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路演获胜亚军
苏筱也无心再听舞台上在说什么，便趁着打发了蒋莱得空的机会，走到画廊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
和画廊里面喧闹的气氛比起来，M50创意园区的夜晚却空静很多，苏筱放眼望去，除了发白的路灯外，空气也透着一股稀薄的凉意，一阵风吹来，顿时让苏筱精神为之一振，刚才紧张的心情和不太欢快的情绪一下子一扫而光。苏筱稍微裹紧了一下衣服，在M50创意园区内随意踱起步来。
这个莫干山路创意园区苏筱曾经来过很多次，但大多数是和朋友们周末徒步的时候会经过这里，还有一次是和朋友相约参加一个动感展。周末徒步的路线是从长宁区的中山公园沿着苏州河走到靠近外滩的圆明园路那边，全程12公里左右，徒步历时2个多小时。中间会经过莫干山路的这个M50创意园区，一般只是在园区的一个小卖部那里买点水喝，在小卖部旁边的凉亭里稍作停留休息下补充体力，从来没有认真在园区逛过。
还有一次是朋友相约参加的那个动感展，进入展区前要先身穿一种防紫外线辐射的宽松衣服，带上一种特制的眼镜，身上四肢还配带一种感应器，然后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推开一个很厚的门帘，进入一个黑暗的空间里。空间里只能看到一些带有色彩的光束和听到声音大小不停变换的音乐，人在空间内抹黑前行的时候身上的感应器会随着空间里的光束和音乐给身体传输一种信号，让人随着紧张，人一紧张就会大叫，大叫的声音又会加强感应器的刺激传输，从而走向一种更紧张的恶性循环。在当时的空间里，除了音乐和光束外，就只能感受周边的人的尖叫了，出来之后，苏筱也不甚明白这个动感展的初衷是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工作人员让苏筱他们随身穿的防紫外线辐射的外套带回去，说是里面含有高科技，是种特殊的材质，夏天外出可以防紫外线晒伤。
苏筱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之前徒步经常稍作停留休息的亭子，便坐了下来。苏筱倚着椅背，抬头看到朗月星空，虽然已经过了十五，月亮没有那么圆了，却依然皎洁，也可以稀疏看到几颗星星，可谓相当难得。苏筱想起了记忆中的月亮，那时也是这样一个人在空旷的寂静之夜，独自望着天上的月亮。那时的月亮是孤独的，却也不寂寞，是冰冷如水的，却也火热如炭，是些许彷徨的，却也不屈执着。
片刻之后，苏筱觉得内心得到了久违的宁静，身上似乎被如洗的月光包裹着，心灵得到了久违的舒畅，心脏跳动的节奏似乎都慢了几秒。在上海这个快节奏的都市，是不允许你放慢脚步的，大家都是被推着匆匆赶路的。赶着上班，赶着下班，赶着聚会，赶着吃饭，赶着回家，赶着睡觉，赶着谈情说爱，赶着分手快乐。放松似乎是最奢侈的享受，甚至很多人都忘记了放松是一种什么感觉，每天都像上了发条的钟表，发条一旦松了，似乎就意味着即将发生一件极其恐怖，世界末日要吞噬地球的无法想象的灾难一样，没有人敢掉以轻心。而苏筱也像周围的人一样不停轴地运转，神经蹦着一刻也不得放松，可苏筱也不明白自己每天为什么是这个样子。我们走得太快，是该停下来等等自己的灵魂了。
回想起刚才在画廊里类似项目路演的情形，虽然自己内心也有创业的想法，可总觉得自己缺少一个机会，相对于刚才会场其他人的状态，苏筱明显是还没做好准备的，或者说苏筱创业的欲望还没有被完全点燃，所以刚才机会到来的时候，苏筱却觉得力不从心。现在创业的氛围这么浓郁，就连这样的一个集团举办的企业内部跨年酒会就带有这么明显的鼓励创业的意图。此刻苏筱沉静下来回想，自己一直内心期望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苏筱又想起了刚才蒋莱说的那句话——“在我看来我们每个人都是现实的囚徒，我们都是被现实束缚着的。”苏筱不免扪心自问：“我们每个人真的都是现实生活的囚徒吗？我们在现实的沼泽里挣扎，都是为了试图走出那个无形的牢笼，却发现这个牢笼在一层一层地囚禁着我们，走出了这个牢笼，却又有一个更大的牢笼依然囚禁着我们，让我们依然走不出来。似乎上帝一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无数牢笼，在为你打开一扇牢笼的门后，又为你关闭了另一扇牢笼的门，只是换了个更大的你无法看到却能在你无法呼吸的时候切身感受到的牢笼。是这样理解吗？”
“现实是一个牢笼，还是人心是一个牢笼？” 苏筱又不免暗自问自己，虽然苏筱刚才直接以“现实并不是牢笼，真正的牢笼是我们的心”来反驳了蒋莱，可对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苏筱的内心其实是打鼓的，没有经过论证推演的。苏筱想弄明白我们到底是什么的囚徒，想弄明白我们到底是被什么束缚着的，想弄明白射进牢笼的那束阳光到底是什么？是蒋莱所说的“现实”吗？
苏筱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沉重，一时也无法弄明白，想想自己已经从画廊里出来很久了，便起身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在月光和路灯的照射下，苏筱看着自己投在路面上的自己的影子，似乎有点单薄，此时却无暇顾影自怜。也许社会就是这样现实的，有时连顾影自怜都是奢侈的，毕竟别人都在奔跑，哪里允许你停下脚步反思自己，跟着别人跑就对了，跑慢了还会被大家鄙视，哪还能像当年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样的闲情雅致，想想跨年夜酒会开场都搞得像项目路演一样隆重，画廊里面刚才踊跃参加终极梦想计划的人是多么地积极正能量，简直是青年才俊的学习标兵。
苏筱走到画廊门口，便听到台上有个人在激情洋溢地大声说着：“抓住时代的机遇，敢想敢干就能抓住梦想，让梦想成为现实是我们今天在场每个人应该追求的目标。最后祝每一位有创业梦想的人都能勇敢踏出关键的第一步，踏实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实现自己的终极梦想。”
苏筱向画廊里望去，看到蒋莱正向门口走来。苏筱以为蒋莱是要出画廊，向蒋莱点头打招呼并想给他让路，谁知蒋莱走过来急切切地对苏筱说：“破冰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们还获奖了呢！你看台上游戏评比嘉宾都发言结束了，你去哪里了？怎么出去了这么久？你没事吧？”
原来蒋莱看苏筱转眼不见了，等了很久也没见着影，把画廊里里外外都转了两圈还是没找着人，后来想是不是苏筱刚才生气不开心，不打招呼先走了也是有可能的。但还是时不时盯着画廊门口看，直到刚才看到苏筱从画廊门口走进来，一颗悬着的心像尘埃落地似的放松了下来，同时快步走向苏筱想把好消息告诉苏筱。
苏筱看蒋莱这么急切地走过来迎接她并告诉她他们获奖的消息，还接连着问了这么多问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急切要分享获奖的消息而着急兴奋，对着蒋莱说：“恭喜你，蒋总！”
蒋莱听到苏筱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出了祝福的话，好像跟自己没啥关系似的，便以其人之道还以其身，对苏筱笑着说：“也恭喜你，苏筱！”
此时，台上的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非常感谢刚才参加破冰游戏《终极梦想计划》的八组搭档，以及给予我们积极点评的三位专业嘉宾。请刚才所有参与的拍档稍后找入场签到的工作人员领取相应的礼品，放心，获胜组和参与组都有礼品的。”
主持人缓了缓气，继续说道：“刚才有位在场的来宾私下里给我说，本来想着来参加跨年酒会，应该轻轻松松地聊聊理想聊聊明天，喝喝红酒吃吃东西才惬意嘛，怎么搞得像项目路演一样紧张刺激呢？我笑着对那位来宾说，因为□□说过，一万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
台下一片掌声欢笑，主持人继续道：“今天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了，过了今晚我们即将迎来2016年的崭新一天。大家知道，这几年国家的政策非常好，一直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正是大家趁着时代的东风奋力追求梦想的好时机，大家可莫辜负了好时光啊！”
此时，台下突然有个人大声喊了一声：“享受人生也是不辜负好时光的一种方式。”
大家又哄堂大笑。
“当然，经过刚才紧张刺激的游戏，接下来就让我们来以另一种方式来享受今晚的好时光吧！接下来为大家准备了丰富的节目，有四川的变脸、现场快速素描表演、玄幻的魔术表演、还有古琴古乐的现场演奏等等，这些节目会在画廊的不同区域同时进行，大家可以按照各自的兴趣有选择性地参与欣赏。祝大家接下来有个愉快的跨年之夜。”主持人开心地说道。
蒋莱转头看了下苏筱，对苏筱说：“我们去领奖品吧。”
苏筱问道：“我们得的是什么奖品？”
蒋莱回答道：“八组参与游戏，选出了冠亚季军三组，我们是亚军，拔得头筹的是第一组上台那组智慧旅游那个项目。我们是上台比赛的第四组，后面又有四组上去参与游戏的。我们的项目真心不错吧，看来上台参加游戏是正确的决定。”
苏筱看蒋莱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堆所答非所问的事，不想扫了他的兴致，说道：“都是你的功劳。”
蒋莱想来如果苏筱知道他们从八组比赛中杀出得了亚军的奖项，必不会像之前那样再怪他，生他擅作主张的气了，所以也不管苏筱问什么，一股脑儿地说了一大片。不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签到处，蒋莱向着工作人员说：“我们是来领破冰游戏的奖品的，我们刚才是终极梦想计划是充电吧，得了亚军。”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登记簿，说道：“好的，把你们的信息登记一下。”
蒋莱拿起登记簿把简单的信息登记了一下，还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后，拿了一个红色的信封给蒋莱。
蒋莱边打开信封边笑得说：“不知道是什么奖品，刚才没听真切，好像是什么双人套票。”
蒋莱打开信封一看原来是价值600多的东方明珠两人套票，含旋转餐厅的自助餐、东方明珠观光圈和上海城市历史陈列馆参观券，说道：“利丰集团还挺大方的，看来我们没有白白参加游戏，值了。改天我们一起去吧。”
随后，蒋莱把套票递给苏筱，苏筱并没有接，说了句：“你先拿着吧。”
蒋莱便将套票装回了信封，然后放进了西装口袋，说道：“好，改天我们得空了再约。现在我们去画廊看看其他节目吧。”
蒋莱和苏筱随转回画廊，挑选了一些有意思的表演项目看了看，后来走到快速素描表演那里，蒋莱对苏筱说：“今晚初次相识，有幸做了拍档，参与游戏还拿了大奖，我们纪念一下，画一张素描合影吧！”
苏筱看了看周围的人说：“人太多了，不知要排队到什么时候呢，还是下次吧！”
蒋莱对正在素描的青年画师说：“请问，现在还有几个人在排队等候您的大作？”
青年画师抬头扫了一下围观的人群，又看了眼蒋莱，说道：“你前边还有两个人在排队，大约需要10多分钟。”
蒋莱回转身体对苏筱说：“我们在这稍微排队等一下吧，错过了今天，就算今后还有机会，也不是这个意思了，是吧？”
然后，蒋莱对青年画师说：“我们等着，待会帮我们两个画个合影吧。”
青年画师说：“没问题，等着吧！”
蒋莱又转身对苏筱说：“你若嫌无聊，可以先去转转，十分钟之后回来即可，我在这排队等着就行。”
苏筱寻思着这个男人还真是天生有股热情劲，今天第一次认识，就主动和一个陌生人由一幅画高谈阔论说人生，又拉着自己参加游戏，现在还要一起画什么素描，真是外向的宝宝不怕人啊！
苏筱看蒋莱如此坚持，也不好再驳了蒋莱面子，便说：“那好，你先排着，我转转再回来。”
苏筱看了一会儿近距离魔术表演，然后寻音辗转走到了古琴表演那里，周边有七八个人正围着听。苏筱静心听了一会儿，听到正在演奏的是《广陵散》曲目。相传《广陵散》最早出现在东汉后期，说的是聂政刺杀韩王的故事。
据说聂政的父亲原来是一个铸剑师，当时奉命为韩王铸造宝剑，由于不能及时交付而被韩王杀害。于是聂政成了遗腹子，其长大后在山中遇到了仙人，学会了鼓琴的绝艺，同时还掌握了易容术，变得无人认识自己。一天聂政在闹市鼓琴，“观者成行，马牛止听”。韩王听说后立即召见了聂政，命聂政当众鼓琴。这时聂政取出琴中藏匿的宝剑，一举刺杀了韩王，为父亲报了仇，后来聂政的母亲知道真相后，找到了聂政的尸身，并抱尸痛哭。这个故事被蔡邕取名为“聂政刺韩王”，作为《广陵散》的曲情广为流传。
而《广陵散》之所谓能成为汉族音乐史上非常著名的古琴曲，还缘于这首曲目的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典故，就是非常擅长弹奏《广陵散》的嵇康从容赴义的故事。
相传在聂政所在的时代之后大约过了六百多年，西晋一位才智超绝、旷迈不群的人物，这个人就是“竹林七贤”中最有影响力的名士——嵇康。嵇康是魏晋时期杰出的思想家、诗人和音乐家。当时司马氏与曹魏争权，因嵇康才学俱佳，司马昭曾想拉拢他，但嵇康不满司马氏集团，不仅反对司马氏集团所倡导的名教，更“非汤武而薄周孔”，因此嵇康颇招司马氏集团的嫉恨。嵇康的友人吕安被其兄诬以不孝，嵇康出面为吕安辩护，司马昭的心腹钟会乘机构陷，劝司马昭除掉吕安和嵇康。嵇康对司马氏集团的抵触最终招来了杀身之祸，公元前262年，嵇康以“乱政”之罪被斩首。临刑前，嵇康神色自若，奏《广陵散》一曲，从容赴死。
《世说新语·雅量第六》中记载，“嵇中散（嵇康）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
当然，《广陵散》最终并没有因为嵇康的就义而失传，反而被很好保存了下来并因为嵇康而广为流传，其各曲段分别为井里、取韩、亡身、含志、烈妇、沉名、投剑、峻迹、微行等。这个曲目的曲情在史书中却有另一个版本。
《史记·卷八十六·刺客列传第二十六》中记载，聂政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著名的勇士。当时韩国大臣严遂（字仲子）与韩相韩傀（字侠累）产生了仇隙。严仲子花重金试图收买聂政去刺杀侠累。聂政原本为一市井“屠狗辈”，因要赡养老母，故拒绝了严仲子的厚礼。
后来聂政的母亲离世，聂政在安葬母亲之后，对严仲子说自己本来是市井之徒，而严仲子作为“诸侯之卿相”，不远千里，驱车前来以重金邀请。此番礼遇，聂政自然要回报，因此他“将为知己者用”，誓死报答严仲子。
严仲子说自己的仇人是韩相侠累。他一直想请刺客去刺杀侠累。但是侠累是韩国国君的叔父，宗族盛多，周围防卫森严，恐不易得手。聂政随即答应了严仲子的请求。聂政仗剑只身前往韩国邑都。到了邑都后，韩相侠累正在府中。侠累虽然有大量侍卫层层保护，但聂政还是如探囊取物般刺杀了侠累。
《史记》中只用了简略的语言描述了惊心动魄的刺杀场面，“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不止，又连杀数十人。聂政最后把剑指向了自己，割面，剜眼，剖腹。聂政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有人认出自己而连累严仲子。后聂政被暴尸于市，可无人认得他。韩国国君以百金悬赏提供线索的人。
后来聂政的姐姐聂荣听说有刺客刺杀了韩相而被暴尸街头，就怀疑是自己的弟弟聂政所为，于是聂荣立即动身到韩国去探询究竟。聂荣到达聂政的暴尸之处后，认出了自己的弟弟，大哭。聂荣对围观者说：“这是我的弟弟聂政，他受了严仲子重托来刺杀侠累。为了避免株连我，竟然自破面相。我不能连累聂政的声名啊。”然后聂荣哀恸而死。
根据索隐对《史记》的注解，聂荣显然误会了聂政的意图。聂政这么做的目的是保护严仲子，而聂荣以为是为了避免连累自己。但聂荣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以列其名”，以避免聂政成为无名刺客。聂政刺杀侠累应该是当时非常有影响的政治事件。晋、楚、齐、卫等国的人听说此事后，赞赏聂政“士为知己者死”的无畏气概，又赞扬聂荣是烈女，一个弱女子，不惜“绝险千里”，从而使聂政得以名扬天下。同时又称赞严仲子“知人能得士”。
苏筱内心寻思，利丰投资集团在今晚安排这个《广陵散》的曲目的演奏应该不是随机的，而是特意为之，无非取聂政的“士为知己者死”和严仲子“知人能得士”两个意思，严仲子好比现在的创投机构，聂政好比现在的创业企业，利丰投资集团在这里无非想传递给大家这样一个讯息：一个好的创投机构能够发现一个优质的创业企业，一个优质的创业企业在被投资后应该以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态度经营好自己的企业，这才不辜负创投机构的初心与厚望。利丰投资集团真是用心良苦啊，不知道今天到场的嘉宾里有多少人能真正懂得这份心思。当然，苏筱也在内心思忖是否是自己过度解读了主办方的用意，也许只是无意为之。
《广陵散》曲目演奏马上要紧接尾声了，苏筱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想着蒋莱还在素描那里等着，便回去素描那里。
苏筱来到素描这里，看到还是有很多人围着。蒋莱看苏筱回来了，便对苏筱说：“这个马上要画完了，然后就是我们了。”
苏筱站在蒋莱身边，看青年画师继续作画。这个画师看上去很年轻，上身穿着一个酱紫色的轻羽绒服，下身穿着一条深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运动些。他有着艺术气质的中长发挽在耳后，白皙的脸庞上有些许络腮胡，给人不羁的感觉，而认真的模样又有点小性感。他的笔触短而有力，能听到铅笔笔尖划过画纸“沙沙”的响声，不时地抬着看两眼站在画家对面的男人。而那个男人自信地站在那里，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眼神里透着股坚定的神情。青年画师也许想把他内心传递出来的情绪表达出来，所以用了短而有力的笔触，每一笔下去都像刻刀一样在几乎已经化成的画作上加重最后几笔。
顷刻，画师放下画笔，将画纸从画架上取下来，然后递给对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说了声谢谢，拿着素描走出了人群。
这时，画师说：“该你们了，站过来吧！”
苏筱和蒋莱站到了画师的面前，画师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说：“不用刻意，表情自然点就好。”
随后，苏筱便听到沙沙的声音，画师开始落笔了。
感觉过了好久，苏筱都觉得站得有点疲累了，便对画师说：“请问，还要好久？”
画师抬头看了一下苏筱，说道：“马上就好了，因为是两个人，所以时间要长一些。请再耐心等一下。”
说完，画师就又埋头盯着他的画纸了。又过了几分钟，画师笑着说：“好了。”
画师将画从画架上取下来，递给苏筱和蒋莱。蒋莱伸手接了过来，边看素描，边对苏筱说：“画得真不错，表情很细腻传神。苏筱，你看下，他把我们画得多逼真啊。”
苏筱瞟了一眼素描说：“嗯，是挺好的。”
“我稍后找个画廊把这个画裱起来吧！裱好后，再拿来送给你。” 蒋莱说道。
“这里就是画廊，我是这个画廊的签约画家，要不你先放我这，裱好了我再拿给你们。”那个画师突然说道。
“好的，谢谢您！那到时候好了，您联系我，我那张名片给你。”蒋莱说着，掏了张名片，连同那张素描递还给了画师。
蒋莱看了下苏筱，感觉苏筱有点疲倦的样子，接着说：“苏筱，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苏筱应承着，他们走出人群，然后走到靠近画廊拐角附近的桌台边，蒋莱端起了两杯红酒，递给了苏筱一杯。
“谢谢！”苏筱说道，“你刚才排队等素描的时候，我去看了会儿近距离魔术现场表演和古琴演奏，很不错，趁着现在有时间，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我们一起去再逛逛吧！”蒋莱回应道。
苏筱喝了一口酒，稍微润了润嗓子说：“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你自己去看吧！”
蒋莱纳闷道：“那你呢？”
“上了一天班，撑了现在，我已经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了。”苏筱看着蒋莱说道。
蒋莱说：“哦，你住在哪里？要不我开车送你？”
苏筱婉拒道：“不用了，打车很方便的。看你还没尽兴，别因为我扫了兴致，你再逛逛吧。”
蒋莱看苏筱一直在推脱，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念一想：“还没留你联系方式，加下你微信吧！”
苏筱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结果看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冲着蒋莱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刚才有你名片了，上面有你手机号，回家充好电再加你微信。”
蒋莱显得有点小小失落地说道：“好吧！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到家早点休息。”
苏筱放下酒杯，和蒋莱道别后就走出了画廊，走出园区，打了个车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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