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万一
“哦......凰儿说得对。凰儿要是不调皮了哪有这么可爱。”
“嗯？”她万分委屈地抬起头。
“不调皮当然也可爱。”他用鼻头点点她的鼻尖。
“嘻嘻......说真的，能做你的妻子，霓凰才是今生无憾。”她轻轻翘起樱唇柔柔地轻触一下他的薄唇，弯起眼睛：“谢谢兄长，能把一切想得通透。只有两天还是娶了霓凰，没有推开人家还自以为是为人家好。”
深若幽潭，他的眸色肃然认真：“从小到大，我们情深几许，为兄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轻轻动着，舒服地蹭着他的颈弯：“兄长此生可只许爱霓凰一个人。”
“我发过誓的。只是我的凰儿怎么又开始问这个？”他的唇角微扬，探下大手拾起她的小脸捧在掌心认真地思索。
“自然还是因为喜欢听答案......唔......”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又被他火辣的唇包裹，含在了唇齿之间。
“我林殊这一生，都只属于你一人。”唇齿相离的那一刻，他望着她的眼睛，眸色深深。一滴清泪忽地打在她扬起的小脸上。
“林殊哥哥，凰儿以后都不想变心可不可以？”她的眼中沛然含泪，猛地溢出几滴大大的露珠，长长的睫毛无法阻挡，簌簌地滚落。
“可以的。”他双手捧着她无比娇俏此刻却又紧张得略显苍白的小脸。被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中的柔情所怆动。一滴又一滴的泪珠顺着俊颜渐次落下。喉结不停地翻滚。许久的泪流，才抑住喉间的哽咽，止住嘴唇的颤抖，渐渐地又能说出话来：“还有......凰儿就是每天都变一个想法也是可以的。听人说啊，人的岁数越大就会变得越固执，所以为兄是想，要是能偶尔换换想法，就算是为了保持活力试着换个思路，多想一想也是可以的，是不是？”喉结又滚动了好久，直到感觉自己的声音能完全如常，他才又小心翼翼地轻轻抚着她鬓旁的碎发，接着说：“可是，以后无论怎样，都尽量不要说约束自己的话好不好？你的林殊哥哥最喜欢的，就是看着我的凰儿能想怎样就怎样。恨不得把所有约束凰儿的话都废掉。”
“嗯。”她渐渐收起泪水，萌萌地点着头，乖巧的样子越发让人动容。
“你这个小丫头，是怎么入了我的心骨的？”他的心中猛然又是一阵酸楚，颤颤地疼。“你总是让我好疼，好心疼。”他低下头紧紧地拥着怀中柔软的人儿，用尽全力温柔缠裹。爱入骨，情入心，大抵就是这样。
“你知道吗？这12年间，每个月，为兄都会安排一个时间，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恣意地想你。就像是去赴约会一样。”他长长地吻着她的额头：“这是这12年里我允许自己唯一能做回林殊的时候，那是真正留给自己的，最快乐的时间。而那个誓言是为兄最真实最珍惜的陪伴。”他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小脸。“现在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是我最亲的人，我心中的挚爱，心上的人，知不知道？为夫爱你，今生只懂得爱你一个人。知不知道？真的舍不得离开你，让你孤单。”两个人的泪咸咸地流在一处，任心如刀搅，彼此凌乱地轻轻亲吻。“在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让我做什么都心甘乐意，你可以让我哭，又让我笑，让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都由着你。我心甘情愿。”他大滴的泪水，打在她的脸上。
“霓凰还以为，兄长是内敛的性子，不会轻易说这么多......这么好听的话的。”她眼中含泪，伏在他的胸前，满足地笑。
他的心，倏忽间疼得更加颤抖了几分，心道：要是还有好多年，自是不会一下子说这么多，可是只有这两天，我的宝贝，日后那么多漫长的日日年年，定会常常想起今夜的吧，真恨不得一下把所有的情话都说尽，让我的妻能想起寒夜暖心。
“都是心里话。”他温柔的话语带着重重的鼻音。
窗外的秋虫呢哝声渐消，沙沙声渐起，似是有一阵小雨随风潜入夜来，室中的烛火低暗昏黄，夜，是如此的安舒静谧。纵然痛伤酸楚，可是这一室之内，他们竟第一次发现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地幸福和安全。
“咬着你的唇瓣可舒服了，知不知道？”烛光透过他的瞳孔，衬得他的眸色宛若星辰。
“不知道。”
“你是我的小丫头，永远小小的，知不知道？”
“知道。”
“其实说什么话，都不及我爱你的万一。知不知道？”
“知道。”
“我的温柔只会给你，给别人的只是和气，明不明白？”
“明白。”
“以后不要自苦，也别老想着什么事原来还可以做得更好。记住，你的林殊哥哥爱你，爱到根本不忍苛责。知不知道？”
“霓凰知道。”一两滴露珠又溢出了她的眼眶。他心中又是一颤。
“霓凰，你相不相信爱可以穿越时间？不只是今世的时间。”
“嗯。”她萌萌地点下头去。
“那以后，就会少一点害怕，对不对？”
“对。”
“以后，还是少哭一点，哭多了，对眼睛不好。可是也不用使劲忍着，知不知道？”他用指肚一点一滴帮她拭着眼泪，缱绻呢喃。
“知道。”
“还有，记得喝汤饮茶的时候要晾一晾再入口。庭前那两棵海棠树上的果子要等熟透了再吃......”
润物无声，雨声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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