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属我


  连弩弹弓还在这房里吗?”他轻轻地耳语。霓凰点了一点头。

  小的时候为了逗霓凰开心,林殊曾经按照军营中连弩的原理改造了一个威力很大的弹弓,可以连续发射葡萄,芙蓉糕之类的东西。那时霓凰一直当宝贝似的收在卧房里,说是防身之用。

  接下来两人的交流都是用的军营中的暗语手势,两个穿着宽袖喜服的人,就像一个突击小分队要攻打敌军聚点。只见他们轻轻地从床下抬出了大箱子,再轻轻地打开拿出所要的东西。无声地调试,整理,测试射程,校准方向。装好一堆葡萄和软糖做的弹药。一个人站在窗前按照估计的位置瞄好准,一挥手,另一个人猛然打开了窗子。

  “哎呀,哎呀。”只见一团青白色的身影似乎拂了暗器,迅速飘远了几丈,而另一团似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满头满脸的果汁,还掉到了地上。

  两个颇为得意的人在窗前冲他们挥了挥手,宽袖轻摆,笑吟吟地关上了窗户,就听见院中似是又有外人跑入,是言豫津的声音:

  “哎呀,你们怎么还是不死心,又来了,瞧这一头一身的果汁,还是赶快去洗一洗,换换衣服要紧。”

  “我们这么闹,是不是有点过,那可是我亲姐姐。”掉下来的那个人挣扎着爬了起来。

  “还没想明白吶。”一声敲击的声响。

  “我看长苏这一辈子也就打算结这么一次婚了,少了什么不是遗憾呐......”这么嚣张的不是蔺晨还会是谁。

  不再理窗外渐远的喧闹,他紧紧握住那双白暂的小手捧在自己宽大的掌心,唇边荡起一抹令人心摇的微笑:“我们来喝合衾酒好不好?”

  莲步款款,似弱水三千,慢慢地移到桌前。霓凰似又染上了娇羞无限。窸窣行来的她始终静静地低着头。桌前的龙凤花烛喜庆而又明亮,柔光摇摇曳曳间,连她的每一丝轻灵羽睫也照得纤毫毕现。满头旖旎光华下,她只微微颌首,倾城一笑,眼波却是清灵透彻,又分外柔顺端庄,干净剔透的妆容,更映出心中雪样清明。洞房本是红尘俗世的极致,谁料想,这女子的笑颜竟美得出尘绝世,不扰凡尘。林殊觉得自己的心突然间化了,一切的烦恼真的似乎都已经与己无关,思绪已离,身子轻飘飘的如在云端。面对此时此景,只知除了笑,还是笑。面前之人正是夕日那个明艳动人,超凡脱俗的小女孩啊,是这十几年来夜夜梦中魂牵梦绕,肝肠寸断却又可望而不可及的姑娘,今日龙凤花烛之下自己最美的新娘。今夜会在一起,不必躲,不用分。

  “这是我父亲在霓凰出生时为女儿出嫁亲酿的酒。”霓凰柔声说着话,一手扶着宽宽的衣袖,另一手皓腕轻抬,执起玲珑的和田玉壶,缓缓斟了两杯琼浆在小小的玉杯当中。熠熠烛火下,酒色如冰雪剔透,映着柔光浅浅微漾,投在杯中,似月华清明。满室顿时酒香幽淳。

  “岳父的心意,小婿感念。”林殊目如初月,双手过头,恭敬地低头接下。是了,别人家的合衾酒大多只是十几年的陈酿,而这一坛已然珍藏了近三十年,自然醇香异常。

  交叠伸过双臂,二人按照礼法饮过合衾酒后,他双目含情,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玉杯,另一只手顺势拉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摸着他的心跳。颤颤眼睫,她忽然身形微震,不好意思地悄悄闭上了眼睛。时间缓缓地一分一秒从指间流过,洞房里异常地安静。只有龙凤花烛的灯芯曳曳轻荡,今夜,词穷。

  “是你的了。”他说。

  “嗯。”她答,心跳得更加快了几分。

  “为夫帮你卸妆好不好?”温柔的话语,迂回在如梦似幻的烛光之中。

  “好。”她答。

  修长的手指灵活却又轻柔,凤冠霞帔耳环首饰被一件一件地悉心取下。当最后一根发钗抽出,黑色瀑布般的顺滑如泻倾洒在肩上。外衣也在被轻轻解开。伴着窸窣轻响,一根又一根的带子,轻轻分离。腰带蔽膝被一双大手从背后环绕着缓缓取下离身。一层又一层的丝绸礼服像书页般被静静翻开,又悄悄滑落。就连绣鞋也被人一只一只地悉心取下。那双手又慢又轻柔。没有任何的逾矩。只是随着一层又一层的褪去,那双手似乎也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霓凰始终不敢睁开眼睛,突然间却只觉天旋地转。竟是被人抱了起来,后又轻轻地放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只敢把眼睛偷偷地睁开一条缝。却看见那人也早已散开了长发,只穿着贴身的衣裳。

  “霓凰,我想。”是男子低沉又轻柔的低语。

  烛光氤氲如波,淡淡地透过绢丝幔帐飘洒近前,映照在她轻灵的羽睫上,魅影长长。俊雅男子微微俯身,牵起她柔软的小手收入掌心,轻轻抚上自己如玉的面颊,倾身缓缓下压,不知不觉间又近了她几分。一股温暖又熟悉的气息霎时飘摇在她的近前,连他丝丝绕绕的长发也开始痒痒地扫在耳畔。霓凰的美瞳凝在他的眸间,偏生他那好看的嘴角此时正优雅地微微扬起小小的幅度。缱绻呢喃:“给我么?”

  不等她回话,却已无法回答,只因那舔舐摩挲,柔软又温热,樱唇已被他完全地包裹。幔帐低垂,精巧长穗上的颗颗小珍珠,仿佛一丛丛梨花蕊上结着的细细雨露,在橙黄的光晕中柔柔轻颤。软榻间,线条优美的下颚因回应他的辗转纠缠微微抬起,烛光下凸现出雕像般的华丽和优雅。窗外玄月高挂,灯火繁明,室内温暖欣和。只是那热辣的气息此刻忽然越来越重,辗转碾压,浓烈又灼热,甚至她微微地窒息,娇喘在他的身下。他倾身附上,将她微微颤抖的娇小的身躯完全地包裹。手指自然而然地悄悄滑入她的发间,放开樱唇,任细吻飘散,一如雨点般地错落。

  “给我么?”忽然他又问。骤然停了下来,与她几乎鼻子贴着鼻子,睁大了渴望的眼睛,认真却又温和。

  “唔。”她的声音低得自己几乎听不见。想低下头,却已无处可躲。

  “我的姑娘可是心甘情愿属我?”

  “嗯......”乖巧的声音媚如金丝:“......从来没有别人碰过。”浅浅呢喃,长睫如蝶翅般颤动。缓缓地,她睁开沛然水润的双目;“只为你留着。”

  “凰儿,”低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极度柔和:“林殊明白,所能给你的太少,可是我保证,我是这世上最爱新娘的新郎。”嘴角勾起一抹最美的笑,他眸间的光晕直刺入她的心里。心中一颤,她豁然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衣衫渐渐凌乱得不成样子,樱唇却是越发的娇艳欲滴。窸窣声响不绝,绢丝幔帐后几多莹白雪润,隐隐透出暖玉般的光泽,若隐若现间凹凸有致,玲珑光润,纯美妖娆,厮磨缱绻。真实的气息,真实的触感,一寸一寸,能感觉的到他每一丝的情意绵绵。夜风冉冉,小小院落中,带着些许欢愉的声响在夜色中悄悄荡漾,小心翼翼地扬起几丝压抑不下的温软。这次不同,是在里面,连着心肠......谁人道江左梅郎冰雪样?却原来,他,太解风情。

  春宵帐暖,一室旖旎。

  ......

  “林殊哥哥......”旖旎的春色自浓转淡,燃了一半的龙凤花烛的橙光柔和而炽暖。

  今夜,他曾幻想过千百次,却原来,她只是一个乖巧承欢的小姑娘。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心爱的小姑娘。不知该怎样地温存疼惜,不知该如何地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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