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二

　　

　　张府的车载着一车的欢声笑语，转眼到了吴府，“到了，小葵下来。”张启山先下车，把手递给龙葵，龙葵顺着张启山的手下了车，抬头看着写着“吴府”的牌匾。

　　“龙葵妹妹，着五爷家可是养了许多狗狗，你别怕，你铁嘴哥哥保护你哈。”齐铁嘴跳到龙葵身边谄媚地说着，结果收到张启山一顿白眼。

　　“不知道今日佛爷怎么会想着到我这儿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五爷已经抱着一只狗站在门口，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抚摸着，龙葵一时好奇这个平淡音色的主人，抬头看着吴老狗，吴老狗对上龙葵报之一笑。

　　张启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五爷也知道门口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作了个请的动作带着所有人进去。张启山和吴老狗并肩走着，龙葵跟在后边，悄悄问齐铁嘴：“五爷很喜爱小狗吗？接客人也抱了只？”

　　“那是三寸丁，是五爷最喜欢的一只，一直都是抱着的，处处带着，你别看它小，可厉害着呢，你小心点儿，具体什么的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讲。”齐铁嘴三言两语解释着，看龙葵迷迷糊糊“哦”了一声也大概知道这个好奇宝宝根本就什么都没听进去。

　　“佛爷是为霍家的事情来的？”狗五爷抚摸着怀里的三寸丁，挑明了张启山的目的。

　　张启山端起茶，掀开盖子吹了吹，轻抿一口：“嗯。”

　　“我知道了，佛爷以为是霍锦惜让来的吧。”“嗯。”

　　“其实事情也简单，无非就是霍锦惜想明白了而已。”吴老狗笑笑，无意中瞥到龙葵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怀里的狗，弯下腰把狗放在地上，转眼三寸丁就扭着圆润的屁股，眼巴巴地冲着龙葵那儿去了，摇着小尾巴，试探的用黑黑的鼻子触碰龙葵的鞋面，龙葵忍不住喜爱，弯腰打算摸上去的时候，三寸丁又受惊般往后缩，如几番好几回合，三寸丁才壮着胆子嗅嗅龙葵的手指，怯生生地用脑袋蹭着。

　　“哼哼，”张启山笑出了声，也不知是笑五爷养的狗这样就被龙葵哄住了，还是笑龙葵孩子气未脱跟只小狗玩闹起来，他重新把视线放到五爷身上，“愿闻其详。”

　　事情也确实同五爷说的那般，陆建勋找霍锦惜想结成同盟的时候，霍锦惜没立即答应，找了个由头离去，回家路上遇到了外出办事的五爷，两人干脆在霍家底盘上的酒楼坐下来，寒暄一番。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五爷看出霍锦惜神不守舍，“可是陆建勋找你了？”

　　“啊？”霍锦惜见吴老狗这么快就猜到了，瞬间瞪大了美目，下意识否认“没，没啊，怎么可能？”可是说完这毫无底气的话，眼神四下乱瞟，让五爷把事情来龙去脉猜到大半。

　　“这里是你的地方，有些话，说了你若听得进，我也不怕泄露出去，若你听不进，就当我们没在路上遇见。”吴老狗似笑非笑，霍锦惜反倒不知所措。

　　“五爷请讲。”霍锦惜很想掩饰自己的心虚，但是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她确实对陆建勋的条件动了心，她很想拼上一切，搏上一搏。

　　“锦惜听没听过这两个故事，一个是王妄的故事，另一个是越王勾践灭吴之后范蠡的故事。”吴老狗低头逗弄三寸丁，“简单点一个说的是‘狡兔死走狗烹’，一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霍锦惜有些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站起来。

　　“坐下，”吴老狗吧视线转到霍锦惜身上，“你也知道九门是什么样的，若是张家没了，先不说九门会不会内讧，被陆建勋钻了空子，就算霍家成了九门之首，另外八门甘心吗？别人家不说了，红二爷跟佛爷是多年兄弟，齐八爷跟佛爷是过了命的，九爷口上不说什么了，他与佛爷又是私交甚好，霍家的地位保得到什么时候？”

　　“这只是一方面，九门向来以最强的那家为首，说不定局面跟你说的刚好相反。”霍锦惜没底气的说着自己的希冀，慢慢坐下来，她现在很需要有个人帮自己出出主意。

　　“你自己信吗？佛爷除了自己的本事，自然还有别的力量，能替了张大佛爷的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能受你桎梏？再说了陆建勋觊觎九门太久了，真的会看着近在咫尺的权力落在你的手里？就算是，那你顶多算个傀儡，何况，与裘德考同盟不亚于与虎谋皮。若你真的做了，恐怕那个人的目光永远都不会停留，落在你身上半分了。”吴老狗语气里的嘲讽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霍锦惜听完这番话，背后都已经被汗浸湿，警惕的看着吴老狗：“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陆建勋的野心和他结交裘德考的目的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至于他找你的事情，我瞎猜的，不过”吴老狗从正经变严肃，很快扬起嘴角，“看的样子，我猜对了。”

　　“唉，”霍锦惜叹着气很快浅笑轻嘲自己目光短浅，“是我魔怔了，居然差点把霍家推上火坑，你说得对，可是我不打算拒绝他，他摆九门一道，九门也可以摆他一道，就当是我霍锦惜为九门出了份力，多谢五爷开导。”

　　“随你，再怎么开导也要你自己想得开啊，先告辞了。”吴老狗抱着三寸丁离去，走前还拍拍霍锦惜的肩。

　　吴老狗踏出房门前，霍锦惜叫住他：“五爷，若将来有一日佛爷寻你，请五爷简而告之。”

　　“我会如实相告。”“多谢”

　　“然后九门就收到了消息，霍当家同陆建勋结盟，也就这个陆建勋会低估九门的实力，以为他们每次相聚共谋我们不知道。”

　　“这确实像是陆建勋的风格。”张启山搭话。

　　“什么风格？”陪着龙葵在逗弄三寸丁的齐铁嘴听见张启山说“风格”，好奇的问了一句。

　　“自以为是。”张启山丢下四个字给齐铁嘴后，站起身，走到龙葵身边，柔着声音，“好玩儿吗？”

　　“有趣极了。”龙葵看都没看张启山，只顾着跟三寸丁玩闹。

　　张启山附耳说了一句：“你呀，跟只狗儿一般。”龙葵看着张启山，只听他补充道：“还是只长不大的三寸丁小狗儿。”龙葵红着脸，气急了，她以为张启山这是在嘲讽她贪玩儿或是个小。

　　“你是被我时时揣在袖中，处处带在身边，珍惜爱护的小狗儿。”张启山说的话在龙葵脑中过了一遍都觉得羞人的紧，也不知这个面上正经的很张大佛爷是怎么当着人的面儿，附着自己的耳说出口的，可见此人私下真是混得很，龙葵来不及吐槽张启山，现下只觉得他吐出口得气息像是水沸腾之后悬浮的蒸汽，把她的耳连带着脸颊都带熟了。

　　“佛爷，可要留下吃饭再走？”五爷被两个人相处的方式吓了一跳，佛爷一把年纪了，找了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做夫人已经够禽兽的了，还大庭广众之下逗得人家姑娘红了脸颊，真是不辜负“斯文败类”。

　　“不了，如日后有需要，还请五爷相助。”“那是自然。”“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老八，走了。”

　　三寸丁迈着小短腿回到主人身边，谄媚般舔着五爷的鞋，吴老狗看看三寸丁，对着不远的张启山喊了句：“过几日，我查人给夫人送上一只三寸丁大小的小狗。”但是没能得到张启山的回应。

　　张启山虽然没回答五爷，而是笑的欢腾，倒是龙葵听了这话加快了步伐，之后的路上张启山和齐铁嘴根本就不能提什么“三寸丁”“小狗”之类的，真怕龙葵会把自己羞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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