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捕入狱
“应该是见着血，吓晕过去了吧。”慕柏恢复了一脸正常，旁人丝毫看不出方才他有多么的嗜血。
校长不由赧然：“没想到还是你们年轻人有胆色啊。”
刘老师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转头看去，不由大喜：“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救命啊！”
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停下，有一名男子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别墅大厅，转身说道：“保护现场。法医验尸。”
队伍立刻分为了两队，那男人则是直接走上前来，看着这一队人，目光直接落在了校长身上：“王校长你好，我是XX刑警大队地方分队的杨修。是你报的警吗？这是怎么回事？”
校长站了出来，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陈老师已经不幸身亡了。”
“杨队，死者的死亡时间为昨夜二十三点至凌晨三点之间，死因是颈部大动脉破裂导致失血过多。现场勘查仪器不足，请求上级支援。”
杨修看了一圈，点头道：“你们立刻赶去A市市局大队，把尸体和证物一并送检，然后带人过来进行现场勘查。”
“是。”那法医带着人离开了这里，剩余的人则留在这里保护现场。
刘老师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杨修的胳膊，说道：“我是证人！我是目击者！我昨晚就在这里，是她杀了陈老师，是她！”她说着，食指一伸，直至胤池暝怀里的女孩。
杨修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意外地撞进了胤池暝的眼色中。
那沉沉浮浮宛若浮冰碎雪的目光，刹那间像是数九寒天的冰泉，一股脑儿灌进了他的脑海里，让他一瞬间无法喘息。这种威压，竟让他隐隐生出了不可抵抗的念头来！
但是他毕竟是有过十多年刑警生涯的人，心性不是一般的坚韧，自然很快便坚持了过来，移开目光，看向辜汀月：“这是谁？”
校长忙道：“这位是顾月顾老师，是我们希望小学的职工。昨天晚上，就是她和刘老师，还有陈老师待在这个别墅里。”
杨修点了点头，旋即说道：“麻烦大家都跟我回去做个笔录吧。还有，昨夜留在这里的顾老师和刘老师都要委屈一下，做完笔录还要接受调查。”
刘老师忙道：“与我无关，我不要接受调查！”
“刘老师。”校长看了她一眼，“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你放心，杨队长是老干部了，不会刻意为难你们的。”
刘老师到底不敢多说什么，她心底里也觉得跟着警察似乎更加安全一些，自然没有再反对。胤池暝却抱着辜汀月站起身，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根本没有看杨修一眼。
确实，在他眼里，一个杨修根本算不上什么。
慕柏挡在了杨修面前，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口。
一旁的一个刑警喊了一声：“嘿，干嘛呢你？！”
杨修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然后静静地望着慕柏：“穆先生，有事？”
“杨队长。”慕柏忽地勾唇一笑，魅人心魄，“顾老师，我罩了。她要是少了半根头发，我就要你百倍偿还。”
他笑得无比明媚动人，可是话里却是带刺的寒刃。
辜汀月是在半路里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刺入她的眼睛，刺得她忍不住闭上眼，掉下两颗泪来。很快，一只手挡在了她眼前，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水珠。
她的睫毛颤了颤，然后轻声问道：“胤池暝？是你吗？”
“是我。”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
“我们这是去哪里？”
胤池暝的另一只手牢牢握住了她的，然后回答道：“刑警大队。”
辜汀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怕。”
“不用怕。”胤池暝的声线微微软了下来，他轻轻松开了手，唇角微微扬起，那一抹只对她绽放的笑容，竟耀眼过天上的太阳。
辜汀月望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心口一痛。
像是谁拿着短匕生生刺入，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怎么了？”见她面色不对，胤池暝当即问道。
辜汀月摇了摇头，浅笑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最差的情况，也就是跟你们走了。”想到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到了A市市中心的刑警大队后，几个人都被分别带入了审讯室进行询问。而侦察队也抵达了山间别墅，开始对整个别墅开始了探查。
轮到辜汀月的时候，胤池暝拉住了她，在她手心画了一个符箓。“若是有任何危险，便默念口诀。”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安然放开了手。
辜汀月走进审讯室去，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顾月。”杨修说道，“根据刘老师的笔录，你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人。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辜汀月垂眸，摇头。
“那么，昨夜二十三点至凌晨三点之间，你在哪里？”
“半夜我觉得口渴，下楼去喝水。我的水放在竹筐里，没有带到楼上去。”
“那个时候，陈芳和刘梅在哪里？”
辜汀月摇了摇头：“应该都在睡觉，我没有注意。当时睡得昏昏沉沉的，房间里又黑，床上睡了几个人，我确实没有看。”
杨修继续问：“那么你喝了水之后呢？”
“事实上我没有喝到水。”辜汀月却说道，“我走下客厅的时候，突然被人打了一下，就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客厅里，而陈老师已经死了。”
杨修等人大惊。
辜汀月所说的事情，之前并没有任何人提起。但是这并不能说她说的就是假的，当时在别墅里的就只有她和刘老师两个人，除了她们，别的人的供词并没有什么大用处。
“你的意思是……”杨修沉吟了一下，找了一个形容方式，“当时屋子里不止你们三个人？”
辜汀月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笑了笑：“这就要交给伟大的人民警察了。”
杨修见她的态度不似在说谎，便又问了些类似的问题，就让她出去了。
“杨队。”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这是化验科的结果。”
杨修接过来一看，面色微变。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起身走了出去。众人都坐在外面等候他的结果。见他出来，也都站了起来。
“那把镰刀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上面的血是陈老师的，刀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他目光如炬，“陈芳，以及顾月。”
刘老师大松了口气，缩在一边说道：“我就说是她！肯定是顾月，因为看不惯陈老师追求应老师，所以下了杀手！她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闭嘴！”慕柏一转身，扣住了她的脖子。他缓缓眯起眼，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她是你能说的吗？”
刘老师惊慌地挣扎，慕柏只是放了句狠话，便松开了手。
杨修将化验结果捏在手里，看向众人，掷地有声地说道：“鉴于目前的证据所向，我需要暂时扣留顾月一段时间。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胤池暝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缓声说道：“你们应该不会动用私刑吧？”
“这个可以放心，目前只是留她观察。”杨修说道。
胤池暝点了点头，竟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这里。慕柏冷冷地瞪了杨修一眼，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充满挑衅的目光仿佛在威胁他一般。杨修抿唇，垂眸不语。
走出刑警大队之后，慕柏追上前去，拦住了胤池暝。他随手在两人四周布下一道禁制，旋即冷笑道：“你就这么狠心，把她丢在了那里面？你难道不知她心里有多么恐惧？”
“你不忍心，你知道，那你去？”胤池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线毫无波澜，“闯进去，救她出来，然后让她不得不坐实杀人潜逃这一罪名？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从一开始，你害得她背负杀人罪名之后，她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清白。”
慕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对手把这一切看得比他更冷静更清楚。但就是因为他的风云不动，就是因为他的冷静自持，反而让慕柏更加恼火。
“你聪明，你算无遗策，可是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待她的吗？”慕柏指着他一阵冷笑，“你敢说，你对她好，没有抱着半点私心？没有怀着任何目的？你敢发誓，你不是在利用她吗？！”
一抹黑芒飞窜而出，险之又险地在慕柏的脖子边划过。慕柏堪堪后仰，躲过了那一道黑芒，喉间却出现了一抹血痕。他伸出手，轻轻地拭过自己的脖子，望着指尖的那点血色，却意外地笑了出来。
“很好。”他说道，“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殿君大人，终于学会发怒了。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胤池暝很快便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垂下眸子，冷淡地说道：“我的事，不劳妖王大人操心。”说罢，他随手一挥，便破开了慕柏设下的禁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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