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现实卷7-梦想照进现实

刚签约过后的一段时间，万灵似乎并没有明显感受到签约带来的变化，她本以为编剧老师会经常出现和她核对确认各种情节内容什么，她本以为自己后续更新的稿件也会收到更多的修改意见和建议之类的。

        然而事实却是，卢胡只是在签约那天和她再相对详细地沟通了一下整体剧集的调性和主线剧情，交换了微信，之后卢胡或其他编剧老师居然都再没有联系过她；她后续的稿件更新依然如之前直接上传到原连载处，她甚至都不用同步抄送卢胡，因为他会自己去网上下载。

        若不是银行账户里多出的那一小笔预付款，万灵都怀疑签约那就是自己的一场梦。

        万灵再一次和卢胡见面，就是在大半个月后的剧集开机仪式上，这次除了卢胡，现场到场的还有主要演员、导演、投资方代表及其他一些工作人员，万灵作为原著作者，受邀参加。

        万灵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心里就别提有多激动了，特意提前去做了个造型，然后早早就到了现场。因为是个工作日，她跟公司请了一天的年假，但并没有说具体原因，免得公司里多出一些关于自己的八卦传闻。不过之后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很多事已不再受万灵的意愿所控制，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了。

        万灵虽算不上大美女，但其实底子也不差，加之平时又热衷于各类运动，身材不错，经稍稍那么一捯饬，在样貌气质上也不输一般的女明星。

        万灵到的时候，卢胡还没到，现场的工作人员并不认识她，还以为她是哪个女配演员，便把她安排到了演员休息室，当卢胡到休息室见到万灵的时候，乍一看都没敢认。

        “万灵，你今天……很不一样，让人耳目一新。”卢胡之前见万灵的几次，万灵基本都是素颜，扎个简单的马尾，加之随意的卫衣搭配运动裤，的确不太显眼；而今天的万灵，大波浪的披肩长发修饰了脸型，淡雅的妆容，配上一袭黑白相间的连衣裙，顿时显得清新脱俗。

        “谢谢。”万灵笑着回道。

        “我带你去工作人员的休息室吧，这间主要是给演员们用的。”卢胡说。

        “好。”万灵应着，便拿起包跟着卢胡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男演员走进来，万灵退了一下，给他让路，两人打了个照面，万灵便礼貌性地微笑点头示意，男演员一愣，万灵已借过他身边，走出门跟上了卢胡。

        “漂亮姐姐？”男演员望着万灵远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声，“真的是她吗？”

        “刚刚门口碰到的，就是这次剧集的男一号聂博林，是去年通过一个节目才出道的新人偶像。”走进工作人员的休息室后，卢胡便跟万灵介绍，“他的形象真的特别符合你小说里对derek的描写，当时导演一眼就相中了他。”

        “哦。”万灵轻轻应了一声，刚刚只是匆匆一面，也没来得及仔细打量一下，只是觉得男孩长得高高帅帅的，很清秀，倒的确挺符合自己笔下的derek的idol形象。

        “你之前知道他吗？有没有看过他之前的作品？”卢胡好奇地问。

        “好像没有。”万灵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娱乐圈里自己现在也就只知道一些‘老人’了，最近这些年新出的偶像，倒真的是没有什么了解。

        “也正常，正常，现在追这些偶像明星的还是学生党居多。”卢胡立马尴尬地自己找了个借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开机仪式比较简单，主要就是一些主创演职人员大家一起给机器‘掀红盖头’的仪式，导演带着众人在供奉的台子前烧香拜神掀红布开机，还给每个人都发了利事红包。

        当天到场的媒体记者并不多，毕竟当时作品的关注度也没有那么高，就是几家公司平时相熟的公关媒体，还有少量被允许进入的男女一号的少量应援粉丝，正好很好地充当了现场气氛组的角色。

        万灵还是觉得一切都是很新鲜的样子，像是误入了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体验人生。不过由于不常参加类似应酬活动，万灵多少还是有些拘谨，偶尔卢胡会过来介绍几个之后可能会有交集的工作人员给她认识，多数时间她也就自己默默在角落做个安静的看客，当然也没意识到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在远远地打量自己。

        仪式结束后是剧组的开工宴，原本卢胡让万灵也一起去，正好再认识些朋友，但万灵接到同事的电话，说大老板临时提了个需求，有个原始资料在万灵电脑里，能不能尽快发一下给大家，于是万灵婉拒了卢胡的邀请，卢胡便也没有强留。

        要说卢胡对万灵倒是真心关照，邀请她去开工宴，也是想着若是有机会，能给万灵以后的作品先铺铺路。

        起先应小茹还提醒万灵要自己多留个心眼，卢胡对她这么上心，说不定是有什么其他企图。不过后来万灵慢慢发现，卢胡这个人倒没什么坏心思，而且平时对其他人也很热心，还经常从前辈的角度，处处为她设想提点她很多事情，也算是自己的伯乐兼老师了。

        人与人的相遇，有时就是这么奇妙，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缘份。

        开工宴上，聂博林一直没有看到万灵的身影，就找了个机会过去找卢胡聊天。卢胡他们公司之前和聂博林就有过合作，所以两人本就认识，加之老卢人热情，所以两人也还算挺熟。

        “卢哥，刚跟你在一起的作者姐姐呢？怎么没看到她？”聂博林问。

        “她临时有点事，就先走了，你小子这次关心人家作者做什么？”卢胡有些好奇，之前也没见这小子关心过原著作者什么的，毕竟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觉得她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聂博林说，“卢哥，你有她微信吗？”

        “你小子这搭讪的借口也太老了，上来就要人家姑娘微信，什么情况啊？”这下卢胡更好奇了，要说万灵好看吧，是也还行，但好像也不至于是让人一见钟情的那种程度，更何况是对像聂博林这种娱乐圈的偶像帅哥来说，美女的世面还是应该见得多了吧。

        “不是，之前有个小姐姐帮了我一个忙，我加了她微信，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她，可是她从来都没回过我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让我看看她微信叫什么，我就看看是不是她。”聂博林急得赶紧解释了一通。

        “有意思，你小子居然还有被女生吃闭门羹的时候。”听聂博林这么一说，卢胡一下来了兴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屁孩，聂博林却已经急得有些额头冒汗了。

        “哎呀，卢哥，你就别挤兑我了。”聂博林有些撒娇地说道。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给你看看吧。”说着卢胡拿出手机，找到了万灵的微信，递给聂博林。

        聂博林接过手机，眼中期待的光一下黯淡，“难道不是她？”他默默自言自语道。

        “是她吗？”卢胡问。

        “不一样。没事了，谢谢卢哥。”聂博林轻声说道，把手机还给了卢胡，语气中却难掩失落。

        剧集开始拍摄后，万灵的生活又再次回归到了正常，还是一如既往地上班搬砖，下班码字。之前的开机发布会影响也不大，至少办公室里好像还没有人议论相关的消息，这也符合万灵的期待。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月，第一批剧集就制作完成，准备正式上线播出了。

        主创团队正式开启了第一波的宣传，视频网站也给了第一批流量支持，这几天万灵开始在网页及公众号中看到一些关于这部剧集的推介和宣传，同名小说也同时走进了公众的视野。

        公司里偶尔听到有小女生在讨论，不过听上去她们更像是男一号的粉丝，是想要支持偶像的新作品更多一些。所有公布的宣传照都是演员和导演的，没有出现原著作者的照片，而且原著作者写的是万灵的笔名‘万物有灵’，所以公司里还没有人知道原著作者就是她。

        这是万灵享受的最后的平静。

        开播那天，万灵特意没有加班，也没出去聚会，拉着应小茹早早就在家等着剧集上线。两个人就像是妈妈等待自己的孩子出生那么激动，一个亲妈，一个干妈。不知道孩子会是什么模样，既期待又好奇，还带着深深的紧张感。

        从前两集看，编剧丰富了一些新的情节，但基本是遵循着原著的脉络，原来指间的文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搬上了荧幕，想来多少还是有些激动和意外。

        “喂，你不会是要哭了吧。”应小茹推了推万灵，嘲笑她。

        “没有。”万灵强忍着在眼中打转的泪水，依旧盯着屏幕，没有看应小茹，当然这肯定是幸福的泪光。

        第一周播出后，反响还不错，网上热度也不低，万灵觉得多少也有运气的成分，而且演员的确选得好，都是帅哥美女不说，和小说描述的匹配度也高，聂博林的粉丝更是把偶像吹上了天，说这个角色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万灵刷着粉丝的评论，突然觉得男一号似乎有点眼熟，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和自己写的derek又那么相似，不会是那个‘小朋友’吧？但要是偶像明星，应该不会随便在大街上晃吧？或者只是人有相似？万灵疑惑了一下，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好像都跟自己也没太大关系。

        剧集播到第三周的时候，卢胡来找万灵，说有一个新的合作方想谈合作。

        对方是一家综艺节目制作的公司，想用网络剧剩余部分的拍摄过程再打造一档全新的综艺真人秀节目，一方面可以向观众展示剧集的具体拍摄和后台制作过程，另一方面由于剧集内容有较多旅行元素，可以兼具旅行风光类慢综艺的元素。

        “你好，万小姐，我叫汪沫，是娱乐工场的综艺策划。”对方来人是个小个子的男生，戴一副黑色方框眼镜，眼睛倒是很有神，透露着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好。”万灵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手，突然觉得这个公司名称有些耳熟，便试探性地问道，“汪老师平时逛论坛吗？”

        “逛，我最早就是在论坛上看到的关于万小姐小说内容的一些讨论。”对方回道。

        “所以你的id不会就叫‘娱乐工场场探’吧？”万灵的眼睛渐渐瞪大，试探性地看着汪沫问道。

        “对，对。”对方惊喜地回道，“原来万小姐也逛那个论坛吗？万小姐是看到过我在上面发表的一些看法？”

        万灵也很意外，微笑着点点头，说：“我之前看网友评论的时候看到有人贴了那个论坛的地址，就好奇过去看了看，大家好像都觉得你应该只是一时兴起说说的，包括我自己，没想到你居然是认真的。”

        “我当时有一个很初浅的构想，灵光乍现的那种，就觉得可以尝试些新的综艺模式，我是个行动派，立马向公司提交了一版提案，但老板觉得那时小说的影响力还太小，就把我的提案暂时搁置了，我不甘心，就想着再发到网上看看，却也是反响平平，想想那会儿真还挺失落的。”万灵觉得汪沫大概是个话痨，讲起自己之前的‘不得志’遭遇也是滔滔不绝。

        “那现在是？”万灵则想让他赶紧进入主题。

        “这次我看到小说改编的网络剧播出后热度居高不下，我觉得机会来了，就又花了2天时间，把我原来的策划提案重新又修改了一下，再次跟公司提交，嘿嘿，就过了!”说到‘就过了’三个字的时候，汪沫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

        因为论坛的事，两人一下就像成了相识很久的老友，交谈起来完全没有陌生感，卢胡在一旁竟一时插不上话，唯有心中默默感慨‘世界之小和缘份的奇妙’。

        “那要不你具体说说最新的合作形式是？”万灵便继续寻问今日主题。

        “我们本来是计划和本市的旅游卫视一起策划一档文化旅行类的综艺，但我在看到你小说改编的网络剧是边拍边播的模式后，就觉得可以在旅行的基础上，加入剧集制作幕后的元素，以往一些展示幕后的视频，大多只是一些零散的花絮，而我想尝试从剧本改编开始，到演员对戏、拍摄、后期制作等等全方位地展现幕后的世界。”汪沫越讲越激动，还站起身同时比划着。

        “幕后的世界，倒的确挺多普通人好奇的。”万灵对汪沫的想法表示了认可，至少自己就很好奇，一部部电视电影或者综艺作品，究竟是怎么一步步呈现到观众眼前的。

        “然后再配上拍摄地的秀丽风景和文化底蕴之类的话，就会让这幕后的世界更具心灵美感。”汪沫明显陶醉在自己策划的美好设想中。

        “那就是相当于再安排一组拍摄团队，专门负责拍摄剧组的拍摄工作，对吗？”万灵觉得自己像在说绕口令，艰难地说完之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停了一下，继续问汪沫：“那这过程中，我还需要做什么？是授权协议？”

        “嗯，合作协议只是流程上的操作，这次我找万小姐，是同时想邀请万小姐一起参与节目，作为节目嘉宾。”这回汪沫说完这个提议的时候，是很认真的看着万灵。

        “节目嘉宾？”万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

        “对，我的设想是，我们再设置几位在演播室观看拍摄过程的观察嘉宾，然后在观察室进行一些讨论和讲解，也就是闲聊的那种，因为现在不是挺流行观察团的综艺形式嘛，不知道万小姐有没有兴趣？”汪沫期待着看着万灵，作为原作者，如果能加盟，那一定是个加分项。

        这个提议着实出乎万灵的意外，她之前自己所有的想象中，从未想过自己会真正从幕后走到台前，那就意味着很快周围的朋友都会知道自己的小说，自己曾经默默写下的那些诗和远方，虽说这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真的从此站到聚光灯下，万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好了准备。

        “我可以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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