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水木云没想到自己跳下河里后，那群家鹅也跟着跳下来。
幸好河水不深，水木云站在河中央露出半个身子。
家鹅围绕一圈把他给围了起来，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水木云绷紧神经，神情紧张，眼神看向岸边一动不动的青梧，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仙～女，我怕。”
青梧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不用怕，它们是陶醉于你的美貌中。”
水木云：“……”
一只全白的大鹅首先主动出击，嘴中发出“嘎嘎嘎嘎”的声音，伸长了脖子，来势汹汹。
水木云再次把求助的视线投向青梧，只差向她跪下了。
青梧见他是真的害怕，便向前走近几步，向河中的家鹅轻声喊道：“微微……微微。”
家鹅听到呼叫声，纷纷拍拍翅膀转过身朝青梧的方向游去。
水木云瞥见青梧的手中多了一把青干草，她面带微笑地分别喂给了那几只家鹅。
家鹅吃饱喝足后，潇洒离开。
水木云黑着脸回到岸上，心情十分的郁闷，今日出门忘看黄历了。
青梧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很感兴趣地问他：“你怕鹅？”
水木云本不想回答她，但又憋不住，最后低低嗯了一声。
“为什么？”
水木云撇撇嘴，回想起小时候的某一天。
那一年夏天，苏女士带着他们兄弟三人来到乡下，去看他们的爷爷奶奶。
来的那一天天气很热，苏女士给他换上了新买的很骚包的红色短裤。
他第一次去乡下很兴奋，按耐不住自己，便一个人离开爷爷奶奶的家去找乡下的小朋友玩。
谁知道路上碰见赶鹅的人正赶着自家的鹅回家，他当时迎面走来并不把那群鹅放在眼里。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轻视，其中一只最胖的大鹅朝他飞奔过来，对着他的小腿就是狠狠地一啄。
被啄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关键是在于他很不争气的被吓哭了。
后来鹅主人对苏女士解释，说是他家的那只鹅见不得别人穿红色的衣服。
呵呵。
而这件事也成了亲戚们的笑料，总是时不时拿出来笑一笑。
青梧笑问：“这就是你从来不穿红色衣服的理由？”
水木云反驳：“不，我是怕我穿红色衣服闪瞎了鹅的眼。”
青梧失笑摇头，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水木云紧紧盯着自己，“怎么了？”
水木云略有一丝害羞道：“仙女，你以后经常笑一笑好不好？”
话音刚落，青梧嘴角的笑意瞬间隐去，有些失神，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出现一丝波动。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相似的话。
回去的路上，水木云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我好像要感冒了。”
青梧大发善心：“回去我给你泡一杯姜水。”
******
晚上拍完最后一场戏，柳洵美收了工和助理回到酒店。因为晚上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她坐在大厅里等待出去买夜宵的助理。
低头玩手机有些累，柳洵美抬起头揉揉脖子，正好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青梧。
青梧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子，袋子上写着“中康大药房”五个大字。
柳洵美知道她是水木云的助理，也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的不同，尤其是水木云对她的态度。
每次拍戏空隙间，她就会无意瞅见水木云和青梧黏在一起，而且对她简直是百般依顺，有时还会向她撒娇，这是柳洵美从未见到过的水木云。在自己的认识里，他就是一个很拽，喜欢玩，把恋爱不当回事的人，可现在……总之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当年柳洵美对水木云一见钟情，然后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把他追到手。在他答应的那天晚上，她兴奋的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和他未来的生活。
结果现实打破了柳洵美的憧憬。
水木云对她只是玩玩，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恋爱的二十多天，两个人只牵了个小手，除此别无其他。
分手是柳洵美先提出来的，因为她不想输的太难看。
但分手之后，柳洵美才发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后来当水木云踏入这个圈子时，柳洵美曾想利用自己家里的人脉帮他一下，好让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如初，谁料被他一口拒绝。
两年过去了，柳洵美对他还是不死心。
这一次，她有备而来。
柳洵美犹豫片刻，站起来走上前去。
“你是木云的助理，对吧？”
青梧停住脚步，朝她点点头。
“你手上袋子里的东西是药吗？”柳洵美指了指青梧手上的袋子，“木云生病了？”
青梧：“嗯，他感冒了。”
柳洵美：“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吗，毕竟我……”
青梧未等她说完，便回答：“可以，走吧。”
水木云的房间在二楼，青梧和柳洵美上了阶梯后，在青梧未敲他的门之前，柳洵美突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助理？”
青梧实话实说：“两年前。”
“哦，他眼光还挺高的。”柳洵美挑了一下眉。
青梧总觉得她这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可又不能理解为什么，该不会她把自己当成情敌了吧？想来也是有些可笑。
“仙女，你怎么才回来？”水木云打开房门就开口道。
青梧从旁边让出一点位子，示意道：“柳小姐也来了。”
柳洵美微笑：“木云，听说你感冒了，我来看看。”
在看见柳洵美的那一刻，水木云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他似笑非笑：“只是感冒，不需要你亲自过来。”
柳洵美面露尴尬，顿了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没空。”水木云快速把青梧拉了进去，又迅速把门关上，只留下这两个字。
关上门后，水木云皱着眉头说：“以后离她远点。”
“为什么？”青梧把手中的药递给他，“她不是你前女友吗？我瞧着她好像想和你复合的样子。”
“复合？”水木云冷笑一声，一想到当年他脑子一热答应柳洵美做她的男友，他就怀疑当初的自己是不是傻了还是眼睛瞎了？
青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药我已经买来了，你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来吃。”
水木云低头看着她手中的药，委屈道：“我现在是病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弄这些，就不能照顾一下吗？”
青梧不语，毕竟该要保持距离的时候还是要保持距离，不能因为他不同，她就会松懈。
“果然，我和栖迟在你心中是有差别的。栖迟在你眼中就是宝，舍不得他生气舍不得他饿肚子。我在你眼中是不是连根草都不如？你可是我助理。”水木云控诉。
青梧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这人一生病就像小孩子一样。她替他倒好水弄好药，然后又帮他盖好被子。
水木云在青梧低头帮他盖被子时对她耳边轻轻说了句，“Je t'adore。”
青梧面露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古怪的语言。
水木云神秘一笑，认真道：“这是现代的一种特殊语言，专门夸赞漂亮的女人。”
“是吗？”青梧被他弄得有些不自在，从前也有人夸赞她的美貌，可这次从水木云的嘴里说出来，她居然会感到不好意思，真是奇了怪，“那么，我该怎么回答？”为了显示礼貌，她象征性地问了下。
“你只需同样回答一遍，就行了。”
青梧不疑有他，跟着他学了一遍，“Je t'adore。”
水木云想笑又不敢笑，转过头，恰好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他说：“今晚的月光真美。”
青梧没看出来今晚的月光有什么不同，只当他是一时抽风。
******
第二天早上，柳洵美在片场背台词，她的助理香香从外面买了一杯咖啡回来。
“洵美姐姐，我刚刚看到水木云和他的助理一同过来了。”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柳洵美抬头看她：“哪里怪？”
“我感觉他们的关系超出了老板和职员的范围，我昨天看见他们一起在小镇上逛街，水木云还给他助理买了糖人，反正两个人很亲密。”
柳洵美啪嗒一下放下剧本，冷着一张脸看向远处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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