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坠入谷底
徐傲跟王婉在学校里悠闲逛着。正值暑假，校园里空荡荡的，偶尔见三两校友携书路过。
“最近纪忱还忙吗？”
“比以前更忙——你最近倒是悠闲一些。”
“公司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业务，所以落个清闲。也挺好的。”
“就你啊，是享受清闲的人吗？上次听你们谈话，纪忱是不是想让你来G”
王婉笑道：“他是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也不能----，毕竟‘新系’对我真的不错。”
徐傲没多想什么，“我就不会想那么多。跳个槽而已。”
“你说的也对，我明明不是个恋旧的人，现在却舍不得这份工作。Rainy走了。没人帮他，他现在压力很大。”
徐傲看着她，心道：“或许她喜欢上那个人了。”
“不说了，出来散心，又说这些工作上的事情，很无聊的。我们上街去玩。”
上午的福禄商城依旧有些冷清，很多店铺门还开着，徐傲寻着记忆，在错综复杂的小路中直奔C而去。还是那间小店铺，换了装修，也换了老板。老板娘寻常极了，模特身上的衣服也寻常极了。
王婉和徐傲还是走了进去，随意的挑选了一两件，买的卖的都没什么兴致。出了福禄商城，又在街上吃了东西。准备回家了。
纪忱打来电话，他算好时间，开车来接。一路畅聊。先送走了王婉，到家之后，疲惫的徐傲洗完澡就睡了。
王婉跟徐傲接触得多了。陪徐傲逛街，美容，甚至上兴趣班，也陪她面试了几家公司。徐傲的态度变得积极起来，常常请教她工作上的事情。一段时间下来，凭着她在大学的那点专业素养，毕竟找了份能干点实事的工作，也还不过是为人跑腿，又端茶倒水变成到处找人签字盖章。纪忱有些好奇徐傲变得积极了些，但是了解到她老是跟王婉在一起，就释然了。王婉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她要是想，就可以不知不觉地改变一个人。但是------
纪忱假装无意的问徐傲，为什么王婉会有这么多时间陪她？徐傲就把王婉的话转告给纪忱，纪忱点点头。不再追问。徐傲又说：“你说王婉她为什么不来G？”
纪忱淡淡一笑：“也许时机还不成熟。”这话徐傲当然听不懂。
纪忱同意了合作的计划。在王婉辞退之前。
等工作展开之后，纪忱才发现‘新系’的情况比张天然所说的“停滞不前”，要严重很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另外一方面，张天然生活豪奢，令人惊叹。
没有“捆绑销售”，纪忱可以不管‘新系’的运营状况而选择合作。在别人看来，合作并不明智。而对于张天然，则足以使他起死回生。
谢芝兰曾有过犹豫，询问纪忱。纪忱道：我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王婉又忙起来了。现在G所有的宣传项目全部交给‘新系’，而王婉又是项目负责人。张天然过目，但是不过问。
两家变一家。纪忱和王婉再不谈交情，各你自为了利益寸步不让。
偶尔王婉遇见纪忱的目光，带着玩味。
张天然曾对王婉说，纪忱有着相当的防备心理。更何况，男女之间不谈交情，你只能从徐傲的身上入手。
王婉不声色地将精致的礼品盒推到他面前——她甚至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你？在你第二次侮辱我的时候？”
“我并不知道这也算是一种侮辱。”
“当然是，你觉得我会出卖朋友。”
“王婉，我们都逐利，何必计较小节？”
“利益也分大小。”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王婉抬起头，慢慢地，云淡风轻地：“这个世界上，我只羡慕徐傲。”
出身不行，命不好。无论怎么聪慧出众，美貌出众，都不如一个好运气的小傻瓜。
王婉就算再得力，也不至于换来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张天然笑了笑，诚意十足地道：“你比她强多了！”
整个九月都在下雨。没有任何预料的，徐傲的妈妈离婚了。徐傲请假回家，陪了她一段时间。她没有多问。尽管为什么爸爸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已经结束了，她的妈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她甚至不太赞同妈妈的决定。爸爸曾给了妈妈半辈子的安稳。
徐傲妈在抽屉里发现了买房合同，才知道原来家里还有一套房子。“我见到她，去新房子的时候。想去收拾一下。她在里面，我俩穿得衣服都是一样的。”
是了，爸爸给妈妈买的那件大牌的高仿。
梁红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去了那里，是去追忆怀念吗？
她无法面对妈妈，告诉妈妈，那个人是自己现在的婆婆。之前还庆幸，纪忱的爸爸跟儿子不亲密，也从不跟这边来往。
那个毫不起眼的妇人，没有妈妈活泼俏丽，跟谢芝兰更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你爸会跟你妈妈离婚，去选择一个那么普通的女人？”
纪忱有些惊讶，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分寸。徐傲以前也从不打探这些。
“你是在为我妈打抱不平吗？”
徐傲的眼中有一丝质问的意思，好像做错事的是纪忱。
“他们不合适，在一起不幸福就分开了啊。”
“可是，是你爸爸主动要求的。”
是的，这是徐傲想不通的地方。是的，虽说时间不长，但是纪忱曾见过妈妈的感伤。
“我不是我爸，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徐傲不再说话，默然不语得吃完饭。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时间。因为纪忱太忙而冷淡她的时候，她的言语也很少。后来纪忱放下工作，徐傲才跟以前一样。
怎么，又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减少与关熠星见面的机会。表现得相当被动，甚至对她说：“如果你不想我彻底得烦你，就不要给我打电话”这样的话。
关熠星要爱，他显然是没有。他现在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还爱徐傲。有没有那个能力去爱，有没有那个资格去爱。除了徐傲，他更不会在乎任何女人。她们总是会错意。
他流连声色时，几乎想不起来徐傲。有时候在陌生的床上醒来，会惊出汗来。关熠星彻底将他拉到谷底。
徐傲总是情绪低沉，有时候，还会莫名的愤怒，就像这一次的质问一样。
纪忱的生活变得极其不规律，如果说以前是晚归，现在则常常夜不归宿。徐傲不知道他的生活方式变化得这么快。
等，徐傲还是在等。安慰与温存，纪忱所给却渐渐变少。徐傲的天真渐渐变成无趣。可是就在徐傲等着心灰意冷的时候，纪忱会拥着她紧到无法脱身。
等工作告一段落，纪忱邀请王婉喝茶。
现在的王婉，即使穿着牛仔裤与球鞋，也无法令人忽视她身上的独特魅力。神秘感和高级感，在她的主动意识下，更彻底显现。
“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老婆了，她怎么样？”
“老样子，朝九晚五。”
“我倒是觉得，她不太一样了。王婉道：“她现在会拿工作上的事情问我。以前可不会。”
“这还要谢谢你引导她。她太单纯。”
“是的，太单纯。容易受伤害。所幸遇见了你，能好好保护她。”
“你这个朋友也不错，对她一直很照顾。”
“为这个小可爱干杯。”纪忱举起酒杯，轻碰一下。似与王婉默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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