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踏入Ventrue族的地盘，明显能感觉到一种凝重的气氛，樱月和千夏对视一眼，不由得将自身的气息包得更严。
『赤司家的巫女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真是特行独立。』樱月环视着周围的环境，都称得上是荒郊野外了。
忽地，一个赤红色巫女服的女子从强力的结界中踏出，她恭敬地向樱月行礼：“我是赤星，是征华大人的贴身侍女，夫人恭候月姬大人多时了，请。”
跟着赤星绕过回廊，踏进了主殿，然而这座空旷的神殿并没有朝拜的神像，只供奉着历代赤司家主的牌位，散发着浓浓的肃穆与岁月的沉重感。
“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吧？”宛如幽灵的声音响起，一眨眼那人便站在了眼前，一红一蓝的异色瞳闪着特殊的光彩，“我等你很久了，樱月小姐。”
樱月眼眸一闪，终究是要以这种身份交流。“征华夫人，晚辈有礼了。”
“你双亲可好？”
“我也算是离家多年，并不清楚。”
赤司征华愣了愣，突然就笑了，只不过笑得很浅淡：“太诚实可是会吃亏的哟，樱月小姐。”
“在控制尸手的巫女面前说谎是人尽皆知的愚蠢行为。”樱月正色道，“本首领此次前来虽说有一部分是出于私心，但终究是以部落的利益为先。”
赤司征华盯了樱月良久，倏地向樱月行了一礼：“请吧，月姬首领。”
『这样才对。』樱月点点头，随着赤司征华来到了她的住处。
沙罗双树随风摇曳，如丝如缕的香气满溢在一方庭院中，池潭碧波荡漾，几尾蝶鱼浮出水面，一眨不眨地盯着端坐在室内的樱月。
“看来，月姬首领的美貌让水生物中最负艳丽之名的蝶鱼都不由得为之侧目。”赤司征华闭眼轻笑，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您谬赞了。”樱月不卑不亢，“倒是这里的环境，确实很适合清修。”
“呵呵，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呆着，”赤司征华给樱月把盏，满上了一杯香茗，“这里也很适合我，远离了藏污纳垢的家族，我可以暂时地骗自己，活在这样一个独立的小天地里。”
樱月不发一言，心里一阵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说出来的也好，说不出来的也罢，那都是自己的人生。“这是……蓬莱的朝露凤井吧？”
“是的。”赤司征华微笑着，“味道如何？”
“看成色和味道，应该是珍藏品，至少是百年以上。”
“一点也没错。”这次她笑得很开心，“你倒是继承了你父亲的喜好。”
“比起家父，我还差得很远。”樱月有点不好意思，父亲英人对茶的造诣很高，已经到了只闻一下或只看一眼就能判断种类和年份，不论是第一世界还是第二世界的。
赤司征华细细端详着她——一身锦素流仙裙，头戴银镶震雷石的水晶冠，美艳不可方物。可真是个极品美人，以后必定会因为她而出现很多流血事件吧……毕竟，男人对于美色的贪欲是很强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某些渣滓。
赤司征华闭闭眼：“那么月姬首领，我想听听你的来意。比起我，你似乎更应该找家主，他的胜算，不，他能带给鲛人部落的好处会更大，为何不选择更强势的一方呢？”
樱月抿下了最后一口茶，笑的凉薄讥讽：“比起一个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我自然是选择一个信用度高一些的人；再说，如果阁下真的处在劣势，那就不会有这次族内的审判了吧？”
看着对面人的些许愣神，樱月又笑得温婉：“以Malkavian族的立场，自然是希望密党变得更强更好，那样我们的保障会更多……对于那孩子的问题如何处理，我们只关注结果。只要最终的结果对密党的大局，对各个氏族的发展有利，那我们这些同盟氏族就不会有太多言辞。”
“呵呵，真不愧是紫尾。”赤司征华流露出一丝钦佩，这个年仅十六的女孩儿真的很厉害，是个天生的领导者。鲛人族的大统交给她真的是明智之举。
樱月轻啜一口茶：“那阁下的意思呢？”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一个主动帮忙的族群。况且，月姬首领应该已经有计划了。”
樱月笑了：“真不愧是Ventrue族有史以来最强的巫女，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我会将我的禁军首领留在这里，过几天我的分队统领也会过来两个一起护你周全，再加上你的贴身侍女，应该不用你的一双儿女露面就能解决所谓的袭击问题。”
“那就多谢月姬首领的好意了。”
“不客气，对了，你可以将血月巫典的上下两卷合在一起用火烧烧看，也许能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也说不定。”算是你女儿那么维护亲人的奖励吧。
“嗯？等到这次的事件尘埃落定，我会试一试。”赤司征华点点头，“不过，血月巫典既然是你交给我女儿的，公会那里不会找你麻烦吗？”
“那就要看你们给公会的承诺的重量了。回见！”樱月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庭院。
“首领。”千夏迎上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一切安好，”樱月微笑着，“那就按照我们原先商议的计划来做，过几天我会派流画、焰歌还有松棋来帮你。”
“啊？！”千夏一下子就苦了脸，让焰歌那个崇尚暴力美学的丫头来，Ventrue族不会被活拆了吧？
“虽然不是主动出击，但还是要确保攻击力的优势。”松棋是禁卫军第二统领，他的布局能力是七个统领里最强的；流画位列第四，易容和伪装能力也派得上用场；为了保证攻击力，出于保守考虑她又派了第五统领焰歌，呃，虽说焰歌这丫头做事很暴力，但还是听话的……吧。
“是。”
……………………………………
“真是好久没回来了……”视察完鲛域情况的樱月站在了紫渊宫的望月台上，遥望着碧波的尽头。
“欢迎回来，首领！”冬歌微微红了眼眶，而一边的春歌早就哭的直打嗝……
“做的不错。”樱月赞赏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心腹，“绯沄部落那里呢？”
“您走后的两年发生过一起红尾的暴动，被幽怜夫人他们完美地镇压了。”冬歌回答，“现今绯沄部落也步入正轨，发展得很好。”
“是吗？那最好不过，”樱月靠着栏杆，仰起头盯着头顶的碧波万里，“我交给你们的那只魔兽，治疗好之后一定要好好训练，那会是我妹妹以后的护驾。”
“那是自然。”春歌一脸兴奋——要不是首领的妹妹，自家首领早就没有了，为了报恩自然要分外上心啦。
樱月转过身子，对冬歌说：“这次我一次性派去了三个统领，虽然他们几个自保没有问题，但也要密切关注Ventrue族的动向，让瑶琴和鬼剑随时待命，以防情况有变。”
“首领，这次的事有蹊跷吗？”很少见到这样的首领，如此小心谨慎。
樱月摇摇头：“千夏和松棋就不说了，可焰歌和流画是第一次在血族的地盘上进行战斗，我有点担心她俩会吃亏。”毕竟血族的武器装备或是奇怪的能力一类的对付起来都比较麻烦。
冬歌和春歌对视一眼，首领真是……让她们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以，你们要重视他们的行动，事情一旦尘埃落定就立刻掩护他们离开，注意要掩藏好身份。”
“是！”
与此同时，Ventrue族——
“母亲，鲛人族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赤司征七郎直视着面前的母亲。
“只是希望，我们获胜的几率可以大一些，毕竟，我要面对的不只是你小舅，可能还有魔党或者其他族群的力量。”
“那您为什么如此肯定不是鲛人族？是通过尸手吗？”
“不，紫渊部落的首领留下了部族的禁军首领，单凭这一条就已经说明了她们的诚意。”
“单凭这个？”赤司征七郎有些不可置信，母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了？
赤司征华笑笑：“七郎，你只需要知道她们是自己人就可以了，但同时也要记住，她们仅仅只是我们母子三人的援手，并不是赤司家的援手。因为那丫头只是和我，赤司征华做了约定，并没有和赤司家的巫女做约定。”
赤司征七郎瞳孔放大，随即恢复正常：“是。”
“绘梨衣呢？”
“姐姐在我那里，暂时还没有人发现她回来了。”
“好，继续把她藏好。对了，我听赤星说你二舅好像已经回来了，记得去见见他。直到审判那天，你和绘梨衣都不要来找我，我这里就全权交给鲛人族来解决吧。”
“是。”
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赤司征华静坐良久，倏地站起身来走到庭院里，看着池塘里欢快嬉戏的蝶鱼，出了神……
“征华大人，这样做真的好吗？”相陪百年的侍女赤星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这么做，家主能放过您吗？”
一提起家主这个名词，赤司征华的脸色就沉了：“赤星，不是我与他过不去，而是他从来没想过放过我。话不投机半句多，早在父亲还未进入休眠时我就不在意他是不是会记恨我了，反正我做什么他都是那个样子。我只知道，这一次我需要通过审判来完成我的目的，是审判也唯有审判才能做到。”
赤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赤司征华的表情吓到了，那是一种略显病态的执念，会让人面目全非而满身伤痛。
赤星有些痛苦地看着主子——自从男主人由于任务而死，征华大人就不一样了——她变得很多，冷厉无情，沉默寡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什么都知道，让人无法摸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鲛人族的客人你安排好了？”
“嗯，千夏小姐她们住在东院。”
“那就好，记得要好好招待，她们这次的行动算是冒了一定的风险，如果一个不小心让人知道了，那紫渊部落算是和Ventrue族结下梁子了。”赤司征华看着房檐下叮铃作响的墨玉铃，眼神几起几浮。
“是。”
神社东院——
角落盛开着绚丽的郁金香，和室周围有溪泉萦绕，偶尔带走几片飘零的沙罗花瓣。
“真是的！你到底会不会穿巫女服啊？！”气急败坏的女声让赤司征七郎停下了脚步。
“焰歌你好歹也用用你的脑子！我是男的，怎么可能会穿女子的衣服！”低沉却暴怒的声音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好了好了，别再吵了。”万般无奈的女声却让赤司征七郎眼前一亮——这个声音，难道是？！
“哼(=)ノ┻━┻！”
赤司征七郎使用隐匿偷偷爬上墙头，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一个通身赤红的斜马尾女孩气呼呼地坐在石凳上，和一个长发男子正在互瞪；还有一个水绿色短发，穿着浅绿色巫女服的女孩子半蹲着给那男孩整理衣服。
“好了，不能在神社里吵闹，现在你们去找一下赤星小姐了解一下情况，流画已经去了，回来我们再商议作战计划。”
“是，夏姐！”／“是，夏统领！”
相看两相厌的两人一个瞪一个地走出去，千夏叹口气坐在了木廊上：“看够了吗？！”
赤司征七郎一脸尴尬地从墙头上跳下来：“你、你发现了？”
千夏斜了他一眼，要是我连你都发现不了，我是怎么成为首领的心腹的？！
“呃，说的也是。”赤司征七郎挠挠头，“真没想到是你来……”
“我也没想到，不过这是首领的命令，我就会执行。”千夏看着他，眼神犀利，“为什么偷听偷看？”
“我只是路过，单纯的路过。”赤司征七郎连忙解释，他可不想还没追到人家就被人家贴上“图谋不轨”的标签。
“哦？原来你的路在墙头上啊？”千夏鄙视地看着他。
“我、我只是有点好奇谁在吵架，就……”
“那就是说，你是情不自禁地爬到墙头上的咯？！”
“不，不是……”赤司征七郎欲哭无泪，眼下他怎么解释都是错，怎么办啊？！
“噗嗤╮(￣▽￣)╭……”千夏笑出了声，Ventrue族的男人都这么嘴拙吗？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赤司征七郎看着女孩儿开心的笑靥，晃了晃心神——她的笑就像一朵半开的素馨花，纯洁干净。
“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赤司征七郎由衷地赞美着自己心仪的女子。
千夏愣了愣，随即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
赤司征七郎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喘匀气他就看见了千夏左手上的戒指，心一下子就沉了：“你订婚了？”
“啊？”千夏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着那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戒指上，“这是首领给我的。”
一听是她的首领，赤司征七郎的脸色好了点，接着就听女孩儿说：“族里做的尺寸好像有点小，我才换到中指上戴。”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看着那枚戒指，上面有三种颜色的石头，一种淡青，一种紫蓝。
“风飖石和震雷石？”
“嗯。”千夏点点头，将手收回去，“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吧，现在是特殊时期，万事小心总是好的。”
“谢谢，不过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我小舅可不是什么善类，甚至可能还有别的势力，这一次的战斗绝不会轻松。”
千夏眼中冷光一闪：“这个我们自然知晓，但别忘记我们只负责你母亲的安全，你们还是注意你们姐弟俩的处境比较好。”
赤司征七郎愣了一下，转而潇洒一笑：“这个你们放一百个心，那么，我母亲就拜托了。”
“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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