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辩雌雄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
脱了鞋，看脚腕时，又红肿。虽说极力不使它沾地，还是不能避免加剧它的疼痛。吸了吸鼻子，心说：真疼啊。
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和如果。
这里是什么地方？小玉也没跟来，我想要盆热水烫烫脚都不能够。正想着，门外有一个小丫头敲门，问：“九夫人，九夫人？”
我忙放下裙子，应声道：“进来。”
一个穿着对襟白花小袄的小丫环进来，回道：“九夫人，明月姐姐吩咐我服侍九夫人沐浴。”说时后面进来两个婆子，把浴桶放下，往里面注入热水。
“明月姐姐想得真周到，你们放下，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小丫环也不勉强，试了试水温，说：“九夫人，可以了。”
我点点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明心苑。”她只答了一句，便出门替我关上门。
明心苑。明心苑又是什么地方？
我一边宽衣，一边把自己泡进热水里，心里想：这里是后院，绝对不是哪位夫人住的地方，更不可能是王爷的卧房，难道是专为客人准备的，比如说风云啸或者其他王爷、将军之辈？
只是，让我在这里等是什么意思？
还有，刚才风云涌对风云啸说一会还有精彩节目，包他满意，不会是……我怎么觉得身上这么冷呢？看看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围幔丝毫不动，没有风啊？
但愿我只是瞎猜，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阿弥托佛。
我双手合什，向空中拜了两拜。这才叫临时抱佛脚吧。
前厅里，风云涌醉了。
风云啸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对风云涌道：“来，你我兄弟今日喝得尽兴，再来。”
两个就有如顽皮的孩子，竟然划起拳来。你来我往，风云涌越喝越多。风云啸解开袍子的扣子，道：“好热。”很快脱下袍子，将外衣甩在一边。
风云涌大笑道：“你别耍赖，什么热不热的，快喝。”
“怎么，你不热吗？看，额头上都冒汗了。我都多大人了，还因为喝酒耍赖？那都是小孩子才会办的事。你也脱了外衣，我们再战。”风云啸的笑意里带着诡谲.
风云涌不服输，也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袍，露出一身白色的内衣，兄弟二人相视哈哈大笑。风云啸叹道：“这么多年了，你我兄弟二人虽说亲近不似从前，但心里所思所想还是一样的。看，都这么多年了，连喜好都没变，还是都喜欢白色。”
风云涌亦道“是啊，小时候你没少顽皮，在我的内衣上泼上墨，或者染上丹青，故意让母后看见了罚我。”
“谁让你那么粗枝大叶的一个人，偏偏喜欢这洁净不染的白色，还穿得那么帅气。”
“你是妒嫉，妒嫉我穿白色比你好看。”
“我为什么要妒嫉你？我穿白色比你毫不逊色。不信咱俩比比看。”
……
厅门被推开，风云啸站定，一脸冷色，搀扶着风云涌，对落影、无痕道：“去叫明月来。”
很快明月过来，施了礼。这时候的两个人穿着打扮一般，几乎分辨不出来谁是谁。风云啸道：“按先前的安排办。”
明月点点头，扶着醉得不成样子的风云涌，问风云啸道：“王爷，你去哪里安歇？我去通知哪位侧夫人。”
风云啸道：“不必，我今晚睡在书房。”
落影和无痕立刻着一个人前去准备，这里，明月把风云涌扶进了明心苑。
门口有几个丫环一直守着，见明月过来，忙问：“明月姐姐，九夫人一直在屋里等着。”
明月点点头，悄声说：“把皇上扶进去，好生侍奉着。”
门推开的时候，我正坐在椅子上，手支着下巴打磕睡。
我真的很倦，可是睡在这里，我又不安心。门一响，我就醒了。见明月进来朝着我暖昧的一笑说：“九夫人，天不早了，早些歇了吧。”
那两个丫环也不说话，只利落的把一个白衣男子放倒在床上，替他脱了鞋，便出去带上房门。
见鬼的，我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半晌，也没分辨出来这躺在床上的究竟是谁。若是他俩活生生的站在一起，还能分辩出那个总是面带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的人是风云啸，一脸严厉冷若冰霜的人是风云涌。可是现在，他醉得不成样子，安静的睡着，看不出表情。
我试着推了推他，问：“喂，你是谁？”
他翻了一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我是谁？”
怎么人一喝醉就像个白痴？不会吧。我把手在他面前摇了摇，问：“这是几？”
他却一下坐起来，握住我的手，笑了一笑，说：“媚儿，你一直都分辩不清我们两个谁是谁，现在还是这样，你以为我真的醉了吗？没有，我清醒的很。”
我撇撇嘴，清醒才怪。我可不是什么媚儿。
他却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脸，说：“媚姨，这多么年了，你一直没变，还是最初的那个样子，一直一直都留在我心里。”
我越听越慎的慌。这叫媚儿的女子竟是他的长辈？
我试图打掉他的手，说：“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媚姨。”
他毫不以为忤，继续抚摸着我的鼻、唇，温热的气息带着酒意打在我的脸上，我竟然心醉神迷。脸通红，我想我要被他熏醉了。放开我啊，这个酒鬼，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到底是哪个。
“媚姨，究竟你喜欢啸儿多一些，还是喜欢涌儿多一些？”他咄咄逼人的问，一张唇几乎要贴上了我的。
我的心怦怦直跳，说：“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喂，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要喊人了？”
他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张脸绽出无比迷人的笑容，说：“怎么，现在你不怕了？那就喊吧，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呃。我一下子不敢再说话了。和一个醉鬼纠缠不休，讲不出什么道理来。要是真的喊出更多人来，恐怕窘迫的人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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