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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信风繁星


“不准。”

        佟寒钰原本已经准备了一套用来说服夏慕蝉的说辞,可话才开了个头,事情的来由都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硬生生打断。

        “我还没说完!”他有些心焦:“我既不会逃又不会告发你,你只需要让我回佟府看一下家人,之后我就会乖乖跟你走。”

        夏慕蝉靠墙而立,翘着双臂,头微微的垂着,摇曳的烛火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了一层模糊飘忽的光。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地重覆了一次:“不准。”

        “你不是说还五天后进京吗现在还有三天,时间理应充裕得很!”佟寒钰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他必须赶快回到花廊,没时间跟他在这边耗:“我向你保证!就看一下!佟家现在的处境怕是很危险……”

        “保证”夏慕蝉像是听到了什么无聊的笑话,冷笑了一声,他抬眸,目光如利刃般盯着佟寒钰,道:“佟少爷拿的什么保证再说……”

        他嘴角轻轻勾起:“你一个既不会武功又没有权的的小少爷,回了花廊又能做什么”

        佟寒钰无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回到佟府之后要干什么,可家里已经没有别的男人,又没有其他旁系亲戚,作为唯一的男丁,是有责任回去看一下情况的。

        “我有责任。”他说。

        夏慕蝉沉默地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佟寒钰从那对无感情一的琥珀色眼瞳里也看不出个所以来。

        半晌,夏慕蝉冷哼一声:“无聊。”随即别过目光,收起了脸上的情绪走了出去。佟寒钰没来得及反应,木门就在自己眼前毫不留情地“砰”一声关上,最后屋里只剩下他一人。

        在漫长的夜晚中,佟寒钰想起了发生在以前的一件事。

        那是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他和几个狐狗朋友搭着肩哼着小曲,一大早跑到了茶馆听了整个下午的戏,接着又跑到酒家和姑娘们喝酒打闹,一直喝到了接近子时,月上柳梢头才脚底踩着棉花,悠悠离开。

        走到城东的巷头,打更的老伯一边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边敲打着铜锣,他才意识到生日正日已过。

        想着家人一早睡去,佟寒钰摄手摄脚推开了院子的小后门,经过前院时,却发现里面依然灯火大亮。听见佟老爹生气的在骂:“这个孽障!一天到晚只顾着玩闹不知回家!平日也是,连生日也是!难道他小子,心里就没有家人吗”

        佟寒钰心知不妙,看来今晚还是先到外面一避风头,明天一早才回府赔个不是,反正收留他过夜的大有人在。他转过身,正打算沿路折返时,佟母的声音响起。

        “小澄年纪还小,跟朋友玩闹也是正常的!再说,你年轻时不也这样吗”

        “爹。”三姐的声音响起,细声软语的哄着佟老爷:“小澄他快回来啦!看见我们准备的礼物一定很惊喜,就多等一会,好不好”

        “佟澄这畜生,再不回来我就把这礼物没收!把这玩意当成柴让王妈烧掉!”

        “好啦爹!这东云绿绮杉琴是你大老远从京城调回来的,别一时冲动就烧掉,啊”

        “……”

        佟寒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风一吹,酒意一下子消了大半。他慢慢走到正厅廊下,理了一下睡衫,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

        厅堂里点了许多蜡烛,中央放了一把已架设好的古琴。佟老爷、佟母和三姐旁边有一张小小的檀木茶几,上面的白瓷碟上放了件特大的红枣糕,也点了蜡烛。

        三人见佟寒钰进门先是一怔,佟老爷的表情应该是佟寒钰这辈子看过最好笑的表情了,他咳了一声:“孽障!全家人子时不睡就等你一个!还不快来!”

        “小澄!你上次不是说生日要在糕点上点蜡烛吗虽然不太懂,可是你看”

        后面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兴许他那时喝了许多酒,只记得佟母亲手做的红枣糕很甜、甜得难以下咽,真不知道那时她有没有先试过味道再拿出来,自己好像还吃光了

        然后那把东云绿绮杉琴,自己在那晚弹了一下,便把琴封进了房间的角落,好像又在储物房

        他不记得了,所有珍宝到他手上皆如是,没什么区别。

        佟寒钰忽然想到了琴瑶花魁,那个在雪地中捡自己回来的姑娘。说不定没跟自己扯上关系,这位女子就不会丢了性命。

        还有那些一直陪自己饮酒的花魁们……

        可薄情如他,连她們的脸,好像也不怎样记得了。

        佟寒钰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躺在茅草堆铺成的床垫上,面向冰冷的墙壁。强烈的不安感令他有几次差点想打开门,就这样冲下山直奔回花廊。

        由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夏慕蝉会轻易答应,所以早有出逃的心理准备,能走多远就多远,先在道远镇乔装一下,借匹脚程快的马,事先打听花廊的方位若黑无常真的要来抓他,到了花廊城也后碰面。

        夏慕蝉离开了几个时辰,直至天泛鱼肚白,角落传来微弱的开门声,佟寒钰立即闭上眼晴装睡,他听见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又朝他的木床走了两步。

        难道昨晚这么一闹,他要来杀自己了

        佟寒钰大气也不敢喘,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人人常道心里有鬼,看到自己的影子都得害怕,可能就是形容现在的自己吧。

        他听见夏慕蝉走到木桌旁,停顿了一下,好像放下了什么东西,接着又走回门口,关门声响,房间回复寂静,除了外面树林的鸟鸣便什么也听不见。

        佟寒钰心想,这又是每日惯例的馒头,黑无常这人果真是什么都没变,天甫亮,一宿胡思乱想下来,他觉得有点累,眼晴一闭想休息,但鬼使神差地,他缓缓转过头,目光飘向木桌。

        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小锦囊,和四个圆滚滚白花花的大馒头。佟寒钰怔了怔,一个激灵爬起身,打开锦囊,里面竟然装满了碎银。

        他好像明白了夏慕蝉的意思,但又好像不明白。

        “夏慕蝉他这是答应了”

        佟寒钰想起自己第一次尝试逃离无念山不果那次,对方既没绑他又没锁他,自己明明跑得上喘下气,他一个轻功就追上来了。

        他捏了捏钱袋,抛了一抛道:“那我就当黑无常你答应了!反正你天下无双、轻功这么了得,就來追我吧!”

        佟寒钰没这么好心会感谢夏慕蝉,说到底还不是他绑架了自己,才会落到如斯田地。

        心里一恨,他环顾四周,那天被他们买下那篮丑丑的小泥人,静静放在平常夏慕蝉爱待的角落,佟寒钰拿起一个黑黑的小人偶,这个做得特别难看,表情也特别狰狞。

        除了自己和夏慕蝉,应该也没人想买了。他苦笑,伸手在小泥人的脸上捏了两下,小人偶的脸成了尖尖的倒三角形脸,原本歪斜着的嘴看起来低垂一边,一副凶神恶刹的表情竟有几分好笑。

        “我出发了!”

        佟寒钰满意一笑把“杰作”一搁在桌上,推门离开。

        ***

        两个时辰后,佟寒钰拉着一匹黑马,走在大路上。

        镇上人指点,出了这道远镇,花廊城只需从东走个三四天就会到达,大路两边都是草原和小山岗,什少有树林,视野绝佳,偶有商队路过,人气相当足够。

        为什么不是用骑的,佟寒钰想着就生气。

        道远镇的人很少有马,毛驴倒是不少,大家都爱骑驴赶集去,就算难得有马,也只是用来拉车的老马,走五步就得停三步喘气。佟寒钰花了锦袋里的四分之三碎银,再费尽了唇舌,才买来了一匹“据说应该会跑得很快”的公马。

        佟寒钰盯着这匹有着漂亮毛色的大黑马,不知怎的,他虽知道动物不会有表情,可看着这对黑不溜秋的大眼晴和长长的眼睫毛,他就不自觉联想到一个人。

        于是他死死的瞪着马儿,仿佛要把牠生吞活剥。

        可能感受到不太友善的目光,黑马“哧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往佟寒钰的俊脸上喷了满脸的口水。

        妈的!

        “那个老板。”他道:“我看着这匹马,心里就有阵不太好的预感,能不能给我换一匹”

        黑马原主人奇怪的瞪了他一眼,摆摆手:“公子,这已经是我们这镇上最年轻的马啦!你再这样挑三拣四,我也帮不了你!”

        佟寒钰只好硬着头皮,抓着缰绳,轻巧的一个翻身骑上去。

        本来还是好端端的,可才刚走出道远镇,这黑马就像发了狂一般一股脑儿往前冲。佟寒钰这才想起手头上没有马鞭,立即吓得抓紧缰绳:“天啊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黑马一边尖声嘶叫着,一边晃动身躯,拼了命想把背上的人狠狠甩下来,那四条健硕的腿一刻也没有停过的往前冲冲冲!佟寒钰好歹从十一岁开始骑马,性子再烈的他也驯服过,偏没遇到过这种人前装乖,人后撒泼的马!

        “你这家伙我就知道!”佟寒钰骂道,手中用力把缰绳一勒,马儿前蹄高举,在空中扬了扬。他索性从背上下来,黑马倒也安静了起来,眼晴直盯着他看。

        “我就说怎样这么倒霉!刚摆脱了黑无常,你就来添乱了!”佟寒钰伸手拍了牠一下:“你啊!你啊!专挑主人来欺负是不是欺善怕恶是不是”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再次把手伸上去摸摸牠的毛时,马儿突然高声嘶叫了一下,吓得手立即缩回去。

        佟寒钰委屈:“小祖宗!不摸你就是了!”

        自己的预感果然是对的,到了最后,他就只能牵着马儿走了。

        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天都要黑,佟寒钰心里盘算,估计前面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在外露宿危险,他打算挑一个辟静的位置,尽量远离大道,常听说晚上赶路易惹盗贼注意,连魔教人士也好于这个时辰出没。

        他拨开长得比人高的野草,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生火睡觉,起码是山洞或大树下,可他由黄昏找到月出,星星都出来了,佟寒钰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徘徊,最后还是寻了块空地把行李放下。

        晚上微凉,幸好自己在出发前带上了新造的罩衣,只是一身白色容易脏也怪显眼。佟寒钰把木柴铺在草地上,按记忆中别人教他一般,磨擦打火石。

        “呃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先要这样”

        火石冒出了零星小火花,可下一刹那又暗了下去。佟寒钰没办法,再试了一次。

        “怎么我看人家点火,一下子就点起来了呢”

        黑马静静的看着他一会,然后径自走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吃起地上的嫩草来了。

        捣鼓了好一会,木柴终于烧起来。明明是有风的夜晚,佟寒钰满头大汗,顾不上地上的泥巴,一屁股坐在旁边抹了把汗。

        看着红红的火苗,黑烟袅袅升起,身边的空气开始温热了起来,过一阵子,一阵奇异的焦臭味飘进了他的鼻腔。

        佟寒钰好奇一看,发现火堆周围的草地开始烧起来了!小火花先是点着了附近的草,晚风一吹,草儿歪歪斜斜如波浪叠在一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地四周几米的地都惨遭火吞。

        马儿高声嘶叫起来要跑开,他慌張的把手一抬:“哎等等!你别跑啊!”再回过头来,火好像烧得更烈。佟寒钰急忙脱下罩衫,用力的扇着,见不起效,干脆把衣服掉到地上,用脚一通乱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明明夏慕蝉也是这样生的火,一定是自己生火前没把周围的杂草清理干净。这倒好了,花廊去不成,自己先把路一把火烧了。

        火愈烧愈旺,佟寒钰的脸色愈变愈青。那匹黑马一早不知道蹦到哪儿去了,可他也顾不上。这时,身后一道凛冽的声音传来。

        “让开!”

        佟寒钰下意识的侧开身子,下一秒,一道剑气划破气流从背后猛地拂过来,夹着一阵呼啸声,几乎是同一时间,被火烧着的范围一下子全部熄灭了。

        这个声音!这个身手!

        激动回头,夏慕蝉箭袖黑袍,提着银剑立在后面,脸色如霜、目光沉沉、马尾辫随风摆动,月光在后,气场十足。

        “夏慕蝉!”

        佟寒钰大喊了一声,声音竟控制不住有点颤抖。

        在这里见到他是件坏事,可佟寒钰有点心存感激,差在没跪下来给这位大恩人磕个大响了头。

        夏慕蝉却不这么想。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在佟寒钰面前现身,可毕竟有命在身。他看着对方骑马走出道远镇,自己一直轻功跟在后面。

        自从那夜在怡春阁看见佟寒钰,他就没来由的讨厌。怡春阁那刺鼻的酒气和花香,像一张等待蝴蝶的无形蜘蛛网,只要忍不住停下脚步,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俘虏。

        夏慕蝉籍着月光瞥了瞥醉倒在女人堆里的目标人物,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死死的。眼前这个男人衣衫精致、脸容清秀,正张着口呼呼大睡。

        多么无忧无虑的表情,一定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贵族公子吧!还是那种身边人棒在手心上呵大那种人。

        回到现在,在看过佟寒钰跟黑马大战三百回合,夏慕蝉只觉得好笑,原打算搁置不理,自己正想先一步抵达花廊城。

        可走了半途,佟寒钰那匹马竟然没了主人,撒腿跑在大道上,似是受了惊,他心想着这位纨绔公子爷又要搞出什么麻烦来了,结果还没到达现场,先看到上升的黑烟,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谢谢啊。”佟寒钰嘻嘻一笑,他知道夏慕蝉又要骂他什么。

        夏慕蝉脸色铁青,死盯着他半天:“我若不来,你岂不是把这里给烧了”

        “我学着你的样子打算生火,可是搞了半天这营火都升不起来,一不留神”

        佟寒钰的表情完全没有要悔过,还无辜的扁扁嘴。夏慕蝉颦着眉,重重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两个用稻草包裹的大馒头塞到他手里。

        两个时辰后,佟寒钰长舒一口气,摸了摸塞满馒头的肚子,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漫天星辰。今晚无云,天朗气清,星星和月亮也看得很清楚。

        “这古代的星空,没有光污染就是好看!”他脱口而出。

        佟寒钰嘴里偶尔会说出夏慕蝉从没听过的话。他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深沉似要思索什么,最后在离他数步之遥的地方躺下,双手枕着脑袋。

        夜风微微吹拂,隐隐飘来了草木的气息,夹杂零星水气,很是好闻。佟寒钰这辈子没这么逍遥过,仿佛这阵子发生的事都可能是一场梦,总会过去的。

        他深呼吸了一下,把草木香一股劲吸着胸腔里。

        夏慕蝉从不主动跟他攀谈,自己一个落得无聊。

        想起了任务,佟寒钰侧过脸来看着他,夏慕蝉此刻闭上了双眼,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由那上翘的羽睫、慢慢扫到他高挺如起伏山脉的鼻子、最后落在那两片好看的薄唇上。

        故事里的大坏蛋都是三头六臂、尖嘴猴腮的,怎么这人明明是反派,却出落成一个美男子呢如果自己是姑娘,一定天天缠着他不放。

        于是他悄声的开口:“哎夏慕蝉,你听说过吗面相书上讲,薄唇的人都是薄情郎,会被姑娘们唾弃的。”

        夏慕蝉不会在外面睡着,本打算闭目养神一下,听到他的话后双眼缓缓睁开,看着满天星斗,淡淡的道:“佟少爷就不薄情了你的传闻在花廊城可是传得人尽皆知。”

        佟寒钰一怔:“我的什么传闻”

        “待你回花廊可亲自寻那些姑娘问个仔细。”

        他没法否定,毕竟以前在城里,和自己相好的姑娘确实挺多,有些平日会书信往来,不过对出身良家的女子他都止乎于礼,顶多一起弹支曲喝过茶;当然,那些被自己贪新忘旧抛弃后的姑娘背后说他什么闲话,也能想像个大概。

        佟寒钰笑笑:“我不否认,你也是!长着这般好看的脸,整天凶巴巴的,姑娘都不好靠近。”

        夏慕蝉道:“没兴趣。”

        “那真是可惜了!要不我把家姐介绍给你”他认真盘算着,歪头想了想:“大姐和二姐嫁人了,三姐凶巴巴的像个男人婆对了!四姐怎样她和我长得最像,可漂--”

        “亮”字还在舌尖边还说出口,夏慕蝉转过头狠瞪着他,心里的杀气都写到脸上来了:“无聊!人家的感□□,岂有像你这样胡乱牵红线”

        “你不会钟情男子吧”

        夏慕蝉听毕,手按在刀鞘上,佟寒钰立即乖乖闭嘴。

        又過了一會,佟寒钰忽尔开口:“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你会被百姓称作黑无常,这名字是你自己改的”

        夏慕蝉道:“不知道。”

        “这黑无常就是鬼差,和白无常一起把死人的魂魄带给阎罗王审判。”佟寒钰道:“可这两位有情有义啊!黑无常为了遵守诺言,在桥下等白无常才会被水淹死,白无常内疚也跟着自缢。啊,莫非你是一个警恶惩奸的侠士”

        “我若是警恶惩奸,佟少爷就要多反省反省自己的作为了。”

        “世间的情缘都是你情我愿的,强扭的瓜不甜,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佟寒钰一个翻身起来,左手支起胳膊盯着他:“该不会真的有姑娘为报始乱终弃之仇,才派你来绑我吧”

        “要是这样,你早该死在刀下了。这世上无善人亦无恶人,更不会有人有闲心惩恶扬善。”夏慕蝉阖上眼晴,声音低沉微哑。

        佟寒钰思索了一下:“无善人亦无恶人那还会有什么”

        “都一样。”

        佟寒钰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变成未来魔尊的啊看着應該本性不壞,但作為殺手,那把劍不知負了多少人命。

        看着夏慕蝉被月光照亮的侧面,他原本打算再说些什么,最后所有言语化为一声重叹。

        今天叹的气有点多,他学着夏慕蝉闭上双眼。四周虫鸣作响,过了一会,又细了下来,草原又归于寂静。

        星光璀璨,灼灼如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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