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奉圣回宫

皇帝瘦了，奉圣夫人走后再也没有上朝，大臣们在皇帝寝宫外，黑压压的等着奏报，就是不见皇帝的影，王安出来昭告：各位，皇帝身体欠安，不能早朝，如有奏报，他日再议！

        魏忠贤夹着嗓子嚷嚷：皇帝与奉圣夫人母子情深，奉圣夫人离开后，皇帝惦记其体弱多病，不忍老而无养，整日挂念，所以，忧思入心，身体欠安。

        如果，奉圣夫人早日回宫，皇帝定能安然无恙！

        魏宫宫说的正是。

        魏忠贤的话，皇后听的真真切切，看着日渐消瘦的皇帝，心疼地说：皇帝，如果是因为奉圣夫人离开，你自感孝道未尽，内心惭愧，我们不妨在宫外，给奉圣夫人买个宅院，赏她些土地，与子儿子相依，安度晚年。

        皇帝不语。

        王安，刘一景，杨涟等大臣，焦急万分。

        门外，大臣们议论纷纷：刘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本是皇帝的家事，我们做臣子的何必横加干预？皇帝内心自有定夺。

        对呀，我们不必干涉。

        刘一景只好摇头叹息：皇帝的家事，就是国事，事关我大明天下！

        一个妇道人家，离不离宫，与朝纲何干？

        是呀，是呀！

        既然如此，我又必坚持？

        刘一景怒骂：你们这些人，左右摇摆，没有一人坚持正道，早晚自食其果。

        两周过去了，皇帝依然不吃不喝。

        皇后悲伤欲绝。

        看着，因绝食，奄奄一息的皇帝，皇后，妃嫔和大臣们，只好妥协。

        东林党坚决支持客氏出宫，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坚持客氏留下。

        两党争吵不休，唇枪舌战。

        最后，拗不过皇帝，东林党只好退步！

        第二天，奉圣夫人，在内臣的簇拥下，耀武扬威回到了皇宫，她内心发誓：你们等着，你们都等着。

        皇后告诉紫薇：差人去斧子锯子家，给他们家送些银两，作为二老养老之用。

        不到一周，去的人回来了，告诉紫薇一个消息：斧子锯子死，是因为他们看了不该看的事情。

        什么，不该看的？

        是关于谁的？

        只说是关于奉圣夫人的，别的没说！

        皇后心下纳闷---奉圣夫人有什么秘密？

        报---裕妃娘娘来看皇后---。

        张裕妃喜上眉梢，笑盈盈的走来，告诉姐姐一个好消息：我怀了龙嗣！

        真的？

        太好了，皇帝有子嗣了，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你要处处小心！

        知道了---。

        良妃有些失落，一声长叹：真羡慕妹妹，我很少见到皇帝，自从完婚后，皇帝只来我宫里两次，还是在皇后劝说下----任我如何望眼欲穿---。

        裕妃伤感地说：我们姐妹，不曾像历代妃嫔争风吃醋，斗得你死我活，反倒是和和气气，共事皇帝，这都是皇后做的好！

        后安慰良妃：姐姐，伺候皇帝的日子还长！

        这晚，皇帝来皇后宫里，皇后拉着他的手说：皇帝，你多久没有临幸良妃了？他也是你的女人，今日，是她的生日，皇帝何不去，和她一起，良辰共度，就当是送她的生日礼物了！

        皇帝沉思良久，其他妃嫔想要独占皇帝，唯有你，把朕往别人那里推？为什么？你难道不喜欢朕？朕在你的心里，这般没有分量？

        嫣儿跪地谢罪：嫣儿何尝不愿，时时刻刻与皇帝独处，可是我身为后宫之母，更知道我大明要后继有人，皇帝是大明天子，更是众妃嫔姐妹的男人，我不可以独享---

        皇帝起身变了脸色，皇后这般无私，大度，那朕只好去良妃那里了！

        说完，拂袖而去！

        第二天，良妃满面春风，来谢皇后。

        妹妹送我的生日礼物，是无价之宝。

        这以后，一个多月，皇后，再没见皇帝的身影，他没踏进皇后宫里半步，人们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皇帝对她疼爱至深，多日不见，皇后内心思念，辗转不能入睡。

        忧伤地自语：

        为伊消得人憔悴----辗转难成寐--。

        过去读这些句子，没有这般感受，今天才真正明白，这字字入骨，句句割肤的疼痛，无论多么孤独，我都要忍受，我不能独占皇帝！

        五王爷差人送来一摞书，还好有这些书陪伴，多多少少缓解他相思之苦了。

        这天，丫鬟来报：娘娘，皇帝来了！

        久别重逢，皇后欣喜若狂，起身更衣，整理云鬓。

        杂沓的脚步声近了---。

        停---。

        轿子停了下来。

        皇帝，在门外足足站了十分钟，准备接驾的皇后，等了又等，忽然，听到一声吆喝：去奉圣夫人处---。

        皇后失望的瘫坐在地上，心想：看来皇帝真生气了，不，不，我，不能让别人看我笑话，既然皇帝你好狠心，你不再惦记嫣儿，那好，我暂时也忘记你，有五王爷的书陪伴我就好。

        翻开那本西厢记，里面掉出一页信笺，她仔细打量上面的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嫣儿吓了一跳，王爷是写给我的？不，不会，一定是他平日里随便写来，夹在书里的，恐怕连他自己也忘了。

        嫣儿将信笺圈上，埋在了花盆里，又浇上些水，嘲笑自己说：你是希望这信笺，长成一棵树，还是希望它烂在土里？

        娘娘奉圣夫人回来了---。

        仪仗豪华，队伍庞大，和皇帝出行差不多。

        魏朝在宫里设宴，欢迎奉圣夫人回宫，奉圣夫人举起酒杯谢恩道：如果没有忠贤的多方周全，在皇帝面前的百般求情，我怕是永远回不了这紫禁城了。

        她含泪说：忠贤--如果没你--我该怎么活？--知心唯有一人--就是忠贤---。

        魏朝急了，生气道：夫人此话好生绝情，你我相处多年，知疼知暖亦多年，夫人离开的日子，我也是奔走求情，夫人只记得一人好，为何？

        魏大人，印月不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女人了，我要在这宫廷里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谁为我打天下，我便与谁共度残生！

        魏忠贤冷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魏大人的时代---过去了---。

        魏忠贤还记得你能有今天，赖我举剑，没想到才几年，你就忘恩负义了？

        两人剑拔弩张，四目相对。

        客氏上前劝：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们都说两情相悦，我们总不能三情相悦吧？

        魏大人，忠贤能为我做的，你一样也不做不来，我自然钟情于忠贤，魏大人看在你我对食多年的份上，我们好说好散吧！

        你好绝情---。

        魏朝生气的离开，口里不停的骂着：忘恩负义，一对忘恩负义的东西---我魏朝---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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