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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闹着才能吃上饭


  一路小跑,芙蓉很快来到了楚羽媣门前,只见两名家丁背手站立在楚羽媣房门口,眼睛直视着前方,芙蓉也是一惊。没想到,老爷这次是来真的了。

  芙蓉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知道,小姐一定是饿坏了,要赶紧把吃的送进去的,于是芙蓉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

  家丁听见有人过来,心里知道定是府上的人,所以连头都没有回,芙蓉几步便来到楚羽媣的门前,家丁见芙蓉想进去,伸手拦下芙蓉道:“老爷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的,而且,老爷特地嘱咐过的,今晚不许给小姐送吃的,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谁说我来送吃的,小姐这几天身体不好,知道吗,我是照夫人的吩咐来看看小姐的。”见家丁看犯人似的架势,芙蓉不禁一肚子的火,没好气地对家丁说着。

  屋里的楚羽媣听见是芙蓉的声音,心里乐坏了,心想,还是这丫头明白自己,在家辛苦了一天,又不让吃晚饭,这会儿那肚子早就咕咕叫着喊抗议了。现在这芙蓉一来,这肚子是叫的更欢实了。

  楚羽媣知道,这会儿自己肯定是不能出去的,只要楚羽媣这门一开,家丁肯定会想到是俩人计划好的,再告诉爹,那可就惨了,说不好明天也别想吃着什么东西了。但这肚子实在是饿啊,而且楚羽媣也很好奇,这芙蓉要怎么对付这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呢?

  于是楚羽媣便轻轻的走进门边,附耳听着门外芙蓉和家丁的说话。只听一个家丁说道:“老爷今天也没吩咐我们说是小姐哪不舒服啊?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吧?”

  接着就是芙蓉的声音:“你开玩笑,这女孩子家的都会有几天不舒服的,这老爷怎么给你说啊,估计就是老爷爷不一定知道呢,快让开,要是小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活剐了你们都顶不了罪。”

  听见芙蓉的话,二人这脸上是红一块白一块的,这该怎么办啊,这女孩子家家的定期不适倒是不假,可,可这要是让她进去了,万一让老爷知道就不好交代啊。这楚老爷发起火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芙蓉见两位家丁面露难色,心里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起作用了,眼睛滴溜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脸上也露出了笑脸,对那两个家丁说道:“放心吧,两位大哥,我是照夫人吩咐办事的,我也知道你们是按老爷指示在做,咱呢,也都别为难对方了,我这有个主意,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啊,让我从窗户上看看小姐,你们就呆在旁边,这样一来呢,你们给老爷也好交代,也能让夫人放心,你们看这样行吗?”

  两人一听,互相看了看,觉着这倒是个好主意,老爷吩咐是不让进,没说不让从窗户上看,而且我俩就在旁边,芙蓉就以一小丫头片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两人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见家丁点头,芙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朝着门喊道:“小姐,夫人让我来看看您的身体,您来窗户边,我看看,也好给夫人捎话回去。”

  楚羽媣就在门别听的真切,这会早就等在窗户边了,听见芙蓉在外面一喊,连忙打开窗户。

  见小姐从窗户探出头来,芙蓉快步走了过去,家丁倒也没说什么,双手背在后面,继续目视前方,芙蓉回头看看家丁,见家丁并没有注意自己,赶忙从袖筒里取出点心还有馒头,递了进去,假装说道:“小姐啊,您身体还好吗,夫人很担心您的身体呢。”

  楚羽媣不禁笑了起来,对着芙蓉竖起了大拇指,芙蓉见小姐夸自己,也腼腆的笑了笑,楚羽媣害怕露馅,赶忙说道:“放心吧,你回去告诉娘,我这一切都好,正在专心背经络图呢,叫娘切勿担心。”

  “嗯,我这就回禀夫人去。”芙蓉见东西已经送进去了,也不好多呆,答应了一句,便向两位家丁大哥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见芙蓉转身离开,楚羽媣也退回房间,顺手关上了窗户,不禁掩嘴笑了起来,心里想道:看不出这鬼丫头蛮机灵的嘛,什么最近身体不舒服,女孩子的问题,夫人担心,亏她想的出来,女孩子家家的说起来倒也顺口,也不害羞,不过这鬼丫头倒是和我满贴心的嘛,知道我被关在屋里受罪,还专门跑来帮我,看来蛮有心的,呵呵,看来我人缘不错嘛。

  想着想着,手里的点心和馒头散发出的香味又勾起了楚羽媣肚子的不满,咕咕叫着抗议,楚羽媣一手捂肚子,赶忙来到桌前,打开油纸,取出点心直接送进了嘴里,不过眼睛倒是没有离开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上,楚羽媣这下倒是下定决心跟这楚老爷子争口气。

  芙蓉一路小跑的来到楚夫人屋前,楚老爷这会儿还在书房看书呢,估计要看到戌时才会回屋睡觉,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所以芙蓉也不顾忌,敲敲门直接走进了楚夫人的屋子。

  楚夫人此时在床前做着刺绣,芙蓉不敢上前打扰,对于楚府上下,除了楚老爷之外,芙蓉最佩服的就要数楚夫人了。

  听府上的老人们说,楚夫人原名李悦,年轻的时候可是这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美人儿,出身书香世家,李府也是当时数的上的大户。

  当时的楚老爷还是一个穷郎中,以走街串巷给人瞧病为生,一日楚夫人的母亲身染怪病,吃不进饭,睡不着觉,还会时而浑身抽搐。这下可是把楚夫人的爹急了个半死,方圆几十里数的上名号的郎中都请了来,一连给老夫人瞧了一个月,可一点起色都没有,急的李老爷团团转。

  这日恰巧赶上楚老爷行医至此,听人说老夫人重病,决定前去瞧瞧,起初,楚夫人的爹还瞧不上楚老爷,冷言道:“这十里八乡的有名的朗中都束手无策,你就能有办法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这么一个走街串巷的土郎中,你行吗?你可别是为了钱,到我这骗人来了吧?”

  这话可是深深的刺痛了楚老爷的心,楚老爷当时气的直发抖,脸色煞白,当即写下保证书,一定要治好老夫人的病,如果做不到便以命相抵。不为别的,至少得为自己挣回面子。

  李老爷见楚老爷一字一句的写下保证,多少也放心了些,又想到这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倒是不妨让他试试,而且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奸诈之徒。

  于是,年轻的楚老爷当天就在李府以北的一个山上扎了个简易的棚子,专心在山里找寻药材医治李老夫人。真可谓是黄天不负有心人,一个多月转眼就过去了,楚老爷不辞辛劳,一遍一遍地奔波在李府与山间,不断尝试着给李老夫人用不同的药物。

  慢慢的,李老夫人的病情有了好转,起先,是能吃点稀饭之类的了,睡眠也好了不少,这下年轻的楚老爷可是让李老爷开了眼,不禁为自己之前的不礼貌感到羞愧,并把楚老爷接到府里,大摆酒席以表示对楚老爷的感谢。

  在酒席上楚老爷第一次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李小姐,只一眼便一见倾心。李小姐呢,早就听家里人说道了这个大胆,执拗的年轻郎中。终于在酒席上得见真人了,心里也是开心的很,又见那家伙不时看着自己,不禁害起羞来,用手掩面嗤笑起来,这下可是看得楚老爷心旷神怡。

  酒席结束,楚老爷也离开了李府,可是心里却怎么也忘不了李小姐。第二天年轻的楚老爷终于鼓起勇气,又回到了李府,并向李老爷提亲。

  可是这李老爷门户之见极深,见楚老爷人虽是不错,可就是没钱,心里不大愿意,就随便推脱了下,离去了。

  这一幕恰巧被经过的李小姐看在眼里,对这个执照大胆看上去又有点憨厚的年轻人,李小姐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就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去给楚老爷传话。

  丫鬟在李府外追上垂头丧气的楚老爷道:“我家小姐让我带话给您,我们家李老爷,门户之见极重,就现在楚公子这身份,就是说破大天,李老爷也不会同意的,我家小姐说了,给您一年的时间,您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那时就算是李老爷再不同意,小姐也愿与您共度一生的,楚公子您努力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回去。

  楚老爷听了这话不禁兴奋起来,自此之后,更加发奋了,北山上那棚子就成了楚老爷常去的地方,不到一年楚老爷就成了这方圆几十里数的上名号的郎中,还开起了自己的药铺。

  有了家底,楚老爷也有了底气,再一次找上了李府向李老爷提亲,说起来,这李老爷对楚公子印象确实很好。当初拒绝只因为看楚公子太穷,怕女儿受苦,所以拒绝了,现在看楚公子有了名气,而且这长时间也感觉出了女儿的心思。看到楚公子再次前来提亲,便欣然答应了。这楚公子和李小姐的联姻可成了这方圆几十里的佳话。

  见楚夫人在忙,芙蓉自是不敢轻易打搅,楚夫人由于心疼楚羽媣,哪能专心刺绣,一个不小心,扎到了手指。芙蓉赶忙上前帮楚夫人止血,楚夫人这知道芙蓉来了,也顾不上手指了,连忙问道:“羽媣怎么样了,没饿着吧?”

  芙蓉并没有停下手里动作,头也不抬地说道:“放心吧,夫人,奴婢已经把点心送去给小姐了,放心吧夫人。”

  楚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见夫人眉头舒展,芙蓉也没再说什么,帮楚夫人包好手便行礼退出了屋子,芙蓉也担心被楚老爷撞见。除了楚夫人的屋子,芙蓉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不能去找小姐,百无聊赖下直接走回房间睡觉去了。

  楚羽媣一边手里拿着点心,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经络图,这么久过去了,一个点心还剩下一大半,看着看着还看到了兴奋处,连点心都不要了,直接放在桌子上。

  这人专心起来,时间也就过的很快,一转眼已过亥时了,府里的更夫早就打过更回屋睡觉去了,全府上下除了楚羽媣的屋子全黑了。

  屋里,楚羽媣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张嘴打了个哈欠,四下看着想找表来看看时间,这四下一看才反应过来,这会哪有什么表啊。转过头看见桌上的点心,肚子再一次抗议起来,楚羽媣这才想起来,这晚饭还没吃呢,赶忙抓过点心草草的次了几口,至于那经络图楚羽媣算是背下来了,几块点心下肚,喝上一杯茶水,兴奋地跑到门前打开门,家丁还在门外,见门开了紧张的回过头拦住楚羽媣,刚要开口,就听楚羽媣说道:“去,去找老爷来,我已经背会了。”

  “这,这不好吧,已经过了亥时了,老爷早就睡下了,这会儿去叫老爷,不好吧?”

  楚羽媣一听,心里不禁乐了,好啊,不是不让我吃饭吗,我就不叫你睡好觉,想到这楚羽媣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叫还是不叫啊,你要是不叫我就自己来了昂。”

  还没等家丁开口,只见楚羽媣伸长脖子张开嘴就喊道:“爹~~~起床了~~~~,爹~~~~,起床了~~~~………”这一喊不要紧,全府上下屋子亮了一大半,这可吓坏了家丁,这楚府对下人好自然是不用多说了,可是管理也是很严格的。这要是惹火了老爷,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呢,再说了,这大半夜的小姐这么喊,知道的还好,不知的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于是赶忙作揖哀求道:“小姐,小姐,您别喊了,我这就去叫老爷,我这就去叫老爷。”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楚羽媣见家丁跑去了,也闭上了嘴巴,一脸坏笑的朝家丁跑去的方向看着,剩下的另一个家丁看见楚羽媣一脸的坏笑,不禁打了个寒噤,心想道:这小姐还真厉害啊。

  家丁匆匆的跑到了楚老爷房前,本来心里还有犹豫的,可是怕时间久了小姐接着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拍门喊道:“老爷,老爷。小姐,小姐说是背会了经络图,找您呢。”

  楚老爷睡得正香,听见有人敲门,心里不由的火气肆冒,压着怒气说道:“大半夜的,喊什么啊,去给小姐说,赶紧睡觉,明天再说。”

  家丁听见老爷的说话,无奈又跑了回来,给楚羽媣说道:“小姐,老爷说让您先休息,明天老爷会来找您的。”

  一听家丁的话,楚羽媣不干了,心里想到:不让我吃饭,还背东西,背不会还不准出门,您老还睡的踏实,不行。

  想着扯着嗓子继续喊道:“爹~~~起床~~~~,爹~~~起床~~~~”这下楚府上下可算热闹了,上次喊,大半都醒了。这次的喊声,全府的灯都亮了,大家还以为是府上进贼了,连忙抄着棍棒赶了过来,还大喊着:“抓贼啊,抓贼啊。”楚老爷听见全府乱糟糟的,也睡不着了,赶忙穿起衣服,赶了出去,楚夫人本想一起出来的,但被楚老爷拦下了。

  大伙寻着喊声纷纷赶到楚羽媣的房前,楚羽媣见大家这么大的架势,倒也没有什么尴尬,和不好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家人来回跑着,一个家丁跑上前来问楚羽媣道:“小姐,怎么了,您没事吧,您看见小偷往哪跑了吗?”

  “小偷,什么小偷,我什么也没见啊?”楚羽媣也疑惑的看着家丁。

  众人听见都呆了,心想着:这什么也没看见喊什么啊?大半夜的,这不是折腾人吗?见众人疑惑,小姐也不啃声。

  原本就呆在楚羽媣门前的家丁硬着头皮说道:“大家放心吧,没有小偷,只是小姐思念老爷,情不自禁喊出了罢了,大家都散了,回去睡吧,回去睡吧。”

  众人听了不禁头上多出了三道黑线,这是楚老爷也赶了过来,询问了下家人,得知缘由后,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这个鬼丫头,这不故意折腾人吗?但又不好说什么,赶忙对家人说:“大家都误会了,都回去睡吧,没事了,没事了。”

  众人见楚老爷发话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嘟囔着不满回屋睡觉去了,楚老爷无奈的摇摇头,挥挥手让负责看着楚羽媣的家丁也下去了休息了。

  见众人都走了楚老爷才开口道:“大晚上的喊什么,我知道你背会了,也不用这么张扬吧,我不是已经让下人通知你了吗,让你早点休息,我明天自会检查的。”

  楚羽媣听见这话不乐意了,撅着嘴说道:“您不让我吃饭,逼着我背东西,你怎么说也是我爹啊,就算不陪我一起背,那怎么也不能先睡啊,这不,我背完了,一兴奋忘了时辰就喊了出来,您看您这下好了吧,全府上下都不得安生。”

  楚老爷一听,好嘛,这合着还是我的错。楚老爷刚准备张口反驳,可有一想还是算了吧,谁知道这鬼丫头还能说出什么来,弄不好,这今晚就不用睡觉了。于是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转过话题道:“你说你背会了,那好,现在进屋背给我听,要是背不好,你就自己瞧着办吧。”

  楚老爷恶狠狠的撂了句话,径自走进屋去,楚羽媣倒是不在乎,对于自己的记性,楚羽媣还是很满意的,要不然前世也不会选择做护士了。

  楚老爷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服,对楚羽媣说道:“背吧。”

  楚羽媣也不废话,张嘴就说道:“手阳明胃经,护肠健肺之功效。手少阳三焦经,护神智之安全也。手太阳小肠经,安神宁心,活经舒络也………”

  楚羽媣倒是真没白折腾,一口气大大小小的穴位经络倒是一个不差。听得楚老爷目瞪口呆的,手里端着的茶杯也忘记放下了,知道楚羽媣背完,才感觉到手腕酸疼的。

  见楚羽媣背完了,楚老爷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道:有这样的结果,这一夜倒是没白折腾。楚老爷欣然的笑了,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楚羽媣的头,柔声道:“羽媣啊,你还真是个学医的天才,好好加油,为父的衣钵就靠你了,哈哈哈哈哈。”说完楚老爷大笑着回到了房去了。

  楚老爷已进房门就看见夫人靠坐在床上,一脸笑意的看着楚老爷,楚老爷心里知道是下人们把事情告诉了夫人,不好意思的对夫人笑了笑,夫人缓缓的道:“如何,让你再关我女儿,吃到苦头了吧?”

  楚老爷不好意思的搔着头,对夫人笑笑说:“夫人啊,你还别说,咱这宝贝闺女还真让我开眼了,通篇的经络穴位竟背的一字不落,虽然这闹的全府鸡犬不宁的做法不是很好,可是这学问倒是很让人高兴的啊。”

  楚夫人闻言也是心头一喜,笑吟吟的说道:“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谁女儿,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是是是,夫人说的对,都是夫人的功劳,生下这么聪明的女儿。看来我的医术有传人喽。”楚老爷也自豪的感叹道。

  楚老爷和夫人满面笑意的相拥而眠了。楚羽媣呢,经络全部背会,又大闹了一场,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最让她高兴的就是刚才看见楚老爷无奈的表情,那心里美的啊。开心的楚羽媣,连做梦都是笑嘻嘻的。

  这一夜估计最难挨的就是芙蓉了吧,刚才跑出去看见小姐半夜大闹的,心知小姐那经络图是背完了,可是自己呢,连那几个药材都认不下来,不禁心里升起了失落感。一夜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最后直接跑到院子里,借着守夜家丁的油灯看起了医书。

  第二天清晨,楚老爷起了个大早,直接奔楚羽媣的屋子去了,敲敲门见没人应,心知是这鬼丫头还在睡觉,加大了力度敲这门。敲门声搅扰了楚羽媣的美梦,楚羽媣没好气地喊道:“听见了,别敲了,大清早的扰人好梦。”听见楚羽媣的抱怨,楚老爷不禁心里好笑,这会知道难受的了,昨晚你那大喊大叫的还惊扰了全府的人呢,现在让你也尝尝这被人搅扰的滋味。

  楚羽媣慢吞吞的打开房门,原以为是芙蓉叫自己起床的,可开门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是爹?这大清早的爹怎么这么好心情的,楚羽媣刚想开口,却见楚老爷开口了:“羽媣,快收拾收拾,一会随我去医馆。”楚老爷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楚羽媣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嘴里还不住念叨着:“一会去医馆,一会去医馆,嗯?去医馆?”突然楚羽媣瞪大眼睛,自言自语道:“去医馆?什么意思,看来我这就算是可以实习了?好耶~~~~”

  一阵欢呼,楚羽媣连忙回屋端起盆子就奔井口去了,简单的梳洗了下,便来到书房,看见爹早就收拾好坐在桌前看书等着自己了,楚羽媣连忙跑上前去,楚老爷见楚羽媣来了,也没说什么,转身带着楚羽媣向门口走去,楚羽媣跟在父亲身后走着,也许是先前天兴奋了,竟然忘记了芙蓉,这会才想起来,连忙小跑几步,赶到父亲面前,问道:“父亲,那芙蓉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楚老爷淡淡的答道。

  楚羽媣一听这话倒是不干了,脸瞬间拉了下来,说道:“我去医馆了,那芙蓉怎么办,您不是答应好要一起教芙蓉的嘛,怎么现在就放弃了?我知道芙蓉基础差,可是这也不能是您放弃芙蓉的理由啊,芙蓉可是很聪明的,您不能就这么放弃芙蓉。”楚羽媣撅着小嘴不满的接着道:“您要是放弃不教芙蓉了,那么羽媣就再也不学医术了,就麻烦您再找一个人接您的衣钵吧。”说完脑袋一扬。

  楚老爷听着楚羽媣连珠炮似的说话,不禁心里又气又喜,气的是楚羽媣压根就没了解情况就瞎胡闹,这就是对自己这个爹的极大不信任。喜得嘛,就是看见楚羽媣这般有情义,楚老爷瘪瘪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假装生气吧,面对这么个鬼丫头,哪儿装的下去的,笑着说吧,那这面子放哪,这丫头以后还不翻天了?

  正在楚老爷为难,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芙蓉匆匆忙忙的跑了来,见到楚老爷和楚羽媣站在门口,赶忙上前道:“姐姐,姐姐,这是芙蓉刚给您包的桂花糕,医馆那儿忙,中午可能没空吃饭,给您把这个带上,饿的时候吃。”

  楚老爷和楚羽媣相视一下不说话了。见此情景,芙蓉奇怪的问道:“老爷,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还是?”

  楚羽媣连忙拉过芙蓉的手道:“没有,没有,谢谢你芙蓉,我这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呢。”楚羽媣转过头看看楚老爷接着说道:“芙蓉,我去医馆,你跟我一起去吧,医馆那么忙,说不上什么时候忙起来,连家都回不来,这见不到你,想你了怎么办啊。”

  听见楚羽媣的话,芙蓉心里暖暖的,芙蓉何尝不想和楚羽媣一起去,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小姐对自己就像亲姐妹一样,芙蓉早就离不开楚羽媣了,可是楚老爷不开口,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连忙开口安慰道:“没事的姐姐,我去药材铺认药,我一定努力学习,到时候药认会了,再去医馆陪姐姐,到时候还能帮上姐姐和老爷的忙,那多好啊。”

  听见芙蓉的话,楚羽媣心知冤枉爹了,不好意思地看看楚老爷。楚老爷见楚羽媣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没好气的转过脸,压根不理楚羽媣认错的眼神。

  楚羽媣见爹不搭理自己,心里满不乐意的,想到:谁叫你不跟我说清楚的,不管,反正要把芙蓉带去。

  楚羽媣回过头看着芙蓉道:“那怎么行,这药材铺在东面靠山的地方,而医馆又在西面人多的地方,这一东一西的,我这一天见不到你就想的不行,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

  原来,这楚老爷为了草药的质量,不愿意从那些奸诈的药材贩子那买药,要求下人们亲自去山里采,采回来自己处理好再往出卖。因为这样,楚老爷为了节省时间和运费,直接就把药铺开在了离山比较近的城东边,而医馆呢,自然就开在了城中人口最多的西面。

  听见楚羽媣的话,楚老爷心里也是一动,楚老爷深知自己的女儿虽然性格活泼可是朋友却少的可怜,城中大户家的孩子,女儿嫌他们顽劣,不愿和他们来往,现在见女儿和芙蓉感情这么深,也犹豫着自己把她们分开到底对不对。

  可楚老爷怎么知道,现在的楚羽媣早就不是原来的楚羽媣了,现在的楚羽媣,在前世可是知交遍天下呢。

  楚老爷见两个孩子这么说,也考虑是否带芙蓉一起去,毕竟医馆里男的多,女的少,女儿去了也需要人照顾。

  楚老爷回过头,见两人低着头不说话,感觉就像是生离死别,赶忙开口道:“好啦,芙蓉,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反正医馆也有药材,正好,羽媣闲了也能给你说说,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见爹这么说道,楚羽媣心里高兴极了,充满感激的看着爹,楚老爷见女儿感激的看着自己,心里自是高兴的很,芙蓉赶忙上前向楚老爷道谢:“谢谢老爷。”

  楚老爷怕耽误了时辰,摆摆手道:“好了,快上车吧,再说下去,天就黑了。”二人吐吐舌头,相视一笑,便向门外的马车跑去,见两个丫头手拉手跑出去,楚老爷会心笑了笑,也走出了家门。

  医馆离家还真不近,马车走了好一会才到的。停稳了马车,芙蓉先下了马车,连忙转身扶下身后的小姐和老爷,三人一起走进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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