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各自的盘算
厨房的一番忙碌之后，端午食午的重头戏就被端上桌来，以食为天的精神从古至今皆是一样的
。
申新新开始按照三白五黄数了起来。三白就是素炒茭白，白切肉，还有就是咸鸭蛋蛋白。
红烧黄鳝为一，油炸黄鱼为二，凉拌黄瓜为三，圆滚滚油亮亮的咸鸭蛋蛋黄为四，瞧着可怜的咸鸭蛋，为着节日好意头，掰开后又被切成好几个模样。
“一二三四，还有一个在哪”，申新新好奇问着。
“在这呢”，张伯指着酒壶道，“端午要喝雄黄酒的，不过费少爷说雄黄不好，换成普通黄酒也是一样的”
申新新懂了似的点头，雄黄内服有毒，她也是只听说没喝过的。
节日的角粽摆在桌子中央，一个个如鸡蛋大小，被垒成了小山坡的形状，显得十分可爱。
宁清对着粽子介绍，“这里面有有你喜欢的味道”
“我喜欢的？”申新新有很多年都没再吃过粽子，更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样了。伸手去拿尖尖的上那个，拆开后味道一副清香，晶莹糯米中有淡黄色的花瓣夹杂其中。
申新新激动笑着问道，“这是茉莉花的吗”。
张伯点头应着，“你喜欢吃茉莉花饼，我想着这个味道的粽子也会喜欢的，特地将这个放在最上面，快尝尝看。”
轻轻咬了一口，糯米口感绵密，花瓣清新香甜，“嗯，好吃”。申新新强忍住了鼻尖酸意，傻呵呵笑着将剩下的一口全吃了。
费廉笑话着她脸颊鼓鼓的模样，宁清趁势道背后蒙住了她的眼睛，再睁眼时几个精致盒子摆在眼前。
宁清伏在她耳边说着“姐姐生辰快乐”，申新新眼前模糊后用手擦干道，“我是太开心了，一下这么多的礼物”。然后拿起罐蜂蜜笑着说道，“这个南山蜜肯定是张伯送我的”。
“端午吃蜜，生活顺意”，张伯念完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是好意头呢”。
“谢谢张伯，我喜欢这个”申新新咧开嘴笑着道。
“张伯，这原来没有的呀”宁清嘟囔后对申新新说，“你先拆他们的，我来想想”。
费廉连忙拿会他准备的盒子道，“你先拆阿源的”。
申新新只觉脸都笑僵，手指着费廉怀中的盒子，“不，我就要先看你的，瞧瞧是什么宝贝。”
说完后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费廉只要乖乖交出来，镂空的木盒能看见里面亮闪闪的，打开后是一条多宝手钏，上面她能认识的也就是蜜蜡松石，碧玉玛瑙，还有木珠和菩提，每个珠子的形状都颜色都不相同。
“这个好看是好看，但和你一样花哨，不过我也喜欢”，她顺势戴在手腕上试了下，再看着费廉等着他，一副倒要瞧你能编出什么话来。
“嗯，菩提蜜蜡连碧玉，聪慧美貌还多福”，说完长舒一口气的笑着。
“还行吧，比那个猪头好多了”。
宁清哈哈笑着，指着桌上藤盒道，“姐姐，你拆那个”。
依着宁清的心思，那应是宁源准备的，那个藤盒比手掌略长，拿起后草木的清香。里面装的是一枚玉簪，淡绿色簪头是柳叶形的，几片柳叶间夹杂着白色。
费廉见到盒内发簪后，在两人中看了几个来回，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
宁清凑了过去瞧着，然后指着柳叶间那抹白色道“这簪头玉色不正啊。”。
申新新笑着接道，“挺别致的发簪啊”，她虽然不盘发，可这到底是好看的东西，“谢谢先生，我很喜欢”。
宁源微笑着点头，“嗯，喜欢就好”。
申新新等着他说下去，后面反而安静下来，宁清趁机将自己的银色布盒呈上，她备的是竹节胸针，碧绿色的竹叶配墨绿的竹节，正好应了姐姐喜欢的那根竹子。
“这个最好看，我最喜欢了”，申新新十分配合的捧着她，宁清调皮笑着道，“一岁一礼，一生欢喜”。
大家心情都不错，因是白天只喝了一杯黄酒意思着，粽子倒是都吃了不少，饭后费廉跟着宁源，两人上楼来到书房。
宁源一早就注意道费廉的目光，此时也猜到了费廉想说的话，心中有了准备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费廉心中本来有些纠结挣扎，只觉得是他多想了，可能就时随手挑的首饰，可现在看宁源的样子，收起笑容皱眉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宁源如实回答。
费廉气的捏紧拳头，“不行，这绝对不行”，见他沉默继续道，“阿源，你不要这样，放手好不好”。
那个簪子宁源知道不该送的，他特知道是不行的，却不死心慢慢说道，“若她愿意”
“不可能”，费廉打算了宁源的话，“如果和你说不通，我就找机会同她说，如果行不通她是我带来的，我就带她走。”
宁源咬牙，忍住怒意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费廉一时没想那么多，事情还没发展到不能收拾的地步，“阿源，她什么都不懂，可你都懂，你和她不一样。”
“我知道了”，宁源没答应也没拒绝，两人就那么僵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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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失魂般走下楼梯，申新新问道，“问了吗，他们吃凉糕吗”。
宁清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眉眼笑意的姑娘，她此刻心里乱的很，还没等她想好对策，楼上的两人咚咚下了楼来。
“来吃凉糕啊，吃完了一起玩花牌”，申新新喊着二人，想着寿星运气应该不会差，也就做了大杀四方的准备。
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申新新一直赢更是开心的很，到晚上才散了。
费廉想单独申新新单独说些话，可宁清时刻的跟着她，没找到机会只能等着明日到了书店再说。
申新新晚上才洗漱好，宁清就敲着房门进了来。
“怎么了，大晚上的睡觉”申新新笑着问道，“是不是新看了个本子啊”。
宁清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句话提醒了她，她连忙点头，“嗯嗯，是的”。
宁清盘腿坐到床上，看着申新新道，“姐姐，我新看个本子，上面呢，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遇到了个年纪大她许多的的男人，那个男人好像喜欢这个年轻的姑娘，你说那个姑娘该怎么办”。
申新新皱着眉头听着，只觉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什么我是怎么办，后面怎么样了”。
“后面”宁清吞吞吐吐道，“还未看到后面呢”。
申新新认真思考着宁清的问题，道，“若是真心喜欢，应该不在意年纪的。”然后继续道，“那个姑娘喜欢她吗”。
“不知道”。
“你没仔细看啊”申新新打趣道，宁清心不在焉的笑着，心中想着她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便不会去多想，九哥那边她也不让他有机会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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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两人都腻在一处，申新新去书店宁清也跟了去，宁源那些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压了下来，几乎时时在书房里待着。
“先生，今早上那边来信了”，张伯搓着手有些焦急的说着。
“嗯。”宁源翻着手中的《青云山闲录》，仿佛是听了一句平常的话不甚在意。
“姑姑她说希望你尽快带着小姐回去，还说”张伯声音紧张起来，说话结结巴巴。
“还说什么”宁源顺话问着。
“她说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小姐她怕是不好”
宁源猛得一下回过神来，站起来道，“把信给我”。拆开信后的脸越来越暗。
“不可能！”宁源将信件捏紧，怒道“清儿到现在都是好好的”。他喘着气不愿信她说的。
“先生，姑姑十年前就提了青纹的事，当时我们再三确认过小姐没有的，可她如今又说了，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啊”。
宁源拿出纸笔，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次回信，先询问还有多少时间，最后问了她身体康健。
十年前，阿芜离开后，她送来的那封信上提到了清儿，在他观察了一段日子后，以为那只是想让他回去的说辞。
他回想着自己第一次发作时差不多的样子，那时的确就是清儿这般大时，若不是姑姑在旁他怕已经没了性命，若是清儿，不行，即使有万一可能，他也不能拿清儿性命冒险。
“来张，你想回去吗”。
“先生和小姐去哪，我就跟去哪”，张伯想了会继续道，“只是小姐那边，该如何去说，我怕她不愿意”。
“我会和她好好说的”。
“那费少爷和申小姐那边怎么说。”
宁源犹豫半响后下定主意道，“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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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凉风阵阵，宁源寻了借口让清儿陪他走走，清儿楞了会后应了，连为什么都没问。
宁清时不时的看向父亲，心中有些不安，若父亲直接和她摊开说姐姐的事，她又该怎么表态才好。
父女两各怀心事的走着，宁源先开口道，“清儿，你能陪我回去一趟吗”。
“啊，去哪”宁清心中本想着各种问题的答案，没想到父亲问的是这个。
“回溯山”。
“哦”宁清脑中回想了半天，“是去看那个陆姑姑吗”。
宁源点了点头，继续道，“回去后应该要住上一段时间，可能两三个月小半年，也可能要更久，可以吗”，宁源试探着说着时间，他也不清楚要多久。
“为什么待这么久，九哥他们也一起去嘛”。
“只咱们回去，他们应该住不惯山上，且还有书店要看呢”，这是宁源想了一下午才想出的借口。
若是之前，宁清肯定要说不去，可是现在的她想道父亲的那番话，若是父亲想明白决定放手，出去待一段时间最好不过了，等一段时间再回来，日子又能和从前一样了。
想明白这些的宁清忍不住笑着道，“好呀好呀，我还没去过呢，父亲要带我好好玩一玩”。
清儿爽快的答应是宁源没预料道的，他还准备了许多劝说的话，甚至编了说自己身体不适之类的。
宁清有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想着若是离开前要给陈循去封信才是，然后再找个借口和姐姐说。
“下个月吧，等安排好了和你说”。
父女两这就商议定了，心中各自盘算着后面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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