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对决
吃完饺子之后，各班同学把用过的锅、勺子、刀、案板等工具洗干净了，把所有的残局都收拾好了之后，开始自由活动。
褚颜轲把沈聪的衣服还给他之后，和王雨菲找了一处没人的台阶坐在那里，边看着沈聪崔世涛他们打球边聊天。
“雨菲，我还是很喜欢他。”想着中午吃饺子时的事情，褚颜轲心里还是很难过。
“那那匹黑马怎么办？”
“什么黑马？”褚颜轲转过头，面带疑惑地问道。
“哦，沈聪。”王雨菲这才想起来，黑马是她擅自给他起的绰号，还没有跟褚颜轲讲过。
褚颜轲努努嘴，“我不讨厌他，也喜欢和他做朋友的感觉。但是，那和对苏一诺黎晰的那种喜欢，不一样。”
“楚楚老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只存在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
“你和他一桌，几乎天天在一起。他又对你那么好，很难保证，你日后不会喜欢上他。”
“雨菲，其实说心里话，我有一次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过。我竟然很喜欢沈聪围在我身边转的那种感觉。喜欢他宠着我，容许我的百般取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虚荣心在作祟。还是，……，因为别的。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时，我真的觉得很慌。”
“你怕自己喜欢上他？”
“好像是。”
“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你喜欢上他，那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脑海里总有另外一种声音告诉自己，我喜欢的是苏黎晰，是像王子一般帅气美好的苏黎晰。每次想到苏黎晰的笑，我就会确定，我喜欢的是他，而不是沈聪。”
王雨菲静静地望着前方，在想该怎么回答。
褚颜轲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每当看着沈聪百般地想要逗我开心、想要讨好我的样子时，我又会觉得很难过，很心疼。他那么优秀，几乎是被所有老师捧在手心里、被所有同学羡慕着的，可是，他却愿意放下身段来对我好。每次想到这样，我就会觉得很难过。”
说着说着，褚颜轲的声音变得有点哽咽。王雨菲揽过褚颜轲，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雨菲，有件事我一直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楚楚，你说吧，我听着。”王雨菲看着前方，轻声道。
“那天晚上，就是我告诉你要早走的那天晚上。”
“嗯，我知道，那天沈聪跟在你后边。”
“我本来是想要告诉他，让他别老对我说一些玩笑话的。可是，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难过地哭了。那天，他对我说了很多喜欢我的话。”
“嗯。”
“我哭得更难过了。我告诉他，我不想讨厌他，也不想他讨厌我。说着说着，他就……”褚颜轲咬了咬唇。
好像很久的沉默。
“楚楚，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不管你喜欢谁，不管你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王雨菲用力揽了揽褚颜轲的肩。
“他强吻了我。……虽然只有一刹那的工夫。”褚颜轲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尽管那样，我竟然还是讨厌不起他来。按理说，我应该很讨厌他才对的。可是我竟然没有。”
她终于有勇气说出这件事。
太阳已经开始西下，王雨菲皱起眉头，安静地听褚颜轲讲着。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去找过苏黎晰，我知道我喜欢他，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楚楚。”
“嗯？”
“我看苏黎晰对你也不是不喜欢。但是，总感觉他好像在犹豫什么。要不，这次春游回去之后，你再表白一次，或许，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对不起谁了，也不会因为沈聪的事情难过了。”
“如果，他还是拒绝我，我该怎么办？”
“那就死心。从此陌路，连朋友都没得做。”
“可我不舍得……”
“长痛不如短痛。楚楚，与其这样老是拖拖拉拉地，不如，来个痛快。你也不甘心你们只做朋友吧？”
“我也不知道。”
“不如表白看看吧，我看他好像也喜欢你。”
褚颜轲像是在思考。安静地皱起眉头。
“但是，楚楚，你得答应我，不管怎样，都要好好的才行。”
“嗯。”褚颜轲轻轻点了点头。
沈聪虽然在打球，却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褚颜轲。她好像他心里的一个宝，他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他不想褚颜轲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怕她会为了另一个人偷偷难过。
可这个世界上，有时候，越不喜欢什么，偏偏越来什么。越担心害怕什么，就会越发生什么。
苏黎晰从远处走入沈聪的视线。他好像在往褚颜轲的方向走。等到苏黎晰真真切切地坐在褚颜轲旁边的时候，沈聪心底的火终于冲到头顶。
他看着苏黎晰坐下微笑着跟褚颜轲打招呼，他看到褚颜轲写在脸上的惊喜与开心。
虽然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坏，可他真的想把褚颜轲变成一块可以装在口袋里的玉，随时随地装在口袋里，不让任何人见。
沈聪开始对手中的球生猛地用力。
他以为他可以忍受的。可是，苏黎晰不过刚坐下一会儿，他们连几句完整的对话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沈聪已经转着球走到了他们面前。
“敢不敢来一场对决？”年少的沈聪，还是没能按捺住心底的气盛。
苏黎晰抬起头，眼神那么干净无害，坦诚道：“那不是我的强项。”
“不敢对决，就离我们班女生远点。”沈聪说得毫不客气。
“要不，我陪你打一场吧。”苏黎晰起身，“只是普通的打球，不带任何目的。”
“少废话，来吧。”沈聪冷哼一声，转着球朝球场走去。
苏黎晰脱下外套，递给褚颜轲：“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嗯。”褚颜轲看着他，用力地笑着点点头。
听到声音，沈聪回过头，看褚颜轲拿着苏黎晰的衣服，心里立刻不爽起来，走回去，抢走褚颜轲手里的衣服，递给苏黎晰道：“大家的衣服都放在那边的架子上。”就你矫情么？后边一句，沈聪没有说出口。
然后，又转着球往球场走去。
苏黎晰轻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拿着衣服，跟在沈聪后边，也朝球场走去。
其余的人看到沈聪后边跟着苏黎晰，立刻识相地让出了场地。
“一对一，先进五球者为胜。如何？”
“我不想把它当成一场比赛。”
“少废话。输了，就别再靠近她！”沈聪拍了几下球道。
“我可以陪你打，但这样的赌注是对她的一种不尊重。”苏黎晰一再强调着。
“少清高，看球！先赢了我再说！”
说着，沈聪已摆好了架势。
此时，这个小小的篮球场已经被来看热闹的同学紧紧围了起来。
“听说，他们好像是为了一个女生。”有女生在跟身边的同学窃窃私语。
“不过，那个女生好像喜欢苏黎晰。”
“可苏黎晰没有说过喜欢她。”
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知道了这么详细的东西。不过，这些窃窃私语已经被周围同学的叫喊声淹没了。
“好像很严肃的样子。老婆，要不要去看一下？”王雨菲看着被围起来的篮球场，“这可是为了你的对决哦，你这个主角可不能不在场。”
“雨菲，你说什么呢？”褚颜轲挠了一下王雨菲，王雨菲立刻站起来躲开了。
“好了，好了，我不开你玩笑了。不过，你真不过去看啊？”
褚颜轲低下头，看吗？难为情。不看吗？不甘心。抿了抿唇，“雨菲，我们去那边站着吧。那里高，能够看得见。”褚颜轲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好。”王雨菲也不再勉强着她挤到前边去看。
褚颜轲和王雨菲快速跑到一个相对来说地势高一点的地方，站着往篮球场看去。
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能够判断的只有，他们两个都在极度认真地打着球。沈聪打球褚颜轲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是，看苏黎晰打球还是头一次，心里头不禁有些激动。
苏黎晰仿佛很久没有打球了般，动作相对于沈聪来说，略显生疏，但他还是在努力地运球、投篮。
沈聪则全程神经紧绷，这是一场和褚颜轲有关的对决，警惕的他不掉任何轻心。
二班和四班的女生自动分成了两支拉拉队，当自己班那一方进球了之后，就开始猛烈地扯着嗓子高喊。一班和三班的女生，则根据自己的喜好，分别加入了二班或四班女生的行列。
沈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一诺。
苏黎晰也不懈怠。尽管，他强调着不想把这当成一场有目的的比赛，尽管他知道也许自己没有胜算，但他还是不想输得太过难看。至少，也得进三个以上的球吧。他在心里说。
沈聪一直紧绷着脸，使劲抿起唇，一边的唇角不屑地向上勾起，深邃的眸子如同一个冰窖，冒着寒气。
没过多久，比赛就结束了。5:3。
“你输了。”
“承蒙手下留情了。”苏黎晰一笑。
沈聪走过苏黎晰身边，冷声道：“记住比赛前的约定。”
苏黎晰只轻轻一笑，没应声。转身去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
沈聪也已经没有了打球的兴致，也过去拿上自己的外套，往球场外走去。褚颜轲和王雨菲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沈聪四处张望了一番，也没找到她们的踪影，索性不再找，直接往住的地方走去。
沈聪咬紧了牙，冷傲的眼眸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晚上还有一场较量等着他，而他，也绝不能输。沈聪在心里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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