯终于舒展了眉头,笑了,点了点头在曹寿的搀扶下躺在了床上。

  阳信从老平阳侯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便闷闷地生着气,她这是犯了什么毛病?她不是什么好人,老头子天天难为她,跟她对着干,她居然答应了她的要求?!咬了咬牙,阳信狠狠地捶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吐了口恶气,大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阳信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好像听到了开门声,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那站在床前的老人,似乎没了病中的憔悴和苍白,老平阳侯脸上是难得地带了一点笑意。

  他也有对她笑的一天啊……阳信有些不敢相信地想着。

  “公主……进门这么久了,都没听你喊过父候……临别之际,可否让父候听一声?”老平阳侯暖暖的语气带了一丝诱惑,阳信呆呆的模样似乎逗乐了他,竟让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那身子因为颤动竟是慢慢地透明起来了,阳信大惊,尖叫起来,却猛地吓醒了……

  抹了一把冷汗,阳信喘着粗气,原来是场梦……还好……

  刚刚平定了心情,阳信却蓦地听到了远处隐隐的哭声,披衣下床,正打算开门却与紫儿撞了个满怀。

  “公主,不好了!”紫儿有些慌张。

  “出什么事了?”阳信皱眉。

  “老侯爷殁了……”紫儿额前流着汗珠,却顾不得擦拭。

  阳信顿时踉跄了一下,微微闭了眼。下一刻,慌张地朝着老平阳侯的院子奔去。

  床上,老人的身子还带着余温,曹寿呆傻地跪在床边,窦茵茵也是披头散发,哭的不能自已。

  阳信有些不敢近前,远远地立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突然之间有一种感觉,那才是一家人……而她,是个多余的……

  灵堂布置得很快,曹寿身着孝衣,额前勒着白布,正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的父亲烧着纸钱。阳信跪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模样明明哀伤,却不哭不闹,心中有些心疼……

  “红儿把那晚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青儿刚到你屋内,父候便跟着到了,你们没有私情,父候冤枉了你。”曹寿的声音平静却冷淡。

  阳信猛的抬起了头:“谁?”

  “卫红,青儿失踪多年的姐姐,那晚,青儿是带她一起去的。”曹寿扔了一片纸钱,看着火苗将那白白的执掌吞噬,映红了他的脸,和他枯涸的眼眸。

  阳信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两人之间的沉默将这一屋子的死寂推到了极致。

  “我有些后悔了……”蓦地,曹寿开口,却沙哑极了,阳信听出了一丝隐忍的泪意。

  阳信抬了头,不解地望着他。

  “后悔当初,非你不娶……”曹寿说话间再次扔下一片纸钱,冰冷的话,就这么吐了出来,也让阳信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痛。

  微微低着头,阳信选择不开口,她知道,他需要发泄,而她,不能再刺激他了……

  老平阳侯的葬礼在七日之后,那一天,是秋季的最后一天,风冷的让人害怕,曹寿小心地捧着牌位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一双眼睛比那秋风还要凉,她身后,阳信与窦茵茵并列着,俱是一身素衣白布,身后的棺材黑黢黢的,整条街道没有多少人,所那凄厉的喊声响彻了整个街道……

  当地一掊土覆上那黑色的棺木的时候,曹寿终于哭了,挣扎着想要下去,却被众人拦着,一场混乱的场景让阳信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命人将窦茵茵扶了下去,免得人多手杂冲撞了她,自己却上前狠狠地甩了曹寿一巴掌:“父候已经去了,你难道还要他不能入土为安吗?!”

  最后,曹寿如被抽了骨的娃娃一般,被两名侍卫架着拉下了高丘,阳信站在坟冢边缘,看着土填满了整个坑洞,微微闭了眼……

  第一次,喊他父候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阳信落了一滴泪,被风吹干在了土堆里。

  “你说的,本宫应下了……”对着坟冢喃喃自语,但阳信知道,那西去之人的在天之灵,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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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丫星期天休息,所以会睡懒觉的……一般一觉醒来就是十一二点了……所以……星期天的文伊丫一般会在下午传……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伊丫不能在跟前……呃,所以打电话的时候,被骂了……呵呵,觉得是个不孝女……还有,伊丫想跟大家说,珍惜生命,它太脆弱了,伊丫不只一次的意识到,曾经能跟你笑,跟你吵架的人,一转眼就没了,那种难受会在心中飘荡好久好久……亲人的话,更是难受……大家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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