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asylum〉：这谁？……我去, 这不是那个谁吗？
〈，〉：要吐了，开什么玩笑
〈烙印〉：谁啊这, 搞什么啊
〈情绪失眠〉：就是那个之前很火的剪辑“名作家的矜持”合集里，爆红的那个标题“优雅或者忧郁”, 我看到标题以为又是明星操作或者复古片剪辑, 点进去一看是芥川助理，猛地吐出一口水来。
这个家伙替那个神经病出席典礼被剪出圈，一个二个路人粉都在幻想“我的名作家男友”, 他们知道他们安人设的对象是谁吗？是那个神经病作家的助理，恶心得我一个月都吃不下饭！！
〈。〉：高糊也能看得出来芥川皇后的玉树临风丰神俊逸。
〈现在已经不难过〉：搞什么啊！别说得人家芥川助理好像是什么垃圾回收箱里出品的精品好吗？人家也好歹一表人才, 年轻多金，寡言脾气好, 写还这么出色, 处女作就获得长森赏提名，怎么说都是里才能够出现的人才吧？
〈伤心girl〉：芥川助理……住住序晚？那个跟平坂映之介私交很好的作家？
〈。〉：嘘——不能说, 其实，他们俩平常都是分开论的。（小声）
〈逃避一切〉：不是一个人吗？为什么还要割裂开来呀, 这不就是笔名和本人之间的区别吗？两个人实际上还是一个人吧？
〈别折磨我了好吗〉：……大概是因为跟平坂映之介沾上关系准没好事吧。
〈喂〉：你怎么说话的？
〈别利卡〉：呵呵，真够悲凉啊, 这才多久，现在的网络潮流就已经转变为遇到平坂就要踩一脚来彰显自己的“小众品调”了吗, 真是世风日下啊——
〈别折磨我了好吗〉：你什么意思？
〈别利卡〉：字面的意思，好好的住住序晚, 你提什么平坂映之介？还非得在这里插一句踩一脚, 显得你的品味有多好一样。
〈别折磨我了好吗〉：拜托, 不是我提的好吧, 大小姐。能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吗？
〈别折磨我了好吗〉：真服了，你天天都在这里巡逻吧，公主？我只是说一句而已吧？况且人都已经死掉过了的，不是想怎么提都随便了吗？
〈别利卡〉：人都死掉了你都不会积点口德吗！！
〈no〉：看吧——
只要混在一起谈就会引起这样的混战，两拨人仿佛夫妻吵架一般，连互相拉踩谩骂都像在内部打情骂俏，控制着用词的狠厉程度——毕竟很容易连着自己一起骂进去。
以后论作品还是提住住序晚，论私下以及平板映之介相关提芥川助理也就不太会踩雷。
〈不给力的天气〉：已经习惯了，任何关于这三个人名的事都会拿来反复品味，放大镜一样地这样“致敬”那样“受到影响”。提起平坂映之介那家伙就跟用“you know who”代称一样。
〈没道理love〉：说起来好像什么按固定分类一样欸，干垃圾湿垃圾可回收垃圾什么的…那非要放在一起说呢，比如这个新闻，嗳呀，说起来怎么都偏楼了，这不是个关于呃……住住先生的八卦新闻的讨论吗？
〈1217〉：对哈，啊啊啊啊啊啊谁啊，不要抱他啊啊啊啊，老公，我的老公，不要抱她啊啊啊啊！！
〈无关〉：这谁啊，这个打扮……重生之我是亚b无敌太妹？
〈咏〉：女孩子的侧颜好精致啊……不会是什么新出道的偶像吧？画着闪闪发亮的舞台妆呢，要去参加什么路演吗？还是说是什么十二线地下偶像？
〈痛痛一袋〉：未成年？看起来好青春ww，芥川先生看起来就像是显然已经迈入职场工作多年的精英部长一样，两个人的搭配好奇怪。
〈坏〉：为什么？（瘫坐在地）明明……明明平坂这家伙在的时候，芥川拿的还是皇后娇妻剧本，现在……芥川都已经拿霸道总裁热爱十八线偶像的娱乐圈剧本了。
〈蔚蓝色build〉：我不能接受啊啊啊啊，就算是……就算是要传绯闻，也要跟平坂映之介或者他写的女主角差不多吧！！！跟水族馆的金鱼也行啊！
〈闹〉：这个打扮很符合呀，浅代一下子金船香知子。
〈哭泣小丑〉：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就是给她写的呢，打扮和气质什么的真的让很有他博客里发的那个《偶像》短篇女主角的感觉。
〈。〉：反向推理……也有因为太喜欢这本遗作了，所以写了致敬作，还跟里面女主角的代餐谈恋爱的可能。
〈寡妇小崔〉：已经受够了，你们能不能别提我老公！你算什么东西？连死人也要拉来消费！炒作派能不能让我老公好好地死掉啊！
我老公他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迷人的视线〉：呜呜呜，版本更新太快了，我三个月没有登陆puttin的账号，现在芥川皇后都已经变成不可以提前夫的遗孀了呜呜呜，为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前夫哥尸骨未寒，一切都变了……
……
“……”芥川龙之介头疼地瞥过视线，蹲下身去把地板的橙汁痕迹擦拭干净，然后把座椅上的崭新围裙递给妹妹更换。
芥川银担忧地看向他：“哥哥，怎么办啊……你打算怎么回应？”
他无语梗塞了片刻，好歹冷静下来，表情略显无奈。
“银，请也不用说得我好像是超级巨星一样，‘住住序晚’是老师的笔名之一，我只是在老师准备公开前冒用一段时间而已，我不太需要做出什么反应。”
芥川银表情奇怪，“那芥川助理的身份怎么办？在这些媒体的眼里，它和住住序晚捆绑在一起吧？这个照片也会给哥哥的工作带去麻烦吧？就是……不能够太显眼之类的。”
馆内鸣子从话题开始到现在都仿佛置身在外，毫无兴趣，专心地喝着味增汤。
听到给工作带来麻烦之类的话，才抬起头来。
芥川龙之介感受到她的疑惑，微顿，解释道：“我最近……公司的项目有着一定的保密性，我不太好出现在公众的面前，让我的同事领导看到的话就不好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听起来像是百般解释的上班族。
但是作为高级干事的他，身兼助理与名作家的事在port mafia中确实算不上是个秘密。
一些高度关注网络信息的同事很容易通过网络社交看到他的剪辑cut，不过都处于对自己的尊敬，没有当面揶揄或者提起。
只要不妨碍本职的工作，也就没有那么地重要。保证自己处理公务时的视频不被看到或者在网络上流出就可以。
毕竟哪个黑手党异能组织都不太想看到自己的干事铲除对手的大规模枪战登上热度趋势榜。
相同的，民众也不太能够一时间接受神秘的名作家，实际上在淡出公众视野的时间段，面无表情地接过属下的枪解决其它mafia成员。
这样的绯闻本来就让人够额角频跳的了，青年甚至不太能够想象到时候这样的事情出现后会怎样。
馆内鸣子没有多加询问，对于芥川兄妹的事业，她从来都没什么确切的探知欲和要求。
如果现在问她关于兄妹在做些什么，她也只能够含糊地回答一些“开花店”、“外贸公司上班”之类的词汇。
芥川龙之介帮妹妹重新倒了一杯橙汁，重新坐回座位，看向对面漠不关己的名作家，表情稍显无奈。
“所以您……是短期内，并不打算再用‘平坂映之介’的笔名了吗？”
馆内鸣子平淡道：“其实没所谓，但是很显然前者会很麻烦，有龙之介你在的话，用住住序晚这个博客来写作更方便。我从来没有透露过笔名的真实身份，所以用起来也很不用太顾虑。”
“话虽然是这么说……”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近乎纵容地应答下来。
冷然寂过黑暗边界的黑手党成员显然不是很擅长角色扮演，表示配合时冰冷的神色闪过几分为难：“那些原来的版权，还有电影的改编……您也是不表态的态度吗。”
“随便他们，”馆内鸣子低头喝了一口橙汁，低垂的长眸宛如包裹着翠玉的苍白艺术品。
悄然地淬过泠然，启唇时，她的语气寡淡如清水：“本来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热情了。”
芥川龙之介有几分意外地抬起眼来，不动声色地看着低头用餐的名作家。
在不久之前，她还在电话里跟电联过来的导演聊过相关的事宜，看上去还算感兴趣，对于艺术文娱产业的欣赏也体现在《偶像》中贯穿全文的讽刺中。
现在提起来却像是厌膩了一般，将嚼到没有味道的口香糖投入包装纸中。
这么短的时间内，为什么会改变得这么快……
明明期间也没有任何人联系过她，没有任何外界的信息汲取，她甚至不知道离开的一个月发生了什么。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让她对某些事物产生了改观，或者说，她经历了截然不同的、并不为他们所知的事情。
想到这里，芥川龙之介心里生出几分空泛和寂寞来，从回来到现在，她都没有主动地提起或者解释什么，就像睡了一觉那么简单。
他既庆幸于她没有人可以提起，又失望她真的什么都没话说的样子。
人总是这么矛盾吗？
＊
中岛敦看着自己的属下蹲在角落里刷puttin。
才下了一场雨，刚才的任务让这位高级干事的黑色风衣都被淋得透彻，此刻站在大厦的正厅，他甚至久违地感到了疲倦。
明明……应该连什么是疲倦都不知道的。
前台体贴的招待员给这位死而复生的奇迹“白色死神”和他的下属倒了一杯热咖啡，中岛敦颔首示意感谢，有些僵硬麻木地看着杯子里冒着的热气，仿佛随着氤氲的水汽到了另一个空间。
轻声细语的招待员把桌子上的书收起来，腾出一个干净的桌面，跟满身是血腥味的下属聊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的消息界面，又有些讶异地抬起手里正要收起来的书，露出书封上赫然标着的《偶像》字眼。
“呀，多么地巧合，这样的热度趋势榜新闻，竟然是这位……嗳呀，芥川部长这样级别干事的八卦我可不敢轻易地议论的，尤其是这样的桃色新闻，不要为难我，青木先生。”
话落，她捂着唇，但笑不语，没有再接茬。
大大咧咧的属下也了然地摆出“我知道了”的表情，动作太过夸张，扯到了身上的伤疤。
意识到自己还负着伤，他不太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望向旁边冷冷坐着喝咖啡的上司。
如果不是中岛干事的话……自己搞不好就已经交代在那个工厂里了。
说着，他把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声音低沉，带着感激与歉疚，“中岛干事……我，在工厂的事，是我分了神，给您带来了麻烦，属下太过于没用了。”
“无妨，”中岛敦回答得很快。
这种犯低级错误的属下他基本不会单独挑出来指责或者呵斥，当时点醒几句，在后续的任务中也就像消耗品一样消失湮灭了。
属下听到这里，更加地歉疚。
本来以为这位出差归来的干部非常不好相处，如那位芥川干事一般寡言凛然，但是一起共事了几次，才发现他也有着颇为温和的一面，白发的青年甚至会轻声地说些笑话之类的话题。
中岛敦扫过他的面容，颇不在意地抿了抿唇，视线掠过桌面还亮着的手机页面，僵硬地顿了顿。
属下感受到干事停滞的目光，紧张地随着视线的方向搜寻，落在自己还亮着屏幕的手机上，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机赶紧拿起来，结结巴巴地：
“抱、抱歉，在办公时间让您看到这种花边新闻……是我太不得体了，这里是在大厦，严肃的场合，我……”
他话没有说完便卡在喉中，不是因为没词了，而是因为这位干事不徐不慢地掠过他道歉的言语，从他紧攥的指隙间，以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地抽出那部手机。
按开手机尚未熄灭的的锁屏，青年面无表情地点开了那则新闻的详细。
过了一会儿，已然起身的中岛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是大图的页面。
“你先回去吧。”他道。
属下已满头大汗，“是……可是……今天的任务、”
“已经结束了，今天我们部门没有别的事要做，你回去吧，”他好耐性地说了第二遍。
“我，我的意思是，属、属下的手机……”他硬着头皮，结巴地开口。
中岛敦看了他一会儿，温和地把手机息屏，递给他。
这个动作让属下竟然看出了宛如另一个人的气度，却同样地冷若冰霜。
“您，您……”他站起身来，鞠了个躬，犹豫地出声。
“我还有事情要做，”他道，属下竟从他的语气中同时听出了憎恨与温暖的意味来。
慢条斯理地，他道：“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或许我还要找——芥川干事，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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