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到婆家
一旁的齐老汉正在哼着小曲就着包子喝酒，就看到儿子拎了一个大布袋子和一根鱼竿走了进来。
“爹，地里的草，这些天你锄了没有？”现在还没有除草剂这些东西，一会儿去抓蚯蚓，如果有草可以顺道锄一下。
听到儿子的话，齐老汉一阵心虚。这段时间村子里的人知道齐全发了财，有眼红的，也有羡慕的，像王二，黑皮这些平时睬都不睬自己的人，在地里遇见了竟然也主动的打起了招呼。
自从腿跌断了以后，这些人就一直瞧不起自己，现在就连村长对自己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实在是太有面子啦！
这两天，一吃完饭，就端着茶壶找人闲聊，地里的活计还真没顾上。
“爹这两天腿又疼了！家里的农活都干不了。”说着，还咬着牙把手伸出来在腿上揉了揉。
“要是疼就去医院看看吧，不行开点膏药贴贴。”齐老汉的表情看不出真伪，盯着断腿，齐全也有些心疼起来。
“爹，你当初医腿用了多少钱？”
“你问这干嘛？”人家借钱的都没提了，你还要问，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齐老汉抓起被蒸的有些泛黄的包子咬了一口。
“原来不提，是家里穷，现在挣了钱了，总是要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么多年了，人家都没来讨债，可见都是真心帮你的！不能让亲戚寒心。”
要是知道欠了谁家的，自己就直接还了。老头子要是真不肯说，也只好去问齐三爷爷了。
“那房还盖不？”一听说还钱，齐老汉感觉连钱带房子都飞走了。
“盖啊！”
“钱都还了人家，还拿什么盖房？哪还有油菜给你卖去？”
你当我傻呀？现在地里的吃的油菜都没了，有的做了咸菜，有的割下来喂了羊子。
没了油菜，就没了经济来源，没了经济来源上哪儿去攒那么多的钱。
齐全气的笑了笑，在这些事儿上，父亲倒是少有的精明。“那不是还开了个铺子嘛？”
想到儿子这段时间开的收山货的铺子，齐老汉心里多少安慰了一点，又忍不住好奇的道：“你现在收山货能赚多少呀？”
“和油菜差不多吧！”齐全没说假话，油菜一斤转手可以卖四到五块，竹笋也是这个利润。
“一样啊？”齐老汉眼睛一亮。那不是这个月还能赚个几千块钱？
旁人都说齐全收了万斤油菜，只有自己才知道，粗粗的打听一下，光王家村就收了600斤，这乡里大大小小的村子又何止十几个啊？
可是想着眼神又暗了下来，这收笋子也不是长久的营生，等到笋子一没了，不是又断了财路了？
而且，今年儿子发了财，明年保不住还有很多人跟风。或者卖菜的人涨价，也不是不可能。
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酒，从舌头到气管直辣到心头，感觉五脏六腑都是热的。整个人飘飘然的也不再烦恼。
“爹，明天我老板的女儿要下乡玩玩，你可千万不能把人给我得罪了。”这话说的没毛病，自己是给媳妇打工的，老丈人自然就是大老板。
一听说是老板的女儿，齐老汉顿时眼睛一亮：“姑娘多大了，许没许人家呀？”
之前还担心儿子讨不到媳妇，没想到这就有人上赶着贴了上来。
这农村有什么好玩的，遍地的鸡屎牛粪，下雨天一踩一脚黄泥。只怕是看上自己家的小子了。
家里条件是差，可是对儿子的相貌，自己很是很有信心的。
要是能讨个老板的女儿，那以后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你想什么呢？人家还小呢？明天可不许喝酒啊！”
“诶，爹知道。”这小子要是给大老板做了上门女婿，这家里的破东西还能看得上？把家业置办好了，早晚不都是小儿子的？
第二天，齐全早早的就骑车离开了家，其实人没走远，就坐在西山的山脚下。看着自家媳妇在那边偷偷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小动作，一早上就被撩的兴致高昂。
等林母一上班，林婷就蹦了过来。
“媳妇，”林婷今天穿了件红黑格子的毛呢连衣裙，里面的一件黑色的紧身针织毛衣，脚底下踩着一双的棕色的小皮鞋。
把人抱在怀里，手也不老实的向前面探去，结果入手却是
一马平川。可惜了，这辈子还是没有发育。
上一世的林婷，一直到16岁才发育。初潮以后，也是断断续续。有时候量少，有时候要隔上两三个月。
因为父母离婚，和父亲住在一起，几乎没有人教过她这方面的知识。一直到大学，看到住在一个宿舍的女孩都是按月来的，才知道了自己不对劲。
可是那时候林母已经再婚还生了二胎，自己想找人问问，也没个知心的亲人。
就因为这个，齐全追她时还一直都不肯同意，被逼的紧了，才说出了真相。
两个人婚后看了不少医生，那时因为急着想要孩子，看了不少的医院。而林婷因为心急，有的时候一种药还没停，已经在吃另一种了。
可是不知道是心理压力还是身体问题，就是没怀上。最后两个人弄得筋疲力尽，只好顺其自然，就当是命里无子吧。
如果早就开始治疗，没准儿还是有希望的。虽然两个人曾经都放弃了，可是齐全知道，没能给自己生个孩子，是林婷上辈子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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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一条小河静静的穿过石板桥，河边，王二媳妇春花和张嫂结伴在洗衣服。
两人正嘻嘻哈哈的说笑，老远的就看见小河对面，齐全骑着车子，身后带了个姑娘，面色绯红。
红黑格子的呢子裙，黑色的踩脚裤，脚下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一看就不是普通农户人家的孩子。
“呦，齐全这是从哪里拐了一个这么俊的闺女？活像戏里的仙女下凡。”一向眼珠子里只有自家儿女的张嫂，竟然也忍不住小声称赞起来。
“这齐全挣了两个钱，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他家那要倒不倒的土坯房子，还敢把人往家领。呵呵。也不怕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吧。”这姑娘一看就是城里的人，还能嫁到农村来？
“哎呀，也不知在哪里攀上的，你看那小丫头，坐在后面娇滴滴的样子。”
“什么娇滴滴呀？我看是不要脸，大白天的，就搂着男的腰。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出身呢？”
王二可说过，那大城市里有一种女人是做小姐的，只要给钱，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能做。
看着车子越来越近，两个人都收声住嘴，不在议论。
坐在车上，想着媳妇刚才给发的福利，齐全忍不住坏笑起来，专门往有土坑和石子的地方骑。
反正后座上垫了衣服，不会搁到屁股。
“哎，你慢点！”车子一颠，吓得林婷赶紧抱住了自家老公的腰。
“媳妇，没办法，这农村的土路不平啊！”感受到腰上那柔软热乎的小手，齐全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回来。
“哎，哎，前面有坑，往左！哎，往右往右，要骑到路下面去了！”
看着车子在自己的指挥下，被骑得歪七扭八，林婷终于闭上了嘴。这人是故意的吧？
“张婶，春花婶洗衣服呀？”在村里，小辈看见长辈是要先打招呼的。
虽然对两人印象不好，骑近了看到她们，齐全还是恭敬地用家乡话问候了一句。
“嗯，全儿，这是那个呀？”一旁的春花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洗着衣服，倒是张婶好奇的打探起来。
“是我朋友。”
齐全不想多做解释，一句朋友，还真是回答的有些敷衍。
听到春花婶，瞅了瞅洗着衣裳的两个人，林婷的记忆中还真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自从结婚后，每到过年过节林婷基本上都是回婆家。虽然公公一家也挺糟心，一会去就是要钱。
但总比回自己家，看着人家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要舒服得多。
所以，齐全家里的农村亲戚，乃至邻居，林婷多少是有点印象的。
而这个高颧骨，薄嘴唇的女人，是□□花婶吧，几乎每次都热情的来家里问长问短，有时候还会送点亲手做的食物。
现在看她洗着衣服，脸上漠然的神情，还真难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一踏进院子，林婷还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这间黄土房不就是老家的猪圈吗？
原来二十年过去了，那猪圈都没塌，还真是结实啊！
让她更吃惊的是，那土房子前面看着自己，满面堆笑，一脸讨好的，是哪个？
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啊？想当初自己嫁给齐全的时候，他的家境已经很好了。刚听说自己是城里人时，一家人还只是有点拘束。
后来结婚时，知道自己父母离异了，连个家都没有。就感觉是自己高攀了齐全。虽然当着齐全的面不说什么，可是背地里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就连齐小宝对自己讲话的语气都是颐指气使的。
那时候自己喜欢齐全，想着只要一心善待他的家人，总会将心比心，把他们捂热，即使受到了委屈，也从来没有和齐全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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