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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西凉


会京秦家祠堂中,秦九河召集四门七家。以已故的大家长秦彰山为第一门,他的长子秦烜为第一家,秦烜原配大夫人酆氏端坐其首,姬妾窦氏、卞氏站在她的身后。第二家以秦烜的二弟秦灼为首,并着两个儿子和姬妾若干;第三家则是三爷秦昭带着他的儿女一双。第二门以秦彰山的二弟秦蕤原为首,秦蕤原远在首阳,便由其长子代为坐镇,并着四房姬妾与子女若干;第三门则是傅三叔爷及其母亲赵氏、四叔爷秦均。四叔爷的嫡子分了一家;秦九河正是第四门,他的两个儿子各分一家;这最后一家本以十一叔公为首,但其长子已殁,仅留下一名庶子之子秦岚顾,便由他代表第七家。

        如今会京秦家中掌权的是第一门第一家秦烜和酆氏的儿子秦珠,因首阳主家家主秦御过世,他的四个女儿又都已经出嫁,主家的财产按律便交由秦珠来继承。秦珠为此远赴首阳,其余三门六家自然眼红不已,便要趁其不备借机生事。今日秦九河便做这个主,要逼一逼酆氏,怎么着也得从她手里抠下几座会京的宅子。

        “我说侄媳妇,这秦珠既然要做首阳秦家的主人,那咱们会京秦家却不能没人主持呀。咱们四门七家,立嫡立长大家伙商量着办,当然最后也还是由你说了算!”秦九河说话了。

        “九叔,话不能这么说。秦珠既然是会京秦家的主人,那么首阳秦家如今就是我们的分家,俱为一体,何来无人主持一说?”酆氏说道。

        “诶哟,我的侄媳妇呀!首阳与会京千里之远,我爷爷当初从首阳迁到会京,自立一家,就是定下了规矩。会京与首阳,他就是两个主子!怎么?你难道是怕我们叔叔兄弟的分你们家的家产啊?”秦九河盯着酆氏问。

        “九叔说的是什么话!”秦蕤原的长子秦翳站出来说,“咱们会京秦家名门望族,兄弟同心,从来也就不分你我。什么你的家产我的家产,这都是秦家的产业!难道还有人要私吞了不成?”

        秦灼的二房金氏也帮腔道:“翳大爷说得对!诸位别看我虽然是个女人,辈份也不高,但我今天要在列位祖宗面前斗胆说一句:这烜大爷家的要想一家人上两家的船它就是不对!大嫂,你也别怪我说话直,你们家秦珠是怎么打算的?这会京秦家交给谁来管?今天要不把这事掰开了揉碎了说明白,您就给不了众位族人一个交代!”

        傅三叔爷将茶碗重重磕在桌上:“你算什么东西?给你一个交代?你也配!”

        秦灼闻言连忙拉着金氏回去,大气不敢出一声。

        酆氏这时才开了口:“诸位心中若有什么不满的,也应该等秦珠回来说。光拉着我一个寡妇,也不体面。”

        笑话!等秦珠回来了,还能讨着什么好处?秦九河心中冷冷地想,当即站起来说:“侄媳妇,秦珠既然已经去了首阳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这事又急着办,不如还是请原二哥家的主持吧。”

        酆氏看了傅三叔爷一眼,傅三叔爷向身旁站在的段飏示意。段飏便将那枚蓝玉扳指和一封信亮出来,道:“我们爷有令,一切事宜待他回来之后速办!九叔公,还是听家主的吧。”

        秦九河哼笑一声:“谁知道你那扳指是不是真的?”

        段飏当即说:“这蓝玉扳指稀世罕见,是我会京秦家主人的信物,难道还有造假不成?”

        “你拿给我细细验一验。”秦九河说着伸出手去就要拿下那枚蓝玉扳指。忽然,一把匕首破空而来,吓得秦九河连忙缩回手。那匕首正正钉在一根梁柱上,众人心中骇然,转头看向门口,果不其然,秦珠一行人就骑着马停在门口。

        “爷!”段飏叫了他一声,兴奋地跑出祠堂把扳指递给他。秦珠垂眸,接过那枚蓝玉扳指戴上,抬眼看向众人:“还愣着干什么?该滚的就滚。”

        一众人不免暗暗扼腕叹息,陆续起身离开了。秦珠这个人,年纪轻辈份小,但却是五代嫡长子,血缘选出来的会京秦家真正的掌权者。他的手腕和实力一个也不差,秦家人背地里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份的小心思,但真正敢当面和秦珠叫板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秦九河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赔着笑脸:“首阳那边的事,都办妥了?”

        “让九叔公失望了,我没去首阳。”秦珠敷衍地笑了笑,并不把秦九河放在眼里。

        秦九河自讨没趣,又怕被秦珠那匹大宛马给踩着,也就走了。“爷,苍兰那边可有主家小姐的消息?”见秦九河离开,段飏忙问。

        秦珠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坐在马上仰起头,看了眼祠堂里仍然端坐着的酆氏。酆氏一见到他,便也和窦氏、卞氏一并离开了。秦珠冷笑道:“要做首阳秦家的主人,就还差那一块李花玉佩。”

        而这枚至关重要的李花玉佩的拥有者秦且修此时已经进入了西凉。她和程溍北改装西凉人的服饰,依托一只骆驼商队穿越沙漠去往楼兰。

        “楼兰还有多远?”程溍北递给秦且修一壶水。

        秦且修接过水笑了笑:“在西凉的民歌里说,想要抵达最终的城市,必得越过一座高山、蹚过一条河水、经过一片沙漠、进入一方石阵,抛弃一座宫殿。”

        “这是什么意思?”

        “它说的其实是五个过程:克服心中的屏障、忍受时代的巨变、经历荒漠的时期、再进入迷失,走出迷失。自我的心是最初的高山,如若下不了出走的决心则寸步难行,因此它是第一步一步;时代环境对个人的影响犹如激流冲刷,不能在时变中幸存,也就失败了;第三是一定的荒芜,也就是处于低谷抑或是无法进退的状态,这种状态是必然的不可或缺的经历,也是上升的前兆;石阵就是迷失,进入迷失是走出迷失的前一步,进入迷失也就意味着无限接近于最终目的,或者说人的目的本身就是受□□裹挟的一种迷失。为成就这种迷失的状态,我们付出了许多人世的努力。能够进入迷失本身就已经在人世取得了成功,人们往往在这一步停止,这种停止并非消极的,而是现实的完全。毕竟,维持迷失也就是永恒地保有巅峰。”

        程溍北却说:“所以才认为迷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走出迷失的意义也就等同于超越,超越心灵的成就,抵达最终的目标。但这种目标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是属于精神的目的。虽然它更崇高,但却与人的初始目的具有本质的不同。最终的城市……原来是这个意思,以神学的超脱去回答现世的旨意,令其到达的目的并非人自我渴求的目的。那么,这样的过程不也就是失败吗?”

        秦且修说:“难道诗歌的目的是现实的吗?在无限的历史中,人的最高目的就是追求至高无上的神和完美的真理。诗歌正是为这使人成圣的愿望而服务,它的创作要求、本质与价值判断本身就是非现实的,又怎么能指责它有错误的罪行?再者说,诗歌只是出于诚实将五个过程尽数描写出来,如若你只为了成就现世的旨意,只做到第四步就可以。何必为了这尽心尽力的第五步而苛责于诗?”

        程溍北笑了笑,递了一块毯子给秦且修,自己铺了一块躺下了:“那么说来,第五步的选择与否就只在于人了?责任又转移给了接受者,这不是避重就轻吗?创作者在诗中写下第五步就证明他有影响接受者倾向的意图,创作者可算不上完全清白。”

        “哦?”秦且修靠在包袱上沉默了。

        程溍北爽朗地笑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接受了第五步吗?”

        秦且修看了程溍北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就到了第四步呢?”

        “因为我只走到过第三步,所以仅仅在乎第四步的实现。而你却认为第四步是一种过去。”程溍北说。

        “我上次不是说,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吗?在那个梦里,我进入了迷失的状态。”秦且修回忆道。

        “这么说,在那个梦里你想做的事成功了?”

        “没有。我进入了迷失,但从一开始就处于下层的位置。那种迷失困住了我,我想挣脱,却不是走出去,而是逃回了入口。但连入口都已经消失。”秦且修说。

        程溍北望着傍晚紫蓝色的天空,也许是念及自己的官途命运,有感而发:“现世的成就已经难如登天,何况自我的超脱?”

        “不。程溍北,在我的那个梦里,你也成功了,位极人臣。”

        “你的梦里还有我啊?”程溍北被逗笑了,“位极人臣……你梦里也有宁远扬吗?”

        “有。”

        程溍北坐起来,兴奋地问:“那我和他之间谁占了上风?”

        秦且修笑了笑:“你们二人分庭抗礼,不相上下。”

        程溍北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点了点头:“最终形成这种局面也是正常的,只可惜不能扳倒他。”

        秦且修看着他轻声说:“这只是我的梦。程溍北,你还有机会。”

        程溍北笑了:“怎么说?”

        秦且修但笑不语。

        程溍北皱了皱眉:“你难道想让我为西凉人做事?”

        “你肯吗?”

        程溍北沉默了,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秦且修是一个西凉人。即使她在中州出生、长大、结婚,甚至于她的母亲就是成帝的大公主,她仍然是一个西凉人。当她踏上故乡的土地,血液与爱情任一的勾连都足以令她抛弃在中州的过往。

        第二天早上,程溍北将秦且修抚上骆驼之后对她说:“秦且修,我不会为西凉人做事。”

        程溍北扬头望着她,眼睛里是当年一人一骑赴京上任的赤忱。

        秦且修轻轻一笑:“我知道,你是盛朝的士大夫,没有一心侍二主的道理。那么程溍北,你不要进入楼兰,后面的路我要自己走。”

        在西凉的中心,被孔雀河环绕的楼兰集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于一体。它每一年都上演着被金银珠宝装饰的、残忍血腥的王族历史。

        卡尔奉命在城关等待艒来王子妃的到来,他已经成为弥察的近身侍卫。弥察对艒来有几分忌惮。毕竟她曾两度有望成为这的主人,却也两度含恨失去。如非走投无路,她决不会踏足此地。“艒来虽然从未对西凉表现出她的野心,但王室不会因此真的放下戒心。里岚的女儿,又做了王聿的妻子,本身就是在蔑视卓拿言的族人。艒来王姬虽声名不显,但任谁都知道她是王族最尊贵的女人。即使时至今日,难保她依然会有可能成为西凉的大王后。”大臣阿雫对卡尔说。

        “您的意思是,王子有和艒来王姬结婚的打算?”卡尔问。

        “这要看大王的旨意。”阿雫说。

        “她来了。”卡尔指着沙漠的尽头,一匹骆驼正在向楼兰靠近。阿雫看不清骆驼上的人,但他相信卡尔的眼力。艒来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拥有的中州血统令她的面容比西凉人更加柔和,棕色的眼睛和乌黑的长发都熠熠生辉,这令她的美丽在楼兰声名显赫。“王子妃。”卡尔向她行礼。艒来似乎很高兴是他来接待她,这让她感到了弥察的示好。

        “卡尔将军,多谢您的等待。”她说。卡尔心中有些惊讶:“王子妃,我并不是将军,只是一名侍卫。”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艒来淡淡地说。

        “王子妃,您还有随从在身后吗?”阿雫走上前来,同样向艒来行礼。

        “没有,我独自前来。穿越这片沙漠,让我十分怀念我的丈夫。”艒来坐在骆驼上说,“阿雫大人,你还记得我的丈夫吗?”

        “王子妃说笑了,王孙是我的主人,我不会忘记他。”

        “是吗?阿雫大人真是一个忠心的属下。我的丈夫生前十分看重部下的忠诚,因此背叛他的人,都会被野狗分食。阿雫大人,您也要小心周边的恶犬啊。”

        阿雫眼珠上翻,看了艒来一眼。他没敢接话,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道路:“王子妃,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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