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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盛世婚礼


  错嫁之盛世王妃80_第八十章:盛世婚礼(本卷完已修)来自()

  夜,凉如水,整个花园安静的没有丝毫的声音。本书首发来自燃蝎风云变色也只是一瞬间,原本被照亮的如白昼的小院再度恢复了沉寂与幽暗,悬挂在廊檐的琉璃宫灯早已被方才的剑锋内息卷席的支离破碎,故而院内比之前更加的暗沉了几分。然而,墨空之上,那一轮皓月却在这时破云而出,那月华格外的皎洁,仿若被清洗了一遍的玉盘。明亮的月光依然不解风情的冰冷,洒落而下,将那碎裂地板上的血迹照得分外刺眼,刺眼的不容忽视。

  不发一言的抱着楚淡墨一步步的走出残破的小院,无视所有的人。

  脚步轻缓,与凤清淇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凤清澜的脚稍稍的一顿,他的声音依然不改那独有的清润音色,然而听到耳里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你我,两不相欠!”言罢,提步而去。

  凤清淇背对着凤清澜,染上血的唇角微微的扬起,猛然抬手,手中的长剑抛飞出去,眼神决绝而又冰冷,随着半空之中长剑落下,长臂一展,身子一旋。

  “扑哧”一声,剑光闪过,一截断袍随风飞扬而起,在夜空之下,那样的脆弱与悲凉,“自此以后,你我兄弟情义一刀两断。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断裂的长袍徐徐的飘落而下,最终无可奈何的****地面,映照着那一步一步远离的笔直背影。

  凤清澜就这样带着楚淡墨不管不顾的离开,然而整个宫内却是一片天下大乱。四妃之一的顺贤妃被杀,当今圣上十三子被杀。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传出去,怕是整个盛京都要为之哗然。然而,知道最终真相的只有凤清澜,知道表面真相的也只有那么几人。盛泽帝在第一时间便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能够凭着一些片面猜到一些内幕的人也没有敢乱开口说话的胆量。这件事情便被盛泽帝一力压了下去,对外宣传雍郡王包庇而亡,十三皇子与顺贤妃这是救驾被刺杀。

  盛泽十七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先后双王造反逼宫,最后六位皇子为此陨落,一位皇妃殡天,整个盛京因为这件事,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当所有百姓伤感叹息之后,以为这是一个结束,然而只有久居官场的政客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血腥之争,怕是从这一刻起,才残酷的来开了帷幕。

  “清澜,你可否告诉我,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墨澜清幽山庄的,楚淡墨一袭纯白夹袄,领口袖口翎毛随风浮动,身上披着飘垂于地的洁白披风,青丝懒挽的披了一背,有些顺着两肩滑落。站在一簇簇繁华盛开的花坛之前,声音极淡,在初冬的风声之中几乎听不真切。

  纵然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顺贤妃的大丧之礼也已经结束,然而楚淡墨还是有想要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由始至终都是相信凤清澜的,就因为相信凤清澜,所以她更加想不透其中缘由。

  “墨儿,已经过去的事情,又何须再提,只要你信我便好。”一双大掌伸来,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厚实的大掌已经习惯性的抚上她的小腹,轻轻的摩挲。

  楚淡墨折了一只桂花,顺势靠进凤清澜的温暖的怀里,扬起头,一双水盈盈的美目对上他含笑的俊脸:“清澜,告诉我吧。”

  “墨儿……”凤清澜看着楚淡墨眼中固执的神色,叹了一口气:“贤妃是被十三弟所杀,那晚……”最终凤清澜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话告诉了楚淡墨。

  楚淡墨听后心下大惊,她纵然性子冷漠,然而她的心一直很软,她知道人世丑恶,却从没有想到如同凤清溪那样的一个人,也会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她也终于想通了为何那夜凤清澜会那样的盛怒,原来他被人冤枉了,而且还是被冤枉的百口莫辩,人证物证俱在,难怪就连盛泽帝也不相信凤清澜。

  纵然盛泽帝一力将此事压下,但是楚淡墨知道盛泽帝是没有相信凤清澜,也许这世间真正了解凤清澜的人,也仅仅只有她而已。

  想到此,楚淡墨心里对凤清澜更加多了一份疼惜,伸手抚上他光滑得脸,眼中含着脉脉柔情:“清澜,我懂你。”

  凤清澜眼底的笑意加深,动了动头,在楚淡墨掌心蹭了蹭:“如此,便好。”

  楚淡墨没有说话,柔荑下滑,两手从凤清澜的腰间穿过,紧紧的圈住凤清澜紧窄的腰身,温顺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觉是那样的真实而温暖,唇角也不仅溢出一抹会心之笑。

  “墨儿,我已经上奏父皇,将你我的婚期提前,父皇的圣谕已经传入礼部,婚期定在月底,时间上有点仓促,可我绝不会委屈你。”凤清澜的大掌摩挲着楚淡墨依然平坦的小腹,温热得气息随着他说话间扑在楚淡墨的耳边。

  “好。”楚淡墨笑着点头,没有丝毫即将出嫁的羞怯,唯有一份理所当然的欣慰与喜悦。目光下移,看着贴在她小腹上的手,眼神闪过一抹释然。

  她知道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始显怀,她与凤清澜的婚期必然要提前,否则这个孩子纵然得到了凤清澜的认可,也会为世人所质疑,皇家更不可能接受一个未婚先孕的媳妇。日后这个孩子的出生时还得费点功夫,好在有着凤清澜在身边,几乎什么他都为她想周全了,她只需安心养胎待产便好。

  才一个月多点的身子,楚淡墨就已经有了三个多月女子的反应,孕吐与嗜睡都已经开始在她身上出现,与凤清澜在山庄内走了一小圈,楚淡墨便困倦的不行,最后竟然在于凤清澜闲聊之中昏昏睡去,还是由着凤清澜将她抱入卧房。

  然而,楚淡墨这一日并没有休息多久,也就个把时辰便醒来,唤来绿抚与红袖洗漱起身。问了问凤清澜的去向,才知道他进了宫。稍稍用了些小点后,楚淡墨便带着红袖出了门,离开山庄后,楚淡墨去了安王府。

  无论如何她需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凤清淇,不为调节他与凤清澜之间的僵硬的关系,只为他有知道一切的权利,也不愿她心爱之人被冤枉。至于他是否相信,那便不是她能左右的。

  站在安亲王府门口,楚淡墨还是有了那么片刻的犹豫,迟疑只是瞬间之事,很快楚淡墨便提着裙摆踏上了石阶。

  “站住。”守在王府朱红大门前的侍卫立刻横下长矛,阻挡楚淡墨前进。

  “烦通传安王殿下,容华郡主求见。”绿抚上前对着其中一个侍卫轻声道。

  那侍卫听后,立刻抱拳行礼:“小的参见郡主,郡主安康。请郡主稍后,小的这就去通传。”

  楚淡墨点了点头,侍卫立刻进门去禀告管家,安王府管家尤安听后,也是脚下不停的急忙去禀告凤清淇。

  原本站在门口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楚淡墨有些不太确定凤清淇会不会见他,比较在凤清淇的眼里,怕是恨凤清澜到了骨子里,而她又是凤清澜即将进门的王妃,曾经凤清淇对她……这些都让楚淡墨知道,她最好不要见凤清淇,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当面与凤清淇说清楚,才能决定日后她与凤清淇是敌是友。

  “郡主快请。”楚淡墨在担心凤清淇可能不会见她之时,很快尤安便亲自迎了出来,将楚淡墨引入舒心雅致的小院。

  走在九曲迂回的长廊之上,楚淡墨便能透过前方错落有致的红木粗柱,看到一抹矫健的身影在晃动,依稀间带着剑光,随着楚淡墨的靠近,耳边是越来越清晰的舞剑之声。

  那身姿不可谓不优美,宛如游龙,那剑法不可谓不高超,剑影四射;然而,看着那一抹舞动的身影,剑花浮动之间,楚淡墨却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以及一股无法平息的恨意。是,是恨意,恨意凌然之间,让楚淡墨心口一颤。

  “小姐!”就在楚淡墨恍然之间,耳畔听到绿抚一声低唤。

  闻声抬头,眼中寒光一闪,凤清淇的长剑已经直直的袭向她,那速度之快,快得绿抚都来不及闪身过来替她挡下,凤清淇的剑已经对上了她的胸口,只余半寸般没入她的肌肤,森寒的剑气甚至已经挑破了她垂下来的披风,尽管华袍还完好无缺,可是楚淡墨有那么一瞬间,清晰的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疼。

  凤清淇抬头看着楚淡墨,猛然收剑,好似也被惊到了一般,凤目深处一抹担忧一闪而过,眼神却立刻冷了下来,将剑负于身后:“你有何事?”

  那眼中的关心绝不是作假的真实,楚淡墨看着这一刻的凤清淇,有些恍然,似乎与方才的他有那么一点不同,但是什么地方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安王殿下,容华可否与你单独细谈片刻?”楚淡墨的语调一如既往的疏离。

  凤清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人却转身从一边的侍卫手上拿过他的外袍披上,然而缓缓的朝着不远处的长亭走去。楚淡墨见此,便对绿抚使了一个眼色。绿抚介于凤清淇方才的行为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楚淡墨这才提步跟上凤清淇的步伐。

  “郡主有何指教。”凤清淇掀袍,踏入亭中,将剑放在石桌之上,侧身没有看着楚淡墨,同样疏离的问道。

  “容华有一事向安王言明。”楚淡墨并没有介意凤清淇的冷淡,而是将此行的目的道出,“贤妃娘娘与十三皇子并非清澜所杀!”楚淡墨话一落地,凤清淇的脸色一青,楚淡墨在凤清淇没有发作之前紧接着道,“我来说这些,并不是要触及安王的心伤,也不是要为清澜辩白什么,而是我认为王爷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真相?”凤清淇薄唇极尽讽刺的扬起,“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便是真相。”

  “安王,有时候亲眼所见也并非事实。”楚淡墨急忙辩解道,“我绝不会骗你。”

  “郡主对六哥可真是一片深情。”凤清淇侧头,冷漠的凤目对上楚淡墨的脸,“佛祖指路,三跪九叩,郡主为了六哥连神佛都可以利用,连天下百姓都可以欺骗,还有什么不愿意为他做?”

  凤清淇犀利而又讽刺的话,让楚淡墨心底一寒,这一刻她终于发现了凤清淇是变了,他的一身黑衣是那样的冷漠决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话咄咄逼人如刀刃,能够将所有人都割伤。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没有欺骗你,欺骗你于我而言,并没有好处。”楚淡墨错开凤清淇的逼人的双眸,目光投出小亭,看着亭外烟雨朦胧的一片水色。

  “对郡主自然没有好处,对我那英明无双的六哥可就不一样。”凤清淇依然冷冷的笑着,“郡主想要我放下对他的恨意么?想让他在皇位争夺之中少一个对手?那么我遗憾的告诉郡主,要让你失望了!”凤清淇说着,猛然转身,一步踏出,再度对上楚淡墨的视线,目光犀利,“他既然毁了我最珍视的,那么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痛!”

  “安王殿下,你不应该活在仇恨之中,你应该是一个潇洒无拘之人,青山绿水,白鹭野鹤,闲云自在,你不适合那血腥的路,你……”

  “那我应该如何?”不等楚淡墨说完,凤清淇便暴怒的打断楚淡墨的话,眼中溢出浓浓的恨意,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嗜血,“以往的我太过无知与天真,所以我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孤落一人,若是我早日懂得为自己谋划,早一点知道作为一个皇子不可逃脱的宿命,我尤其会有今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弟弟死在别人的剑下?如果我有足够的权势,我又岂会要隐忍至此?你回去告诉凤清澜,今生今世我与他势不两立,但凡是他想要的,我都不会让他称心!本王还有要事,郡主请回。”凤清淇说完,便转身背对着楚淡墨,不在看她。

  凤清淇的话让楚淡墨身子一震,看着凤清淇绝情的背影,敏锐的看透那绝情底下的落寞,楚淡墨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有些难过的转身离开。

  “还没有恭喜郡主与六哥的大婚之喜。”楚淡墨刚刚走出小亭,身后便飘来凤清淇没有丝毫感情的一声道喜,“恭喜郡主。”

  “多谢。”楚淡墨稳了稳心神,同样冷冷的应了一声,而几不可闻的说道:“但愿有朝一日,你我不要拔剑相向,我是凤清澜的妻子,这一生,但凡是于他不利之人,都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我,绝不心慈手软!王爷,告辞!”

  楚淡墨最终还是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安亲王府,才踏出安亲王府的大门,便看到步履轻盈而来的傅萦淳,自沁县一别,楚淡墨这还是第一次再见到傅萦淳,她依然是那样的娴雅大方,除却眉宇间多了一份忧愁外,越发的娇美了。

  “见过容华郡主。”傅萦淳看着楚淡墨,立刻带着丫鬟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楚淡墨虚抬了抬手,看着傅萦淳带着丫鬟起身,目光扫过她身后丫鬟提着的食盒,浅笑道,“贤玥郡主有心了。”

  “萦淳还记得郡主的那四个字——但为他故。”傅萦淳同样清浅一笑。

  “贤玥郡主是配得上安王殿下的人。”楚淡墨欣慰的笑着,而后侧身回望了一眼安亲王府的大门,目光深远而又飘渺,“有你在,也许安王他……会更好。”

  “萦淳必然竭尽全力,让殿下早日走出丧亲之痛。”傅萦淳自信而从容。

  “郡主快进去吧,天凉,菜冷便不好了。”楚淡墨淡淡的一笑,而后道。

  傅萦淳对楚淡墨点了点头,又福了福身才错开楚淡墨,朝着王府走了进去。楚淡墨回头,看着刚刚走出了的尤安,满脸欣喜的引着傅萦淳进去。

  缘来缘去,不过一场浮生繁华,梦里烟花。

  皇室在一个个噩耗接踵而来之后,终于传出了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原本在明年六月大婚睿王与容华郡主,因着睿王感念郡主一片痴情,故而苦求圣上将婚期提前,由钦天监定为十月二十八日。

  皇室似乎也有意用这一场喜事冲淡之前的一连串丧事,所以纵然时间匆忙,却格外的重视。凤清澜是嫡子,他的大婚比之一般的皇子都是不同的,更加的华丽与大气,几乎整个后宫都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大婚而忙碌一片。

  大靖的婚俗自成一系,也只是其中细节稍加改变,依然有着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至于纳彩与文名也都不过是走走过场,真正重要的便是从纳吉开始,纳吉分为大定与小定,首先是小定。

  十月二十一日便是小定之日,原本小定不过是一个订下婚约的仪式,男方只需送上一件贵重又贴身之物到女方家中便可,然而楚淡墨小定之日。从睿王府抬出的定礼足足有三箱,箱子被大红的彩绸装饰着,箱子的四周缀着细细的东珠五彩穗子。由穿着着统一、高矮胖瘦差不多的御林军抬着穿过北湘街,走过整个紫霞区,抬进聂国公府,而送礼的则是十二皇子凤清渊亲自监督。

  二十四日,大定之日,凤清澜一身银色蟒袍,在内大臣、散佚大臣、侍卫、护军等一百零八人的陪同之下,亲自将大定即为聘礼送到聂国公府邸。那一日所有的百姓都围在北湘街,看着骑在白色骏马之上,一袭银袍俊雅天成的睿亲王,带着一对大雁,将整整一百六十八箱聘礼,浩浩荡荡由三百余御林军亲自高抬进聂国公府。那样的盛况,让整个盛京的百姓闻之咋舌。

  因着凤清澜与楚淡墨的大婚,整个盛京都热闹了起来,自二十六日起,帝都的所有商业收业,艳红华丽的彩绸飘满各家各户。北湘街、玄武街、以及紫湘街,这三条迎娶仪队必经之路,每一个屋檐下都挂上了一盏炫目的冰灯,冰灯三日来都未熄灭过,无论是白日还是夜间,整个盛京从二十六日起,都是光华一片。所有百姓都如同迎接新年一般,赶至着新衣吉福,上灵寺姻缘树上,飘满了祈愿纸,每一张姻缘纸上,都不是少女求姻缘,刻下的都是凤清澜与楚淡墨的名字,不同的字迹,不同的祝福,也来自于不同的人。

  二十七日,午时过后的聂国公府格外的安静,都知道楚淡墨喜静的下人们,无论做何事都是轻手轻脚,不愿打扰到楚淡墨丝毫。

  然而楚淡墨的闺房却是十分的热闹,阿依娜双手托腮,两肘撑在石桌之上,一脸艳羡的看着楚淡墨:“你们汉人的婚礼虽然繁琐又麻烦,但是我喜欢。那个睿王爷虽然一点儿也不豪爽,不过我也喜欢。”

  “咳咳咳!”正在吃着橘子的绯惜,猛然听了这句话,被还未吞下去的橘子一噎,呛得她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几乎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你慢点,无人与你争强。”绿抚一边数落着,一边伸手轻轻拍打着绯惜的后背,替她顺气。

  而半躺半靠在一边摇椅上的楚淡墨,则是移开书,蹙眉淡淡的看了绯惜一眼。

  绯惜好不容顺过去来,就怒视着阿依娜这个罪魁祸首,“你一个没有嫁人的女人,怎么开口闭口就是喜欢,怎么可以随便说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我家小姐的男人!不都不知羞么?”

  “这有什么?”阿依娜鄙视绯惜的大惊小怪,“我们西域之人,喜欢就是喜欢,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喜欢他?你们中原人就是扭捏,还是我的啸哥哥好。”阿依娜说着,笑得如花绽放。

  “难道老爷说喜欢你了?”绯惜不由的狐疑的看着一脸少女怀春的阿依娜,打死她也不相信她们****到不行的老爷,会跟着丫头表明心意。

  “没有,可是啸哥哥他不喜欢我,他就直接说了!”阿依娜回答。

  绯惜听了这话,嘴角一抽,将刚刚阿依娜赠送的鄙视眼神还给她:“你要我说不喜欢,我也能说出口,这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好不好?”

  “有什么不同了,不都是一样的?你会说不喜欢,却不会说喜欢,证明你……”阿依娜说着顿了顿,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后对着绿抚问道,“那个词怎么说呢?”

  “虚伪。”绿抚对上阿依娜好学求知的眼神,不吝赐教。

  “对,就是虚伪,你是个虚伪女人!”阿依娜恍然大悟的强调。

  “你才虚伪,不对,你是无耻!就会赖在我们家里!”绯惜被阿依娜一脸认真的模样气的炸了毛,跳起来立刻指责道。

  “哼,我有没有住在你家,我住在啸哥哥家。”阿依娜白了绯惜一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绯惜。

  这一记眼神更是让绯惜怒火中烧,正待发作,楚淡墨淡淡的声音响起:“惜儿,阿依娜是爹爹的人,按礼也是聂府的半个主子,不许对她无理。”

  “郡主,君老夫人以及德禧郡主求见。”楚淡墨的话说完,还不等绯惜抱怨诉苦,亭外走廊便有人通传。

  “她们来干什么?”绯惜没有好气的嘟囔一声。

  楚淡墨黛眉轻颦,沉思了片刻后道:“请他们进来。”

  “是。”下人领命退下。

  楚淡墨作势起身,绯惜与绿抚立刻过去搀扶。楚淡墨缓缓的起身,宽大的锦面短褂下,隐隐可以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凸起的并不明显,不仔细看确实不易发现。楚淡墨万万没有想到,她不到两个月的身子便已经显怀,好在如今已经入冬,衣服厚重,无人能够发现,以防万一,楚淡墨十几日来都没有出过家门。以待嫁之身,闭门谢客。倒也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她的娘亲是君家的人,她的身体里也有着君家的血脉,纵然不喜君家之人,出嫁前也没有打算去君家,但是既然君老夫人亲自来了,她再怎么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才是。

  楚淡墨在绿抚与绯惜的搀扶之下,悠然的坐到了梅树下的石桌前,绯惜给楚淡墨斟了一杯茶,楚淡墨接过,才刚刚掀了掀茶杯,耳边便响起了平缓的脚步声。

  “老身(德禧)参见容华郡主,郡主安康!”

  楚淡墨浅饮了一口茶水,搁下茶杯,对绿抚使了一个眼色:“不必多礼。”绿抚会意上前,将君老夫人搀扶起来后,从新回到楚淡墨身后站定,楚淡墨对君老夫人柔和的笑了笑,抬手摊向她对面的石凳:“老夫人请坐。”

  “墨……”

  “祖母,我们是来给容华郡主送贺礼的。”君老夫人看着楚淡墨,就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情不自禁,甫一落座,将想唤楚淡墨一声‘墨丫头’,却被君涵韵先一步打断,那暗示性的话中将‘容华郡主’四个字咬得极重。

  君老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伤痛后收拾起情绪,将手伸向一边跟来的丫鬟,丫鬟立刻机灵的将一直捧在手上的雕花檀木盒恭敬的递给君老夫人,盒子很精致,四周都嵌有上好的翡翠,君老夫人接过,轻轻的搁在石桌上,对着楚淡墨缓缓的打开。

  盒子一打开,一道血红的光闪过楚淡墨的双眼,等到光晕消失后,楚淡墨看着盒子里静静的躺着的一只血玉手镯,眸光一闪,却不动声色。

  “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但凡君家嫡系女儿出嫁,都会有一只赤血玉镯作为陪嫁。当年你娘毅然离开君家,与老爷恩断义绝,什么也没有带走。只带走了她临嫁前的一只镯子。”君老夫人想到昔日,眼中有泪光闪烁,伸出枯瘦的手将镯子取出,“我想你应当在你娘亲手上见过,我知你因为染儿的缘故,不喜我们,但是老爷还是让我送来这只赤血玉镯,我希望你能收下。”

  楚淡墨却是看过这样一只镯子,她的母亲最宝贝的首饰,她从未见过她的娘亲摘下来过,夜深人静,父亲又不在身侧时,她曾不止一两次,看着她的母亲怜惜的抚摸着这只镯子,眼中是她那时还不懂的思念与孤寂之情。

  楚淡墨情不自禁的伸手,触及到玉镯,一股温热的感觉从指尖直袭心房。一下子,就让她有了一股莫名的亲切之感。

  “让我为你戴上可好?”君老夫人见楚淡墨喜欢,心下极为宽慰与欢喜,于是要求道。

  楚淡墨被君老夫人眼底的慈爱之情所动,于是伸出手,无声的对老夫人点了点头。老夫人一喜,眼中的笑意加深。枯瘦的手有些颤抖的轻轻抓住楚淡墨的手,将赤血玉镯取出,缓缓的为楚淡墨戴上,赞叹道:“墨丫头的肌肤莹白,配上这只玉镯,当真是好看。”

  “谢谢外祖母。”楚淡墨听了君老夫人情不自禁的一声称呼,心头莫名的一暖,也顺势的响应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君老夫人脱口而出的一声称呼,喊出去就已经后悔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淡墨,不但没有看到楚淡墨不高兴,反而听到她的一声“外祖母”,一下子喜不自禁,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外祖母。”楚淡墨见着君老夫人如此的激动,不由的淡雅一笑,伸出双手包裹住君老夫人还未伸回去的手,再叫一声。

  “哎,乖乖,乖!”君老夫人听着楚淡墨发自内心的一声呼喊,不由的欣慰的笑了,眼中的盈盈泪光也瞬间凝聚,竟然老泪纵横而下。

  有些隔阂,只要有人愿意跨出一步,总能烟消云散,之后楚淡墨又与君老夫人聊了很多,期间君涵韵一直好似一个不存在的人。直到君老夫人细心的发现楚淡墨有了倦意,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

  “外祖母,我让绯惜与绿抚先行送了一步,我有话想和德禧郡主单独谈谈。”君老夫人起身,楚淡墨蓦然开口道,她认了君老夫人,不代表她认下了其他人。

  君老夫人听了楚淡墨话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楚淡墨依然浅笑不改,也就欣然同意,有着绿抚和绯惜带着她先离开。

  “不知道容华郡主有何吩咐?”君涵韵看着君老夫人的背影消失。

  楚淡墨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翻起一个茶杯,斟了一杯茶,无声的递给君涵韵。看着君涵韵接过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又浅饮了一口。而后才淡淡道:“十一弟死的那一日,你去了天牢。”

  君涵韵不由的一惊,听到楚淡墨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冷冷的绽开:“你可知我对任何香薰过吸

  不忘,当我踏入大牢的那一刻我便嗅到了一股属于女子的熏香,我一直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闻过,直到方才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刹那,我便直到,那日出现在天牢的并非只有凤清溪,还有你!”楚淡墨眸光冰冷,眼露杀气。

  对上楚淡墨杀气廪人的目光,君涵韵艳红的双唇如花一绽:“是又如何?十一皇子的死已经是十三皇子所为,这众所周知?怎么?表妹你想翻案么?不知道你一旦翻案,弟弟和母妃惨死在睿王剑下的安王会是何等心情?可是你若不翻案,你又奈我何?哈哈哈……”君涵韵说着,猖狂的笑了,“就算你翻案了又如何?你闻得到,其他人可是闻不到,就凭这个,你就想定我的罪,表妹,你不是这么天真吧?”

  “你记住,这笔账,我一定会让你百倍奉还!”楚淡墨淡淡的看了君涵韵一眼,而后端起茶杯,有道:“回去告诉骁王,我不会就此罢休,他日针锋相对,莫怪我不念师兄妹之情。”

  端茶送客,君涵韵自然知道楚淡墨意思,于是大方的起身:“表妹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有停了下来,“表妹,世事无常,输赢未分,你我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我,很期待以后的日子。”

  君涵韵说完,唇边溢出一串清脆却阴冷的笑声。

  楚淡墨看着她身影完全消失后,才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她猜的君涵韵身后有人,否则君涵韵不会设计十三皇子,她猜的那个人是凤清漠,却始终不愿去相信,毕竟那曾是她父亲引以为傲的弟子!最后的那一句话不过是诈君涵韵,却得到了这样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残酷事实!

  十月二十八日,这一天一早,天空放晴,细碎的阳光早早的将整个盛京笼罩。街道上天还未亮便围堵了无数的百姓,百姓们个个身着新衣,脸上洋溢着最真心的笑容,眼中都绽放着最真挚的祝福之光。并且都自发的站在街道两边,无人越界一步,将宽大的街道让开,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迎亲的队伍。

  辰时(5—7点早上)初一刻,凤清澜便在晋王凤清溟与十二皇子凤清渊的陪同之下,一身大红金丝滚边绣图的蟒袍,骑上了头带大红花的汗血枣马,如玉般俊雅的脸上带着能让百川融化的笑容,带着庞大的迎亲队伍,沐浴着暖阳,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喜庆的朝着聂国公府而去。

  凤清澜在盛京鲜于露面,在盛京闺阁少女心中,他一直是一个神秘而又梦幻的存在,想要目睹他的风姿之人不计其数,这一次如此慎重的骑着高头大马游街而过,着实让无数少女圆了“一睹芳容”的****。

  明媚的日光下,他一袭大红色的锦袍水流风韵,窄腰立领,腰带与领口见金丝绘龙栩栩如生。宽大的袖袍随风鼓舞,一股清雅潇洒之气萦绕周身,却丝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王者贵气。漆黑如墨的青丝一丝不苟的被盘龙金冠压下,余下的披肩而散,两缕从鬓间垂下,闲散的飘垂与两肩,与金冠垂下的两根明黄丝带纠缠。细长斜飞入鬓的剑眉,比之往日更添了几分柔和温润,剑眉下那双原本漆黑深邃的凤目此刻显而易见的融融笑意,凉薄的双唇微微的扬起一抹迷人眼球的弧度。阳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精致的五官堵上了一层金辉,让人挪不开眼。

  “天,这世间竟有俊美如斯的男子!”

  “睿王殿下真真是谪仙般的人物!”

  “殿下的笑容太迷人了,我的心都好似要跳出来了。”

  “容华郡主当真是世间最幸运的女子,殿下这般的人物,合该是天上之人。”

  “……”

  凤清澜所到之处,无不是醉倒一片芳心。层层或赞叹或艳羡或嫉妒的声音不断响起,且一浪高过一浪,整个盛京围观的百姓都在那一刻,被睿王凤清澜的无双风华所摄。

  辰时正三刻,凤清澜的马停在了聂国公府,八抬大轿也落在了聂府大门口。聂府朱红大门立刻被打开。两串缠绕在石狮身上的鞭炮被点燃,在噼里啪啦的喜庆声中,最先走出来的是两排训练有素的士兵,士兵们个个身穿军服,手握着长矛,腰间系着大红色的腰带,高矮胖瘦几乎一致,面对面的立在大门口,从门前的阶梯之下一直延伸到聂府大院之中。

  最后楚淡墨一袭迤逦于地的大红王妃喜服,被一个做喜婆打扮的壮实老****背了出来。老妇步履平稳,一看便不是泛泛之人。

  凤清澜骑在马上,看着喜婆将楚淡墨放进压下的轿子之中,唇角那一抹笑意更加的加深,一下子好似那张俊雅至绝的脸又亮了几分。

  陪嫁的是绿抚与红袖,两人一袭桃红宫装,腰间系着大红色轻纱,脸色带着欣慰的笑容,就连一下不苟言笑的红袖,也难得的唇角弯起。

  喜婆的一声起轿,然原本平缓了的礼仪乐队更加的卖力的吹奏,凤清澜与两位弟弟对视了一眼,先驱马而动。整个迎亲的仪队也随之而动,紧接着跟着楚淡墨而出来的嫁妆跟在迎亲的队伍之后,原本就极长的迎亲队伍因为楚淡墨嫁妆队伍增加进去,更是长得一眼望不到头。嫁妆陪嫁的队伍丝毫不逊于迎亲的队伍,这样盛大如游龙一般有头无尾的一幕深深的震撼着所有百姓的心。

  古往今来,有几人的婚礼是,皇子送定,王爷送嫁,王妃陪嫁的?凤清渊、凤清溟与绿抚的身份搁在哪儿,如何能不让人感叹这一场盛世大婚?

  加之最后压轴送嫁的并非是聂啸,而是一个丝毫不逊于凤清澜的翩翩佳公子。一袭月白锦袍,红缎滚边,金冠束发,眉宇间器宇轩昂,更是引得无数少男少女艳羡痴迷,老幼赞叹。

  大靖皇室的迎亲花轿与普通人家不同,没有四面锦步遮拦。轿顶是镶金的八角宝盖,宝盖以华丽的锦缎铺面,四周飘垂而下的层层大红轻纱,轻纱最里层四面是一窜窜珠帘,所以百姓隐约可以从华丽的轿子中看到坐在轿内楚淡墨身影。

  一袭华丽美艳的大红喜袍,层层红纱落落飘垂,因着她的坐姿,广袖如扇形一般在两边铺开。凤冠华丽飞扬,一串串圆润的珍珠从凤冠上垂下,遮住了她精致秀雅的脸颊。晃动间,那一双倾动人心的水眸眼波流转,眉间的那一朵绚丽的樱花,恰好与凤冠衔下的一粒珍珠相对,相映成辉,更添艳色。

  轿子的地面铺着柔软的红色羽毛,轿子的四周竟然是一朵朵开的正艳的兰花,轿子所过之处,无不是一阵兰花芬芳袭来,这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花是真实的。十月的天,却是兰花芬芳满溢,不禁让所有人心生无限感慨。

  迎亲的队伍一动,便有跟着花轿四周的宫女,从提在手中的花篮里抓出鲜花瓣一路挥洒,细碎的阳光之下,幽香袭人,繁华纷飞。花轿刚刚走出玄武街,片片红梅花瓣从天而降,让整个迎亲队伍都沐浴在一片梅雨之下。

  梅花瓣洒在百姓的身上,引得他们不由的好奇的抬头,才看到,或是房屋顶上,或是客栈茶楼的楼阁上,都站着身着绛红色华服精壮男子,男子们个个手提花篮,而花篮之中便是那幽香四溢的红梅花瓣。

  整个迎亲队伍就在这样唯美而又梦幻之中,绕完整个盛京帝都,在巳时正三刻走进了睿王府。

  睿亲王自然是一片热闹,十四皇子与十六皇子招待着宾客,络绎不绝的达官显贵,今日到场的包括盛泽帝、皇贵妃已经诸皇子,场面格外的盛大。

  楚淡墨的轿子一落,就有人递上一个金苹果,凤清澜的侍卫递上绑了红缎的大弓,系上小红彩球的三只箭。三箭同时搭在弓上,凤清澜一个漂亮的斜侧身,拉开弓弦的手一松,三只箭笃笃笃几乎同时飞射而去,精准的射在轿子的宝盖上。如此利落漂亮的身手,不禁让围观的百姓一阵叫好喝彩。

  凤清澜就在百姓沸腾之中,翻身跃下马,走到轿子前,微微躬身,将宽大如玉的手掌半伸入红纱之中,清润如玉泉的声音格外的动人:“请娘子下轿。”

  楚淡墨一手握着苹果,一手缓缓的伸出,轻轻的搭在凤清澜伸出的大掌之上。

  一触碰到细嫩的柔荑,凤清澜便收紧手,臂间一用力,所有人有只看到华丽的大红轻纱一扬,带出一道耀眼的红光,如同天边红云一翻,而后楚淡墨便被凤清澜稳稳的横抱在怀里。再回头,唯有轿帘轻响,轻纱拂动。

  凤清澜在一片叫喊声之中,抱着楚淡墨,唇边带着从未有过的满足笑容,一步步从容而又优雅的踏入睿亲王府,进来门才把楚淡墨放下,让她脚踩华丽的艳红地毯,随后便有早早等候在门口的宫娥恭敬的送上大红的彩绸。

  楚淡墨接过递上来的彩绸,将苹果递给绿抚,与凤清澜一人牵着一头,垂着中间的彩球,踏上艳红的地毯,拖着华丽而又宽大的裙摆,缓缓的朝着王府正殿而去。

  从进门到正殿之中,便有无数的文武百官及内眷围在地毯两侧不远之处。楚淡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却丝毫没有紧张,想着她终于嫁给了心中的良人,想着她的另一端牵着的是自己心爱之人,想着他们即将有另一个家,想着她与他相识相知到相爱的种种,唇边不由的洋溢起一抹闭月羞花的笑容。

  “新人一拜天地!”刚刚踏上正殿的阶梯站定,宫廷司仪便扯着嗓子高喝。

  楚淡墨与凤清澜比肩而立,站在王府正殿前的六步高阶之上,对着苍穹躬身。

  拜了天地后,两人继续牵着红绸缓缓前行,绿抚搀扶着楚淡墨,踏入殿门,走到正殿高堂之上,哪儿正方坐在一袭明黄龙袍的盛泽帝,盛泽帝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空位置旁边侧坐着皇贵妃,其他的嫔妃都是站着。

  大靖的尊卑制度很是严谨,凤清澜是嫡子,皇后所出,纵然是皇贵妃也没有资格自称他的高堂,故而只有一个偏坐,更遑论是其他的皇妃。

  “二拜高堂!”宫廷司仪看着机灵的内侍宫娥将明黄的蒲团放在了楚淡墨与凤清澜的脚下,立刻再度高起来。

  楚淡墨在绿抚与凤清澜两人的搀扶下,才拖着厚重而又华丽的喜服缓缓的跪下,透过遮面的珠帘对凤清澜柔柔一笑,而后两人对着盛泽帝规规矩矩的叩拜。

  两人甫一直起身子,就有穿着喜庆的宫娥跪在楚淡墨的身边,将木盘高托过顶,递到楚淡墨的面前,木盘上是茶杯。

  大靖皇室的婚俗沿袭前朝,新嫁娘敬茶是在拜堂之时,免去第二日媳妇敬茶的奔波,因为皇室的媳妇要敬的不仅仅是公婆还有皇妃兄长,而大婚的皇子便是成年皇子,都是出宫建府有爵位之人,如果第二敬茶太过麻烦。

  “请圣上用茶!”楚淡墨双手抬起茶杯,低下头,同样是高举过顶的递给盛泽帝。

  “六嫂怎么还叫着圣上,这敬了茶便是父皇的儿媳妇,自然要跟着我们叫父皇!”楚淡墨一时之间没有改口,确实是有些犯忌讳,会被有心人,凤清漓十分机灵的打趣。一下子就将气氛调节过去。

  “请父皇用茶。”楚淡墨自然从善如流的改过来。

  盛泽帝也没有什么不高兴,伸手将茶接过,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而后站在他身边的王成立刻适时将一个金色锦面锦囊递给盛泽帝,盛泽帝拿过,挑开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那是一块玉,准确的说又不是一块玉,因为楚淡墨从没有见过七彩的玉石,然而它的色泽晶莹剔透,又分明是一块玉。

  等到盛泽帝全部取出,楚淡墨才看到那彩玉竟然是一只生动到逼真的凤凰,七彩的翎羽飘飞,在日光之下,隐隐有着七彩之光在流动。楚淡墨清楚的听到,盛泽帝将这玉取出之时,四周一片抽气之声。

  “这东西,算是朕给你的新婚贺礼。”盛泽帝将凤玉放入锦囊之中,而后交给楚淡墨,恍然间,楚淡墨好似从盛泽帝平淡的语调之中听出了几分期待。

  但是没有时间给楚淡墨细想,谢恩后,楚淡墨又要给皇贵妃敬茶,好在凤清澜身为嫡子的身份摆在那儿,除了皇贵妃外在没有后宫主位能够让楚淡墨敬茶。接下来便是现如今唯一年长与楚淡墨的凤清漠。

  “二哥,请用茶。”楚淡墨将手中的弯身递给凤清漠。

  凤清漠淡漠的凤目此刻溟濛一片,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也读不懂深底的含义,顿了片刻,凤清漠伸手接过楚淡墨的茶,浅饮了一口后,将手伸向身后,从他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一个雕工精美的檀木嵌玉盒,小小的盒子足有一尺高,巴掌大小,极为精巧。托在掌心递给楚淡墨。

  “祝六弟……六弟妹,百年好合,白首不离。”凤清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若不是他另一只垂在宽大袖袍下的手丝丝的握成拳,还真如同一个无事的旁观者。

  敬完茶,楚淡墨本应该被送入洞房,然而楚淡墨才刚刚站起身子,一个清越的声音便在她身边响起:“六嫂年长于弟弟,不用给弟弟敬茶,那便由弟弟向六嫂敬一杯酒吧。”

  楚淡墨不用回头,也知道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出自于凤清淇,眉头不由的一皱,盛泽帝在场,凤清淇这样不合规矩的要求,分明不是要闹喜之意,这样做只会让盛泽帝不悦,落话柄与群臣。果然,楚淡墨抬头便看到盛泽帝眼中闪过一抹锐光。

  “六嫂,弟弟祝你与六哥,白头到老,两情不移!”楚淡墨正想着,凤清淇已经举杯到楚淡墨的面前。

  楚淡墨虽然没有盖上喜帕,然而她凤冠下垂下的珠帘,也不是在入洞房前她可以动的。一时间她有点摸不懂凤清淇到底要做何事。

  大殿有那么一瞬间静了,随后便爆发了一阵阵细微的议论之声。虽然不大,却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楚淡墨看到凤清澜就要挺身上前,快了凤清澜一步转身,接过凤清淇手中的酒杯,艳丽如樱花的唇瓣绽出一抹浅笑:“多谢七弟。”

  说后,便转身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凤清澜。

  “六嫂,这是看轻弟弟么?”凤清淇见楚淡墨此举,半真半假的说道。

  楚淡墨却依然笑得从容优雅:“你既然叫我六嫂,我与你六哥便是夫妻,夫妻一体,你六哥代我,又何来轻看之意?”

  楚淡墨一句夫妻一体,不仅暖了凤清澜的心,也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因为作为一个天家媳妇,渴望与夫君并肩不仅仅是奢望,根本就是幻想。然而楚淡墨就是可以那样大方而又自信的说出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将她与凤清澜摆在一个位置的话,却没有人能有丝毫的反驳。

  这就是楚淡墨,独一无二的女人!

  独一无二的睿王妃

  她,将从这一刻开始缔造一位盛世王妃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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