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3
祭韩算是近半年来上升势头比较猛的主播。
虽然他的实力如何一直存在较大的争议, 但热度一向不错。
所以挑战的话一出，立马被有心人搬到论坛之上。
这下好了，之前被临阵反扑的喷子们突然找到大本营, 甭管以前喜不喜欢祭韩，反正从现在起他们决定和祭韩粉统一战线，一口咬定秋中十八月硬捧新人，说社畜s明日必输无疑。
气氛到位了，言辞是一句比一句激烈，不明所以的路人还以为这个忧伤的社畜s高低得是抢了人家进过婚姻登记所的omega，可能还是让人喜当爹十年八年那种。
不过，有了第一个下场试水的主播, 众人的心情也跟着跃雀起来，恨不得明日的擂台提前到现在，立马开打。
“滴滴滴――”
闹铃声中, 颂晨早晨六点准时醒来，照计划做完训练。
吃饭时打开光脑, 看到黎礼凌晨时发来的消息。
【黎礼:[链接]工会论坛的大佬帮你招了一波仇恨, 明天这个叫祭韩的主播会去攻擂，这是他的一些资料[文件]。】
颂晨看到链接，直觉是鱼头人的操作，于是直接略过，点开下方的文件看起来。
祭韩, 工会出道半年，比起实力, 更出名的是他的财力。
祭韩在新手场的时候其实毫不起眼, 可升上初级场能组队后, 就开始砸重金招募精英团队带他刷图, 三个月内一跃成为高级场选手。
实力不好说，但就装备而言，他是同等级选手中的绝对王者。
大致看完，颂晨关闭文件，嗦完最后一口营养液，坐上了前往工会的公交。
到站后下车，打开启动器走入工会，刚来到自己的擂台位置，就看到昨天还人烟稀少的擂台突然围满观众。
颂晨发现大多数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戏谑的打量，像是在等好戏开场。
鱼头人在前方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
几乎是看到颂晨的一瞬间，鱼头人就冲了过来:“妈呀，我也没想到昨天拜托别人做的分析效果这么好……怎么办怎么办，你、你要不买点装备吧，我怕你被装备压制啊！”
颂晨敷衍道:“买不起，穷。”
鱼头人:“……”
鱼头人的话并没有让颂晨的内心产生多少波动，她只是神色淡淡走上擂台，准点开始今天的刷分活动。
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颂晨都不会轻视，也不会畏惧。
因为兔子急了会踹鹰，而强者也会有阿喀琉斯之踵，生死一瞬，往往搏的就是那转瞬即逝的一线生机。
如果颂晨是个患得患失之人，她可能死在遇到的任何一场危机当中，但一定不会和现在一样，站在这争分夺秒打暑假工。
三小时左右，颂晨清空了昨天预约的挑战者，积分再次翻倍，突破三千大关，成为一名初级场选手，而中级场需要五千分，也是她今天的目标。
颂晨目前的胜负比为90:6，胜率维持在90左右。
这个成绩就算放到历届对赌擂台的擂主中比较，也十分惊人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白板号。
观众席为颂晨加油的声音也大了些。
颂晨休整片刻，继续擂台。
之后上场的挑战者明显都是有备而来，装备没有太差的，再加上工会论坛里的分析贴，都想方设法打破颂晨的节奏，可惜还没人得手。
不过因为装备较好，随到极端环境图的挑战者都避免正面对上颂晨，不断靠装备冲刺游走，直至颂晨的垃圾防御装被环境爆破后，无痛拿下胜利。
对于这些比赛，观众反应平平。
直到下午，一人走上擂台，台下人群顷刻间爆发剧烈的欢呼声。
颂晨抬眼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工会角色比较奶油的选手，也不难猜到身份。
祭韩么，今天早上两个人跟她提过了。
那边，祭韩用意味不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颂晨道:“现在比赛还没开始，你还有时间买装备。”
颂晨平静地扫了他一眼，点击开始。
祭韩见状，耸了耸肩:“那到时候输了就别怪我欺负人咯。”
嘴上说着，却毫不犹豫将自己最好的装备全部套齐，身上炫酷的机械义肢引起台下一阵惊呼。
“卧靠，这是gx系列最新款吧？！难怪会来攻擂，怕不是就缺一个大流量舞台秀。”
“呵呵，我们祭韩本来就很火好不好，打这种野鸡轻轻松松，哪里需要秀。”
“他那个轻型炮我记得是能装五颗弹吧？这不是闭着眼睛打都能赢？”
鱼头人夹在这帮人当中，如坐针毡。
忽然间余光瞟到一个眼熟的面孔，鱼头人一喜，立刻挪了过去。
“大佬大佬，你可算来了，”鱼头人亲切地喊:“你觉得社畜这局有把握赢吗？”
黎礼思索片刻，中肯道:“五五开吧。”
鱼头人:“为什么？”
黎礼说:“考虑到极端地图，如果在破开对方防御之前装备损毁，会被判输。”
台上，武器选择倒计时结束，地图生成。
是中规中矩的森林。
鱼头人立刻问:“那现在呢？”
黎礼保守道:“百分之八十。”
鱼头人刚想说什么，思路就被四周突然响起的欢呼打断，迅速看向擂台，就看到颂晨被祭韩的增强弹药轰飞，在土地上打滚的场面。
鱼头人心里顿时拔凉，感觉要完。
而擂台上，颂晨迅速从地上爬起，缓缓呼出一口气。
不可否认，祭韩的装备确实是颂晨目前遇到过最好的。
他的机械义肢轻巧灵敏，关节处衔接流畅，虽然本人的动作和意识可能并不配位，但他的装备还是为他带来了近乎碾压的优势。
颠了颠手中的劣质菜刀，思索现在能破开对方防御的可能后，颂晨果断放弃强攻，掉头就跑。
没必要着急，先消耗一下。
祭韩得意一笑，启动机械腿上的助跑功能，追了上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擂台中两人一直保持着你追我赶的节奏。
祭韩看似占据绝对上风，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当他的子弹再次被躲开后，毫不犹豫取下轻型炮筒，朝颂晨的位置打出两炮。
而颂晨还是继续一个劲地躲闪，看上去就像完全放弃挣扎一样。
鱼头人见状叹道:“完了完了，怎么就把这么个不要脸的货色招来了呢……这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嘛。”
除了故意到对赌擂台寻仇守尸的，装备等级差太多的选手一般都会礼节性自降一级，来保证一定公平性。
可祭韩显然是没有这种良好品质的，他从一开始就打着碾压的念头。
黎礼气定神闲道:“其实，秋中十八月曾经在三个月前的分析帖里提到过祭韩。”
“…啥玩意儿？”鱼头人一愣。
“他只不过是一只衔着木棍，被雄鹰带飞的王八，迟早有一天会忘记自己的本体，松开嘴里的木棍大喊我会飞，顺便摔个粉身碎骨，”黎礼耸耸肩说:“这是秋中十八月当时的评价。”
鱼头人抹了抹干涩的眼眶，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重新看向擂台。
台下祭韩的粉丝还在兴奋着:
“哟哟哟，这就不行了？祭韩加油干爆她！”
“狗胆都吓破了吧哈哈哈，还不跪下来叫声爸爸听听？”
“就见不得这些十八线炒作的样子，我们祭韩这么努力，哪里比不上她了！”
“祭韩也是，这有什么可遛的，赶紧结束了一了百了。”
祭韩倒是想结束。
他从抬起炮筒的那一刻起，就想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然后发表获胜感言，打爆秋中十八月的狗脸。
可问题就在于，他做不到啊！
对方滑不溜秋就像一条泥鳅，森林图又恰好障碍众多，祭韩打出的弹药要么被对方借障碍挡开，要么就被对方玄妙地躲过去。
一场追逐下来，这人身上除了脏了点，实际上没有任何耗损。
祭韩面上还能勉强维系表情，可心里早已急躁不堪，不自觉加快射击的频率，满脑子都是尽快将对方拿下的念头。
十分钟过去，森林几乎被祭韩的弹药夷为平地，可他发射的每一颗弹药就硬是没碰到对方一丁点。
颂晨拍拍屁股，再次从地上一跃而起。
祭韩举着滚烫的机械臂，喘着粗气，双目圆瞪死死盯着她。
当即咬着牙，再次下达发射指令，结果机械臂的枪芯只是空转一圈，什么都没有出来。
祭韩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他没弹药了。
这时，祭韩发现对方终于不再逃窜，而是在原地摆出战斗姿势，笑着朝他勾了勾手。
祭韩将机械臂切换成冷兵器模式，大吼一声，朝颂晨冲去。
颂晨后仰躲开对方划过来的第一刃，手中菜刀劈在祭韩的胸口处，被坚硬的机械甲反弹了回来。
没有着急第二次进攻，迅速往后跳开。
祭韩冷笑一声:“放弃吧，就算是近战，你的破菜刀也打不破我的防御甲。”
颂晨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观察祭韩的动作。
看得出对方是真的很想结束这场比试，每一次出招都极其用力，又依仗于装备的高防御性能，完全不做防守姿态。
这给颂晨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
祭韩的攻击鲁莽急躁，没什么精度，虽看上去凶险万分，但缓冲时间极长，颂晨躲起来并不吃力，还能将她的每一次进攻都叠加在上一次的位置。
随着比赛时间的增加，祭韩的粉丝也没了一开始的狂热劲，神色凝重。
突然，观众席有人惊呼:“你们看她用刀的手法！”
众人仔细观察，发现一把丝毫不起眼菜刀，竟在颂晨手上被玩出了花。
招式层出不穷，撩、挂、扎、斩轮番上阵，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昨天就在擂台的观众说:“她之前从来没用过这些……是在藏拙吗？”
“也不是吧，可能真的是没必要而已。”
祭韩粉抓住机会:“说明我们祭韩把她逼上绝路了啊，她的刀已经不行了，祭韩肯定快赢了！”
当即有人嗤笑:“屁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为了破防好吧，跟祭韩本人有毛线关系。”
对于颂晨的进攻，祭韩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听到自己胸口的机械甲发出轻微的破裂声，才猛地低头，看到胸口处裂痕时，满脸错愕。
就像温水煮青蛙，当青蛙感觉到烫的时候，已经逃不出去了。
下一秒，颂晨用力将已经坑坑洼洼的菜刀对着裂缝插入祭韩心脏位置。
比赛结束。
而观众区的反应却像冰火两重天。
被颂晨吸引来的观众开始欢呼庆祝:
“笑死，祭韩真就除了装备一无是处，没人带了连白板小号都能吊打他。”
“哈哈哈哈早看不惯他了，天天开个直播到处蹭热度。”
“氪金主播就不要来实力区丢人现眼了，哪凉快呆哪去吧！”
追随祭韩而来的粉丝各个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跌坐在台上的祭韩。
祭韩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失败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台上那人已经出声:“下一位。”
他的脸顿时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
羞愤的情绪让他几乎抬不起头来，可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颂晨从始至终稀松平常的态度。
就好像在她眼里，他和其他攻擂者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接受！
下一位挑战者已经走上擂台，看到祭韩后幸灾乐祸道:“行了大主播，输了就是输了，别赖在这，太难看了哈。”
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祭韩强忍心中邪火，走下擂台，很快就消失在了候场大厅内。
他的粉丝也灰头土脸跟着离开。
颂晨的擂台又开始滚动起来。
鱼头人神色复杂看着台上的人。
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她那张半死不活的角色脸，还有那看着能被人一拳揍死的单薄身材，总让鱼头人有一种这个合伙人很容易完蛋的错觉。
但是这个人总能做到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再往上一点点。
有一种微妙的……戳一下动一下的既视感，像是什么疲倦的社畜。
啊，形象和昵称完美重合了呢！
鱼头人:“……”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甩甩头，将奇怪的脑补忘掉。
犹豫几秒，鱼头人还是忍不住看向黎礼问:“大佬，您的朋友平时也是这个画风？”
黎礼闻言笑着说:“啊，倒也没有，现在对于她来说……我觉得算是休息调整阶段吧。”
颂晨很有能力，但没什么架子，平日里不难相处，只要不损害她在意的东西，也不会被无缘无故针对。
重点是遇到危机后，她的冷静和敏锐能压下所有人的不安，在危险中时刻保持理智思考是很难得的能力。
黎礼倒是挺喜欢这种性格的。
“对于她来说，刷分是为了小赚一笔，也顺便适应一下新的节奏，所以她允许自己摆烂点，”黎礼说:“不过，如果遇到需要她认真的队手，她会考虑认真的。”
毕竟积分就是联盟币，颂晨不会让自己亏太多的。
鱼头人觉得还是别了。
社畜现在的热度就刚刚好，用白板号打败祭韩成功出圈，还有秋中十八月的帖子源源不断带起来的关注度，擂台平稳结束后订单肯定不少。
过犹不及啊……
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晚，鱼头人打开论坛，看到又一关于社畜的帖子在首页高飘。
他点进去一看，心里咯噔一声。
【听说忧伤的社畜刀术不错？如果我将她的刀功和工会著名刀神边塞客对比看，会怎么样呢？】
发帖人是工会著名恰烂钱分析帖作者，三黑。
三黑此人本身水平不错，恰烂钱之余也是会做几篇中肯分析的，可他一般只给大神免费出分析，怎么着也轮不上社畜。
更不论三黑还是祭韩的主要推手，鱼头人几乎断定这篇文章肯定包藏祸心。
可饶是有所准备，鱼头人在看完帖子内容后，还是忍不住问候祭韩三黑全家。
整个帖子的内容只有一个，就是用社畜今天为了破祭韩防御甲时所使用的刀法，和工会刀神边塞客的刀法放在一起，进行慢镜头细扒。
最后还在帖子末尾着重强调，认为社畜的刀法精湛不输边塞客，边塞客刀神的地位极有可能易主。
先不论社畜刀法到底好不好，鱼头人觉得这就是在扯淡，两人一个用的菜刀，一个用的长刀，哪来的可比性嘛？！
而且，边塞客早在一年前就凭一手刀术成功晋级大师了，他跟祭韩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是真正有实力的大师啊！
他的粉丝基数和工会知名度相当恐怖，颂晨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再攒一年可能都赶不上他的一半。
这不就是明摆着把社畜往绝路逼吗！
一看评论，果然，这一帖子直接让边塞客的粉丝集体炸毛，原本对社畜颇有好感的路人都看不下去，帖子里几乎是一边倒的骂声。
【我干啊，哪里窜出来的傻叉，边塞客的刀就算放史前也已经至少一品了好吧？？】
【能不能别蹭我神，烦逼燥啊……】
【我就说这人是营销户吧，她也就会拿个菜刀耍，还谈什么刀技？逗我呢？】
【你知道边塞客为什么是刀神吗？因为他的刀是有信仰有灵魂的，他尊重他的武器！这个什么几把社畜明显只把武器当噱头，比尼玛呢？！】
这也是鱼头人觉得不妙的重要原因。
可能是因为这年头执着于冷兵器的人脑子都有点病，这个边塞客也是如此。
边塞客将刀看做信仰，看做无上荣誉，不容许任何人对刀进行玷污，出道至今也没少把与他用刀理念不和的同行打到再也拿不起刀。
在鱼头人看来，这种思想中二的一批，但奈何边塞客确实有资本，也足够刻苦努力。
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很多人就是吃他这款极端证道者。
如果颂晨没被边塞客注意到还好，如果被看到，鱼头人不认为边塞客会容许她这样的同行存在……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鱼头人第二天火急火燎赶到擂台现场。
此刻擂台已经开赛，鱼头人仔仔细细扫视一圈，没看到边塞客的身影。
再看社畜的比赛进度，发现三百场已经只剩十五场，松了口气。
可变故最终还是发生了。
颂晨又刷完五场后，原本热闹的观众区突然陷入寂静。
一人缓步走上擂台，声如雷:“你用刀？”
颂晨闻言，抬眼，看到一名身高足有两米的肌肉壮汉站在擂台之上。
那人眉眼冷肃，俯视着颂晨道:“你的比赛我看了，我不认可你对刀的态度，你最后十场擂台的对手只有我。”
“十场内，你只需要赢我一局，你就可以继续用刀，”边塞客一字一句说:“但如果你十场全败，那就说明刀，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染指的，从今往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碰它，你不配。”
颂晨甩了甩手中的菜刀，扬起下巴道:“刀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所有物，自它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人人皆可用的武器。”
边塞客闻言，狠狠皱眉，直截了当道:“你会为你对刀的轻蔑而忏悔，十场比赛，我只用刀，不会穿戴任何防护装备，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颂晨扬眉，不再多言，直接点击开始。
地图加载完毕，两人均只穿着初始防御装，手中一柄刀，出现在地图当中。
边塞客双腿分错，压低底盘，蓄力，朝颂晨爆冲而来，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
颂晨同样迎了上去，跃起。
寒光一闪，两把刀于半空对撞――
颂晨的菜刀顷刻间破碎，身上的防御甲出现裂痕，率先弹出战场。
【比赛结束，您已阵亡。】
台下沉寂片刻，顿时爆发呼天海啸般的呐喊声:
“啊啊啊啊啊――！边塞客――！！”
“天哪天哪天哪！！”
“边塞客打爆她――！”
边塞客抱着臂，冷冷俯视她:“继续。”
颂晨没说话，花了几点积分修了菜刀，再次点击开始。
十秒后，再次弹出。
边塞客的眼中失望一闪，问道:“这就是你的刀？这也算刀？”
她根本不懂刀，他甚至有些后悔浪费时间来处理这个粗鄙之人。
台下观众喝着倒彩:
“哟哟哟，这就不行了吗？就是个花架子还敢拉踩刀神？”
“刀神冲啊！十局！杀爆她！！”
“噱头主播就是噱头主播，赢了几局擂台就飘了，现在被打回原形了吧！”
“哈哈哈哈哈刀神教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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