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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询问三春班


下午这时是有些热的,几人走路道这里都出了身薄汗。

        几人在一处院门前停下,院门敞开着,几个十多岁的孩子在廊下和院中练习基本功。

        孩子顶着阳光或扎着马步,或学走法,一个舞动手上的木棍,还有两个稍大些的在一处讨论着什么。

        费廉扣着木门发出咚咚声,小些的孩子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着动作,一个年长的少年取下挂上身上的水袖,朝着几人走了过来,正是昨日跟在俞老板身后的。

        这人今天穿着穿宽松的褂子,将袖子卷起露出一截胳膊,他露出亲和笑容招呼道,“费先生是来找班主的吧”,白净的脸上因晒泛起了红色,声音却十分好听。

        “嗯,我们是来拜访班主的,小兄弟你怎么称呼”费廉开口问着。

        “我叫邢恩,先生姑娘们叫我小邢就行”。邢恩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几人往廊上走着。

        “小邢兄弟,你们都在这练功吗。”费廉看着院里的似乎都是孩子。

        邢恩笑着回答,“师兄师姐们都有自己的院子,早晨会来教我们,下午只我们在这”。

        “那俞老板呢”

        邢恩听后皱眉叹了口气,“班主这两日因着秦师姐的事情,精神和嗓子都不大好,一会几位见到了,还望能帮忙劝说一二”。看着他年纪虽清,待人客气舒服,说话也条理清楚。

        若是往日,申新新会觉得这个男孩子太过机灵,可现下只觉这世道本就生存不易,不能随意揣测努力生活的人。

        入了后院在往东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内槐树下摆着一方竹塌,俞老板正靠在那,眼睛微闭着,阳光透着树叶点点落于眉眼之上。

        宁清拉着申新新示意她看着,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着造物者的不公,这个男人即使是病了躺着也如画一般。

        邢恩轻轻唤了声班主,他嗯了声撑坐了起来,转过身来时如邢恩说的那般,比昨日看起来还要憔悴些。

        “俞老板”费廉先开口招呼着。

        “是费先生来啦”,邢恩上前扶着俞老板起身,俞老板上前了几步问着“可是我师妹的案子有了线索。”

        “还在调查取证,今日来是想了解下三春班里面的情况,让每个人过来问几句就可以了”。

        “费先生可是疑心是”

        “不过是遵着规矩来,都是要问一问的。”费廉笑着回答。

        俞老板思索后点了点头,让邢恩去请班内的人来,包括厨房和前头的几个人。

        俞老板没有请几人去屋内,费廉就只站在院内等着,宁清负责在旁记录。

        不知是事先有商量还是怎么的,那日在场的人说的皆是差不多的词,演出结束后就来到宴厅用饭,中间也无事发生。

        后来有人离开座位,也有人来同他们喝酒,他们连秦姑娘何时离开宴席都未曾留意到,更别提见过什么特别的人了,都是等外面哄闹后才知晓秦若出事了。

        邢恩中涂端来了药,俞老板喝下后还是没精神的样子,被扶着回到榻上坐着。

        后面来得那几个小些的孩子都说秦师姐人很好,教他们也有耐心,且若是有好吃的也会想着他们。

        最后等班内人都回去后,宁清只觉记得手都酸了,但院内还有邢恩和俞老板,都是要循例问的。

        再问道邢恩时,他补充了些,“秦师姐在班内辈分算大的,大家对她都是尊敬得很,她平日除了上台也都是在院内练功,很少出门。”

        “可有关系好的朋友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没有,她是爱清净的性子,平时都是一个人的”。邢恩回答着,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道,“前些日子她家的哥哥带着母亲来了,那日我还见她哭了,还有昨日”

        “邢恩”,俞老板喊了声,打断了他的话。

        邢恩看了眼俞老板后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俞老板,这是怎么了”费廉侧过身子问道。

        “不过是她哥哥知道人没了,来哭了一场。”俞老板轻描淡写的说着。

        “班子里面签的是活契吗”。费廉不解问道。

        “虽是死契,可情分还是有的,不忍她家人伤心,就备了一份帛金给带了回去”。

        费廉嗯嗯的点了头,然后给宁清使了个眼色,宁清让邢恩带着她们两人去秦姑娘的房间,他们则留下来和俞老板再说一会话。

        秦若的房间就在俞老板的院子旁,房间摆设简单,不过十分整洁。

        申新新查看着梳妆台上的物件,台上摆了盒面油和口脂,已经落了薄薄的灰尘。

        宁清打开着秦若的衣柜,里面就是些应季的衣物,宁清看后故意问着邢恩,“你们班子里的工钱应该不少吧,怎么秦姑娘柜子里都是些旧衣服啊”。

        旁边的邢恩回答道,“师姐平日对装扮上并不讲究,很少会不裁新衣服,她的工钱也都寄回了家中。”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知道那日她母亲来得时候她为何会哭啊,按理说钱都给了,应该当宝贝似供着的。”

        邢恩面上露出不满的表情,道;“钱都给了再要没银子呗,不过这次来好像是说要议亲什么的。”

        宁清不解,放下手中的衣服道,“不是死契吗,还能议亲吗。”

        “我也是听班主偶然说的,说她哥哥在家中给她相看了个人,我们班主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了回去。”

        “俞老板不想放人吗”“哪是因为这个,好像是秦师姐她不愿,所以才哭的。”

        “你可知道说的是个什么人。”

        邢恩摇着头道,“不知,可不管是谁秦师姐都是不愿的,她只爱练功和戏台。”

        宁清被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却见申新新拿着个盒子问着,“小清,你来看看这个”。

        邢恩也凑到跟前仔细看了会,“这压襟瞧着眼生,并未见师姐带过”。

        宁清拿到手上看着,“有些像我的那个,不过这样的首饰长得一样也不稀奇吧”,然后掏出帕子包了起来,“这个我们能带回去看看吗。”

        “可以的,班主说过,只要能找出害死秦师姐的人,我们都配合姑娘的。”

        申新新又在屋内找到了和放练功器具的箱子,里面的都是就旧的,按照现在三春班的情形,秦若的确是很节俭了,可那个压襟却不是便宜的物件。

        宁清主要想找一些来往的书信,可柜子和床上也都没有,谢了邢恩后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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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安静,费廉将陈循送回后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宁清道,“小清,你下次可别带上他了,你知道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申新新抢在宁清笑着问道。

        “他想让我问,秦姑娘在班子里可有相好的人,余老板在旁听到了脸色都变了,答的没有”。

        宁清笑着答,“我也想问来着,不过今日见三春班里面老的老,小的小,也没有能般配的人,若说是和俞老板,也不大像的”。

        “秦姑娘虽是他师妹,可却比他要大上好几岁,俞老板说她是十多岁才入的三春班,为着给她哥盖房子娶媳妇,她那么大学戏,吃了好多苦”

        “九哥,不要说了,听着都难受”,宁清想着尸检时秦若身上新新旧旧的伤口,还有最后的面容。

        申新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像俞老板有那副模样和嗓子,便是老天爷赏赐的饭吃,再看看其他人,就算再勤奋努力也不行的。

        可她到底熬出头了,人却没了,若是我到了”

        “不会的。”宁清打断了她的话,“路是人走出来的,姐姐不会走那条路的。”

        申新新还想再问,费廉笑着道“你们看,张伯在前面等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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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伯急着让几人回房,像是有事要说,走在路上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朝着他们看去,还小声议论着。

        “张伯,外面的人怎么回事”费廉关了门问道。

        “不知从哪传出的,说冯府池塘里面的浮尸是被冤魂索命的,说得十分真切,连尸体脖子上的红印都知道。”

        “难道是警局的人说漏的吗”宁清不解的问着,不然谁会知道什么勒痕。

        “这个我是不知,只知道他们说诡异得很,因着前些日子南城也死了个伶人,说是脖子也有勒痕。”

        “怎么还有一个,那是什么人”费廉问着。

        “是城东明传班的一个姑娘,他们都说那个姑娘死前最后一场戏也是大登殿的代战公主,现在被放在一起越传越怪,说王宝钏愤恨不平杀了演代战的姑娘”。

        申新新露出嫌弃皱眉的样子,“怎么还会有人编这样的故事,听着就奇奇怪怪的。可若那人故意传的,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个姑娘。”

        费廉点了点头,说道“明日我和小清去城东问问,看是谣言还是其他什么,置于谁传的这些出来,去人多的茶馆子多问问就行”。

        “已经三日了”宁清有些担忧的道。

        “清儿,不急”宁源难得开口,缓缓道,“慢慢查就是。明日我去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喝茶。”

        “喝茶可以带上我”申新新笑嘻嘻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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