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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奔赴


没过两天,岑尚书一家便灰溜溜离开了覃州,一同离开的还有岑家老夫人方如慧。

        大约是终于觉得岑清清此后发展真的与尚书府再无任何瓜葛,也没任何可以攀附利用的用处,走得动作倒是挺快,翌日清晨便不见岑府中传来动静。

        岑清清乐得清闲,每日做做账、与画坊中画师交流漫画或走访几家染料铺,若遇到合适的便同老板坐下来谈谈生意,这样下来,就连系统都极少动用。

        随着漫画的一时兴起,覃州不少店铺也纷纷效仿,皆以画艺、完成度鉴高低,岑清清漫画店自然是其中翘楚,但不可避免的便是少不得会被分走一些客人。

        禾宣看得焦急,偏岑清清还挺高兴的模样。

        几日前还收到老东家上京画坊的信,希望能有机会再与岑清清合作。

        她没成想,消息竟然传得这样快,莫非她在覃州的名气还能响至都城不成?

        “坊主,有个从上京来的人指明要见你呢,我跟他说你有事在做账让他改日再来,他却直接在店中坐下了说一定要见你,真是怪人。”

        坊内的小书童知道岑清请有事,但迫于无奈不得不进来通报一声。他默默地想,若是坊主因此不高兴了,他便出门去将店内那人也教训一顿。

        岑清清心中好奇这人是谁,莫不是一如岑尚书那般难缠之人,她放下手中事物,随小书童一道往外走。

        正好撞上方才回来的禾宣,她目光一变,先看到了端坐案前的人,惊道:“你怎么也回来了?”

        那人一袭青衣,正端起一碗茶水,尚未入口便被这声音激得回头,眉眼弯弯,眸光浅淡温煦,报之一淡淡的微笑道:

        “禾宣姑娘,好久不见。”

        此人正是几月未见的徐仲卿。

        说实话,禾宣见他却也甚是尴尬,当初她从上京逃婚至覃州,曾听闻她那未见过面的未来夫婿也不甚满意这桩婚事,同样奔逃在外。

        说来也巧,自她来覃州后便被此处的话本吸引,又因一本书与徐仲卿结下了些“孽缘”,谁知到头来,这人便是她那未曾谋面的未来夫婿。

        好便好在,他们二人各自都心有所属,回上京两家一谈,各自归家再闹个不退货便要上房揭瓦的倔样。

        家中人也不愿成就一对怨偶,亲事便不了了之。

        不过徐太傅自那日起便将徐仲卿禁足读书,多日未曾让他出门,怎的突然又来了覃州?

        莫非是对这桩婚事仍不死心?

        禾宣一脸不怀好意,不甚客气道:“咱们那日分明说的是此生此世,老死不相往来,你怎么回事?”

        徐仲卿哑然失笑:“那些不过是说与父母的说辞,在这桩婚事作罢前至少我们还是朋友,不必如此。”

        她哼一声,问道:“那你来覃州何故?”

        徐仲卿目光扫过画坊画架上各式各样的画集,它根据类别不同划分不同的架子,每本画集上都被特别标注了序号,方便查找。

        店内布置的十分舒适,还配有茶水点心,店内顾客多为女子,同时还设置了专为孩子看漫画的隔间,其间装扮又是另一番童趣模样。

        不曾想,不过几月未见,岑清清所言的未来已然做成了大半。

        令他有些唏嘘。

        不只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忽然落寞一瞬,再抬首时早已敛了方才的神情,佯装自在地问禾宣:“小清……不在店中吗?”

        话音刚落,门外便缓缓走来个粉衣女子,发型不再是往日不便的麦穗辫,挽着时下女子流行的发髻。

        半梳半落,两捋落在身前,俏皮灵动之余还透着一丝温婉。

        岑清清未曾想到原来是徐仲卿回来了,面上带笑,亲切问候道:“徐大哥,原来是你来了。几月前你走时是为归家成亲,如今喜事已成,还特意回来看看我们,难道是特地来送喜糖的吗?”

        她毫无察觉禾宣与徐仲卿间那点尴尬的气氛,只当是旧友重聚一时不知所措,并未作他想。

        徐仲卿目光短暂停顿,眼神与禾宣交汇刹那后分开,无比自然地向她解释:“婚事已作罢,我与那位姑娘二心不同,难为一意,家中父母也只好不再强求。”

        这话说的轻松,天知道禾宣在家闹了多久才妥协,徐仲卿笑意温柔,任谁都看不出破绽。

        岑清清恍然大悟,并未再过多追问。

        趁着间隙,徐仲卿自怀中取出一封烫金贴,画着上京画坊独有的标识,“我此次来是受上京鸿生画坊掌柜所托,他与我是多年旧友,覃州水青画坊出版画册无不精品,钱掌柜听闻我与你相识,便想托我转交此物,希望能与贵画坊谈些合作。

        鸿生画坊可是岑清清初穿书来碰见的第一家画舫,钱掌柜更是她难得的伯乐,她正愁不知如何将业务开拓至上京。

        当即欣喜地接过帖子,“徐大哥有所不知,我与钱掌柜也曾是旧识。近半年未见,不曾想他还记得我。”

        徐仲卿毫不吝啬夸赞,“你为人处世,确实给大家留下诸多印象。既如此,我也不算白来。”

        岑清清低头翻阅帖子,忽听徐仲卿犹犹豫豫开口道:“听闻……你已与傅世子定亲?”

        她忽而想起傅朝的身份徐仲卿还不知道,便道:“是啊,徐大哥离开覃州走得早,尚不知晓,傅朝他就是——”

        “他便是那位鄞王世子,”徐仲卿笑了笑,毫不惊讶的样子,“我早该想到。”

        一如傅朝那般放浪不羁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江湖高手。

        岑清清怔愣,木讷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徐仲卿,想起了他临走前说过的那些话,一时有些尴尬。

        禾宣虽不耐烦,但却十分及时地插嘴道:“我反正没想到这世子这么能扮猪吃老虎,若不是清清险些被她姐姐抓走,傅朝许是还能装个许久。”

        徐仲卿话里捡话,“清清姐姐?”

        岑清清只好将近几月来发生的事通通说与他听,好在现下一切顺遂,鄞州战事似乎也一切顺利。

        却听徐仲卿目光深沉道:“原来如此。不过,听我父亲所说,傅世子领兵深入敌营、与敌军周旋了三天三夜,如今不知所踪。你们难道未曾收到来信告知?”

        闻言,禾宣与岑清清呼吸皆是一滞。

        “什么?”

        “你说什么?”

        她们如此震惊的模样怕是真的不曾知晓,徐仲卿意识到自己不该说此话,便赶忙改口道:“不过蛮族节节溃败,如此已退兵至关外老巢,他们实力衰微,应当不会再轻易发兵。鄞州已派人去追寻,时局已定,他定会安然无恙的。你们不要担心。”

        禾宣愣神道:“这么大的事,冯祯这混蛋信中竟然敢只字不提!”

        岑清清心中早已慌了神,她愣了半晌,回过神道:“朝朝…他肯定是受伤了在哪里躲起来了。我要去鄞州,我自己去找。”

        禾宣生怕她做傻事,拽住她的手臂,“你知道覃州距离鄞州有多远吗,光来回便要七八天,有那些日子说不准冯祯他们已经找到人了,如今即便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

        只能增添烦恼。

        这话说的没错,她当真帮不上任何忙,贸然跑去百废待兴的鄞州怕是要给他们平添不少麻烦。

        可心中的担忧与忧虑如同滚雪球般越积越重,在一瞬间快将她压得喘不过气了,岑清清只觉得手脚并重,见什么都没了兴致。

        她将徐仲卿送来的帖子交给禾宣,也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好,失神落魄地转身离开。

        岑清清感到右手被人不轻不重的抓住,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我还是会去鄞州。”

        禾宣再三劝说无果后干脆破罐子破摔:“那好,我同你一道去!”面对岑清清投来的目光,她毅然表示:“若你独自去了,我在覃州也只能干着急,倒不如随你一起。”

        徐仲卿后悔自己不该多嘴提及此事,此时此刻便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抛下两个姑娘,便也道:“再算上我吧。我旧时曾随父游历许多州域,对这一路也算有些了解。”

        岑清清面露感激之色,“谢谢徐大哥。”

        禾宣好哥俩地拍拍他肩膀,使个赞赏的眼色道:“多谢。”

        三人说走便走,甚至于徐仲卿花了三天三夜赶来覃州,如今又要上路,说来唏嘘。

        临行前,岑清清找来一份地图。

        一个名为北梁的国家横亘了大部分的土地,上京是都城,自北往南是不同的州域。

        最南与一个叫“北蛮各部”接壤的正是赵子彧父亲镇守的封地鄞州。

        而他们如今正处于北梁的靠近西南的覃州,上距都城千里,下隔三四个州域与鄞州遥遥相望。

        距离鄞州足足有万里之遥,快马加鞭估计也要七八日才能到。

        禾宣准备最快的车马,甚至为加快速度而亲自驾马载车。

        岑清清与徐仲卿路上带了足够的盘缠以及一些简单易带走的行李。

        三人行色匆匆,就连漫画店也关门歇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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