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小的报复

到了门口的申新新磨磨蹭蹭的不愿下车，宁清笑话她成了花脸猫，说着不知明日会肿成什么样子，一番话让她更加介意得用手捂着脸，费廉拉下仔细看了一圈，笑着说睡一觉就会全都好了。

        宁源在厅中看到他们，沉下脸来，着费廉问道，“带那么多人上山，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还没等费廉开口回答，宁清开始添油加醋得描述了一番，后面是费廉提醒才停了下来。

        宁清顺势转移了话题，费廉一五一十说完上午的事情经过，宁源沉默了一会问到“婆婆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你不会是信了这样的话吧”费廉满脸不可置信的问着，宁源摇了摇头，说道“婆婆要的不是我们信，她要是是其他人信，釜底抽薪让案子的苦主都没了”。

        “这样其实也说明了这些事情和他们是有些干系的，不能让事情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我有个法子，能让他们闹起来，只是怕”

        “不好”宁源打断了费廉的话，“再等上一日”

        “好，听你的”

        酒店内，祖孙二人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用着饭，陈循的筷子在碗里戳了半天，也没吃上几口，听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十分心烦，忍不住抱怨起来，让李管家找人去赶。

        陈老爷笑着道“循儿，戒骄戒躁，怎么回了院子就这个样子。”陈老爷不满的训斥着，“你明日回南城，给你父亲去搭把手”。

        陈循憋着话在心里，知道过问祖父的私事不合规矩，只能站起来道，“除非您同我一起回去”

        “不回去也得回去”陈老爷大声呵斥，将手中的碗也丢在石桌上，碰到的盘子咚的一声缺了一角，吓得小厮们一惊。

        “老李，吩咐几个人看好他，明日天一亮就送走，不走就绑着走”说完便气冲冲的回了房，陈循还想追上去说话，被李管家拦了下来。

        “小少爷，老爷身体不好，你这样冲进去争了起来，怕是要出事的”管家一边劝着，朝着旁边的小厮使了眼色，几个人走上前来，他笑着继续到，“小少爷还是先回房吧，我再去劝劝老爷”

        陈循知道祖父脾气，只能先忍下回房，那几个小厮不是他的对手，可也不能真打起来。

        等陈循走后，李管家进屋劝和了几句，陈老爷也没有生气，不过是摆出样子吓唬下陈循。他小心吩咐了几件事，李管家面上有些为难，还是应声下去了。

        陈循坐在房中桌边，左手手指弯曲托在下巴处，右手拿着茶杯轻轻叩着桌面，他刚刚让小厮去请李管家来，说是有事商议。

        李管家进屋后，陈循并未起身，而是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李叔，不用客气，坐吧”。李管家见状明白了三分，哪里还敢真的做，说了句“多谢小少爷”后一脸恭敬的立在一旁，中间刻意留了些距离。

        陈循正了身体笑了笑，既然作势就要做全套出来，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后缓缓得说道“李叔，你对琉璃婆婆的事情知道多少”，既然不能明着问祖父的事，就换个方式。

        李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小少爷，我只是个下人，哪里知晓这些事”

        “看来李叔也觉得这镇上风景好过南城的，想跟着祖父在这养老了。”陈循笑着看着李管家，祖父那边没有办法，只能换个人下手了。

        李管家眼中善出犹豫之色，脸上却一直笑呵呵的、“小少爷，你这是什么话，我虽是老爷买回来得，那也生是赵家的人，死了做赵家的鬼”。话语间亲疏远近说的清楚，心里也盘算着应对之策。

        陈循见他还算明白，便也不兜圈子，靠在椅子上说道，“此桩旧事虽是祖父旧事，也干系到赵家的名声，我不为难你，你只说你知道的，我就随便听听”

        李管家看着陈循，小少爷一向是个冲动易怒的性子，怎么就去了山上坟前跪了一小会，就变了个模样，这架势倒有几分老夫人管家时的模样，这越想是越心慌，额头也渗出层层汗意。他忍着沉呼了一口气，才说道，“琉璃婆婆的事情我真的不知，这么多年也不曾联系，只是前天晚上老独自上山，应是去见了一面，这才被他们跟着的人瞧见，落下了话柄”

        “前晚？”那不正是她祖母头七那日，心中强压着怒气继续问，“那个叫阿秀的又是怎么回事”。

        李管家连连摇头，猜测道“这个名字我今日是第一次听的，置于旁的什么老爷什么都没说”，见陈循疑心，当下就要起誓。

        “算了，那这两日祖父没和交待其他什么的”

        李管家低下头思索，像是在挣扎着什么，后咬了牙下定决心的说道，“小少爷，老爷吩咐要让我想了办法把你送回去的，你晚上的茶水别用，其他的就别为难我了。”

        “李叔，我是信你的，祖父那边你也要规劝着些，是不是”李管家连连称是，等李管家走后，陈循皱起眉来，他也知道李管家是两面讨好半真半假得说着，可眼下除了他没有可用的人，只怪自己平时过于闲散，如今才处处受人掣肘。

        看着他房外那几个呆头小厮，明明是外头拿钱聘的人，反而他给钱就不好使，借着郁闷劲在房里又摔了几个杯子，连晚饭也没用。

        晚上，宁清在房中左等右等，见张伯的屋子熄了灯后，她带上了双羊皮手套，将油火筒检查了一番放入口袋，蹑手蹑脚的下了楼。费了一番功夫才从铁门上翻了出去，落地拍拍手得意笑了，却听到后面咚一声的关门声，见父亲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宁清楞在原地，一时未反应过来。“不去了吗”宁源侧着身子问道。

        “去，去”宁清想都没想快步跟上了父亲。

        山路上宁源放慢脚步，两人并排走着，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等见到婆婆的屋灯亮着，宁清终于忍不住的先问道，“爸，你准备怎么进去啊”

        “直接进去”。

        父女两对视了几秒，大概得猜到了对方想法，宁清乐呵呵的笑着说道，“好，一会我去敲门”

        两人只在院门口等了一会，阿秀便笑意盈盈的开了门。应是刚刚洗漱过，一头及腰乌黑长发披在身后，比白日里多一丝妩媚。可宁清却觉得那笑容虚伪，碍于父亲在旁只能礼貌得说明深夜打扰缘由，想见婆婆说几句话。

        婆婆靠坐在炕上，身上批了件冬日里的素袄子，招呼他们坐下。

        山上是有些冷的，可屋内却十分暖和，炕下的火还旺着，几盏油灯放在窗台上，照在婆婆目光柔和的脸上。

        宁源拿出准备的包裹递给阿秀，说是南边铺子上新上的茶叶果饼，问着婆婆的身体。

        婆婆笑着说道“和宁先生有十年未见了吧，先生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变，我是老的不行了”说完在腿上拍了两下，叹了一口气。

        宁源看着婆婆，双头放在膝前沉默了一会，“本不该打扰婆婆的，只是今日听了些事情，所以还是来了”

        “宁先生也要来算上一卦呀”婆婆笑这咳了几声，顺势拢了拢身上的袄子。

        宁源露出无奈的笑，“有惑不解，怕是日夜难寐”。

        婆婆点头应着，对着身旁的阿秀道，“我要为宁先生卜上一卦，你们出去玩会吧”阿秀听后对着宁清使了个颜色，两人退出去还关上了门。

        两人都不想让对方偷听，互相你走一步，她走一米的，竟走到了院门口。宁清露出牙齿笑着，套近乎问着，“想叫你一声秀姐姐，怕还是我大一些呢”，说完还上去拉了下阿秀的胳膊。

        阿秀侧着身子挣脱开，模样是不高兴这样亲昵。

        宁清心中哼笑，面上却不显，继续道“秀姑娘不笑的模样更好看的，人啊假笑多了，脸上会长褶子的”

        “你”阿秀瞪了她一眼，刚要发作想着今日婆婆交待，气的转过身去不再搭理。

        宁清站在阿秀身后嘻嘻笑了起来，片刻后顿了顿到“都说上山的水土养人，秀姑娘是连头发都格外的乌黑柔顺”说完伸手抚了上去。

        “我不想同你说”阿秀背着身子话还没说完，一道火光伴着焦味猛得传过过来，惊的她啊的一声叫起来。

        宁清见差不多了，上前去用双手去按住火势，手套摩擦着灭了着火的头发。阿秀的头发焦黑着被燎到肩膀的位置，外面的衣服也斑斑点点的几个黑洞。

        宁清见状得意的笑着，尖叫声让宁源跑了出来，只看阿秀捂着头发指着宁清，“你，你”，说完就要扑上去拉扯。宁源将女儿拉倒身后。

        屋内婆婆的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阿秀”“阿秀，怎么回事”。

        阿秀捂着头发和婆婆说着宁清不知怎的烧了她的头发，宁清一脸无辜，蹙着眉辩解道“婆婆，刚刚在屋外太黑，我有些害怕，就打开了油火筒，不成想风将秀姑娘的头发吹了上来，亏得我及时用手按住了，不然恐怕头发烧了是小，脸也要毁了”，说完故作委屈的拿出火筒放在桌上，还特地展开她泛灰的手套。

        “婆婆，她是故意的”阿秀委屈的摇着婆婆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嗒的落着，一副惹人心疼的可怜模样。婆婆伸手给她擦着，“好了，别哭了，头发还会再长的”

        阿秀扑在婆婆腿上哭得更凶了，婆婆轻轻的拍着她，看了眼一旁的宁源等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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