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需告别
洛杉矶的晚风真是舒服，吹在脸上，让人想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陆离把车开到了海边。
“能陪我坐一会儿吗？”陆离露出一张真诚的脸，仿佛换了个人，定定看着乐嫣。
“不能，上还有你的女朋友，你送我回去，你也回去吧。”
“谁说的？什么女朋友？你在国内都这么和人交往吗？”
“对，我们在国内都这样和人交往。我和你，在海边吹什么风！”
“哈哈哈哈哈……”
陆离突然笑得夸张，“你太好玩了。那这么说，你为什么来这里？你男朋友和他未婚妻还在上呢。”
……
有那么几秒，乐嫣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住了，“你说什么？那是他未婚妻？他有未婚妻？”
乐嫣想起金衍和佩姿的对话，好像涉及了长辈间的一些矛盾。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只是这些矛盾过程中的偶然。她还想起，金衍只是让她等他，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过。
本来的尴尬可能变得更尴尬了，乐嫣实在无法掩饰住自己呆傻的表情。
“原来，你们这些人玩的，我还真的不懂！你送我回去，我不会在这里和你吹风，我也没有什么男朋友！”
陆离好像意识到自己真的说错话了，“哎，别生气嘛，阿衍和佩姿的问题的确有点复杂，让他自己跟你说嘛。”
“还得麻烦你送我回去。这里我实在找不到车。”
乐嫣好像把满腔满身的喜悦都荡涤一空了。
看着陆离并没有反应，乐嫣站起来，一个人走向公路。
陆离看着乐嫣僵硬的背影，发动了车，追了上去。
……
车开到乐嫣公寓楼下，乐嫣头也不回的下车了。下车之前对陆离说：“我不想和你们扯上什么联系了。不管是你，还是金衍，都不要来找我了。麻烦转告。”
乐嫣蹬蹬蹬一路跑上楼，文茵正泡了一袋泡面准备吃。乐嫣好像突然泄了气，呆呆坐在沙发上。心里莫名的痛得要命，眼泪已经憋在眼眶里，却不知道如何排解。
“怎么啦？高高兴兴走的。”
“没吃饭，给我也泡一碗。”乐嫣一头扎进自己房间。
只剩下文茵呆住，“哦，好。”
金衍家危机，那个郭佩姿说劝说父母，这其中有联系吗？这是他们家庭之间的较量吗？郭佩姿的眼里全是金衍，并非无情。金衍也仿佛软下来，答应看郭佩姿的表现。那自己呢？
一切都太搞笑了。乐嫣换好衣服走出来，一口气吃完了这碗面。
“茵茵，她有女朋友，哦不，是未婚妻。”
文茵一时失语，她也并不了解这里的世界。只是看了那天的架势，这些少爷们多找几个女朋友好像不是事的样子。“嫣儿，你别太认真了，你们本来就是偶遇的，那天那种情况，之后他又来找你……我是说，你不要陷进去。我们不了解他们。”
人在最委屈的时候，好像想不起来哭。可是和文茵倾诉完，乐嫣却止不住眼泪了。更难堪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今天在他未婚妻面前，金衍连招呼都没和乐嫣打过，乐嫣觉得自己仿佛对他连一句话也没有勇气主动说出口。
“嫣儿，别哭了，这也许不是坏事，不是还没发生什么吗？你跟他们玩不起的，高瞻追你那么久你也没答应啊。怎么碰到他就鬼迷心窍了。”
“茵茵，你说的对，鬼迷心窍，可能我太贪心了。你和志明才是正常的感情……没事，我自己想想，想通了就好了。”
乐嫣回到房间，一夜也没有出来过。
接下来几天，乐嫣都恍恍惚惚的度过，也许，想通是一件很难的事。她从来都是个死心眼的女孩吧，以至于看见高瞻都没有任何的掩饰了。
“嫣儿，怎么了？”
高瞻看见，乐嫣做任何事都心不在焉，讨论课出错频繁，连讨论的论题都搞错了一次。
“嗯，没事，没事的。”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记得吗？”
乐嫣终于有了反应，看了看高瞻，“好的，谢谢你。”
看着乐嫣的背影，高瞻的疑团已经不是一丁点了，他迫切的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课，下课，午饭，晚饭，深夜……乐嫣的手机没有响过，窗外也没有黑色的车。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一切好像只是乐嫣一个人心里的风暴。心很疼，决心很难下，可是，好像也不用下什么决心了，金衍并没有再找她。
她开始一切有关金衍的消息，通过他们名字的各种写法，她看到了几张照片，标题是帝都集团的庆功宴会，照片里，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好像叫做金屿，旁边，金衍和郭佩姿牵手微笑。时间是三年前。
关上电脑，终于哭出声。金衍，再见。
一周，两周……时间过得很快，也很难熬。乐嫣也越来越沉默，不时独自坐在校园，脸上渐渐失去了高瞻所熟悉的神采，她收起了嘴角眉梢的甜美，只剩洞明，寂寥。
高瞻决定组织几个交流生做一次短暂的旅行，顺便和在纽约留学的几位辩论社学长们交流一下，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想带乐嫣暂时离开洛杉矶。几番商量，乐嫣和文茵都答应了，同去的还有中文系才子志明，历史系林晋之和唐明，旅行为期一周。
为了这次旅行，高瞻用了一周时间，翻译了三个网站，做了两次会议随行翻译，赚到了行程费用，还用一个晚上确定了纽约的行程。
走的那天，乐嫣的眼睛一直在机场搜索，直到高瞻拍了拍她肩膀，她才终于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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