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是凶手?

　　刺眼的白色灯光在这个狭小冰冷的空间里亮了起来。房中摆着一张宽大的长桌，两边各自坐了一个人。

　　桌面上很干净，只放了两杯水。靠近墙壁的那一侧，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男人面容冷峻，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握着一支笔和几张纸。靠近门的这一侧，坐着的却是一个少女。少女微低着头，双手绞在一处。

　　男人看向少女，冷声道：“是你杀了尤小莉？”

　　“不是我！”少女惊慌地抬起头，矢口否认。

　　“犯罪现场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目击者发现你的时候，你正从尤小莉的宿舍里匆匆出来。现场的凶器是一把柳叶刀，刀上也只有你的指纹，而刀上的血迹和尤小莉的DNA完全符合。这些，你要怎么解释？辜汀月同学？”

　　男人用他一贯的语气，生冷地解释着这一切的客观事实，完全不因为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柔弱的少女而有所缓和。

　　辜汀月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紧紧捏着拳头，似乎在给自己极大的勇气。

　　“真的不是我。”

　　“尤小莉是市长的女儿，你要知道，如果事情不能被解释清楚，那么你肯定会被严肃处理。所以，昨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尤小莉的宿舍里？”

　　辜汀月这次沉默了足足一分钟，终于缓缓说道：“我去找她……是因为想和她讲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顾森的事情。”

　　“顾森是谁？”

　　“她的男朋友。”

　　“跟你什么关系？”

　　“我的前男友。”

　　“因为顾森抛弃了你，选择了尤小莉，所以你一怒之下，从外科实验室偷了一把柳叶刀，选择了将尤小莉残忍杀害，是吗？”

　　“没有！”辜汀月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男人眯起眼睛，问道：“不是你？那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辜汀月抽咽了一声，“好长时间了，他一直跟在我身边……这次也是……他问我要不要杀了她，他说不想看我这么难过……我已经拒绝了，可是我控制不了他……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柳叶刀，杀了莉莉……我只是冲上去想要阻拦，才握住了那柳叶刀的刀柄的……不关我的事……”

　　男人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目光越发冷厉：“他是谁？”

　　“我不认识……”辜汀月面容痛苦，“他就是一个声音，总是在我耳边响起。我看不到他，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有时候夜里，甚至有呼吸声在我床边，我不敢睁开眼睛……好可怕，好可怕！”

　　男人的笔尖一顿，旋即又问道：“你有妄想症？精神病史？”

　　辜汀月面上表情一怔，茫然摇头：“我没有……”

　　“你的父母呢？”

　　“我爸爸五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妈妈后来疯了，被送去了医院……”

　　男人沉吟了一下，又记下了些什么，然后说道：“你的这番说法不可信，但是也可以作为你的部分倚仗。法律是公平的，如果你没有杀人，也一定不会冤枉你。你在这里休息，我们帮你请了律师，你们好好聊聊。”

　　男人出去后，律师走了进来。律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画了精致的妆容，她很温柔地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开始了一些情况的询问。

　　末了，她眯起眼睛，说道：“你愿意跟我去一趟医院吗？”

　　“去医院？做什么？”辜汀月睁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律师笑了笑：“去给你做一个精神鉴定。你要知道，精神病杀人，是可以从轻处理的。”

　　辜汀月哭着说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尤小莉真的不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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