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四目相对，洛珈尴尬地垂下头，她不想和裴斯南在工作之外的时间相处，所以才会撒谎。
可怎么忘了霄霄这个神队友……
气氛有些微妙，简霄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珈珈，要不我带齐川先撤？”
洛珈咬牙切齿：“……你敢！”
两人交头接耳，站在对面的齐川又低咳一声，不知在提醒谁。
可能是受酒精和失恋的双重“刺激”，简霄现在尤为兴奋。
“裴总，您和珈珈是认识很久了吧？”
洛珈心跳加速，脸上发烫，偷偷用力拽了拽她的衣服。
这家伙怎么这么执着于弄清他们的关系？
许久，裴斯南漫不经心瞥洛珈一眼，淡淡“嗯”了声，简霄差点激动地发出尖叫，接着回头瞪洛珈一眼，无声控诉她不说实话。
洛珈做贼心虚地摸摸头发，将脸扭向一边。
“那你们……难道是前任关系？”简霄继续不怕死地问道。
连站在一旁走神的齐川也立即支起耳朵，屏主呼吸，等待回答。
裴斯南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好似耐心已耗尽，上前两步攥住洛珈的手腕。
“有事找你。”
洛珈挣了两下没挣开，另一只手牢牢抓住简霄的胳膊。
“霄霄状态不好，我要送她回去……裴总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也一样。”
齐川笑吟吟道：“没关系，我可以送简霄小姐回去。”
看到面前拉扯的两人，简霄先是错愕，然后两眼放光，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没错没错，等会儿我和齐秘书一起走，珈珈你就放心去吧！”
洛珈：“……”
/
直到抵达公寓楼下，洛珈依然闭口无言，她太了解自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注定会和他纠缠不休。
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离别。
沉默许久，还是她先开口打破僵局，“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冬日寒风凛冽，落日余晖也所剩无几，裴斯南注视着她看了很久，声音低哑。
“所以，你从没跟朋友提起过我们的关系？”
洛珈裹紧大衣，露在外面的双手被风吹的没了知觉，放在嘴前轻轻哈了口气，低着头小声回答：“有什么必要吗？”
其实不是不想告诉，而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连提起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每想一回，与她而言都是一种无尽的煎熬。
借着路灯，裴斯南瞥见她通红的指尖，忽然想起，以前天冷时她总会顽皮地把手悄悄放在他脸上，故意冰他一下。
他垂下眸子，低声道：“走吧，送你上去。”
“不用了。”洛珈迅速回答，“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她的疏离显而易见，裴斯南眸色一暗，两手不知觉地紧紧攥住。
“我还没吃饭。”他这样说。
洛珈微愣：“那、那你回去吃……”
裴斯南皱着眉看她，“洛珈，我不是你免费司机，没有义务送你回来，所以，你不该请我吃饭？”
他神色别扭至极，洛珈郁闷至极，小声咕哝：“我好像没让你送我……”
话没说完已经被他拉着离开，直到站在自己公寓门口，洛珈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请你吃饭吗？”回她家做什么。
裴斯南示意她开门，“外面的饭吃腻了。”
房间很安静，可越是这样安静的气氛，洛珈越是局促不安。
她回卧室换上居家服，出来后一眼瞥见坐在沙发上的人，他脱下外套，上身一件纯白衬衣，领口解了几个纽扣，松散着露出喉结。
修长的上半身随意斜靠着扶手，难得一副慵然模样。
和平时见到的那个淡漠果断，冷静自持的总裁不大一样了。
“那个……”她轻声打破沉默，等他抬头看来时又继续道，“你确定要吃我做的饭？”
她只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他未必吃的习惯。
裴斯南瞥她一眼后放下报刊，“过来。”
呃……
洛珈攥紧手指，心头微微一动，可梁颖轩的声音又该死的在耳边响起。
所有向上的情绪都被压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见她不为所动，裴斯南微蹙眉，起身朝她走去。
“你发什么呆？”
他抓着她胳膊将人带到沙发坐下，身体略前倾。
突然的靠近让洛珈情不自禁放缓呼吸。
而他只是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触上她针织外套的纽扣。
洛珈愣住，抬起胳膊护在胸前，紧张兮兮地瞪着他，耳垂慢慢热起来。
“你……你干嘛？”
裴斯南动作停顿，收回手抱臂胸前，似笑非笑：“你说我想干什么？”
见她想入非非，裴斯南眸色微沉，撇开她胳膊低声道：“洛珈，你还是个小孩吗？六个扣子也能系错。”
洛珈低头望了眼后脸红的更厉害了，她居然……真的扣错了！
哪里有地缝？她能立即钻进去。
裴斯南微勾唇，耐心地将那一排白色纽扣一一解开，再挨个系上。
洛珈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他们离得很近，清爽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鼻尖。
一件很小的小事他也做的很认真，她悄悄偷看他，在心里描绘着他的模样。
英气的眉骨，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等等，下巴上为什么有个很小的疤？
她向前探出脑袋想要看的更清楚，未料到裴斯南同时抬起头。
接着，唇上猛地一软。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洛珈大脑空白，茫然无措地瞪大眼睛。
裴斯南呼吸乱了下，在最后一丝理智崩塌前迅速退开身体。
而那样柔软且熟悉的触感，轻而易举地勾起彼此内心深处的回忆。
初吻，是在一个雨夜。
他从外地出差回来，到家时就看见她抱着书包蹲在门口，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那样一幅场景，让他浑身的疲惫瞬间消失。
听到动静她被惊醒，等看到是他后又立刻笑弯了眼，像松鼠一样跳起来，扑进他怀里。
“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你等的都快睡着了，估计宿舍门都快关了。”
她喋喋不休埋怨着，将脸贴在他颈间深深嗅了嗅，“还好没有香水味，不然你今晚可就倒大霉了！”
他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口，抬腕看了看时间，“珈珈，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她们宿舍楼十一点关门，最后，她提心吊胆地在他那里待了一夜。
青春热恋期，正是荷尔蒙最旺盛的时候，但那时的他们只要得到对方一个拥抱就已经满足。
那晚雷电交加，雨下得很大，他坐在床边陪着她，后来情深意浓，彼此都乱了呼吸，却也只是以一个缠绵的长吻仓皇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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