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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这不是诅咒,是病。

  崖部落位于山巅,  上山的路是一条羊肠小道。山路险峻湿滑,鹿水几次差点从山腰滚下去,幸亏猫草眼疾手快,  拉住了他。

  鹿水其实走的已经很小心,这山路实在是太滑,  就连兔风脚下都打滑好几次。

  跟着一起的树部落的族长和祭司就更别提了,  那小祭司已经摔的一身泥,  一路都在说死也不会再来崖部落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到崖部落,  树部落的小祭司直接往地上一躺,  嘴里念着累死了。

  狐树直接从她身上跨过去,崖部落的守卫队认识狐树,知道她来是干什么的,没有拦着,直接将人放进去。

  兔风带着气喘吁吁的鹿水还有依旧精神抖擞的猫草紧跟着狐树一起进了崖部落,  树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等她自己躺够了才爬起来,  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崖部落。

  其他部落的族长和祭司,也都已经来齐。

  兔风带着鹿水和猫草在一边等着,  现在各个部落的祭司也没空听他说什么,都在忙着准备待会的火祀。

  鹿水盯着躺在树枝堆上的人,  看着对方身上的淤斑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兔风感觉到手臂一紧,他低头看去,是鹿水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胳膊肉,“怎么了?”

  鹿水神情激动,  但声音压的很小,“队长,  崖部落那个人身上的痕迹我见过。”

  兔风奇怪道:“你见过?什么时候?”

  他听树部落那个族长说了一些,知道崖部落为什么要举行火祀。

  这可是诅咒,如果鹿水见过,他们一个部落的,没道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鹿水认真道:“我真的见过,是兔冬队长给我们看的木片上画的。这不是诅咒,是一种病,能治好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

  鹿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他转头看去,不知道树部落的那个祭司什么时候在他们的身后,“你什么时候来的?”

  树果回道:“我一直站在这啊。我身上没有兽人气息,走路又轻,等级低的兽人察觉不到动静很正常。”

  兔风闻言,神情严肃,以他现在的兽人等级来说,周围五米内的细小动静他都能察觉到。

  但这次他也没有察觉到树部落祭司在他们的身后。

  这是很危险的信号。

  兔风紧盯着树果,但树果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也不想讨论她什么时候站在这的问题,树果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瘦弱的兽人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话已经说出去,鹿水只好点头,他补充道:“不过离的有点远,我也不能十分确定,要仔细查看才能确定是不是..”

  “你跟我过来,我带你过去看。”树果拉着鹿水就要走,兔风皱着眉挡在前面。

  说实话,兔风并不想让鹿水牵扯其中。如果真的是鹿水说的是能治好的病还好,但如果不是的话,他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鹿水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只是他没想到树部落的祭司会在身后。

  树果抿唇,松开了鹿水。不过她也没有走,而是看着鹿水,问道:“是不是真的有一种可以治好的..病,和诅咒很像?”

  她不知道什么是「病」,但也不难猜出其中的意思。

  “嗯,有。”

  在得到鹿水的准确回答后,树果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我会说服崖部落,不管你能不能救活狼崖,都会让你们安全离开。”                        

                            

  不等兔风说什么,树果又道:“你们木部落来的这些人,哪怕是各个部落族长和狩猎队战士全加起来,也只能和你们打个平手。真的出什么事,你们从这里脱身,也不是难事。”

  话虽是这么说,但能好好走出去,谁想逃命一样的跑。

  “崖部落不会听其他部落祭司的话,他们要想做什么,你根本就说服不了。”兔风不乐意道:“我们不想掺和,要么你们举行完火祀,我说完话离开。要么我现在就走。”

  树果拧起眉心,依旧是寸步不让,她知道兔风那说不通,对方只想着将自己部落族人安全带回去。于是掉转目光看向鹿水,诚恳道:“我们边缘部落已经有很多的族长,祭司甚至是狩猎队的兽人战士因为诅咒死去。每次诅咒都是突然出现,把人折磨死后就会消失。教导我的祭司就是被诅咒折磨死的..”

  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树果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她压住情绪,认真的对鹿水说道:“我对兽神起誓,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我都会用性命保护你们。你能不能去看看狼崖的诅咒?”

  兔风心中虽然很不想给祭司和部落添麻烦,但这次也没有再说什么,等着鹿水做决定。

  猫草全程没有说话,只是戒备的看着周围,如果鹿水拒绝,就立马带鹿水离开,要是鹿水同意,他就好好保护鹿水。

  “队长,我可能要给你还有祭司添麻烦了……”鹿水虚看一眼不远处正躺在树枝堆上的人,停顿片刻后,肯定道:“我想试试。”

  如果真的是他知道的那种病,他要是能够用所学的东西治好的话,这对于医疗队来说也是好消息。至少,他们能够多了解一种病症,并且知道治疗的方法。                        

                            

  兔风没反驳,“去吧。”

  树果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厉害的兽人战士会突然改变主意,不再阻止,她这会也没时间去问,拉着鹿水就朝着狼崖走去。

  兔风和猫草快速跟上,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们要第一时间带着鹿水离开。

  狐树早就看出这边的不对劲,不过她怕引起其他部落的祭司和族长注意也就没有过来,等到树果拉着木部落那个弱唧唧的兽人靠近后,她才凑上来问道:“你们刚刚在那说什么呢?”

  树果看都没看狐树一眼,直接挥挥手,让她别挡道,然后带着鹿水直接来到崖部落祭司崖雨的面前。

  “崖雨,我有话和你说。”

  崖雨目光扫视树果带来的三个兽人,狐树之前和他说带来三个木部落的兽人,是来和他们部落谈交易盐石的事情,因此崖雨并没有多奇怪跟来的三人。

  “跟我来。”

  树果带着三人跟上了崖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止一人后,崖雨回过头,才发现树果将木部落的三个兽人都带过来了。

  他张口想问,可见树果神情严肃的对他微微摇头,崖雨抬眼看了不远处的各个族长和祭司,发现他们的注意力也早就被吸引过来,看向这边。

  最终崖雨还是没多问,沉默着领着四人来到他的山洞。

  时间不等人,树果没等崖雨询问,就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还有想法告诉了崖雨。

  崖雨听在耳中,却觉得极其不真实。

  什么诅咒不是诅咒,诅咒是「病」,诅咒不能治,「病」能治。

  “树果,你到底在说什么?”崖雨的声音不小,几乎是咆哮,可在场的四人,都能听出他声音中压不住的颤抖。                        

                            

  崖雨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敢听懂。

  「诅咒」一直存在于边缘部落,他们因为「诅咒」死掉的族长和祭司,一代一代加起来,数都数不过来。

  对于「诅咒」的恐惧,是根植在边缘部落所有族长和祭司心中的。

  但现在,有人突然冒出来说,诅咒没有那么可怕,那是病,是可以治好的。崖雨不知道什么是病,也不知道治好什么意思。但他也不笨,能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他的理解就是,诅咒是可以解除的。

  树果同样也是这么理解的。

  被崖雨吼了一通后,树果就崩着一张脸。她见崖雨那样子就知道他是想信又不敢信。

  树果上前一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身体正好挡在鹿水前面,“熊石憋不住话,你应该从他那听到神树有反应的事。不知道也没事,你现在知道了。”

  崖雨清瘦的面容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那双眼睛像是迸发出光来,他急切问道:“你得到了神树的预言?”

  树果略微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嗯,神树的预言是会有人来打破诅咒,不过狼崖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信,如果不让木部落兽人试试他的方法,狼崖肯定活不了。”

  “你说的打破诅咒的人,是他们?”崖雨质疑的目光在木部落三人身上来回巡视。

  “你不相信神树的预言?”树果的声音可以压的很低,这让崖雨心头一震,在边缘部落的每一个部落族人心中,神树是可以和兽神相同的存在。他们不会不相信神树预言。

  “我信。”崖雨紧握拳头,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按照神树预言来做,让木部落的兽人去看看我们族长的诅咒…”                        

                            

  兔风看着眼前的一幕,略微松了口气。这树部落的祭司还真是想尽办法让他们最后能够安全离开。

  虽然他不知道神树预言是什么东西,但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存在,不然这崖部落祭司也不会一副什么都听树部落祭司的模样。

  太阳快要升到正中,这预示着火祀的时间越来越近。山洞外传来崖部落的兽人催促的声音,如果错过时间,就要等明天。

  要是运气不好,明天没有太阳或者下雨的话,只能一直往后延,直到有太阳为止。

  崖雨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神树的预言不能违背。可当他看见躺在树枝堆上,等待着火祀结束痛苦的狼崖时,又有些不忍。

  要是错过今天,狼崖至少要多承受一天的痛苦。

  兔风盯着崖雨看,他能够感知到对方的犹豫。

  他拉了一下鹿水和猫草的手臂,示意两人走慢一点。树果也察觉到这一细节,刚有些松开的眉心再次拢在一起,她怕崖雨会和她说,算了吧。

  兔风也在等着崖雨做最后的决定,其实他之前心软,没有一直坚定的拒绝树果,就是因为树果的话让他想到以前木部落没祭司的时候,部落兽人受伤后只能求水部落祭司救他们。

  再后来水部落被泽部落逼走,他们的老祭司也死了,木部落的兽人要是受伤只能咬牙挺着。

  挺过去就是活,挺不过去就是死。

  兔风知道眼睁睁看着族人死去,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心情。所以他之前没有再去干扰鹿水,而是让鹿水自己选。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要是救不活,崖部落的人会不会将耽误火祀,让他们族长痛苦,怪在他们的头上。                        

                            

  鹿水最终选择冒险来救,兔风没有反对。可如果崖部落的祭司不想,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哪怕树果说再多,她也不是崖部落的祭司。

  树果没想到自己连神树预言都搬出来,崖雨还一副要立马举行火祀的样子。而木部落这边的态度也很明显,只要崖雨说继续举行火祀,他们肯定不可能再插手。

  这是边缘部落唯一一次遇到解除诅咒的机会,她不可能轻易放过。就在树果急的要去提醒崖雨,让他想想神树预言的时候,崖雨在她之前出声了,“你们过来看看吧。”

  说罢,崖雨又让各个部落的族长和祭司们往后退,给木部落的人留足够的地方,试着解除狼崖身上的诅咒。

  树果松了口气,兔风和猫草没多大感觉,倒是鹿水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其实真的想亲眼看看木片上记录的病症,当然要是能治好就更好了。

  “崖雨,他们在干嘛?”

  “火祀时间要到了,你怎么让我们退开了?”

  “是啊,错过时间又要等。”

  “我们还急着要去换盐石,部落已经有兽人没力气,再不吃盐石就要死了,没时间耗在这。”

  崖雨没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用身体挡在这些人前面,嘴里不停的念着,再等等,再等等吧。

  崖雨并没有让崖部落兽人过来拦着,他身形单薄,也根本拦不住这些人。但各个部落的族长和祭司们终究也没真的冲出去,更没有离开,大家摇头叹气的选择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在鹿水几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其他各个部落的祭司和族长的目光全都落在他们身上。兔风和猫草神色如常,鹿水顶着众人视线,僵硬着手准备给躺在那虚弱无比的崖部落族长做检查。                        

                            

  按照医疗队的规矩,检查之前他需要用温水洗干净手,但是这里别说温水,冷水都没有。他也不敢提,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兽皮帕子擦干净手,叠好放在一边后,开始掰开躺在的人嘴巴开始看。

  虚弱无力,面色苍白,牙龈出血,牙齿脱落,身上有淤点…

  鹿水拿起放在一边的兽皮帕子擦手,确定了病症,这是一个长期不吃菜和果子就会得的病。

  也就是说崖部落的族长不是受到什么诅咒,而是得了坏血病。

  作者有话说:

  现实检查坏血病没这么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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