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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血色当年


  

  入夜才接到消息,匆匆赶来观礼的众人,眼见莫老太爷先前不过是盏茶光景便年青了那许多。紧接着又是脚踏祥云,于虚空之中自生弓矢,单凭气劲化生的虚箭,便一箭力碎如山巨岩。忍不住欢声雷动、人潮似醉。个个都觉得今夜的确是没白来,每个人从小到大都耳熟能详的“鱼跃龙门,一朝化龙”的凡人登仙故事,如今就活生生摆在面前,怎能不令亲眼见到之人热血如沸、心生无限向往!

  莫老太爷的登仙典礼,至此高潮便算基本结束,确实是如他先前吩咐那般,既热闹、又简约。余下的尾声不过是莫府摆开流水席,招待犹自兴奋不已的观礼众人宵夜罢了。

  外院正堂前如同雷鸣般的欢呼声浪,在静夜中迅速传至莫府内宅。青颜苑厢房内,莫青颜盘膝静坐,秋水般的双眸,正在昏迷的小葫芦身上来回打量不已。

  当欢呼声浪传入耳中时,她那如脂似玉般的面庞上,微微牵出一丝略带鄙夷的讥笑,口中轻声喃喃自语道:“小家伙你这神魂之变,还当真是把我难住了。有意思的很!呵呵,至少比外面那等登仙闹剧来得有趣多了。”

  若是此刻小葫芦醒过来,或是有旁人听到这番话,难免会觉得万分诧异。神州大地上三十万年来,令世世代代无数神州子民疯狂迷醉、哪怕为之奋斗到死,依然念念不舍的正位登仙大事。在这位莫七小姐莫青颜嘴里,居然只是味同嚼蜡的一场闹剧,还不如个小哑仆的神魂变化有意思?这话大得都有些没边儿了,可瞧莫青颜此刻脸上的神情,她分明是真心这么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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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葫芦此时的神魂,当然还是在幻梦中,经历着那场诡异的篝火夜话。随着这场篝火夜话的进行,他的疑惑与惶恐愈积愈多。但他的神魂隐隐有种预感,当这场篝火夜话进行到最后,他眼下的一切疑惑,似乎都能找到相应的答案。

  篝火前,孙川正向顾寻说道,眼前的这几个人里,就有一个当年苏军事件的亲身经历者。

  他拍拍顾寻的肩膀,转头向号称“昆仑活地图”的胡老爹道:“老爹,当年那件事您是亲眼所见,还是由您亲口讲述为好,就甭让我转述了。”

  胡老爹闻言,满脸的皱纹间挤出一丝苦笑,点头道:“成吧,让俺说,那俺就说说。当年那些事……,反正俺是到死也忘不了的!

  俺原本就是这昆仑山地区生人,俺的老家,离着咱们现在待的这个山谷,也不算太远。就在从这儿往东,三百七八十公里左右,有个叫‘乃碎布’的小镇子,镇子紧靠着一个通向昆仑山深处的小山坳。‘乃碎布’在俺们回·族语里,是‘福分’的意思。

  俺今年都已经六十八岁喽,一九五二年那会儿,俺还小着,才刚满七岁。

  山里人大都习惯了早睡早起。那时俺们镇子里也就百多户人家,只要天一擦黑,基本上也就没甚么人在镇子里走动了。俺还记得那晚俺娘对俺说:‘今儿个是寒露,过了今晚就一天凉似一天了,晚上睡觉老实点,别蹬了被子,回头再着了凉!’

  俺娘刚说完这句话,正要去哄俺妹子睡觉,突然一声山崩地裂似的巨响,从山坳那边传来。俺们全都唬了一跳,以为是闹地震了。满镇子的人都从家里跑了出来。

  出了门一瞧,好家伙!镇子后边的山坳里红彤彤一片,大火烧透了半边天。紧接着各种声音随着夜风传了过来,快一阵慢一阵的步枪声、连续不断的机枪声、轰隆轰隆不停的,大概是手榴弹或是掷弹筒的响声,中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呼喊声……,总之,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响成了一锅粥。”

  胡老爹微眯起双眼,似乎在尽力追忆当时的场景。口中接着道:“那会儿镇子里的一百多户人家、五六百号大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看这架势,显然是发生了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走出镇子去瞧瞧。

  俺们这些年纪小的孩子不懂那么多,只是觉着既紧张又挺热闹,便一窝蜂地溜向镇子后面的出口。不过,俺们几个虽然好奇,却也没人真敢跑进山坳里去。都挤在镇子出口的木栅栏边上,探头探脑地盯着山坳前的小道。

  大概过了有二十来分钟,山坳里乱糟糟的各种声音愈响愈轻。猛然间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切便归于沉寂。连山坳里的大火,似乎都开始逐渐熄灭。借着越来越暗的红光,俺们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手里拄着根半长不短的棍子,一步一蹭地朝着俺们这边挪动。

  俺们几个小孩子,吓得抱在一起大声尖叫。没想到那个血人挪到离俺们十多步远的地方时,似乎再也坚持不住了,‘噗通’一声栽倒在俺们眼前。

  镇子里的大人们听到尖叫声,胆子壮的便纷纷拥过来查看。那血人还剩着一口气,却说不成甚么话了,只是手里依旧紧紧地攥着那根半长不短的棍子。”

  胡老爹说着,伸手指指那支洞箫,道:“那个血人当时手里攥着的,就是眼前这根带窟窿眼的棍子了!现在说来都有些可笑,那时候山里孩子的见识,实在是少得可怜!后来十多年里,每次想起那晚的情形,俺还都认为那人当时拄着的,是根被虫子咬得全都是窟窿眼的破棍子。直到俺二十多岁那年,第一次给地质矿产部的队伍当向导,看到有位马工程师,身上带着根样式差不多的东西,这才知道这种带窟窿眼的棍子是件乐器,叫洞箫!”

  胡老爹说着,自嘲地一笑,接着道:“俺可能是咱们这几个人里,唯一亲眼见过春风先生的人。可惜当时的他满脸血污,俺的年纪又太小,根本不敢挤到他身前去。即便后来他的身体养好了,俺们镇上的人跟他相处了几年,也没人觉得他的样貌有甚么异常。直到多年以后俺接触到有关于春风先生的秘档,才明白那时候的他其实就已经很诡异了。档案上记载先生他生于一九零八年,到一九五二年时应该是四十四岁,人到中年。可俺们当年见到的春风先生,是个二十七八岁左右,样子很精神的年轻人。似乎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末期以后,岁月就再没能够从他身上留下过痕迹。”

  顾寻闻言张口结舌、双眼圆睁,吃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胡老爹笑着瞧了瞧他,对他道:“先别急,这当然不合常理。但发生在春风先生身上的事,自然会有能够说得通的推测。现在让俺先把当年的事情讲完。”

  “结果那晚全镇上的人,提心吊胆地空守了一夜,却并没有再发生甚么更特别的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镇里的书记便选了三个腿脚利索的年轻人,去县里报信。

  俺那时年纪小,禁不住事,兴奋紧张劲儿一过,便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俺醒过来,部队已经把镇子后边的山坳给围了。再后来,就是接连两三个月,没完没了的过汽车。

  那个年头,汽车对山里孩子来说,可是从没见过的新鲜景儿。俺们这些孩子,还有好些家里活计轻的女人们,便整日介蹲在镇子口看过汽车。镇子里消息灵通的大人们说:‘小吉普汽车里坐的,都是军队里的大官儿;大卡车里运的,都是满满当当的尸首。那天夜里,许是咱们的人跟外国鬼子见仗了,山里头到处都是老毛子的死人,这没日没夜的拿大汽车拉,拉都拉不完!’”

  “后来俺们才知道,其实镇里书记派去县城报信儿的人,当天上午就赶到了县公安局。通过那三个报信人对所听到声音的具体描述,县公安局很快得出结论,这是一场规模相当不小的武装冲突。无论冲突的双方是谁,仅凭冲突的规模,就远远超出了一个县公安局的处理能力,于是他们将情况紧急上报给当地驻军。

  军区接到汇报后,于当天下午,便就近派出了驻扎在县城二十五公里外的一个团,来俺们镇上核实情况。

  该团经实地查验后,向上级汇报情况属实。俺们镇子后面的山坳中,确实发生了中等规模的军事冲突。从现场的情况初步判断,持有苏联制式武器的一方,大约三百余人,全部被歼灭,无一漏网,尸体均呈现奇特的烧灼痕迹。

  而与持苏联制式武器军队交战的另一方,没有遗留下任何尸体或武器。山坳通向昆仑山脉深处的方向,有多人行进的痕迹,无法准确判断这些痕迹,到底是交战双方在冲突前留下的?还是冲突后消失那方的撤退途径?

  当年的那位团长决定,一方面派出加强营,向昆仑山脉深处搜索;另一方面,由他亲自询问这场军事冲突中,目前唯一的生还者,那个倒在俺们面前的血人。

  据在场看守那个血人的几位镇民后来讲,那个血人的意志极为坚韧。从头天夜里发现他,到转天下午团长到来之前,这段时间里此人晕厥过去的次数,至少有上百次。他身上的血止都止不住,几乎已经流干了。所有人都认为,他下一刻就会咽气,可每一次他都能从濒死的状态中缓过来。虽然他无法张口说话,但能看得出来,他似乎还在期待着甚么。

  团长带着军医来到那个血人身前,看看他确如几位镇民所说,虽然气息已经极其微弱,但眼神依旧留有几分清亮。团长在大声介绍了自己和军医的身份后,令军医判断伤情,希望至少能暂时恢复此人的语言能力。

  军医详细诊视后,只能尴尬地对团长承认,目前条件下,以此人的伤势,他毫无办法。

  这时,那人用手指在身侧的地上,万分艰难地蹭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针’字。

  军医当即理解,这一定是在说‘针灸’所用的‘金针’。可理解了对方写这个字意思,不等于能明白对方的意图。那个年代的军医,大多有中医的底子,他倒是常年随身都带着一套‘金针’。

  可在他看来,这毫无意义。现场总共六个人,团长和三个镇民都不通医术、伤者连动根手指都困难、而他自己的针法自己清楚,不可能对伤者有任何作用。既然如此,那就算有了‘金针’,又有甚么意义呢?

  团长作为纯粹的医学外行,当然不会像军医想那么多,见状立即对军医下令:“不管他要甚么针,马上想法子找给他!”

  军医无奈,明知没用,还是将随身带着的一套二十四支‘金针’取了出来。

  果然,那伤者一见他取出金针,已趋向幽暗的双眼中,目光微不可查地缓缓波动起来。他竭力睁开眼帘,死死盯住军医拿着‘金针’的右手。

  军医此时明知是无用功,还是决定找几个不关痛痒的穴位,随便扎上几针。人都伤到这个份儿上了,就当是安慰疗法,让他走得舒心点也好。

  那伤者眼见军医拈着‘金针’凑近身前,便将方才用来蹭出个‘针’字的右手挪了挪,勉力把中指微微翘起。目光盯着军医手中的‘金针’,露出一丝急切。

  军医见状微有所悟,试着将手中的‘金针’,朝伤者的右手边凑了凑,那伤者果然目光便是一缓。

  军医只觉‘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是安慰治疗,伤者想怎样,尽量配合也就是了。于是将手中’金针‘贴近那伤者微微翘起的中指,看他想要如何?

  那伤者眼见’金针‘就停在自己手边,双目缓缓眯起,似乎是凝神了片刻。随即右手中指竭力向前轻探,军医只觉手指微微一震,那枚‘金针’入肉三分,已扎在了伤者右手中指前端的‘中冲穴’上。

  这‘中冲穴’属手厥阴心包经,具有苏厥开窍,清心泄热的功效。配合同属此经脉的‘劳宫’、‘曲泽’等穴位同时下针,可治疗寻常的中风昏迷、舌强不语之症。对伤者此时的状况,却并无太大功效。

  中医针灸,通常都是视具体病症,在同一经脉的几个不同穴位上同时下针。军医见那伤者自刺了‘中冲穴’,虽觉手厥阴心包经上的穴位组合,于缓解他目前的伤势并无作用。却还是依照中医常识,取出第二枚金针,向他右手掌心的‘劳宫穴’凑了过去。

  谁料当‘金针’靠近手掌时,那伤者的右手缓缓一侧,这第二枚‘金针’便扎在了他右手拇指侧端的‘少商穴‘。‘少商穴’属手太阴肺经,与先前下针的‘中冲穴’,都不属同一经脉,两经脉各扎一个穴位,这可不大合医理,简直毫无意义。

  虽然军医心中很是费解,但秉着‘安慰治疗’的初衷,他还是拈出了第三枚‘金针’。只见那伤者已将右手放平,又把小指缓缓翘了起来。

  小指侧端,当然就是‘少泽穴’了。可‘少泽穴’属手太阳小肠经,又是另一条经脉。人手上总共只有三条经脉,这位伤者倒好,一条也没落下。但此举明显大违医理,完全不知所谓。军医不禁摇了摇头,只当伤者此时接近弥留状态,脑子恐怕已经糊涂了。

  尽管心中腹诽,军医还是依照与那伤者的眼神交流,依次落针。半个小时后,全部二十四枚‘金针’,都扎在了伤者的右手上,其中甚至还有好几处,都并非穴道。此时那伤者的右手,倒是成了名符其实的‘仙人掌’。

  军医下完了针,抬眼看了看团长,正想悄声与团长嘀咕两句,此人的伤势已绝无丝毫好转的可能,不必再浪费时间了。却忽然看见那伤者扎满了‘金针’的右手,轻轻伸展活动了起来。动作虽然显得还有些不连贯,但比起下针前的僵硬迟缓,已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团长看了不禁连连点头道:“可以呀!这针灸看来挺管事儿啊!效果简直就是立竿见影嘛!”军医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右手,完全不知眼前的变化该如何解释。

  随后,军医又在震惊中将那伤者右手上的‘金针’拔除,依着他的眼神示意,延经脉在他右手臂上不断下针。半个小时后,随着最后一枚‘金针’在肩头‘云门穴’落下,那伤者的整条手臂,便慢慢地屈伸自如起来。可再看他的眼神,已是暗淡到随时可能会消散的地步。

  那伤者微弱地喘息了片刻,自己伸右手将肩头的‘金针’拔除了下来。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把‘金针’接连刺入头部的穴道。随着二十四支‘金针’,都在他头上找到位置,那伤者眼中爆发出一阵精光。

  军医眼见如此,心下已渐渐明白。这种远远超出他认知的针法,恐怕并非针灸治疗之术,而是一种榨取生命最后潜能的无奈之法。

  那伤者精神陡然旺盛,张口欲语。谁知努力动了几次嘴,却还是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他脸上凄然一笑,望向团长和军医二人。伸右手指了指自己,随后在地上写下了‘顾江南、字春风’,六个字。

  团长会意道:“你叫顾江南?”随即又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也是个大夫?”

  春风先生缓缓眨眼,表示确认。随即又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左手攥着的洞箫,在地上写下了‘陈涵秋’三个字,以及天津一所医院的名字和地址。”

  胡老爹说到这里,对顾寻道:“这陈涵秋,应该便是你太奶奶年轻时曾经用过的名字。”

  顾寻点头道:“应该是,我听太奶奶提过一次。”

  胡老爹接着道:“春风先生当年写到医院地址的最后几个字时,已然精力耗竭,只好用目光死死盯住团长和军医。

  那团长问道:‘你是要我们把你手里这根东西,交给在这间医院的一个叫陈涵秋的人?’

  春风先生眨眼确认,然后依旧死死盯住二人。团长见状点头应诺道:’放心吧,向组织汇报后,我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春风先生闻言,又把目光盯向军医。军医也承诺道:“我必定帮你完成这个最后的心愿,将你的东西亲手交到陈涵秋的手上。”

  春风先生亲耳听到二人先后应承,心劲儿一松,就此彻底昏死了过去。

  团长和军医以及在场的三个镇民见状,都以为此人已经命在顷刻之间了。军医苦笑道:‘最后也没能问出甚么有用的消息,反倒要给他当一回信使。’

  团长当时嘬了嘬牙花子,指着洞箫和地上的字道:‘不要紧,这不就是线索?这不就是物证?既然有线索,那就能查访;既然有证据,那就好交代。

  这么大规模的军事冲突,还很有可能牵扯到苏联老大哥。我们能做的,就是事无巨细,一切如实向上汇报;然后老老实实服从命令听指挥,啥也甭多问,啥也甭多想,齐活!’

  军医闻言稍作思索,点头表示同意。”

  胡老爹说到这里,瞄了顾寻一眼,接着道:“这两个当事人暂时达成了一致意见,团长就将临时团部设在俺们小镇,一面全力对事发现场进行再次勘察;一面等候前往昆仑山脉深处进行搜索的加强营回报。

  大队人马留在深山里的痕迹异常明显,随后半个月内,加强营的数次回报也令人异常震惊。与俺们小镇后山坳相同的军事冲突地点,竟然还有六处,当夜总计爆发了七次中等规模战斗,共发现持有苏联制式武器的死亡军人遗体两千一百六十具,初步判断此方无一人生还。而造成如此大规模杀戮的冲突另一方,除了一个已经濒临死亡的顾江南外,没有其他任何踪迹。

  如此重大的异常事件,军区也无权处理,立刻急报北京。随后的大半年时间里,各种各样的专家组被派往这一地区。最终结论与事实相差不远:‘春风先生’顾江南在昆仑山脉深处,长途奔袭数百里,分七次消灭了一支两千一百六十人的全副武装苏联军队。另外,从苏军身上找到的部分记录表明,苏方已证实,一九四五年派出的三支探查小分队,及一九四七年派出的那支一千二百余人的部队,其神秘消失,均是顾江南所为。

  尽管结论匪夷所思,但现场留下的无数痕迹和残存的一系列证据。详实有力,无可辩驳。

  不过真正令北京方面头痛的,既非结论超出常识,也非冲突起因难于查明。而是这支苏军的秘密部队被全歼,一向强硬,毫不讲理的斯大林会作何反应?

  正在北京方面深感此事棘手之际,一九五三年三月五日,突然从莫斯科传来了斯大林因患脑溢血去世的消息。随着斯大林的去世,国际政治、军事、经济形势风云鼓荡,变化迅疾。引人瞩目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而昆仑山地区这场奇异的军事冲突,竟成了中、苏双方都刻意淡化的不起眼小事了。

  于是北京方面指示,本着‘低调保密’的原则,由当地军区自行处理此事。军区充分领会上级意图,尸体掩埋、枪弹入库、证物收缴、停止调查,这场奇异的军事冲突就像从来都不曾发生过。

  而到了五三年八月的一天,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陷入深度昏迷将尽一年,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下一刻就死去的春风先生,居然醒了。问题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没有治疗、没有进食、甚至没人给他喂过水。可他就这么硬生生地挺着没死,最后居然还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不过,那醒过来的,似乎仅仅只是一个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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